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惡犬

第2章 惡犬

随着梁言把球發給俞隐,表示他作為防守方已經做好準備,比賽正式開始。

俞隐的大手掌控着籃球,倆人很快就開始了身體碰觸.

他們倆是完全不同類型的選手,梁言因為大塊頭更注重力量,在防守這方面也是更勝一籌,想要突破他的防禦就要更靈活,在速度上取勝。

而俞隐正好就是這種選手,那雙懶散的眉眼滿是認真,燈光落在瞳孔上熠熠生輝,腳不停的動作着,籃球在地上拍出“嗵嗵”的聲響。

俞隐有一陣沒摸球了,一時間有些找不到感覺,輾轉騰挪間有點被梁言壓制住。

忽然俞隐向左邊一轉,上半身微微壓低看着是要沖了,梁言反應迅速,蒲扇般的大手就向俞隐手中的籃球拍去,試圖截斷。

俞隐的動作猛地停滞,衣擺都跟着動作扭曲了些,那勁瘦的腰身更加明顯,身形一晃就來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一個非常漂亮的假動作,引起了觀衆們的歡呼。

俞隐也終于找到了突破口,毫不猶豫的上籃投球,身體輕松的離開了地面,當球投出去後他穩穩當當的落地,明明是那麽高大的身形卻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觀衆們的歡呼剛起來,就滿是遺憾的停止了。

很可惜,籃球在球框邊緣轉了兩圈後掉到了外面。

莫驚閑的視線定在照片裏托着籃球的手上,手很大,誇張點說他的五指張開後基本就握住了一半籃球。

因為托球的動作,指節和筋骨都十分明顯的凸起,看上去充滿力量又無端澀.情。

莫驚閑是個手控,他認為這世上好看的手都有一種澀感。

無論是凸起的骨節,還是手背上繃起的筋,如果手指略長這種澀感還會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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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輕男人的手指就很長,指甲剪的很短幹幹淨淨透着瑩潤的光澤。

他擡眼向年輕男人看去,對方并沒有因為這一球的失敗而焦躁氣憤或者怎樣,亮晶晶的眼睛如天上星,裏面只有興奮和快樂。

莫驚閑想他一定很熱愛籃球這項運動,因為他在發光。

俞隐活動了下筋骨感覺就一個字——爽!

他這段時間在家躺的都要長毛了。

梁言得意的哼了一聲,習慣性的嘲諷:“啧啧,沒實力就算你爸給你買下名額又怎樣。”

俞隐瞥了梁言一眼,這傻叉腦袋裏也塞肌肉了吧,不然怎麽會有這麽智障的想法,還買名額真想給他買個腦子。

不對,他不值得自己給他花錢買腦子。

丫不配。

據他們教練透露等開學省隊會來他們這選人,這對他們這些體育系的學生來說那就是光明的未來!

雖然這不是唯一進入省隊的機會,但沒人能保證自己以後絕對還有機會。

進入省隊,參加全國賽,代表國家出征取得勝利,那就是絕對的榮耀,一輩子的榮耀!

也是俞隐的夢想和追求。

他和梁言無疑是最熱門人選,而這個梁大傻叉居然以為自己不去訓練,是因為他爸已經花錢把名額替他買下了。

俞隐接過王澤扔過來的籃球和梁言交換攻守位置,擦肩時停了下來,因為身高的優勢他可以垂眸看着梁言,突然來了一句:“其實我理解你。”

梁言疑惑不解。

俞隐輕勾了下唇角:“因為你對自己沒信心,知道會輸給我,所以才會這麽說給自己未來的失敗鋪好借口。”

他霸氣挑眉,眉梢的眉骨釘晃着光刺着梁言的眼,不鹹不淡的說了句:“這就是所謂弱者的自我保護吧,我不會怪你的,加油。”

氣氛一下“茶”了起來。

俞隐不再停留,邁開腳步來到他的位置。

梁言氣的腦袋都要冒煙了,咬着後槽牙壓下要爆發的怒火,他們是不可以動手打架的,如果被打小報告,嚴重的甚至可能被踢出校隊。

他只能把這氣都出到比賽上,兩人之間的碰撞越來越激烈,誰都不退讓,鞋底摩擦場地的聲音聽的人都着急。

梁言被防的焦躁,最後想仗着體重力氣的優勢強行突破,也是一個假動作接連起跳。

歡呼聲再次響起,不過比俞隐那時聲音要小很多。

莫驚閑的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手機上了,但拿着手機的手握的很緊,他也緊張了。

籃球幾乎已完美的抛物線向着籃筐投去,梁言還未落地俞隐已經起跳,那籃球眼看着已經到了最高點,是絕對無法被妨礙的位置。

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在籃球上,突然幹幹淨淨的指尖從籃球旁出現——超過,而後讓莫驚閑覺得充滿澀感的手五指張開,近乎暴力的向下扣住籃球,随着手臂肌肉緊繃,籃球重重砸到地上,發出震撼人心的聲響!

熱鬧的籃球場變的安安靜靜,之後就聽一聲聲牛B冒了出來,俞隐起先明顯被騙過去了,等他起跳已經慢了一拍,最後卻超過了,這爆發力和彈跳力簡直人間小彈簧。

梁言被這記蓋帽砸的差點摔倒,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俞隐這次落地的聲音重了一些,他帥氣的向下揮了下手臂,有點長的頭發淩亂出一股帶着血腥味的野性。

俞隐感覺還不錯,雖然半個多月沒練習,但起跳的高度和原本差不多,看來等回到隊裏恢複練習時不會太痛苦。

随着王澤的一聲口哨,歡呼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莫驚閑滿臉震驚和驚豔,真的是太完美了,無論起跳、滞空還是落地時,這具身體的形态都是絕對完美的!

一舉一動都是一副畫!

莫驚閑被這熱鬧感染,試探着張開嘴,發出了一聲微弱蚊蠅的:“哇—”

沒有技巧沒有感情,全是勉強。

他又快速把嘴閉上,墨鏡下的眼珠慌亂又害羞的向左右看了看,還好沒有人注意到他,這才松了口氣。

對他來說做這種事還是太勉強了。

比賽繼續且越來越火熱,兩人你來我往,俞隐畢竟還是沒完全恢複狀态,輸了一個球,現在只剩下最後一球的機會。

他整個人火力全開,像是一頭敏捷的獵豹,也像是一頭下山的猛虎,居然硬生生的逼的梁言向後退了幾步。

那雙淺色眸子估摸了下距離後,毫不猶豫的起跳。

人群中有人驚訝出聲:“卧槽!這個距離就跳,他得在空中走步!”

“他這架勢是要暴扣啊!”

跳起的風吹動俞隐額前的碎發,上面晶瑩的汗珠掉落下去,大長腿逼的梁言只能後退,伴随着“哐”的一聲巨響,滿場鴉雀無聲,只有落地的籃球滾動的聲音。

俞隐雙手抓住嗡嗡震動的籃球框,那架勢仿佛要把籃球框扯下來一樣,他整個人都挂在上面,昂揚的腦袋睥睨一切。

無袖背心被抻起,露出一截勁瘦的腰,沒有讓任何人失望,八塊腹肌人魚線安排的妥妥的。

莫驚閑雖然帶着墨鏡但眼神最好使,他還看到兩個性感的腰窩,有汗珠囤在裏面,當暴力和性感混合到一起,就是一種極致的讓人血脈噴張的澀!

俞隐興奮的吼了一聲,帶的所有怔住的人都跟着沸騰,一時間他們這裏的動靜讓遠處廣場舞的人都看了過來。

不由得在心裏感嘆着年輕真好啊。

臉色難看的只有梁言,那些歡呼像是巴掌一樣打着他的臉,他的手緊握成拳頭,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的事情卻伴随着每一次交鋒,不斷提醒他——俞隐很強。

俞隐落地時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下,左腳稍微感覺有些不舒服,但這也算是正常現象,剛開始恢複運動時都會這樣,但只要注意不過度運動別再扭到就沒事。

作為體育生,他在受傷及恢複這方面還是挺有經驗的。

比賽打平,梁言雖然不甘心但是場地畢竟是借來的,他們沒辦法占用太久。

兩夥人連比賽後裝裝樣子的過場都沒走,梁言和俞隐互相拿眼神殺了對方一下,誰都沒和誰說話各自散開了。

王澤一出溜到俞隐身邊:“還行啊,看來恢複的不錯。”

俞隐心情不錯的轉着籃球:“走,幹飯去,這頓我請。”

俞隐離開後莫驚閑還坐在那裏沒有起來,他的心在怦怦怦的跳着,跳的他覺得有點熱,他是一個對運動沒有興趣的人,還是第一次看人打籃球,他現在對籃球很有興趣。

突然身旁走過一對打鬧的小情侶,撞了他一下,莫驚閑像是只受驚的貓咪跳了起來,連着退開了好幾步,那只被碰到的手臂都有些僵了。

他的反應吓了那對情侶一跳,傻眼的看着他。

莫驚閑受不了這種場面,低頭轉身就走,遠遠的聽着那對情侶嘀咕了句“神經病吧。”。

莫驚閑的頭垂的更低了,找到個沒人的地方停下,想要把手機地圖打開,這才發現手機因為拍剛才的年輕男人沒電關機了。

他一下子就慌了,他是個路癡……

怎麽辦?

要去找警察叔叔幫忙嗎?

可是他做不到……

莫驚閑急的團團轉時,俞隐正在和王澤大口幹飯,兩個人四個菜,一人一碗大米飯吃的那叫一個香。

吃飽喝足後各回各家。

俞隐知道條小路,說是小路其實就是兩棟房子中間的留縫,根本不是用來走路的,但是沒關系,只要他能鑽過去那就是路。

俞隐左轉右繞就來到一條後街,這個時間段路上基本沒有什麽人,就連路燈都是好一盞壞兩盞。

他早就習慣了,颠着球哼着歌,順着牆壁剛拐進那個烏漆墨黑的留縫中就聽見兩聲狗叫,還沒等他的眼睛适應黑暗,就被什麽東西結結實實的撞上了。

體感像是個人,還帶着淡淡的香味。

俞隐的手下意識的向對方摟去想要扶穩,觸感滑膩,他怔了下覺得這有些像皮膚的觸感。

寬大的手掌好巧不巧的從莫驚閑的衣擺下滑了進去,一個手大一個腰細,幾乎把莫驚閑的腰攬了個全。

俞隐有些粗砺的指尖試探着壓了壓,軟乎乎的,手感美妙。

而那片沒人注意到的皮膚已經被他壓紅了。

沖擊力撞的俞隐晃了下,剛轉過來的左腳還沒站穩,這一撞跟腱傳來刺痛,踉跄着向後退去連帶着懷裏的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俞隐成了肉墊從喉嚨間發出一聲悶哼,狗叫聲越來越近,他想着能把人吓成這樣指定得是條惡犬,這要撲過來可就不好甩開了。

于是着急起來,可懷裏的人卻是不動且發出很誇張的呼吸聲,仿佛随時都會斷氣一樣。

俞隐擡起另一只手:“你……”

他還沒說完,一個小黑影颠颠的從那條“小路”裏跑出來,出現在他的餘光中。

一個卷毛的小泰迪,瞪着溜圓的黑漆漆的眼珠歪頭看了看他倆,又颠颠的跑了。

俞隐:……

惡犬?

就這!

俞隐不理解,舉着的手突然被抓住碰到的東西很柔軟,他錯愕的轉過視線,撞倒他的人直接在他身上坐起,正抓着他的手捂在自己嘴上。

劇烈的呼吸打在他的掌心,熱氣瞬間席卷,好似鑽進他的皮膚跑到他的身體裏,搞的他渾身麻酥酥的。

俞隐完全僵住,那雙眸子終于聚焦了些,盯着坐在他身上的陌生男人,鋒利的眉眼因為過度的呼吸泅了水色泛起了紅,産生一種讓人心癢的矛盾感。

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牙尖,随着呼吸時不時碰到他的掌心,像是小動物在啃咬他,柔軟的舌尖也跑出來幾次,在掌心留下一點濕潤後又收了回去,呼吸的尾音發出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聲音,偏偏對方音色清冷,反倒格外勾人。

俞隐凸起的喉結滾動了下,看着自己的大手捂在對方臉上,他的臉很小被自己的手完全捂住,一副很需要自己的樣子拼命呼吸着。

指尖不由得加重了些力氣捏住對方的臉頰,一場無聲的掌控,這種感覺讓俞隐很爽,尤其當對方憋出的眼淚滑落進他的掌心底下時。

他只想讓對方掉更多的眼淚,哭着向自己求饒或者求救。

連他自己都不知曉的惡劣本性在釋放。

一種燥熱在俞隐體內亂竄着,摟着莫驚閑腰的手暗暗加重了力氣。

莫驚閑起先并不知道自己抓住的是什麽,過度緊張讓他産生了暈眩,過了一會兒緩過來後視線才清晰,當他看到他抓的是一個人,還是他的完美模特時,呼吸出現了一瞬間的暫停,紫葡萄般的眼珠一點點瞪大。

當他慌到極限時,猛地松開俞隐的手,整個人趴了下去,把臉埋進俞隐胸口,再用自己的手捂住腦袋。

這是他最常用的招式,只要他看不到就什麽都沒發生。

要是有掩耳盜鈴的比賽他能拿一等獎。

莫驚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現在這個狀況,他居然把他的缪斯撞倒了,他真是罪大惡極!

他要怎麽跑掉?還是裝死?

莫驚閑腦袋都要燒冒煙了,慌亂的眼珠卻一點點穩定了下來,看着眼前薄薄衣服下的肌肉線條……

沒忍住腦袋一偏,側着頭用臉頰大面積的感受了下。

這個肌肉!這個胸肌!他有一百種畫法!他能畫一萬張都不嫌多!

好想把他的衣服扒掉,一寸一寸仔細觀察。

莫驚閑完全忘記了現在的狀況。

俞隐懵懵的眨了下眼睛,努力擡起脖子向在他身上縮成一團的人看去,眼底不自覺蔓延出笑意,拿手指戳了戳軟乎乎的。

他又把手放下了,美人在抱,這麽躺一宿也不是不行。

過了會兒後莫驚閑終于冷靜下來了,因為他要現在立刻馬上回家,把缪斯畫下來!

鼓起全部的勇氣:“對不起,撞到你了,我、我、我……我走丢了……”

俞隐怔了下,這麽大人走丢?可對方的語氣委屈又郁悶,感覺可憐又可愛。

莫驚閑:“你能告訴我麓湖苑怎麽走嗎?”

俞隐一聽他可太能了,但是他考慮了下情況反問道:“我告訴你,你自己能找到嗎?”

沉默。

讓俞隐想笑的沉默。

讓莫驚閑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沉默。

俞隐心果然是個路癡,他沒猜錯。

在腰上的手指擡了擡,最後還是拿開了,并且貼心的把莫驚閑的衣擺向下扯了扯。

懷裏的人重新坐起,俞隐瞬間渾身緊繃,看着挺瘦的屁股倒是有肉,就是坐的這個地方吧……

大長腿不自然的曲起一條,抵在男人的後腰上,瞄着對方,看模樣約摸二十八九歲,絕對不是乖巧的長相,劍眉星目的濃顏系,完全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

臉紅紅的,視線閃爍着不敢看他,薄薄的嘴唇抿進去放出來,顏色逐漸變得鮮豔。

不知道在糾結着什麽。

莫驚閑在糾結着怎麽能讓缪斯送自己回家,可是他不好意思說出口。

怎麽好意思麻煩缪斯呢。

俞隐只知道他再這麽坐下去就要出事了,曲起的那條腿輕輕撞了他一下,撞的人跟着晃悠,他差點飙出一句髒話。

小魚魚年輕沒見過世面受不了這刺激,馬上就要精神抖擻了。

俞隐:“咳咳,你先起來,我送你回家。”

莫驚閑沒想到不用他開口,缪斯這麽好心,緊接着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沒禮貌的在人家身上坐了半天。

手忙腳亂的想要從俞隐身上起來,越着急手腳越不聽使喚,越不聽使喚越出錯,很快渾身僵硬,呼吸聲也越來越重,連旁人聽着都難受的程度。

俞隐的下颚線更加緊繃,一把按住莫驚閑的肩膀,手上的血管都凸顯了,語氣加重:“別動。”

莫驚閑定住了,只有呼吸還在加劇,他有些想吐。

俞隐坐起身幾乎就和莫驚閑貼到了一起,近到甚至超過了暧昧的範疇,注意到對方額頭的汗和慘白的臉,以及又開始要斷氣的呼吸。

眉頭壓下去了些,試着把手捂住莫驚閑的下半張臉。

俞隐:“跟着我呼吸,吸——”

莫驚閑的眼睫顫顫巍巍的擡起,好似都要掃到俞隐的臉頰,帶着一種小動物般的戰戰兢兢。

俞隐見狀心裏不斷念着,他膽子太小先別欺負他,忍住!做個好人!

莫驚閑和俞隐那雙顏色淺淡的眸子對上時,就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夢幻世界,想吐的感覺逐漸消失,乖乖的跟随着缪斯的命令呼吸着。

随着呼吸他倆鼓起的胸口好似都要貼到了一起,安靜的街道燈光晦暗,兩人已過于親密的姿勢坐在地上,眼神無聲交織,呼吸逐漸同步到一個頻率上起伏着。

雖然沒有任何越界的舉動,但俞隐看着十分聽話,跟随着他努力呼吸的男人,心裏産生了一種無法形容的爽感,頭皮都有些麻。

莫驚閑眼珠忽然晃了下而後變的慌亂,不知該怎麽面對,只能用老辦法把自己藏起來,于是抓住俞隐的手向上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俞隐:?

就見莫驚閑薄薄的嘴唇害羞的開合:“起、起來了……”

俞隐:什麽起來了?他要起來?

莫驚閑皮膚白皙像上好的羊脂玉,只不過此時底下洇了一片緋紅:“你的朋友精神起來了,你能扶我起來嗎?我腿麻了……”

他一直蜷着腿半跪半坐的在俞隐身上,不麻才怪。

俞隐:!

靠!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完全沒注意到!

你個沒出息的玩意,大哥我為你感到羞恥!

作者有話說:

俞隐:我只想做個好人

驚閑:我對籃球有興趣了

作者: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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