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懸賞,打賭,大美人

懸賞,打賭,大美人

夜色迷人,可惜花滿樓看不見。

他只能感到清風徐徐拂過臉龐,冷的身子只打顫。

這個地方很靜,相比前面的院子來說靜了很多。

除了……

除了耳邊喋喋不休的二哥。

“小弟,你确定?為什麽放着後門不走,要翻牆啊?”

‘後門不走’四個字讓花滿樓身子微微一僵。

他再怎麽遲鈍,再怎麽自閉,終究是個男人。活了二十多年,這種隐晦的話都不懂的話,他真的可以一頭撞死,何況他不久前才被人走了後門。

原以為這種事是男女之間的情趣,怎麽知道是兩個男人的……現在他對這個詞嚴重的排斥。

他怎麽都覺得自己應該是走,而不是被走的那個……

“翻牆!”簡單的說清楚自己的打算,花滿樓伸手做着準備運動。

他想自己估計是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了,自己原來的身子估計已經下葬火化了。

竟然要在這個世界活着,那就先把身子适應好。這個身子有武功底子,只要把以前的訓練堅持下去,就算看不見,他也能活得很好。

深呼吸!花滿樓快步向前沖去,蹬着牆面,擡手一勾,借力撐起身子,往前一翻,整個人就躍過了牆面。

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幹淨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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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

那聲凄慘的貓叫……

臉頰上火辣辣的痛!

該死的貓!都當他這個瞎子好欺負啊?一個兩個的都欺負他!

他又看不見,怎麽知道那只貓蹲在牆角下啊?

你一只貓沒事蹲牆角下做什麽也不知道?不是成心讓人踩嗎?

“小弟,沒事吧?”

二哥的手輕輕的碰在臉上,痛的花滿樓直皺眉。

被貓抓的傷比被子彈打的還痛。

中槍也就一個洞,不用力碰,基本沒什麽感覺。可是貓抓的是一道道,一點點輕微的動作都會扯起一片的傷口。

最重要的是,那些傷口細又小,總會讓人忘記了那兒有傷。

花滿樓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快走吧!別讓他們發現了。”

在客棧休息,一夜都沒睡好。

花滿樓在床上翻來覆去,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手往邊上一伸,空的。

還記得西門吹雪擦身而過的感覺,一股冷氣像是一道寒風刮過。

讓人冷到谷底,每一次回想都痛徹心扉。

他想他喜歡西門吹雪,可是他不知道他喜歡西門吹雪什麽?

只是這個很重要嗎?

喜歡不是沒有理由嗎?

“嘭!”

房門被重重的推開,花滿樓快速的坐了起來。

“誰?”

“小弟,不好了!”

二哥壓低嗓子驚叫着,花滿樓還聽到二哥手忙腳亂的關門聲,甚至還将客房中的桌子擋在門上。

“怎麽了?”知道這幾個哥哥總是一驚一乍的,花滿樓已經有些習慣了,想必不是什麽大事。

“大哥……大哥他……”

“老大追來了?”

有必要這麽追着他成親嗎?花家那麽多兄弟,除去老三和老四,随便一個都能傳宗接代,随便一個都能滿足老大拉紅繩的樂趣,幹什麽一定追着他啊?

“沒……沒有!家裏那麽多生意,他跟本抽不開身。我寧願他追來啊!”二哥往床上一坐,嘆氣說道:“他竟然下花紅,懸賞我們!搞的我們真的跟私奔一樣。估計現在出去,滿街都是在找我們去花家領賞的人。”

花滿樓滿臉黑線,嘴角抽搐着。

財大就是氣粗啊!

看來想要到處逛逛有點難度了,可是他又不想回去。

那該怎麽辦?

“小弟,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了。”

“什麽?”

“一,回家!”

“不回!”回去做什麽?不回去。

“二,喬裝打扮!”

喬裝打扮?這個主意好。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裝什麽好?”

他是瞎子目标太明顯了,難道要裝老頭子?

“小弟,二哥有個提議……”

“什麽?”

“裝女人!”

伸手重重的抓着二哥的手臂,讓他裝女人?活膩了啊?

“為什麽裝女人?”

“我們兩個男人太顯眼了,何況你的眼睛,比較容易被發現。如果一個是女人的話……”

花滿樓露出一個微笑,二哥說的不無道理。他們的特征太明顯了,如果一個人扮成女人的話,那麽目标會小點。

“為什麽不是你裝?”

“不……不像啊?”

什麽意思?難道他長得像女人嗎?

“小弟,要不我們打賭,誰輸了,誰扮女人!”

“為什麽一定要扮女人啊?”

“好玩!”

這個理由他喜歡!花滿樓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開口問道:“賭什麽?”

二哥猶豫了一會,說道:“你說!”

“喝酒!”

頭昏腦脹,花滿樓坐在床上揉着額頭。

該死的!怎麽也想不到二哥的酒量會那麽好!

喝了十壇酒竟然沒有醉的意思。而他這個號稱千杯不醉的人,竟然輸了!

還是啤酒好!

想到接下來的十天要扮女人,花滿樓只覺得頭痛。

雖然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有扮過,可是現在心裏還是不舒服。

尤其是在被人壓過之後……

“小弟,願賭要服輸哦!”房門被推開,花家二少緩緩的走了進來。

“十天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揉着額頭,花滿樓在心裏告訴自己,只有十天很快的。

“二哥,那我們扮什麽關系?兄妹?”

“不好吧?”二哥的聲音又些顫抖,猶猶豫豫的開口說道:“扮夫妻……”

“小弟這是有原因的!”花滿樓還沒反應過來二哥說了什麽,二哥已經大聲的解釋着,“你眼睛看不見,你若是裝女人,就算兄妹之間也不好過分照顧。夫妻的話,我好照顧你。夜裏你起身喝水什麽的……”

“哦!”花滿樓仍舊是揉着額頭,宿醉什麽的難受死了。白酒的後勁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随便吧!二哥你做主吧!我頭暈的厲害。只要別把我弄得很奇怪就好了。對了,竟然是賭約,那我們再定一個要求。”

“什麽?”

“我們各自扮演一個身份,若是中間誰出錯便要受罰。我若是叫錯你的身份,或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錯一次時間加一天。同理你也一樣,你若是出錯,我的時間便減一天。如果我在十天之內都減完,那剩下的時間我們身份對調!怎樣?”

竟然要玩,那就玩大點。反正多豁出去了,那就圖個高興!

“好!那二哥我就裝一個劍客,你的……你的相公!”

二哥的話後半句有些輕不可聞,透着濃濃的喜悅。花滿樓輕笑一聲,真是得了便宜賣乖啊!

“那我裝一個盲女,劍客的娘子。”

“我們總要有個名字吧?要裝就裝徹底一些。”

名字!花滿樓有些頭痛,他知道哪些女生的名字都很洋氣,怎麽聽都不像是一個古代女子的名字啊!

想了一會花滿樓開口吐出三個字,“孫秀青!”

他母親的名字叫孫秀琴,琴字太女氣了,選一個比較中性的青字。

秀木青蔥!就這個名字吧!

“那我該叫什麽好呢?孤鴻……孤鴻……西門孤鴻……”

聽到二哥喋喋不休的話,花滿樓馬上出聲道:“換一個姓!”

“那我想想,小弟你先把衣服換了吧!要……要我幫忙嗎?”

“不必!”

摸着手中的衣服,柔軟順滑,上好的絲綢。

花滿樓費了半天的勁,終于把衣服穿好了。雙手不斷的上下摸索着,深怕什麽地方沒穿對。古代男人的衣服就夠麻煩了,這個女裝更麻煩!

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解着發帶問道:“這頭發怎麽弄?”

他記得古代女人的頭發,那是有多複雜就多複雜的。

“我……我幫你梳。小弟,你……你好……”

“二哥,我是男人!”猜出二哥想說什麽,馬上出聲警告着。男人應該是帥,美不美的那是女人的事!

頭發被輕輕的捧着,緩緩的绾起。花滿樓只覺得二哥的手在他頭上動來動去,還那了什麽垂着穗子的簪子插在他的頭上。

下巴被擡起,濕熱的氣息呼在臉上。有什麽在眉毛上輕輕的畫着,接着是嘴唇……

“估計現在大哥來,也認不出小弟你了。”

“差別那麽大嗎?”因為看不見,花滿樓沒覺得有什麽不同。伸手摸着脖子,輕聲說道:“有絲巾嗎?”

“有……有!小弟要做什麽?”二哥在一旁翻了翻,拿出一條絲巾遞給花滿樓。

花滿樓将它纏在頸上擋住喉結,要裝就要裝像點。

“小弟倒是細心!小弟覺得葉孤鴻這名字怎樣?”

葉孤鴻?葉孤城!

“二哥想和葉孤城做兄弟?”

“沒有!只是覺得花配葉,孤鴻是我的字,所以……”

花滿樓輕輕一笑,猜想大概二哥喜歡的人是葉孤城,所以才會用這樣的名字。點頭說道:“可以!那賭約從出客棧開始!我們先去杭州吧!”

“好!我要去買把劍!”

說完二哥便開始整理行囊,準備向杭州出發。

二人出了客棧便去了兵器店,所經之處花滿樓都聽到驚嘆聲,這讓他很不舒服。好在那些聲音很快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想必是自己臉色不善,把他們都吓收聲了。

進了兵器店,二哥挑了一把烏鞘長劍。花滿樓買了些鐵珠子,刀槍弓劍他不會,但是彈彈彈珠還是可以的。方便攜帶,還能防身。

兩人一路南下去了杭州,途中二人皆有出錯,賭約時間從十日變成了一個月。花滿樓一心專注着賭約之事,倒是很少想起西門吹雪。

這日從西湖歸來,找了一間客棧進去歇息。要一間包間才一坐下,便聽到隔壁正有人讨論西門吹雪。

“聽說了嗎?西門吹雪竟然成親了!”

“你才知道啊!聽說西門夫人可是個大美人。簡直是天女下凡,兩人真是男才女貌,難怪西門吹雪那樣的人會成親。”

“你們見過?說說到底有多美?和宜春院的花魁比誰漂亮?”

“呸!那是仙女哪能和花魁比啊!”

“就是,你這樣亂說小心死都不知怎麽死。那日我在西湖遠遠的看到兩人,男的俊,女的美!我還當是在做夢,世間怎麽有那麽美的人。還想多看一眼,就被那個男子給瞪了回來。當時我還以為會死呢!後來聽人說才知道那是西門吹雪,那女子是他剛剛過門的妻子,叫孫……”

後面的話花滿樓沒再聽下去,手中一用力,掌心一陣刺痛。

“小弟,你的手!快把碎杯子放下!”二哥緊張的扳開花滿樓的手,把他手心裏的碎片拿了出來。

花滿樓愣了一會,扯出一個苦笑,說道:“孤鴻,你又錯了,減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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