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吻是一門技術活,心累! (3)

…衛莊不能看透你,是因為他對你動了情…混淆了雙眼……

…可誰也想不到……你…也隐藏的夠好……

白鳳心想。

“你們要如何對付墨家,與我無關;我的态度、立場,陰陽家的利益,都不會與流沙沖突,你完全可以告訴那位”

“你明知在衛莊心中,對你是不一樣的”

白鳳嘆息:真的和從前那個模樣的她,完全不一樣了啊~~

“那你幫助墨家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眼前的女子一身淡然灑脫,卻是冷漠至極“陰陽家,從來不做無用功之事——”

忽然伸出的右手,掌心随即再現兵器-禁刀邪毀!

手中執劍、身形亦動,眨眼掃起的無數劍氣,掃蕩四周。

乍然碰撞的劍芒,撼動天地的劍術,在交錯的身影中顯現出各自的強悍。

一頭白發、一身黑色緊身衣加黑藍色外袍的男人,手中拿着妖劍鯊齒、對上那一同樣執劍的紫裙女子……

衛莊對上伊人,鯊齒壓制禁刀邪毀,究竟誰更勝一籌呢?

“伊人,你為何變成這樣?”

衛莊不解,卻不能不問。

這麽多年了,他一直派人打聽眼前女子的下落,卻沒有想過當初那個唯唯諾諾的柔弱女子,在離開自己去了陰陽家後,短短幾年時間,竟然變得如此冷情和淡漠。

這,怎麽可能?

“我變成何種模樣,我本來又是何種模樣,衛莊大人你很清楚嗎?”

那女子冷冷的反問“我真正的模樣和性情,衛莊你又知道多少、了解多少呢?”

“很多人被命運安排,而我安排命運”

衛莊冷笑一聲“而你——伊人……你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我絕不放你

走”

狂妄而霸氣的話,宣誓所有權。

可惜對面的女子,不為所動“這世間,如今就算是陰陽家的東皇大人也不敢為難我——更何況是你衛莊…”

手中劍一動、反制鯊齒劍,強悍的勁道讓衛莊大感意外“你竟然?”

你竟然有如此的臂力和力道…怎麽可能……

“我命由我不由天”

眼前女子森冷開口“如果你願意在此折損力氣,伊人不妨陪你賭上一把”

“你我之間,一定要到了如此地步嗎,伊人?”

衛莊是真的不解:為何她的性情大變得如此,不符常理。

“伊人你為何會變成這樣?”

“我就是我、卻不再是曾經的我,衛莊大人,伊人這個名字早已埋葬在過去了”

“你是流沙的首領,你的身邊有紫女、有赤練,有那麽多願意效忠你的女人…又何必在意一個曾經有過意外關系的人呢?”

“忘了吧…刺客不需要感情…你、不需要——我,亦同樣不需要!”

一聲‘不需要’冷酷至極,瞬間冰凍人心。

“陰陽家的目的、你流沙的方向,我們即将再見…”

那女子轉身飄然而去,毫無感情。

衛莊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再次離開自己視線。

…為什麽……

…陰陽家究竟對你做了什麽……

☆、17.無法碰觸的真實…

夜,很長。

夜,更深。

墨家機關城外,驟然現出陰陽家的紫晶樹海,樹海中随即是俯首帖耳的'九獨獸'之一:麗尾彩雀!

麗尾彩雀,排名第二的奇幻之獸。

奇幻神獸出現,溫順而服帖的對着一身紫裙的女子伏首~

那女子迎風而立,口中不知呢喃自語了什麽,只見一層層璀璨耀眼的金色星光逐漸顯現并擴大…

飄揚的長發,漆黑如墨。

拂動的淡紫挽紗,神秘而銷魂;

一身深紫薄紗長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玲珑曲線。

伸出的雙手,掌心各自浮現出神秘的圖騰印記,那是即便連陰陽家高層人員也不知道的圖案,代表了未知的變數!

…我已經恢複記憶…

…陰陽家的神舞公主…不過是遮掩的身份…

…伊人之名…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吾之真實之名——

…紫陽…疏離……

迎風而立的女子,一身傲姿俯瞰腳下大地。

雙眸冰寒似霜,沒有絲毫溫度;

神情淡漠、身上散發出陣陣寒氣,冰凝成晶并向四周擴散開來。

“你真的和從前大不一樣了呢~伊人…”

一聲'伊人'勾起過往回憶,可惜在他人心中無限感慨和扼腕的美好,早已不存。

漫天的白色鳥羽飄落,随之落下的是一尾白色孔雀以及從上面跳下來的人:流沙四天王之首的白鳳!

“你的變化連我都驚嘆呢~”

白鳳嘆息“伊人,抑或是陰陽家的神舞公主,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哈~”

眼前的女子輕嘲一聲“你可知,雙眼可見的、耳中可聽聞的,從來就不是真實…這世間唯有…”

女子忽然轉身看向白鳳身後幾米之外的某一處,冷笑道“唯有經歷過…真實與虛幻,才能辨別真僞!”

“你說我說得可是正确,流沙的衛莊大人?”

一聲反問,諷刺而暗嘲。

白鳳驚愕轉頭,只見那原本隐于黑暗中的陰影随即顯現出真實來——

一頭白發、一身黑色緊身勁裝,外披灰黑色衣袍的高大冷峻男子,走了出來…

衛莊!

衛莊皺眉看向對面的女子:為何僅僅幾年的時間,這女子蛻變的連他也看不清,仿佛從前那個柔弱膽怯的女子根本不是她。

陰陽家到底對她做了什麽,為何她會變成現在這樣?

像是能猜到對面的男人心中所想,一身紫裙的女子嗤笑一聲“陰陽家,從來沒有強迫我做過任何事…”

“既然這世間強者為尊,不如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誰能手握一切!”

決絕果斷的話,陰冷而絕情。

想要靠近、卻又無法靠近,只因那無限延伸的冰霜雪凝,遏止一切可能接近的機會……

“知道幻音寶盒嗎?”

眼前女子突兀的一句話,引起注意。

“那是陰陽家最想得到的東西-燕國的瑰寶,內藏'蒼龍七宿'的神秘力量,東皇太一千年來一直在尋找的”

燕國?

衛莊和白鳳同時一愣,随即看向女子。

“你不是陰陽家的神舞公主嗎?為何将如此機密重要的事情說出來…你的目的是什麽…”

白鳳忍不住去揣測:只因如今的伊人變化太大。

“在世人眼中,只見到身為陰陽家禁忌之說的'神舞公主;在你們眼中,看到的是曾經柔弱不堪的人間女子伊人…現實,真是空洞的可笑~"

“什麽意思?”

衛莊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可面前的女子卻不再多言,連一絲眼神也不留給流沙的首領…

“注定的結局,誰也改變不了”

一聲莫名輕嘆、紫紗飛揚而起,眼前女子随即消失在陰陽紫火中!

麗尾彩雀以及紫晶樹海,随即跟着瞬間化為晶體消散不見…

“真是讓人越來越在意了,你說是嗎?”

白鳳斜視衛莊一眼,意有所指:如今的她,還能任由你如同當初那番随意掌握嗎…

“這世間,從來只有我能掌握別人的命運…即便是陰陽家,也無法阻擋我對她的擁有…她,是屬于我的”

狂妄而霸道的宣誓所有權,似乎也是再次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白鳳輕哼一聲,不以為然;

“疏離…姑娘…"

高漸離一臉猶豫而複雜的看向那背對自己、迎風而立,正在默默注視不遠處和大鐵錘叫板比力氣大的荊天明等人的紫裙女子,有些無措自己的措詞。

後者沒有回頭,只是風中飄來她的聲音“你猶豫了”

“是因為我的身份,還是因為你我的立場…還是因為雪女的存在…”

高漸離一怔。

“因為雪女如今是你心中至愛,而如今墨家與嬴政立場敵對、與陰陽家也勢同水火,所以你擔心因為你無法報恩而使得我針對墨家嗎?”

一語中的,高漸離啞然。

“以我雙眼所見,如今的你畏首畏腳、凡事取舍皆猶豫不決,即便身為墨家衆多首領之一,又能如何成長呢?”

女子慢慢轉過身來“情愛,已經讓你退怯了手腳嗎?那麽,便不要打着為天下人的口號、妄圖推翻秦國君王□□”

“……”

高漸離甚至找不出一句可以反駁的話,除了呆怔依然是呆怔。

“你這樣猶豫不決、墨家這樣遲疑武斷,何時才是解脫呢?”

女子輕輕嘆息,伸出左手、掌心浮現出奇異的陰陽火跡來——

“很快…很快,流沙以及秦軍大軍,将要圍剿機關城”

什麽?

高漸離一驚,随即不敢置信“圍剿?”

“做好準備吧…犧牲或是流血,從你們最初結盟和反抗開始,不就已有覺悟了嗎?”

面前的女子注視他“你的對手,值得期待——”

就好似預言成真般,女子話音剛落、不遠處一陣陣轟鳴火炮和厮殺聲頓起,戰火立刻接踵而來!

這…怎麽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電腦鍵盤崩了,只能用平板打字,所以更新慢了。

☆、18.真正的‘推手’是誰?(上)

漫天的火花飛濺、紅光灼眼,墨家機關城、今日,遭遇變數!

根本來不及回神,那漫天飛舞的紅色火焰随即彌漫竄升,在一手陰陽術法的女子面前,延伸蔓延開來,形成一股奇異的幻象之境來——

一頭漆黑如墨的青絲随風飄揚,一身紫黑長裙的女子浮在半空中、雙手掌心呈現出如同氣流般活動起來的火焰氣體,似乎在等待着誰。

轟隆的馬蹄聲和整齊的步伐聲随即響起,随即但見千軍萬馬疾步而來:赫然是秦王座下的蒙恬的火騎兵!

白發飄揚而起、一身雄霸氣勁的黑袍男子,一身豔麗妖嬈紅妝的女子,以及站立在白色孔雀上的籃發年輕男子,跟着出現——

流沙的首領衛莊,以及座下的四天王之中的赤練和白鳳。

“好久不見了,伊人妹妹”

一聲‘妹妹’好似諷刺、又像是宣誓所有權,可對面的女子卻一臉平靜而不以為然。

“伊人?”

對面女子輕輕反問“原來韓國的紅蓮公主竟然是如此的膚淺而淺薄可笑”

“你說什麽?”

赤練立刻皺眉“妹妹你好大的口氣”

一邊的衛莊沒有說話。

那一身紫黑的女子,擡頭仰望天空、誰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麽,就聽她道——

“該來的終究會來、該有的天命誰也無法改變,天道…原來就是這番”

然後一甩袖,掌心的火焰再度如同漫天火花飛濺般灑落出去、豔紅色的光芒映射整個機關城上下。

火焰光海中的女子,神采飛揚、□□別有一番驚心動魄!

誰也不解她此時的舉動究竟為何,卻也沒人上前阻止。

結界、無形的氣海自四面八方而來,竟然在瞬間氤氲籠罩整個天空上方——

連同流沙和火騎兵一起,都被繞進了機關城地界……

“伊人妹妹你這是——要挑起戰端嗎?”

赤練驚訝不已:為何眼前的伊人給她的感覺很奇怪?

再望望衛莊,似乎後者也默許了對方的一切舉止、就連白鳳也是若有所思,這是怎麽回事?

“我在等一個人、等一個契機,這也是你家衛莊大人一直被蒙在鼓裏的原因”

一身紫裙的女子淡淡開口道“很快,這個秘密就将解開”

“什麽?”

對面的女子卻輕輕搖頭,轉身消失在火光中……

“憑你——還不配與我一談…韓國的紅蓮公主”

徒留一句話,驚愕在場人。

赤練一愣、随即皺起眉來“哼”

真當她赤練因為衛莊大人而好欺負嗎?

機關城內,墨家衆人緊急布防、同時躲到機關門後,嚴正以待流沙一行人等的到來。

雪女皺眉看向默然出現在高漸離身邊的紫裙女子“為何你要将流沙的人引進來?”

“你有何目的?”

“你這女人,是不是秦王嬴政派來的奸細?”

大鐵錘不爽道、而班大師則沉默不語。

“呵…”

被質問的女子不怒反笑“如果我要殺你們,你們還能如此輕松的站在此處質問我嗎?”

幾人頓時啞口無言。

“我相信你并不是要害我們…你的目的——并不在此……”

一邊的端木蓉猶豫了下,終究是幽幽開口解釋道。

“是的,我的目的、從來不是你們——更不是墨家……”

…我的目的…是……

就如同事先預測一般,接下來的發展都在紫裙女子的口述中一件一件成為事實。

墨家的衆人、最終因為不敵,因為端木蓉提前站出來救其他墨家弟子而被綁而紛紛自機關門後站了出來,直接對上了流沙的衛莊等人~

那一身紫裙的女子依舊是淡漠如冰,似乎在她眼中、眼前的一切都不能引起她的興趣。

衛莊的目光從她出現開始就一直焦灼在她身上,沒有絲毫放松;

別人都看在眼裏,赤練憤恨嫉妒、白鳳滿臉趣味,墨家衆人驚訝而意外,各色眼光都有,但是當事人卻不以為然。

“醫仙,你動情了”

在衛莊嘲諷高漸離等人的時候,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紫裙女子忽然默默開口、并慢慢走到此時被綁了雙手跪坐在地的端木蓉身旁——即便是與衛莊擦肩而過,卻視若無睹…

端木蓉錯愕而不敢置信的擡起頭。

“難道不是嗎?”

“你愛上一個不該愛上的人,手中拿劍的男人、不該是你的選擇,可你違背你師父的禁令愛上了,那麽你就要承受這後果……無論有多悲傷……”

女子伸手點在了端木蓉的某處穴位,後者随即咳嗽了幾聲、當場嘔紅,在他人的驚呼聲中,她喘了口氣後随即開口“即便如此…我也不悔……端木蓉…不悔”

“呵——真是讓人感動的情話”

那女子轉身看向高漸離這邊“聽到這樣感人肺腑的話,蓋聶先生還不肯現身嗎?”

話音落,原本一直找尋不得的灰色劍者終于緩緩出現。

“師哥~好久不見了……”

看到自家師兄的衛莊,情緒有所波動。

“小莊,久不見了…想不到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二人寒暄之後,動手比試;

昔日鬼谷子座下兩大弟子、一橫一縱,難分高下。

“忍讓和避開、是因為你的心中有遲疑和猶豫嗎?因為你有放不下的人。”

“絕決和冷酷,殺伐和果斷、是因為一心想要掌握一切的決心嗎?”

“同為拿劍的人,你們的相差真的讓人意外和了然”

衛莊在和蓋聶比試,而那一身紫裙的女子則在一邊誇誇其談:褒貶不一。

“我倒是不清楚,你何時有了興趣?”

白鳳十分感興趣的腹诽。

“我只是為此嘆息:雖然他們都各有特色、都夠強,但是并不完整,只能互補”

“我是來觀看這一切的起始和歷程,并不代表我要身在其中——”

“白鳳你可知…紛争和殺戮對我而言、對陰陽家而言,都不是重點”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

正在說話的女子忽然身影亦動、随即眼前揚起一陣風,人已不見!

“嘭——!!”

只聽震耳欲聾的一聲響,紅色的火光自眼前劃過、忽然出現在衛莊和蓋聶二人中間的一抹紅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阻截下了這場看上去似乎無休止的比試。

衛莊手中執着妖劍鯊齒,殺氣橫掃、卻不敢下一步動作,只因劍身上、那纖纖玉指按在上面……

而當事人則站在他面前、擋在蓋聶身前,替他擋下迎面逼殺。

“你這是——做什麽……”

“你為何要幫他…伊人你……”

不敢置信的質問,從衛莊口中訴出。

…為什麽……

☆、19.真正的‘推手’是誰?(中)

擋在蓋聶前面的女子,一臉冷淡、對于流沙首領衛莊的質問視若無睹,按在妖劍鯊齒上的纖纖玉手,如同千鈞重力般、壓得衛莊無法抽回手中的劍。

“伊人,這是為什麽?”

衆所周知,他衛莊最想做的就是和自家這位師哥一較高低,真正繼承師父鬼谷子的絕學。

現在卻有人出來打擾,而且還是自己最在意的女人…這…

“他已經輸了,不是嗎?”

随意的一句回答,令人意外。

“什麽意——”

衛莊剛想反駁,面前的女子忽然轉身讓開、手指蓋聶,後者左手捂右肩、右手的劍早已落地碎成兩段,他的右臂受到巨大挫傷,正在不斷流血。

冷汗自他的額頭滴落下來,顯然是劇烈的疼痛影響到了他,他卻自我強忍…

白色的剪羽卻在此時忽然向着他飛去,随後只聽一聲'噗'的聲響,一個孱弱而熟悉的身影自蓋聶面前倒落下來,引起周圍人一陣驚呼聲:

“蓉姑娘——!”

原來是白鳳忽然下暗手想要算計蓋聶,卻被第一個注意到他舉動的端木蓉發現,不顧自己此時還是雙手被綁的跪在地上,硬是撐着從地上起來擋在蓋聶前面……

“蓉姑娘…蓋某,對不起你”

蓋聶忍着自己的傷,硬是伸手将倒地的端木蓉扶起來,心情難以言喻。

“沒…沒關系…”

後者卻輕輕搖頭。

“喜歡一個劍者不是錯,可你卻錯在對一個一生以劍為生的男人動情了…愛上了…”

“這種愛,會讓你萬劫不複…也會讓被你愛的人精疲力竭……”

一身紫裙的女子再度開口。

“我…我不…後悔…端、端木…蓉…無…悔……”

話音落,重傷的女子立刻陷入昏迷。

蓋聶只能抱着她,無言——

忽然出現的男孩荊天明,在旁人沒注意到危險的時候忽然掏出手中的短刀刺向蓋聶,被忽如其來的一道紅色光弧打掉,刀落在地上引起注意!

“天明你?”

連同蓋聶在內都不敢置信,卻見那孩子忽然幻形為一個黑袍遮面的黑影。

“麟兒?”

紫裙的女子輕輕喚道,後者猶如遇見洪水猛獸般立刻後退到衛莊後面的赤蓮旁,警戒。

這種反應出乎意料…

“果然你還記得我,是嗎?”

“墨玉麒麟-麟冽”

一聲'麟冽'連衛莊都吃驚:這個名字只有墨玉對自己說過,為何她會知道?

那還是在流沙最初創建時期、韓非和紫女都剛加入的時候——

…為何她……為何伊人會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們是熟人不是嗎?麟冽——”

“是…”

好久好久、才聽到一聲低沉的回音,那聲音中充滿了不安和戰栗。

“呵——”

一身紫裙的女子一聲輕笑,卻是不再多言。

“壞女人,你是壞女人…你和陰陽家的月神她們一樣壞!”

少年的聲音忽然響徹耳邊,随即只見那一抹小小的熟悉的身影奔入眼簾中——

正是荊軻之子荊天明!

“天明,為何要回來?”

“大叔、我是男子漢,你不是一直教育我要有擔當嗎?我不走,我和你共進退。”

好一個言辭鑿鑿、好一聲共同進退,讓墨家的人紛紛動容。

“月神?”

再度一聲輕嘆,紫裙的女子淡淡反問“你見到她了?”

“那當然,不然我怎麽會知道你和她們是一樣的?“

少年郎立刻大聲質問眼前的女子“雖然你之前幫過我,我很感激你;但是你和陰陽家那些人一樣,月兒都是被你們帶走了,你們都是壞女人!”

稚子之心純淨無暇,眼中容不得半顆沙粒,而一向有什麽就說什麽的直爽性格,更是在此時顯露無疑。

高月被陰陽家的月神帶走了?

這一勁爆的消息驚訝在場衆人。

“與其留在墨家一無所成、不如适時學習如何生存,不是更好嗎?”

“你身邊有劍聖蓋聶保護你、更有墨家衆人幫襯你,而她和你本就不屬于同一世界的人”

“你可知她的真實身份——”

什麽?

“月兒的真正身份?”

天明傻眼了。

“燕國太子丹的親生女兒、燕國最後一位公主,姓姬、名如,字千泷。”

“陰陽家才是她的歸處,而你、太弱了,保護不了她”

紫裙女子幽幽嘆氣,忽然伸出手指指向對面的少年、一簇紫色火焰頓起,将後者直接困住被吊了起來。

“你這個壞女人,背後偷襲!”

天明大叫,女子卻輕輕搖頭“真是年少不知所謂,如果我真的壞心、你現在就已經死了,連同這裏所有的墨家之人,又何必等到現在?”

然後轉身看向衛莊“三局之争,将讓你解惑”

衛莊秒懂後者的意思,随即點頭、無聲應允。

第一局、機關人無雙對大鐵錘,如同事先在幻境中看到的結果那番,最後還是墨家的大鐵錘險險獲勝;

第二局、白鳳對高漸離,易水寒劍挾帶着無盡冰霜之氣、讓人驚嘆,而白鳳的輕巧鳥羽也不是吃素的,你來我往、速度和氣勁的對決,最終因為白鳳的輕敵而落敗;

第三局、也是最後一局,赤練對雪女,一個韓國昔日的公主、一位出身趙國卻是燕國最美的歌舞伎,各有千秋、不分上下。

赤練的王蛇毒焰、雪女的冰寒雪舞,凍的究竟是誰的心?

最後,持平……

衛莊看向身邊的女子,對方一臉平靜、心思并不在她自己提倡的比試對局中,似乎在等待着什麽,竟然輕松的閉眼打瞌睡。

他的心癢癢的,好想靠近、卻知道自己不能在此時顯露一絲軟弱,情字一說當真是弱點啊…而他明明早已清楚她就是自己的弱點,卻甘願接受……

…伊人……你……

隐蝠嘲笑着對面弱勢的墨家衆人,忽然展開雙翼沖着對方而去、眼看将要近前,卻忽然迎面刮起一陣奇異的墨風,詭異的黑色墨印如同活動的流水般将他團團圍住,讓他幾乎不能呼吸。

“來了嗎?”

那原本一直閉目養神的女子忽然張嘴說了這麽一句,随後衆人只覺眼前一花、身影已經消失不再——紫色的火焰憑空出現、打碎了束縛隐蝠的墨印之氣,那紫色的身影随即與迎面而來的一道巨大沖擊力撞上——

“轟隆!”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撼動整個地面。

待衆人回過神來、只見那一身紫裙的女子手中陰陽結印,籠罩整個四周;

而她的對面站立并和她對峙的人,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是……

“矩子!!!”墨家的衆人;

“竟然是你——”衛莊不敢置信“你竟然沒死?”

明明親眼目睹他死在自己的劍下,本想着為何那麽輕易就贏,卻不曾想到原來一切都是騙局?

“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呢?燕國太子燕子丹”

女子的話讓人意外+不可置信:她,究竟是誰?為何連墨家矩子的身份都知道?

燕子丹皺眉看着眼前的女子,忽而想起了什麽似的“果然是你——‘魄色閣’的…”

“…紫陽——疏離……”

一聲‘紫陽疏離’、一聲‘魄色閣’如同漩渦陰影般襲卷在場每個人耳朵。

怎麽可能?

竟然會是——

…魄色閣……紫陽疏離……

那是秦王嬴政還未統一六國之前,即便是秦國也最為懼怕和忌憚七分的神秘組織!!

她,竟然是那傳聞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人……

“你是…紫陽疏離?”

衛莊不敢置信:怎麽可能呢?

…她……明明只是伊人啊……

…怎麽可能會是那一個人……

…曾經消失的記憶在此時此刻全數湧入腦海中……

☆、20.真正的‘推手’是誰?(下)

魄色閣-紫陽疏離,昔日秦國還未統一其他六國時、最為忌憚的一個神秘組織,即便是和陰陽家多次交涉,讓陰陽家也為之頭疼的一個原因。

不知為何總是無法鏟除掉,因為她的背後似乎暗藏了什麽連陰陽家也畏懼的力量;

而其實真正知道真相的只有陰陽家最高的掌權者-東皇太一,和紫陽疏離本人……

東皇太一不是不想動手,而是不能動手,因為紫陽疏離不是尋常人,她雖然是異世魂魄、但那也是不一般的神魂——上古五大神鳥之一的鴻鹄hóng hú(五種鳳凰之一),擁有至高無上的逆轉時光和輪回重生之力。

傳聞鴻鹄hóng hú通體透白如雪,視世間的約定和誓言為主、還有能滿足任何願望的能力,無論是凡人還是神族仙門,如若能得到它的一個允諾、好比至高無上的權利。

但是,鴻鹄hóng hú本身種類太過稀少、更別提其中佼佼者能夠幻化為人形、幾千年來,幾乎杳無蹤跡,而紫陽疏離、則是異世魂魄寄體而生,成就鴻鹄hóng hú一族至高能為!

這樣的地位、這番的尊貴,會帶來何等的後果和反彈,即便是東皇太一也不敢斷定。

陰陽家和秦王不過是暫時結盟、不是永遠的同盟,利益面前、沒有永久的聯盟,無論人還是神族……

所以陰陽家根本不可能為了秦王而和鴻鹄hóng hú一族産生糾葛。

即便是東皇太一本人,也從沒想過要直接面對鴻鹄hóng hú。

既然紫陽疏離因此而出、既然她對秦王而言是一個特殊的例外、那麽對于陰陽家而言,就不是敵人,這也是為何用他人的話所說的——朋友的敵人、亦是自己的朋友……

所以紫陽疏離、外帶整個魄色閣,東皇太一選擇了無視和默許,不管魄色閣背後有何種動作、不管紫陽疏離如何舉動,他都當做默許,甚至還在這一層之上和對方會面、并建立了一種特別的關系……

而這種特別、只有當事的兩人自己知道,整個陰陽家的他人、都被瞞在鼓裏。

只有東皇太一知道紫陽疏離的真實和背景、而也只有他,給紫陽疏離創造出一個立足于陰陽家甚至整個秦國的地位——陰陽家的禁忌傳說…神舞公主……

至于如何找到失憶并改名為‘伊人’的紫陽疏離,大概只有東皇太一本人能做到了。

……

而對于衛莊而言、紫陽疏離這個名字劃開了幾乎被他刻意遺忘的某段記憶。

只是有些不敢置信:

當年那一個偶爾一遇并有幸相識一場的神秘女子,在流沙初期建立時一直讓韓非子口中提到的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魄色閣的創建者,居然會是眼前這個讓自己心心念念難舍的叫伊人的女子~……

…何其諷刺……

…何其可悲……

記憶瞬間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一天——

桃夭花瓣、紛紛飄舞,漫天落下的花雨中,出現一個神秘身影。

那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臉上戴着淡粉色的面紗,青絲如墨、柳眉蛾黛,妖魅如絲的雙瞳。

明明只是緩步走在集市街道上,卻因為她一身清冷寒霜的氣質,讓所遇之人紛紛自動讓開一條路來~

紫女站在窗前,正一邊和彼時年輕氣盛的衛莊和韓非子說話,一邊眺望窗外的景色,忽然就看到這一幕奇異情景。

明明只是輕輕的走路、卻是無視迎面而來的數十名騎馬駕馭的秦國士兵前衛,如過眼煙雲般、在那些人來不及收手從她身前過去的那一刻,時間宛如靜止般——

紫女清楚的看到:那是一種比陰陽術更加厲害千倍萬倍的術法,在時間定格靜止的那一刻、無形的絲線已經如同奇經八脈和八卦陣般在女子身周纏繞飛出……

所以等她回過神來再望去,那越過女子的那些衛兵們、在瞬間就如同灰飛般神形俱滅,灑落一地骨血和碎片,被燃起的火焰燒盡。

“好可怕的術法!”

當時紫女是這樣結論的,而這一切都被早已觀察到她不對勁地方的衛莊和韓非子注意到、所以那兩人也同時看到了這一幕…帶着血腥殺戮的一幕……

這是比陰陽術更加可怕和令人恐懼的法術~

這個女子是誰?

那女子似乎也看到了衛莊,只是僅僅一眼的瞥過去、如同穿刺內心深處的冷劍一般直達衛莊的心底深處,讓他黯然心驚:在這個女子看向自己的雙眼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

…過去的自己……桀骜不馴的自己……

…矛盾、自負、自傲、野心、柔情……的自己……

仿佛那人的眼,可以看透一切。

…好奇怪的感覺……

而韓非子則是驚訝之餘不自覺的脫口而出“紫陽…疏離……”

紫陽疏離!?

這個名字如同一道暗語般從此落入心頭,難以抹滅。

“魄色閣的紫陽疏離…傳說能和陰陽家并列鼎足的神秘傳奇…竟然會是她…”

韓非子當時是吃驚而震撼的“比起秦國、比起陰陽家,魄色閣才更可怕、而她紫陽疏離則是最可怕的一個存在……”

…傳聞曾以一人奇異之力在瞬間秒殺秦國十萬大軍的女子……

…傳聞只憑一人之力就讓陰陽家的東皇太一握手言和的人……

…魄色閣和陰陽家并列鼎足……

…紫陽疏離……究竟是何人……

記憶到此結束。

“你竟然是紫陽疏離?”衛莊不敢置信:八年前那一眼,至今沒有任何改變。

這人,當真是當初那個嗎?

“那伊人是——?”衛莊甚至不敢想下去,總覺得隐隐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深;

“伊人?哈…”眼前女子冷笑道“那不過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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