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雲瑤幾乎喘不過氣，渾身都癱軟下來。許久之後，她揉了揉被啃到有點疼的嘴唇，扯開宿淵的大手，側過身去。

宿淵從背後抱住她，在她發間輕吻了一下，怎麽都不舍得把她松開。

即便背對着身子，他也能看見她唇瓣粉嫩晶瑩，像浸了蜜糖，甜滋滋的。

宿淵喉間有些發緊，将她束在懷裏，不緊不慢地去扯她的裙帶。

以前雲瑤也總是被他抱着睡，但他從來不越雷池，她幾乎已經習慣了。但或許是因為方才剛剛厮磨過一陣，雲瑤被他圈在懷裏，只覺得渾身上下熱到發燙。

他身上還是冰冰冷冷的，然而靠的太近，能聽見他略微克制的鼻息。

最近天氣越來越熱，雲瑤一直将他當成冰塊抱着，覺得舒服。但是今天，他的體溫明明沒發生什麽變化，被他抱着，她身上卻越來越燙。

雲瑤喉間動了動，只覺得腦子裏暈暈乎乎的，她把手搭到宿淵手上，想把他推開，卻一把被他攥住，輕柔的親了親，另一只手繼續去解。

手背上的酥麻順着皮膚綿延開，雲瑤的身子下意識一顫，腳趾輕輕蜷了起來。她聲音發軟，帶着一點沙啞：“不要。”

宿淵将她的外裳褪了下來，扔在一邊。他本來還能克制，聽見她的聲音，心裏跟貓撓一樣，那點理智忽然就消磨殆盡，潰不成軍。

他将雲瑤箍在懷裏，懲罰似的咬了咬她的耳垂：“真不要還是假不要。”

雲瑤把他往後面推了推，快哭出來：“真的不要。”

宿淵也沒準備真的幹什麽，只是今晚一碰她，往日引以為傲的理智忽然就有些潰不成軍。

可能是她白天說的那些話，也可能她的味道太甜，明明柔軟又無害，卻能輕易将他身上的盔甲卸下來。

他的氣息仍有些不穩，忍了忍，将黑霧蓋住全身，露出一只手跟她五指相扣。

他垂眸，看着她細小白淨的手掌跟他交纏在一起，眸光暗了暗，啞聲道：“……不要就別說話。”

雲瑤不出聲了，時間過去，眼睛裏的霧氣一點點褪幹淨，敞亮的夜明珠下，眼瞳像圓溜的紫黑葡萄，眨也不眨。

許久之後，她被宿淵攬進懷裏，還是睜着眼睛出神，像在想什麽事情。

宿淵揉捏着她的掌心，往她額間親了一口，低低開口：“那個護衛不能留了。”

礙眼。

放在往常，碰上這種礙眼的人，他可能随手就捏死了。但那人是雲瑤帶進來的，他若是随意殺了，不好交代。

為那種無關緊要的人惹小祖宗生氣，不值得。

雲瑤反應過來他是在征求自己意見，心裏一暖，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低聲應道：“他不願意離開，就把他送出去吧。”

宿淵眉梢一挑，愉悅的答應下來。

弄出去當然可以，不過至于是扔還是送，還是他說了算。

雲瑤說完又有些猶豫。江維舟是書裏的男主，雖然現在的劇情發展有點不對，但他跟反派遇上了，會不會對宿淵造成什麽不利？

她的手被緊緊握着，心也提了一下，仰頭問：“他好像很厲害，要是放出去了，會不會……”

宿淵忽然撩起眼皮，古怪道：“阿瑤在我的床上誇別的男人厲害，是不是想受罰？”

雲瑤臉色漲紅起來：“你又說這個了……”

宿淵輕笑一聲，幹脆也不繼續逗她：“放心。”

他只說了兩個字，雲瑤卻莫名安心下來，腦袋偏在他胸前，低低開口：“想睡了。”

寝殿裏的光線黯淡下去，兩人仿佛都閉上了眼，将要陷入睡眠。

一片靜谧中，雲瑤伸了伸手，在他冰涼的手背上摸摸，又攀到肩膀，小心翼翼地往上伸。剛碰到他下巴，縮了一下，見他沒反應，又悄悄往上摸。

摸到了他高挺的鼻子，薄削的嘴唇，形狀漂亮的眉骨。

她摸了一會兒，手掌悄悄地落下來，指頭卻不小心被咬住。

宿淵咬着她的手指，聲音低低的：“幹什麽？”

雲瑤被抓包了，卻不心虛，聲音細小的飄蕩在黑暗裏：“看不清你，想摸一摸。”

宿淵罕見地安靜了一瞬，過了一會兒，話語間還是縱容：“想摸就摸。”

雲瑤卻沒再摸，閉着眼抱住了他。

她到這裏之後，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但其實對宿淵根本什麽都不了解。除了知道他是書裏的大反派，并不比別人知道的更多。

其實仔細想想，時間還短，她總會知道的。

宿淵黑暗中閉着眼，琢磨着她剛才的話，抱着她拍了拍，像是帶着睡意道：“阿瑤，你要是敢離開……”

他突然說這樣的話，雲瑤有點摸不着頭腦，只是他以前威脅要殺她時，用的也是這樣的話。雲瑤有點委屈的抿起了唇，都這樣了，有話不能好好說嘛，幹什麽老是威脅她。

宿淵仍舊慢慢拍着她的背，聲音散漫慵懶：“……我就死在你面前。”

“你不是怕死人嗎？到時候想看什麽死法，由着你選。”

雲瑤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怎麽都沒想明白宿淵的腦回路，半晌，仰起腦袋，疑惑地問：“你是不是神經病？”

宿淵一向不擇手段，不過以前喜歡拿別人的命祭天，用自己的命威脅人這種事，還是頭一次幹。他不舍得殺雲瑤，又怕在她面前殺人惹她厭惡，想了想，還是拿自己的命威脅她比較牢靠。

宿淵嗯了一聲：“你才知道？”

雲瑤頭一次見這種坦然承認自己是神經病的人，腦中多了很多問號。片刻後，輕聲哼了哼，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死掉的。”

“這可是你說的。”

雲瑤噘起嘴：“我說的。”

宿淵幽微難明的笑了一聲，将她攏在懷裏，心想，這個寶貝可是他的。

大殿周圍一片寂靜，因為有了那些女妖的存在，那個護衛現在都不修煉了。

宿淵今天情緒起伏，沒那麽容易睡着。等雲瑤呼出平穩的鼻息時，他分開心神，引着黑霧湧出地底，将那人包裹了起來，沒給他半分呼叫的機會。

然後像拖着以前的屍體那樣，慢吞吞的将他拖出了十萬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