第26章 綠茶假少爺10

綠茶假少爺10

寂靜的夜裏

學校的熱鬧如同潮水退去,只剩下一片的狼藉。

今晚發生了不少事,除了幾位當事人有些難看外,其餘的人根本不關心這些事,只是把這當成笑話罷了。

蘇尋被羅沙帶到學校後街上,那裏早就站着一個老者。

羅沙老師臉上還殘留着剛才的興奮,他從蘇尋的小提琴裏面聽到了前所未有的天賦以及靈氣。

他可以斷定,只要蘇尋好好練習,将來一定可以成為最頂尖的小提琴家。

于是他朝着身旁的老者說道,“老師,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學生,是不是真的很有天賦?要知道,他才接觸小提琴不到一個月。”

老麥克大師沒有點頭,只是看着眼前的蘇尋,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拉得很好。”

蘇尋禮貌的将老麥克的小提琴歸還,卻一句話都沒說,似乎很是自閉的樣子。

老麥克接過小提琴,卻又說了一句,“以你的年紀,幾乎不太可能拉出這樣的技術,我不知道這是天賦還是什麽,但我很欣慰。”

聽到這句話蘇尋才擡了擡眼皮。

他曾經有過好幾次的小提琴家的身份,甚至還有兩次是最頂尖的指揮家,基本常見的樂器他都會,并且技術都十分高超,早就是世界級的水平。

但這樣的水平也有點小問題,那就是沒有幾十年的功力是無法演奏出來的。

有些東西一旦上去,就沒法再掉下來。

像羅沙這樣的人可能聽不太出來,但老麥克卻可以察覺到這細微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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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他已經做了一些的改變,沒想到還是讓對方感覺出來了。

“謝謝您,讓我今晚不至于太過難堪。”蘇尋低聲說道。

老麥克搖頭,“不,你不需要謝我,我只是做了每一個喜歡小提琴的人都會做的事。”

羅沙卻在旁邊有點着急,“那老師,你覺得這孩子怎麽樣呢?而周家竟然想要放棄他,我覺得簡直不可理喻。”

老麥克對着羅沙擺擺手,然後背上小提琴準備離開。

他走了兩步,側頭,“孩子,用小提琴去征服聖缪那群挑剔的主考官吧,有時候他們也需要被教訓教訓了。”

說完,老麥克直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就像一個鬼魅,來無影去無蹤。

羅沙卻是眼睛亮了亮,激動的對着蘇尋說道,“老師很看中你,他讓你去考聖缪,果然,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蘇尋卻是低下頭,顯得有些腼腆。

因為他心裏還在盤算着周家的事。

他還有一個月就要成年了,而一個月後正是聖缪的校考。

今晚周玉沒有讓他在大庭廣衆之下丢臉,指不定現在正在想什麽其他法子。

其實蘇尋一早就知道今晚老麥克會過來,畢竟羅沙很看重他,而羅沙也有意無意經常提起老麥克。

所以他幹脆将計就計,不然怎麽破壞周玉今晚的任務,他可不想讓周玉攢夠積分後無法無天。

只是讓他稍微有些驚訝的是,裏紗竟然也會幫着周玉。

當時他明顯發現裏紗有些異樣,似乎看到了什麽人一直在糾結,随即很快就讓周玉過來讓他不要上臺演出。

說明裏紗當晚肯定看到了老麥克,為了讓周玉在老麥克面前表現才特意換他下去。

有意思,周爸的偏心還有點緣由,裏紗卻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放棄,看來的确是養育之恩大過生育之情。

就是不知道周玉那邊會再搞出什麽小動作,他還有點期待,畢竟周家的家醜可不少。

于是當晚蘇尋一回到周家,就發現全家人都在客廳等着他。

周玉很明顯哭過,一張臉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小委屈。

裏紗坐在沙發角落臉上沒什麽情緒,反而是周爸一臉的暴怒。

瞧見蘇尋回來了,立刻就奪過蘇尋身後的小提琴,然後将那把壞掉的小提琴狠狠的摔在地上。

“你個小兔崽子你還有臉回來?!你弟弟都已經把演出名額讓給你了,他不就跟着上去跟你一塊演奏嗎?你至于故意把他的小提琴弄壞嗎?怎麽,又在這兒裝可憐了?”

周爸那張臉都快氣變形了,今天他就是所有人的笑話。

誰都知道他一直精心培養着周玉,周玉丢臉就是他丢臉,前一秒他還在跟人炫耀他兒子要考聖缪,後一秒就被打臉了。

把他當什麽?

蘇尋表面裝作很驚愕的樣子,擡頭一臉迷茫的看向周爸。

還沒等他開口,周玉就在旁邊幽幽的說道,“爸,你也別怪哥哥了,我相信哥哥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說着,周玉眼睛濕潤着看向蘇尋,“哥哥,你如果要出風頭可以跟我說,我可以不跟你上去的,是媽媽臨時說想要換人,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才想着我們合奏,如果你不高興了,這個名額我讓就讓了,絕對不會跟着你一塊上去的。”

這謊說的,真的是臉不紅心不跳,還能把自己給摘得幹幹淨淨。

又綠又茶。

周爸只會一個勁心疼周玉懂事,對他卻是更是厭惡。

幹脆指着他的鼻子惡狠狠喊道,“當初本來就不想讓你回來的,要不是你弟弟懂事說你流落在外可憐,我都不會接你回家,原以為你也就沒教養沒文化了一點,沒想到你做人還這麽惡毒,你自己說說自從你回來以後,家裏什麽時候安穩過!”

說着,周爸情緒越發的激動了起來,唾沫一嘴的亂飛。

“當年生你的時候也是,你一出生家裏就出事,我們家跟你有什麽仇,這輩子你非要投在我們家來禍害我們。”

“沒有教養的混蛋東西,不知感恩就算了,還恩将仇報,你知道今晚會對周家造成多大的損失嗎?”

“你知不知道今晚我們周家的臉都丢盡了!”

蘇尋安靜的聽着,沒有半絲回應,只有在最後的時候微微擡了擡下巴。

周爸示意旁邊的管家将他的東西帶過來,蘇尋這才發現原來周家早就把他的東西都給打包好了,就等着他回來把他掃地出門。

蘇尋看向裏紗,似乎在做最後的掙紮。

裏紗眼裏有過一絲的不忍,還有着遲疑,卻在蘇尋目光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移開了。

他們在周玉身上投入了太多的時間跟精力,十幾年的付出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了。

所以現在能放棄的,就只有他了。

盡管她心裏也有一分不舍,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可每次她看到蘇尋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忍不住一陣後怕。

這個姓,就像一根刺插進她跟周爸之間。

所以一開始她也有些排斥蘇尋。

只是今晚她最終做了選擇而已。

蘇尋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提起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離開時卻被周玉叫住了,“哥哥,你要走了嗎?”

說着,周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後看向周爸,“爸爸,哥哥身上又沒有錢,就這麽走了不太好吧,他又不會什麽生活技能。”

周爸正在氣頭上,聽到這句話也忍不住疑惑,“走得這麽痛快,怎麽,身上藏了家裏值錢的東西嗎?”

說着,就朝着旁邊的老管家說道,“管家,搜身!”

老管家面無表情的上前準備動手,卻被蘇尋一腳給踢到了膝蓋,身子一歪就倒下去了。

“你還敢打人?”

周爸撸起袖子,仿佛想要自己親自上前動手。

裏紗見勢不對趕緊攔住了,“老周,他畢竟還是未成年。”

她這話說得很巧妙,如果現在蘇尋要想鬧大的話,這事傳出去周家就徹底沒臉了。

同時她也有些于心不忍。

周爸看了裏紗一眼,想起什麽嘲笑一聲。

“也對,省得你以後說我們沒養你。”周爸拿起公文包,從裏面抽出一疊錢,差不多幾千塊。

他站在蘇尋面前,直接伸手一揚。

紅色的錢如同花瓣一樣紛紛掉落,然後撒了一地。

看上去可笑卻又無比貪婪。

周爸冷眼看着蘇尋,臉上是高高在上的傲慢,“拿上這筆錢,滾!”

蘇尋看了一地的錢,嘴角微動,卻又壓下去了。

本來還想再玩一玩,非要鬧成這樣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蘇尋連旁邊的行李都沒拿,轉身就從周家走了出去。

走得沒有一絲留戀。

周玉看着從周家灰溜溜離開的蘇尋,心底卻笑開了花。

果然,蘇尋這種垃圾怎麽配跟他鬥。

蘇尋才回家幾個月啊,怎麽抵得過他在周家十幾年的經營。

就算小提琴拉得比他好又怎樣,一個沒錢沒權的孤兒,親生父母都不要他了,還有誰管他?

而且他早就找好了人對蘇尋動手,他不可能讓蘇尋繼續拉小提琴的。

這對他太具有威脅性了。

果不其然,蘇尋才出了周家沒多久就被人盯上了。

蘇尋發現有人跟蹤自己後,扭頭就進了旁邊的小巷。

沒一會兒的功夫小巷裏面就傳來了一片的痛苦的呻/吟聲。

月光下,那幾個混混躺在地上叫着,身邊落了好幾個棒球棒。

蘇尋面無表情的踩着一個混混的手臂,疼得那個混混在地上不斷的打滾。

“我問什麽,你們回答什麽,明白嗎?”蘇尋低下頭,對着那個混混笑着說道。

混混們趕緊點頭求饒,沒想到這人長得挺好看,下手這麽陰狠。

“是誰讓你們來的,讓你們來做什麽?”

混混們對視一眼,蘇尋見他們有些遲疑,立刻腳下用力狠狠的踩着,那個被踩的混混立刻嗷嗷大叫起來。

“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誰,反正他給了我們一筆錢和你的照片,讓我們來找你,然後把你的手指全部打斷,事成之後還會給我們一筆錢,我們知道的也就這樣了,真的,還有、還有、”

說道這裏混混們遲疑了,蘇尋幹脆又踩上了對方的手指,疼得那個混混求求爺爺告奶奶的求饒。

還是旁邊另一個混混大聲說道,“還有讓我們給你下藥,然後拍點視頻給他,我們想着反正能爽就答應了。”

蘇尋歪了歪頭,若有所思。

“那就回去告訴他,就說你們的事情辦得很好,我的手指都被你們打斷了,不過後面想要拍視頻的時候有人來了就先跑了,放心,這種事就算後面他知道了也不會找你們算賬的,他要是敢出面就不會讓你們來了。”

混混們一個兩個吓得不知所措,甚至不明白蘇尋為什麽要這麽做。

蘇尋起身拍拍手,擡腳就從混混的身上踩過去。

一腳踩到混混的身體中間,他剛走過,混混捂着中間疼得臉色都白了,大片大片的冷汗往額頭上冒出來。

蘇尋回頭,表情依舊純良,“記住照我說的做,除非你想蛋蛋也爆掉。”

說完,蘇尋心情十分不錯的從小巷裏面出來。

跟他想的一樣,的确是周玉做的。

不過能讓周玉這麽有恃無恐,還不是因為周家的偏愛。

不過周爸三言兩句就被周玉挑撥起了情緒,甚至還不惜将他趕出了家門。

那個背後的女人有點東西。

蘇尋指尖摩挲着,周家的這場鬧劇,差不多也可以拉開帷幕了。

就算沒了他,周家也不可能安穩下來,随時都有可能鬧翻天,畢竟那些醜事太多太多了。

而就在此時,旁邊一輛黑色加長轎車停在了他身邊。

蘇尋蹙眉,以為是周玉找的另一批人。

誰知道車上卻下來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對他更是恭恭敬敬的彎腰,白色的手套交叉放在身前,很是禮貌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您好曾先生,受我們先生吩咐,有一些事希望可以請您過去商議。”

說着,似乎怕蘇尋不願意,他又低聲加了一句。

“放心,我們不是壞人,也不會傷害您,是跟您已故去的‘爺爺’有關,甚至我們還帶來了他老人家手寫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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