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冊封後宮
冊封後宮
由于還在先皇喪期,新君要守孝二十七個月,乾隆的冊封後宮聖旨也要等到喪期滿了再舉行。而且如論富察皇後和慧貴妃如何不爽難受,聖旨以下名分就算定下來來了。
乾隆二年十二月初四,後宮行冊封禮。後宮中除了皇後、皇貴妃和貴妃外,還冊封了藩邸中的蘇格格為純妃、藩邸使女金氏為嘉嫔,其她皆為貴人。
冊封後的第一天請安,高氏跟随在皇貴妃景娴身後前往坤寧宮請安,一路上高氏怨恨的看着景娴樣樣只差皇後一籌的儀仗坐辇。景娴坐在皇貴妃坐辇中一臉沉思,今天算是皇帝皇後新婚的第一天,三天後就又該去長春宮請安,不知道皇後到時看見另外一個女人穿明黃衣服會是個什麽樣子。
先皇駕崩的時候特別給了自己血滴子,外人只知道粘杆處無處不在無處不知,卻不知道後來成立的血滴子也不遜色,更加可怕的是直到她接手了血滴子才知道自己身邊的烏雅嬷嬷就是血滴子中的人。慧貴妃自從乾隆聖旨下達後就不時的和乾隆磨着着,日日做小伏低的說自己身份卑微不敢常伴君王身側,說的向來愛憐她的乾隆終于決定恩賜慧貴妃穿明黃色衣服。
想到這景娴就不由感嘆當日雍正駕崩前對自己說的話。當日雍正在給乾隆三道聖旨中就有一道是之名乾隆登基後冊封景娴為皇貴妃的,乾隆帶着聖旨離開前,病弱的雍正躺在床上吩咐蘇培盛去外面請寶親王側福晉進來。乾隆自然好奇自己的皇阿瑪有什麽要和自己的側福晉說的,而雍正也沒讓乾隆失望留下乾隆。
景娴過來的時候雍正正閉目休息,床沿則坐着乾隆。因為雍正重病,除了皇子大臣進來侍疾皇子的福晉們也都進來了,不過是在後宮就是。景娴來的也快,一進門見到雍正眼淚就下了,只是沒有哭出聲。
蘇培盛引着側福晉景娴來到床前,輕聲的在雍正耳邊說:“皇上,寶親王側福晉到了。”
“唔嗯。。”雍正吃力的睜開眼睛看着床邊跪着得景娴,美豔的臉上不敷胭脂此時哭得稀裏嘩啦的,和當年孝敬離去時一個模樣。雍正顫抖的擡起手想要去安慰哭泣的景娴,景娴先一步拉住雍正的手。“姑父。景娴在。”
“不哭,小娴兒不哭。”雍正眼淚盈眶,說的話都帶着絲絲聲。“姑父不過是先走一步去陪你姑姑。只是。。咳咳。。”
雍正咳嗽到臉上青黑,好不容易在景娴的順氣下平緩,又拉着景娴說:“只是姑父見不着小娴兒的孩子了。”
景娴一邊擦着眼淚一邊扯開嘴角硬是露出一個笑容。“姑父,說的什麽話,明年還要勞煩姑父親自為景娴的孩兒取名呢。”
雍正看着景娴通紅的眼睛,微微一下,轉頭看着弘歷,直到弘歷點頭雍正這才咽下最後一口氣。在雍正咽下後弘歷跪在床邊,一旁景娴撕心裂肺的哭嚎讓弘歷不由的有些舒氣,皇阿瑪沒有交代什麽。那血滴子在哪?
守完先皇的頭七,景娴也徹底的病垮了,躺在床上養病的時候景娴接到了由烏雅嬷嬷親自給予的先皇聖旨,命令自己接手血滴子,這血滴子算是先皇給予景娴以後所出皇子的賀禮。乾隆千求萬求的血滴子最終還是落入了景娴手中,他還以為血滴子被先皇解散了。
“皇貴妃娘娘,坤寧宮到了。”耳旁容嬷嬷輕聲的提醒讓沉思中的景娴回神,就着宮女拉開的簾子一手搭在烏雅嬷嬷手上帶着容嬷嬷和身後的妃嫔進去請安。明黃的皇貴妃服飾穿在景娴身上平添出幾分母儀天下的氣度,尤其是請安後乾隆皇後道平身,景娴站在下面還沒坐下去時,殿外的光照在景娴身上,那氣度不是更豪華的皇後大禮服裝扮的雲秀可以比拟的。
這份渾然天成的氣度讓雲秀這個皇後握緊手中的帕子,臉上一片青色,下面的高氏則冷笑的看着皇後的失态。她是包衣出身,哪怕現在全家擡入鑲黃旗,家世什麽的也比不上烏拉那拉景娴,她榮寵到頭也不過是混個皇貴妃當當。高氏拿着手帕藏住嘴角的笑意,能看到皇後吃癟也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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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歷看着景娴不由的暗嘆可惜,而後就是哈哈大笑的和在場的皇後妃嫔說了幾句,一群人簇擁着皇帝皇後向慈寧宮去給太後請安。到慈寧宮的時候太後已經高坐在上,先是接受了兒子兒媳的請安而後就讓政務繁忙的乾隆先行離開。太後坐在上面,下面左右分別坐着皇後和皇貴妃,看着景娴一身皇貴妃大禮服硬生生壓過皇後,太後心中也是一喜。今天除了冊封後的第一次請安,宮外的內外命婦也要進宮前來朝賀,太後說了幾句就讓這些妃嫔離開。
宮外的命婦先是去了皇後那裏行禮請安後就去了慈寧宮拜見太後,有頭臉的能和太後說上幾句,而後宮中有女兒分位嫔位乃至以上的還可以求見。烏拉那拉福晉進來的時候先是進過一身皇後大服的富察皇後,見皇後一臉看得見的陰沉賠笑着和同來的鈕钴祿家福晉一同離開,到了慈寧宮自然和當朝太後多說了幾句這才前往儲秀宮看望自己的女兒。
儲秀宮原本是孝敬憲皇後的居所,當年先皇恩典将這裏特別指給了皇貴妃居住,可見這裏的華貴。儲秀宮,烏拉那拉福晉不知道來過多說次,以前是來看望自己夫君的嫡親姐姐,現在則是看望苦命的女兒。
知道今天會有進入後宮的內外命婦朝拜請安,景娴回來後就讓容嬷嬷在外面候着了,見到老福晉,容嬷嬷的眼淚就下來了,一個上前舊禮請安後這才請福晉進去。雖然說女兒在宮中也見過幾次,可是這回親眼看見女兒一身明黃皇貴妃朝服,那雍容的氣度讓她以為又見到了孝憲皇後,正失神中景娴就已經走過來拉住她的走。“額娘,您怎麽了?怎麽難過了?”
拍拍景娴的手,烏拉那拉福晉扯開一抹笑容。“沒事,就是想起你姑姑了。”
景娴的記憶中孝敬憲皇後的氣度不是自己能比的上的,當下也不出聲,只是拉着自己的額娘去了內室說話。“額娘,如今我已是正經冊封的皇貴妃,算是對富察家甩了個大巴掌。如今我見皇後一改以前的賢惠大度,平日裏處處和高氏争寵,怕是宮外也不得閑。”
“你阿瑪和額娘都知道,如今你大哥二哥都已經自請外放去江南做官,家裏你就不用擔心。至于旁支,族長也已經放過話了,不會有誰不睜眼給家族難堪。”烏拉那拉福晉拉着景娴的手,悄悄的拿出身上的一個繡袋交給景娴。“這是銀票,你且收好。這宮中不比外面花銷大,有什麽苦只管和家裏說,莫要委屈在心中。”
“額娘。”景娴收好袋子,一臉傷感。“都是女兒不孝,到如今還要靠家中長輩,沒能好好孝順報答你們。”
“瞎說的什麽話。”福晉拉着景娴,一臉疼惜。“你瑪法在世的時候家中就你姑姑一個女兒,雖說上頭還要兩個哥哥,不成想早早的為國榮光了,兄弟幾個就剩你阿瑪一人支撐。如今到你這輩,也就你一個女兒,不疼你疼誰去。”
“額娘。”景娴抱住烏拉那拉福晉哭了幾聲就被外頭請安的命婦給堵住了,母女倆互相幫忙整理的衣服,好在都沒弄亂妝。景娴一出去,先頭給皇後請安的人這才都知道皇後為什麽青着臉了,皇貴妃的氣度比皇後還好,簡直就是對調了。這些命婦請過安,景娴就讓她們離開,烏拉那拉福晉也不好在宮中多待跟着請安的人群一塊離開了。
見過皇後和皇貴妃的命婦回家和家中的長輩夫君這麽一說,所以人都更加關注儲秀宮,引來宮中的皇後更抑郁。幾天後富察皇後的抑郁更為嚴重,因為乾隆帝的寵妃慧貴妃被恩賜着明黃色衣料,這樣一來整個宮中除開皇太後,不細看就會看出三個皇後來。雲秀又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生病,一病就是不大度不賢惠,雲秀只能咬牙切齒的忍耐下,還有一臉笑意的恭賀慧貴妃。
自從慧貴妃被禦賜穿明黃色布料後,皇後也開始加大了争寵的手段。慧貴妃會拿着身體嬌弱生病找乾隆疼惜,皇後是不敢生病,一個生病弄不好手中的權利就要下放給皇貴妃,可是皇後卻還有兩個孩子在手,動不動就以皇三女親手為皇阿瑪繡了個荷包或是永琏今個會寫會說什麽字為由将乾隆找去長春宮享受天倫之樂。
宮中其她妃嫔也就皇貴妃每月照舊四天,這樣算下來一個月中皇上也就三四天能分給下面的妃嫔,引得那些希望奪寵生子的妃嫔們個個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皇後和慧貴妃這樣争寵一直到乾隆三年的五月底,每月也就一天侍寝的嘉嫔被太醫院查出有孕,引來不少人暗地裏嘲笑皇後和慧貴妃。有孕後的嘉嫔也擔心自己會被她們牽連每日提心吊膽,後來因為憂思過慮動了胎氣才被皇太後下旨靜養,還免了她每日的請安,這才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