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恨鐵不成鋼（上）

恨鐵不成鋼（上）

從暧昧的姐弟情中抽身後，我及時的調整心态，回歸到做好朋友的狀态中。可能是我獨進獨出的時間太多了，加之平時尊老愛幼，家裏鄰居周奶奶也熱心地為我張羅起我的個人問題起來。她的大女兒是一家國企的黨支部書記，手下有個徒弟，據說是一表人材，周奶奶将情況告訴了我的老媽，原本我也并不知情，後來周末回家時才從老媽嘴裏知道了這樣一個人。

此人就是F君。77年生人，身高長相的确是不錯的，技校讀完後分配到某大國企裏工作，不到半年，就去福建部隊裏當過四年雷達兵，退伍後回原單位工作至今，因為能說會道沒幾年調到黨支部工作。但是學歷并不高，大專也是在電大裏讀出來的，我一聽，就覺得他沒有真正在手的技能，光在黨支部裏能學到什麽真才識學呢？起先，我并不想去看，就直接回答老媽，不想去看。可是周奶奶極力推薦，說是人品不錯，而且因為國企改制，他已經決定買斷工齡後離開單位，據說已經有公司要他了，再說原先他技校學的專業就是機械方面的，應該還是屬于專才吧，老媽見周奶奶這樣的熱心，又不好推脫，于是說服了我去見個面，成與不成到時再說。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只能去了。

在福州路上，找了家店，點了些小點心，就這樣聊了起來。一番探究詢問下，也證實了我當初的想法，果然不是如周奶奶說的那樣，他平時所做的工作無非就是在國家有會議期間，在公司裏傳達上級文件，複印、打印傳閱之類的雜事，如果公司開青年大會，因他能說會道又一表人才，還做主持方面的事情。可以說含金量實在不高。當我問訊到找新工作方面的事情時，他說目前還沒有眉目。我考慮到他沒有技術專長，問他想找什麽樣的工作時，他說什麽樣的工作都可以。就是這樣一句話，一下子讓我沒有安全感，事業目标完全沒有方向，似乎有些太過兒戲了。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為了緩和一下氣氛，他将話題轉到了他服役期間經歷的種種趣事。從他言談間，我看得出，他很後悔當初沒有留在部隊裏，因為他在部隊裏混得相當好，退伍前已經是班長了，因此如魚得水，部隊的生活在他印象中相當深刻。他坦言，如果不是母親一再催促，他現在應該還在部隊裏的，怎麽也能當上中尉了。

我從小受父親影響，對穿制服的軍人啊，警察什麽的都相當有好感。聽他這樣說，覺得他的身上應該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于是本想提早結束見面的想法因為他談論到部隊生活而打消了。他說因為自己是知青子女，母親本就不想将兒子送去當兵，因此兒子離開上海的時候，哭得極為傷心，可能也因此他面對母親的催促時，也只能回上海了。只是沒有料到，原本能進公安局的定論因為他沒有大專文憑而告吹，一腔希望之火被冷水潑了個透心涼。無奈之下，只得回原單位。所以他對這樣的世事難料也感到後悔。早知是這樣的結果，還不如呆在部隊裏呢！

但是後來我又聽他說在服役期間，正好趕上99年大閱兵，他幾次拒絕了上級領導想派他去參加閱兵訓練的機會，我大呼“WHY？那麽好的機會，這不就是領導在培養你嗎？”他說，閱兵訓練太苦了，沒意思，我也沒有打算長期留在部隊裏。我聽了，心裏挺不是滋味的。又聽他說部隊裏多次推薦他上軍校，他都不想去，因為一心想等到時間退伍回上海。我再一次表示了無法理解，那麽好的機會，這不正是改變人生的辦法嗎？我很惋惜地說，如果那時我認識你，一定說服你去考軍校；他卻說，如果我讀了軍校了，就不認識你了！我搖頭替他不值，道“如果你讀了軍校，會認識更好的女孩子，就算軍校裏沒有認識，到時候，部隊領導也會替你安排，你根本不用操心的！”對于他這樣的情況，我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