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綠茶假少爺16

綠茶假少爺16

如果不是跟萬人迷系統再三确認了一下世界資料,周玉都快以為這是誰故意跟自己搞的惡作劇。

時間怎麽就能掐得這麽好?

剛好在他技能失效的這時候讓他去拉小提琴?

這簡直就是故意的!

他已經欠下巨額的積分了,現在難道又要欠下一筆嗎?

于是周玉只能露出一個有些為難的笑來,他看向白閻,眼眶裏面紅紅的,像是受到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般。

“白先生,可你剛才說我的小提琴拉得不好。”

說完,周玉還抽了一下鼻子,顯得更加可憐了。

白閻卻覺得這人動不動就紅眼眶,身上不會有什麽傳染病吧。

而且讓你拉就拉,這麽多廢話幹什麽。

于是白閻擡了擡下巴,立刻就有人過去把周玉強制性的帶到舞臺上面。

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算你手指斷了今天都得拉上一曲。

周玉心裏都快罵娘了,他無措的看向周爸,誰知道周爸還一臉的興奮的勸他。

“快,快拉上一曲,難得白先生想聽。”

這可是白閻,動動小手指就能讓周家灰飛煙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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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爸本就是存着巴結對方的心思來的。

如果周玉能被白閻看上的話,周爸只會覺得是天上掉餡餅了。

周玉則是看見周爸這副模樣就煩,他怎麽有這麽一個不争氣的爸爸?

現在是他不想演奏嗎?

他的技能點已經失效了,而他的真實水平又很一般,難道讓他在大庭廣衆之下出醜嗎?

周玉咬了咬嘴唇,臉上顯得很是勉強。

但周圍的人已經都看向了這邊,他現在是騎虎難下。

于是跺了一下腳,周玉不得不再次跟萬人迷系統租借積分。

他這次只疊加了兩層技能點。

在這樣的場合下,他的水平發揮稍微差一點也沒關系。

畢竟誰都能看出來他是被半強迫的,所以稍失水準也很正常。

更別提哪怕只有兩層技能點,也足夠完美演奏出無數的曲子了。

雖然距離世界級的大師還差一些,但也足夠秒殺無數稍有名氣的小提琴手了。

而且只要今晚他能順利的完成任務,在宴會上萬人迷一把,還能收獲不少的積分。

算下來的話,其實他不虧。

周玉架起小提琴,然後手指靈活的揉動着琴弦,開始拉小提琴了。

他演奏的是一首很有名的小調《田野》,主要表達的是作者在田野上無拘無束的快樂跟自由。

有看見心愛姑娘時的喜悅,有跟小動物們一塊玩耍的痛快,還有躺在綠油油的草地上,看着一望無際藍天白雲的遐想。

這首曲子難度不大,而且很容易就讓人感覺到愉悅。

不得不說,周玉是有點小聰明在上面的。

實力不夠,技巧來湊。

他的技能點只疊加了兩層,所以不可能演奏出什麽高難度的曲子。

換成這種精致小曲卻是剛剛合适。

甚至就連羅沙也說過,周玉就适合這種小巧不需要太炫技的曲子,一旦遇到磅礴類的曲子就會顯得很小家子氣。

因為疊加了技能點的緣故,周玉拉得十分不錯,在場的人都紛紛投去了目光。

舞臺之上,周玉站在上面如同堅韌的竹枝一般,身上都仿佛散發着光芒,璀璨得讓人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三層的萬人迷光環不是白加的,原本周玉那張只能算清秀的臉此刻也變得精致起來。

甚至就連下颚線也完美到恰到好處。

周爸看着周圍人的反應,那神色更加自豪了。

周玉可是他精心培養出來的,從三歲開始就讓對方練琴,這些年請的家教更是多不勝數,還送去了好幾個國家進修。

他在周玉身上投下的心血跟金錢,早就超過了所有。

他也知道自己的兒子肯定不會讓自己失望。

果不其然,這樣的場合才适合周玉。

他的兒子,就适合站在這樣璀璨的燈光下,享受着所有人的追捧。

周爸端起紅酒喝了一口,別提多高興了。

今晚過後,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周家有一個小提琴天才了。

但周爸還沒來得及把那口紅酒咽下去,舞臺上面突然傳來了一道刺耳的聲音。

“次啦——”

只看到周玉手中的小提琴突然斷掉了一根琴弦,那根弦還好死不死的打在了周玉的臉上。

很快周玉的臉頰上就浮現出了一道清晰的紅腫痕跡。

就跟當初在學校的演出上,蘇尋斷掉的那根琴弦一模一樣。

但卻比那次更丢人,也更具有戲劇性。

周玉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臉震驚着直接僵硬在了原地,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手中的小提琴明明不算沉重,卻讓周玉覺得有千斤重,重到他幾乎快要拿不起來。

為什麽?

為什麽他的琴弦會斷掉?

是誰故意想要他在這種場合上面出醜丢臉嗎?

還沒等周玉反應過來,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息,仿佛他周身的光環都熄滅了一般,甚至他感覺自己連拿小提琴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如果不是強大的精神力支撐着,周玉都感覺自己快要倒下去了。

怎麽回事?

發生了什麽?

而離周玉最近的一個公子哥卻是眨了眨眼睛,仿佛有些奇怪。

明明剛才他還覺得周玉無比耀眼,此刻停下來後,卻發現周玉好像長得也就那麽一回事。

因為離得近他還看到了周玉眼簾下的片片青色,一看就知道沒休息好。

可是剛才他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些,只覺得周玉很是精致。

太奇怪了。

他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看到的還是這樣後,這位公子哥聳了聳肩轉身離開了。

他們都是一群視覺動物,覺得你好看自然就湊過來,不好看了還浪費自己的精力幹嘛。

周玉手足無措的站在舞臺上,那一刻他簡直想要一頭撞死在這裏算了。

為什麽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他的小提琴出現意外?

周玉無法接受。

偏偏也在這時候,二樓上面突然傳來了小提琴聲。

衆人擡頭看去,發現二樓的窗臺上站着一道身影,看上去有些纖細,但琴音卻無比悅耳。

有人對比了一下,發現正是剛才周玉拉的那首《田野》。

對比剛才周玉拉的,這人的演奏顯然更加精進許多。

如果說剛才周玉的田野是一眼就能望到盡頭,那麽這時的《田野》則就是一望無際的廣闊。

仿佛讓人身處于金黃色的田野裏,入眼便是金燦燦的麥穗,這是豐收的季節。

金色綿延到遠方,跟藍天交織成一條細線。

所有人甚至都聞到了麥穗的香氣,明明是在田野裏,卻讓他們覺得仿佛在海裏一般。

肆無忌憚的在田野裏面遨游着,甚至是穿梭飛行着,感受着麥穗從指尖之中流過。

這種感覺太過美妙,也太過奇特。

只想讓人永遠的沉溺其中,甘願永遠不要睜開眼。

直到琴音停下的時候,衆人都還有些沒回味過來,思緒還在剛才的那一望無際的田野裏面游蕩着。

周玉卻還傻傻的站在舞臺上,他望着二樓的那道影子,眼神裏面充滿了難以置信。

怎麽可能呢。

怎麽可能有人把這首曲子演奏得如此宏偉且美妙呢。

甚至超過了原本的意境,讓人身臨其境就算了,還讓人浮想聯翩。

這樣的技藝,到底是誰?

是哪位世界級的小提琴手?

難道是老麥克大師?

恐怕就算是老麥克大師,也很難演奏出這樣的音樂吧。

周玉手指捏緊了琴弦,整個人就如同在冰窖裏面一般寒冷。

如果剛才是他,是他演奏出這樣的音樂,是不是四周所有的人也會對他投來這樣的目光?

‘系統先生,我要疊加,我要繼續疊加技能點,我要直接疊加到四層!’

周玉瘋狂在腦海裏面對着萬人迷系統說道。

可他等了很久很久都沒有等到回答。

仿佛萬人迷系統消失了一般。

“系統先生?系統先生?!”

周玉不停的喊着,卻依舊沒有任何回答。

就好像一切都消失了,如同萬人迷系統悄無聲息的到來,此刻又仿佛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一樣。

周玉崩潰了起來,他架起琴,像是瘋魔了想要也演奏出那樣的音樂。

可他的小提琴已經斷掉了一根琴弦,根本無法完整演奏出音樂。

更別提此刻他的技能點全部失效,以他自己本身的實力,外加此刻不平穩的心境,拉出的小提琴音無比難聽。

甚至比鋸木頭還要難聽。

周爸見時機不對,趕緊湊上去将周玉拉下來。

可周玉仿佛什麽都聽不進去,他着急的拉着小提琴,嘴裏還在喃喃自語着。

“我可以的,我也可以拉出這樣的音樂的,我還可以疊加技能點,我可以的。”

周爸嫌丢人,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周玉的臉上。

疼痛感使周玉終于清醒了一些回來。

他茫然的看向周爸,情緒似乎馬上就要崩潰。

周爸卻厲聲喝道,“不準哭,我們周家的人沒這麽容易認輸。”

盡管此刻周爸也是氣極,可卻依舊還在強撐着的臉面。

丢人就丢人,可他不能連最後的尊嚴都一同丢了。

他拉着周玉下臺,簡單跟周圍人解釋了兩句,然後趕緊帶着周玉離開。

至少在離開的時候,他還保持着一兩分的風度。

可等上了車,四周都沒人的時候,周玉終于忍不住再次崩潰大哭了起來。

他直到現在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身上的技能點又失效了。

今晚他已經租借了這麽積分,他該怎麽去還?

為什麽每一次在關鍵的時候總會出現意外?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明明他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

周玉覺得這不該是屬于他的遭遇,他明明天生就該站在最中心,然後享受着所有人的恭維,并且在每一次關鍵時候都能力挽狂瀾。

可為什麽今晚會發生這些事?

他的小提琴為什麽會壞,他的技能點為什麽會失靈。

最重要的是萬人迷系統,為什麽會消失。

消失了還會回來嗎?如果失去了萬人迷系統,他又該怎麽辦?

周玉崩潰了,比起上次校考還要崩潰。

他甚至都語無倫次了起來,他看着周爸,眼裏是說不出的絕望。

今晚過後,他将是那群人的笑話,永遠的笑話。

什麽小提琴天才,哪有天才每次都出意外的。

從學校演出開始,到聖缪校考,再到今天,周玉覺得小提琴就如同詛咒一般跟随者他。

他為什麽要學小提琴,為什麽要這樣被人對待。

“爸爸,我恨小提琴,我恨小提琴!”周玉瘋狂又崩潰的喊道。

周爸氣得直接又給了一巴掌,他雙手抓緊了周玉的衣領,努力的讓對方清醒過來。

“你他媽說什麽呢,你三歲練琴,難道就因為這幾次失誤就放棄了嗎!我這些年是怎麽培養你的,在你身上砸了多少錢,你說放棄就可以放棄的嗎!”

周玉愣愣看着周爸,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辦。

最終只能埋頭痛哭起來。

周爸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周玉好幾眼,今晚周家的臉算是丢光了。

周玉演奏成這樣,還想去聖缪?

想都別想,就算去了也是別人的笑話。

周爸雙手捧在臉上,狠狠的揉了兩把自己的臉,試圖也讓自己保持清醒以及冷靜。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最重要的是想怎麽解決,而不是跟這個小兔崽子一樣自暴自棄。

至于周玉?

周爸能怎麽辦?

他就這一個兒子,他能怎麽辦,把這個兒子也趕出家門嗎?

他這些年在周玉身上投入的時間精力跟金錢呢?

難道全部都白費了嗎?

而且吳玲那邊他也不好交代,如果不是吳玲,他又怎麽會只留下這一個兒子。

他把全部身價都壓在了周玉身上,所以周玉還不可以輸,絕對不可以。

周爸握緊了拳頭,他看着眼前還在崩潰的周玉,越發煩悶了起來。

就連周爸也想不明白,他也覺得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

今晚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他的兒子,本該在今晚的宴會上大出風頭,甚至就連白閻都刮目相看的。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到底是哪兒出錯了呢?

對啊,哪兒出錯了?

蘇尋坐在二樓的房間裏,然後手裏似乎把玩着什麽東西。

那個東西像是一串數據,在蘇尋的指尖裏面流轉,看似臣服,卻又仿佛随時都會抓住機會逃跑。

蘇尋指尖微微用力,那串綠色的數據就顫抖了一下,身上的光亮都消散了一些。

這就是周玉身上綁定的萬人迷系統。

對于這種低級系統,蘇尋一向沒什麽興趣。

雖說洗洗還能用,可蘇尋卻覺得晦氣。

不是什麽東西他都會用的,當初就是因為嫌棄,所以他才會自創系統。

雖然逮住一個高級系統複制了一遍數據,不過主要東西都是他自己設定的。

蘇尋把玩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然後植入了一組破壞程序就随手丢棄了出去,任由着萬人迷系統跑回去找周玉。

他把萬人迷系統的積分兌換功能破壞了,這種低級系統也就這一個用處。

而他不留萬人迷系統的原因則是,周玉還欠着萬人迷系統好幾千的積分,且還在遞增中。

他如果抹去了萬人迷系統跟周玉的綁定,豈不是幫對方把債務也給抹去了?

蘇尋不覺得自己會有這麽好心。

包括今天讓周玉出醜這件事,他也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當初學校演出的時候,周玉不就是打算讓他出醜,然後自己再驚豔亮相收獲一波好感度嗎?

他只不過是把周玉對他做的,全部如數奉還了而已。

事實上就連蘇尋也沒想到,周玉心理承受能力這麽差。

不就是暴露了自己的真實小提琴水平嗎?

自己這些年有沒有好好練習,自己心裏沒點數嘛?

原本周玉的确挺有天賦,可惜他太依賴萬人迷系統了,總覺得疊加了技能點才能演奏出完美的音樂。

久而久之就會讓自己産生一種想法,自己本身的水平是很垃圾的。

其實周玉的天賦,一直都不錯,不然羅沙當初也就不會接受周爸的邀請了。

是周玉自己毀掉了自己。

一旦習慣作弊帶來的好處後,自然就想着所有都依賴着作弊,然後把自己變成一個廢物。

蘇尋垂下眼簾,想着下一步的計劃時,他的房門卻被人敲響了。

從腳步聲中蘇尋聽出了是白閻,還沒等他開口,白閻自然而然的打開門進來了。

“怎麽今晚不下去?”白閻端着一杯果汁,順手就放在了蘇尋的手邊。

蘇尋搖了搖頭,“有些不舒服,想早點休息了。”

白閻覺得蘇尋的借口糟糕至極。

“你最近似乎有些躲着我。”白閻沒什麽表情的開口說道。

這不是他的直覺,是他可以确定的事。

雖然他跟蘇尋之間一直淡淡的,但最近蘇尋很明顯一直躲着他,如果不是他今晚過來,他都一周沒見過對方了。

這讓白閻百思不得其解,他對蘇尋做了什麽奇怪的事嗎?

為什麽會讓對方躲着他?

還是說他解決一下亂七八糟的東西時,吓到蘇尋了?

可他明明做得很隐蔽,而且很多上不得臺面的事情他都是在公司裏面解決的。

在家裏的時候,他扮演的一直都是很和諧友好的形象。

蘇尋卻是搖頭,“我并沒有躲着白先生您。”

只是白閻最近看向他的眼神的确有些奇怪。

而且跟上個世界的白謹言的眼神太像了,都是那種滿眼都是你的感覺。

在上個世界的時候,一開始蘇尋還覺得白謹言這種眼神是把自己當爸爸,畢竟他是有點想收對方當幹兒子的想法,可後來發現不是這麽一回事後,他就開始有意無意疏遠對方了起來。

誰知道那時候的白謹言還挺有毅力。

不管自己有意無意疏遠,對方都能找着機會湊上來。

關鍵還把兩人的度把握得很好,要近不近,要遠不遠的,你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好在上個世界蘇尋走得匆忙,也就沒留下什麽糾葛在裏面。

所以這個世界他就不想跟什麽人沾上什麽關系來。

他不是那種允許自己随意放縱的人。

蘇尋之前也遇到過一些穿越者。

有些穿越者因為浮沉在無數世界裏,就開始逐漸放縱了起來。

甚至到了來者不拒的地步。

因為對他們來說,放縱自己純屬是為了放松一下。

但他們也很潇灑,從來不會為誰而停下。

還有一類穿越者就跟開了戀愛腦一樣,喜歡一個人後就會想法設法的留在那個世界。

明明是假的,卻自己先淪陷了進去。

然後在後面無數的世界裏面找尋着替身,然後活在痛苦之中。

無論哪一種,都是蘇尋不怎麽贊同的。

他很清醒,也很潔身自好。

所以他從不招惹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桃花這一類。

很明顯,白閻就屬于桃花,爛不爛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什麽好的。

白閻摸了摸鼻子,似乎在斟酌着什麽,他想了好一會兒,然後端起蘇尋旁邊的果汁喝了一口。

“你把我當傻子嗎?”

蘇尋擡頭看去,卻在接觸到白閻的目光時,下意識的收了回來。

白閻不滿,“為什麽不看我。”

蘇尋微微擡頭,“你看向我的目光,可算不上清白。”

白閻笑了,似乎覺得蘇尋的話很有意思。

他又喝了一口果汁,其實他不怎麽喜歡喝果汁。

他也不愛喝酒,當年老頭子離家出走選擇流浪以後,他就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有時候難免酒局要喝上一些,他酒量很好,可他卻并不如何喜歡喝酒。

他總覺得酒精麻痹自己後,有種說不出來的空虛感。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可如今遇到蘇尋後,白閻又突然覺得酒精也好像不是什麽壞東西。

只是他已經過了那個選擇麻痹自己的年紀。

就連他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麽,他跟蘇尋就好像是認識了很久很久,在他看到蘇尋的第一眼開始,就似乎無論如何都移不開目光。

就像是刻入進了靈魂裏面。

哪怕跟他記憶之中的模樣很是不同,可只需要一眼他就可以确定就是對方。

無論變化怎樣的模樣,身份,哪怕是性別,他都可以一眼就認出來,并且絕不會出錯。

自從蘇尋過來後,雖然他表面一直對蘇尋也沒太多的關注,可私下卻在注意着對方的一舉一動。

哪怕對方咳嗽兩聲,他都會擔心對方是不是感冒了或者身體不舒服。

但他卻不敢流露出來。

白閻有些苦惱,他垂下頭,看向自己的皮鞋,幹淨得沒有一絲雜質,“你在躲着我。”

白閻的語氣十分的肯定,還帶着點空巢老人的意思在裏面。

不甘,控訴,以及一點小委屈。

蘇尋側頭,當做什麽都沒聽到,“您喝醉了,白先生。”

白閻猛的擡起頭,看向蘇尋的目光似乎夾雜着什麽其他情緒。

他沙啞着嗓子開口,“你理智得讓人不知道該怎麽辦。”

白閻端起旁邊那杯果汁,一飲而盡。

蘇尋卻露出幾分疑惑,“可我不是因為你才來到這裏的。”

這句話他對上個世界的白謹言也說過。

我不是因為愛你才來到這裏的,甚至我來不來,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白閻反問,“那又如何?”

說到此,白閻情緒都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他拿起裝果汁的杯子,然後狠狠的仍在地上。

“砰——”

清脆的玻璃碎開的聲音。

白閻扯了扯領帶,“難道人是為了活着才被出生的嗎?難道太陽是為了西沉才選擇升起的嗎?”

說到此,白閻指着窗外,“樹葉是為了落下去才長出來的嗎?花草是為了凋零才活着的嗎?”

白閻深吸了一口氣,“難道你就只能是為了某個人才願意來到這裏嗎?”

生離死別,哪一樣是為了某個人才選擇這樣去做的?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為什麽不能順其自然?

就連白閻也說不清楚為什麽,他讨厭蘇尋剛才說的那一句話。

就好像他被這句話拒絕過一樣。

蘇尋則抿緊了雙唇,一言不發。

白閻卻是上前擡起了蘇尋的臉,他雙手捧着對方的臉蛋,兩人靠得很近很近。

白閻甚至感覺到了蘇尋的呼吸都盡數吐在了他的臉上。

他們就好像是要親吻的戀人一般。

燈光灰暗,好像一切都不對,又好像一切都對。

白閻看着蘇尋,哪怕他把自己整個人都塞進了蘇尋的眼裏,可蘇尋的眼裏卻好像依舊容不下他。

他能留下的,依舊只有對方眼裏的點點倒影,甚至随時都可以消散。

白閻動了動嘴唇,想要說點什麽,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看着蘇尋,看着對方的眼睛。

蘇尋的眼睛很漂亮,很明亮。

就好像他無數次看過這雙眼睛一樣。

裏面永遠裝着漫不經心的高高在上,仿佛将一切都置身事外。

白閻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低下頭,親吻了一下蘇尋的額頭。

他用着低沉的語氣,說出了最溫柔的話。

“晚安,小薔薇。”

說着,他将胸口上的那枚薔薇胸針取下,然後小心翼翼的戴在了蘇尋胸口上。

蘇尋皺起了眉,“白先生、”

“別說話,”白閻直接打斷了蘇尋的話,然後神色認真的對着蘇尋胸口上的薔薇胸針說道,“我在跟我的小薔薇道別。”

白閻仔仔細細的撫摸了一圈那薔薇胸針,這才擡頭看向蘇尋。

他的目光依舊堅定。

“晚安,小混蛋。”

白閻捏了捏蘇尋的臉頰,然後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留戀。

留下蘇尋一個人在房間裏面,全然不管蘇尋會怎麽想他的。

過了好一會兒,蘇尋低頭看着胸口上的薔薇胸針,眉頭皺了皺。

白閻他,不會精神有什麽問題吧。

這胸針裏面有監控器?監聽器?

蘇尋趕緊從頭到尾掃描了一圈,确定只是一枚很普通的寶石胸針後,眉頭又皺了起來。

其實這種症狀很常見,比如常常有人會對着小動物小物體對話之類。

而它的學名叫做:妄想性障礙,又名妄想症。

蘇尋嘴角動了動,像是在笑。

像是為自己不切實際的猜想逗笑了一樣。

過了片刻後,蘇尋把胸針摘了下來,然後放在旁邊的櫃臺上。

“晚安,小薔薇。”

只是蘇尋卻一晚沒睡好。

白閻也沒睡好。

兩人各懷心事,早上起床的時候,兩人都帶着黑眼圈,見面的時候還有點尴尬。

不過白閻什麽都沒說,只是安靜的跟蘇尋吃着早餐。

差不多快吃完的時候蘇尋才開口,“我要準備去聖缪了。”

白閻猛的擡頭,這是想跑?

蘇尋繼續說道,“要報道,而且羅沙跟我說老麥克大師想在我進學校之前見我一面。”

白閻垂下眼皮,他跟我解釋,是不是表示他不會跑?

蘇尋也垂下了眼簾,“另外開學後我可能會考慮住校,另外我還有一些私事沒來得及處理,後面也要空出一些時間去處理。”

白閻不吱聲了。

果然是想跑了,是他把人吓到了。

可他又不是故意的,他怎麽知道蘇尋這麽不禁吓?

他以為蘇尋是個膽子很大的人。

而且什麽事都吓不到對方的那種。

于是白閻不說話了,然而那意思卻很明顯不怎麽贊同。

蘇尋就跟沒看到一樣,拿起餐巾擦拭着嘴角,表情淡定得就好像昨晚什麽事都沒發生。

他們之間也沒什麽奇怪的東西在裏面。

白閻卻不怎麽高興,陰沉着臉,仿佛随時要發怒,就連管家都不敢靠近。

蘇尋等了一會兒,見白閻沒說話,于是擡頭看向對方,似乎是在征求對方的意見,甚至還不忘加一句,“可以嗎?”

白閻不怎麽高興,“我覺得不怎麽可以。”

蘇尋不解,“為什麽?”

白閻随手把手上的餐巾一扔,表情變得冷酷起來,“你以為我這兒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兒這麽容易。”

蘇尋無奈吐出一口氣,“那你想要什麽,錢嗎?”

蘇尋不缺錢,無論在哪兒他都不會缺錢。

尤其是這種現代世界,他有無數的辦法可以賺到一大筆錢。

白閻接過旁邊的煙,然後按下打火機抽了一口,“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蘇尋也點點頭,“這倒也是。”

白家的錢多得超乎很多人的想象,畢竟這個位置不是誰都可以坐上來的。

白閻又吐出一口煙霧,他想讓自己狠心一些,可看到蘇尋那張臉時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于是白閻沉吟了片刻才啞着嗓子說道,“我不缺錢。”

蘇尋側頭看向白閻,在等着白閻的下一句。

白閻看着蘇尋,聲音很低沉,語氣也很真誠。

“老子缺愛。”

實在寫不滿九千了嗚嗚嗚

身體還是有點難受,盡量後面補上吧

愛大家麽麽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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