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使壞

第4章 使壞

莫驚閑打着哈欠睜開了眼睛,眼底有些青更襯的他膚色白皙,他昨晚沒有睡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搬家換了地方的原因總覺得不舒服,有些濕潤的眼睛定定的盯着窗簾發呆,不如在俞隐懷裏時舒服。

他坐了起來,歪頭側身超過窗簾向對面看去。

熹微晨光指引着風的方向,吹動對面随意遮擋的白色窗簾向床上飄去,露出一雙長腿,線條漂亮到讓莫驚閑眼前一亮,跟腱處緊繃着讓腳踝凸起的弧度更加明顯。

風輕輕的經過,窗簾戀戀不舍的離開,陰影開始傾覆到俞隐的身體上仿佛也對他貪戀。

莫驚閑只想感嘆一句,自然變化是最好的畫師。

他眯了眯眼睛,在俞隐另一只蜷起的腳上跟腱處貼着膏藥,重點是膏藥貼剪成了心形形狀。

小朋友就是可愛,即使是個長的很高大的小朋友。

莫驚閑摸索到在床頭櫃上充電的手機,打開照相機不斷調整着角度,對着對面拍下一張張照片。

得到寶物般的興奮讓他臉上的疲憊都消散了。

“我保證不拿你的照片幹壞事。”莫驚閑嘟哝着,欲罷不能的甚至直接趴在地上去拍照,小老虎睡衣的尾巴翹了起來。

他閉着一只眼睛非常認真的拍着,只是拍那一雙腿,拍這自然造就的美麗。

俞隐是被他老爸敲門叫醒的:“起來吃飯了,你媽飯都做好了就等你了。”

俞隐哼哼唧唧的翻了個身,把腦袋藏到枕頭底下。

俞海平在外面又用力敲了兩下門:“快點起來!”

“知道了!”俞隐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又大概眯了兩分鐘才睜開眼睛,腦袋一擡把枕頭壓到了腦袋下,呆滞的像是一個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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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過了五分鐘才重啓成功,抓着頭發爬下床,趿拉着拖鞋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房間,兩秒鐘後又退了回來,快步來到陽臺向對面看去。

房間空空的沒有莫驚閑的影子。

他拿起紙筆,扔了一個紙團過去。

這才頂着炸毛的雞窩頭出現在餐廳,看着空空的餐桌:“飯呢?不是做好了就差我了。”

本來就是個煙嗓,早上剛醒時更是有點啞簡直成了渣男氣泡音。

林淑萍在廚房裏揮動着菜鏟子,頭也不回:“飯馬上就好了!”

俞隐蹙眉:Why

為什麽要這麽對待一年只放一次暑假的年輕人?

他眼睛一閉趴着桌子繼續睡了。

十分鐘後吃飯的時候,林淑萍交代了一個任務給俞隐:“等吃完飯後拿些東西送給新鄰居。”

俞隐開心的接下任務,直接撂了筷子:“我現在就去。”

林淑萍:“不要忘了我們的打賭,打探軍情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俞隐想到自己的500塊忽然又沒那麽快樂了,但是為了損失不那麽大,他伸出手比了個5:“打探軍情我要收費50。”

正在換鞋準備去公司的俞海平一聽:“我不同意,我才抽成30。”

俞隐兩步來到玄關處,他得和他這個不省心的老爸好好掰扯掰扯:“爸,你那是坐着收錢,我這可是要與敵人交鋒的,收費貴點合情合理,您上您的班別瞎摻和成不。”

俞海平嗤之以鼻,打開門向外去:“還與敵人交鋒,咋?你以為你這是上戰場,和人家拼刺刀啊。”

俞隐剛想反駁,那雙眼珠骨碌碌一轉,拼刺刀……

那還真說不準,反正他挺想拼的,耳朵尖尖又偷偷紅了起來。

此時的俞海平并不知道自己一語成真,在以後的日子裏他這個兒子還真和人家日日夜夜的拼刺刀。

俞隐一臉發.春的回到卧室,對面還是沒有人,他扔過去的紙團也一動沒動的在陽臺上。

他快速的把自己收拾成一個靓仔,還不忘拿着香水對自己噴了噴,等他下樓去拿林淑萍準備好的東西時,引得林淑萍止不住的打噴嚏,嫌棄的道:“你是拿香水泡澡了嗎?”

俞隐拎着東西快步離開:“你不懂,這是你寶貝兒子的體香。”

林淑萍嘴角抽動兩下,把手裏的水果丢回盤子裏——膩住了。

俞隐來到莫驚閑家門口整理了下頭發才按下門鈴,眼巴巴的向門口看着,等待着他的莫叔叔來迎他。

樓上畫室裏,莫驚閑全身心的投入到畫作中,已經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俞隐等了五分鐘後再次按下門鈴,之後十分鐘,十五分鐘,一共按了四次門鈴後還是沒人出來。

之前還昂首挺胸的大男孩一點點失落的垂下了腦袋。

俞隐蔫頭耷腦的拎着東西回家了,莫叔叔會去哪呢?他應該很難适應和人接觸,會有什麽工作是适合他做的?

俞隐實在想不到,因為莫叔叔的情況看着挺嚴重的。

林淑萍見他把東西拿回來了:“沒人在家?”

俞隐放下東西,不開心的點了下頭回樓上去了,紙團還在那裏只是被風吹的向房間裏滾近了些。

他盯着發了會兒呆,回到他的書桌開始看書。

雖然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名職業運動員,他也有這個自信,但是運動員是吃青春飯的而且他家還有公司。

他的爸媽已經很開明了,沒有扼殺他的夢想支持他上了體校,所以他的打算就是在年輕時追求夢想,等到年紀退役後就接手家裏的公司,讓他老爸可以退休享福。

籃球運動員一般的退役年紀是35-40。

而35歲在生活中其實是男人年紀正好的時候,所以并不算晚,他可以換個戰場大展拳腳。

俞隐對自己的未來有着較為清楚的規劃,所以他在訓練之餘都在很認真的啃書,妥妥的學霸一枚。

時間在他啃書中飛速流逝,等到晚上他再次拿着東西按響莫驚閑家的門鈴,還是沒有人回應,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半了。

難道莫叔叔還是個苦兮兮的社畜?

不由得想象了下莫驚閑縮在小格子間裏,愁眉苦臉對着電腦瘋狂敲鍵盤的樣子,氣勢洶洶的領導過來把文件往他的桌子上一拍,吓的莫驚閑從椅子上彈了下,被訓得一抖一抖的,等人走後捂着臉一溜煙跑進衛生間,縮成一團嗚嗚嗚哭了起來。

俞隐當時那個火氣就來了。

莫叔叔你等着!我一定會掙大錢不讓你受欺負的!

回到家林淑萍一看東西又拎回來了,疑惑發問:“是不是還沒搬過來啊?”

俞隐睜着眼睛說瞎話:“不知道。”

回到房間幾乎已經成為習慣的向對面望去,可憐的紙團一天無人問津,俞隐悶悶的嘀咕了聲:“莫叔叔,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

莫驚閑離開畫室已經是半夜兩點了,要不是手和手臂酸的撐不下去,他還不打算出來,神色疲憊中帶着興奮,挪動着坐了一天已經僵硬的身體,姿勢奇怪的回到了房間。

月光從陽臺洋洋灑灑的撲進來。

他一眼就瞧見了地上的小紙團,開燈的手停下動作,小碎步的挪了過去,彎腰去撿的時候腰部發出嘎吱嘎吱抗議的聲響,疼的他擡手按住一頓一頓的彎下腰。

打開紙團:早安,莫叔叔^-^

莫驚閑盯着這五個字看了又看,一股暖意在心底悄悄流淌,因為自身的原因和他親近的人實在不多。

而他也沒有收到過早安問候,這是第一次,雖然是在月光下展開。

莫驚閑開心過了頭甚至忘記了時間,寫了個紙團就着急的扔了過去。

睡夢中的俞隐眼皮抖了下忽的睜開,猛地跳下床跑到陽臺,他的動靜引得要回去的莫驚閑停下腳步轉回身。

俞隐終于看到了他惦記一天的莫叔叔,手在陽臺的欄杆上一撐就利落的跳了上去,長臂伸直抓住銀杏樹的樹枝,身上的肌肉跟着向上抻,延展出完美的線條。

他只是随意的晃了下晃就到了最粗的樹幹上,簡直就像是雜技表演。

俞隐原本是要直接過去的,但是看到莫驚閑眼中的震驚,他的下一步動作硬生生停下,委委屈屈的:“莫叔叔,小朋友是不可以一天都不搭理的,會枯萎長蘑菇的。”

莫驚閑懵懵的眨巴了兩下眼睛,清冷的月光從層疊的樹葉中穿過,在男人矯健的身上斑駁成細碎的光影,恍若神秘的刺青。

啊!!!

好想拍下來然後畫下來。

莫驚閑感覺自己要瘋了,他好想把人綁進自己的畫室……

俞隐見莫驚閑又呆了,在樹幹上蹲下好奇問道:“莫叔叔,你今天幹什麽了?”

莫驚閑回過神,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雖然心裏已經在綁人了但實際上慫的不行:“我我我、我在畫畫。”

俞隐這才注意到莫驚閑衣服上那些五顏六色的東西,原來是個畫家,感覺是很适合他的職業。

“莫叔叔畫的什麽,讓我看看好不好?”俞隐來了興趣。

莫驚閑頓時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可不敢給他看,他畫了一天一幅幅全都是俞隐,會被當成變态被抓走的。

俞隐見莫驚閑拒絕,眼睫向下壓去,囤在眼中的月光被壓實成一片冷冽的寒色:“莫叔叔騙我,大人怎麽可以騙小朋友呢,委屈。”

俞隐仗着臉皮厚、年輕是什麽話都敢說,什麽嬌都敢撒。

莫驚閑急的擡頭:“我沒騙你,我真的……”

俞隐:“沒騙我為什麽不給我看,一定是根本沒有什麽畫,莫叔叔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要傷害我脆弱的心靈?”

莫驚閑被逼問的又開始緊張,尤其是和對方那雙漂亮的委屈的眼睛對上:“你、你別委屈我、我給你看。”

俞隐嘴角微不可察的向上翹起了些,伸過手臂:“那莫叔叔扶我一把,我過去。”

莫驚閑再次驚住:“你還要過來?”

“莫叔叔,我站在這上面很危險的。”

莫驚閑猶豫了下後再次被說服,看向俞隐的手,要他主動碰別人嗎?

“莫叔叔快點,我腳酸了,我腳上有傷你知道的。”俞隐催促着,經過昨晚他知道莫驚閑排斥和人有身體接觸,但是對他并沒有太排斥。

咦?

這話說的好像自己不是人似的。

莫驚閑閉上眼睛提了口氣,擡起的手都在發抖只握住俞隐一點點手腕,皮膚的觸感讓他整個人都挺直了。

俞隐眼底藏着壞笑,大長腿踩上欄杆跳下去時忽的向前跄去,他的重量莫驚閑完全撐不住,被逼的腳步慌亂的向後退,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着急喊道:“哎哎……你……”

俞隐護着莫驚閑的腰和腦袋,一路退到床邊把人壓倒,沒有感情的“诶呦~”了一聲,瞧着近在咫尺的臉:“不好意思啊莫叔叔,我那只腳沒站穩你沒事吧?”

莫驚閑只感覺好熱,俞隐像是一個火爐,燙的他腦袋發暈,嗖的一下偏過頭躲開視線:“你先起來。”

俞隐裝模作樣的起了下又倒了回去,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小羊:“莫叔叔我腳好像扭到了,起不來,你推我一把。”

說話間的熱氣打紅莫驚閑的臉。

莫驚閑又要瘋了,但好在并不像和其他人碰到一樣,他沒有惡心反胃的感覺,只是不大适應的覺得緊張。

得趕快把他推開。

手猶猶豫豫的碰上俞隐的腰,試着向上推了下,就聽腦袋頂上傳來聲輕笑:“莫叔叔,推腰推不動的,要推胸口才行。”

莫驚閑泛紅的手指在俞隐腰側上下左右的挪了挪,完全不知道該怎麽下手,嘴唇被反複的咬進再放出,急的額頭出了層汗:“我的手放不進去。”

俞隐眼裏都要着火了,為什麽一個活生生的人卻會有一種很好吃的感覺,把腰擡起了些,聲音微啞:“可以了,莫叔叔試一下。”

莫驚閑的手擠到兩人中間就觸碰到俞隐的皮膚,吓的他又把手指蜷了回去,要這麽一直向上摸到胸口嗎?

俞隐的喉結滾動了下,低沉的聲音好似在哄誘:“莫叔叔別怕我昨天是剛打完籃球,今天洗澡了不髒了,沒汗味是香的,不信你聞。”

莫驚閑詫異的轉眼向他看去,對上視線後又連忙把眼睛閉上。

他昨天也沒覺得俞隐身上的味道不好聞,相反,他好像還挺喜歡的……

自己好像有點奇怪。

莫驚閑不敢在想,兩只手鼓搗着貼着俞隐向上摸去,可活動的地方狹窄,因此他的手掌完全貼上了俞隐的身體。

他曾想一寸寸觀察這具身體,現在倒是先用手一寸寸感受到了腹肌的輪廓,很結實手感很好。

俞隐:突然有點後悔,小魚魚又開始激動了。

對方的手和他不一樣,又軟又小,貓抓一樣在他胸口撓啊撓。

操!

我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嗎。

莫驚閑終于摸索着來到了胸口的位置,感覺自己的手指都有些陷了下去,想掐一下但是他不敢。

“我要推你了,你小心點。”

俞隐心想快推吧,再不推我又要露餡了。

配合着莫驚閑的力氣向旁邊倒去,他剛倒下莫驚閑就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扔下一句“我去拿畫”落荒而逃。

俞隐也趁機趕緊讓小魚魚冷靜下來,一次能忽悠過去,再來一次就不禮貌了。

莫驚閑跑出房間就腿軟的貼着牆壁滑了下去,整個人都要燒着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然後十指虛虛抓了抓,最後又把手按到胸口上抓了兩下。

不對,不是這個感覺。

過了好半天莫驚閑才回來,把一張其它的畫遞到俞隐手上:“嗯。”

他老老實實的像是罰站的學生一樣站在一旁。

俞隐看向手裏的畫,是一片星空但用色很鮮亮甚至還有粉色,好看且特別,讓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位畫家,有些激動:“莫叔叔你的畫很有臨風的感覺啊,你知道臨風嗎?他可是一位大畫家,我很喜歡他的畫,我手機的壁紙用的就是他的畫,他的那副‘燃燒’。”

莫驚閑臉色有些不大自然,好像有點意外又開心,他點了點頭:“嗯,聽說過,你——喜歡他的畫?”

俞隐已經坐了起來:“嗯,我覺得他的畫很鮮活,有一股勁在。”

他說完後才覺得自己這樣不大好,明明是在看莫叔叔的畫,視線再次落在畫上:“莫叔叔你畫的真好。”

“你如果喜歡就送給你了。”

“真的?”

俞隐樂開了花,這一刻他非常想一把抱住莫驚閑,但他現在還沒有這個資格。

莫驚閑笑了下:“真的。”

說完後見俞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也沒個反應,再次心慌的移開視線,不敢說話了。

高大的身影忽然靠近遮住了月光的冷,帶來了溫暖:“莫叔叔,你笑起來真好看。”

莫驚閑瞳孔晃動了下,頭更低了,纖細的脖頸仿佛要折斷,脊椎的骨節都凸了起來把皮膚暈染上一片粉:“回、回去睡覺吧。”

俞隐的視線在其上反複流連,他想順着這些骨節一個個的打着圈的按下去,一直按到尾端,舌尖抵了抵牙齒,大手忽然伸過去,強勢的出現在莫驚閑視線裏:“要糖吃,才回去睡覺。”

莫驚閑再次被逗笑。

不講理。

但還是在抽屜裏拿了糖出來放到俞隐手心上,真是哄小孩子一樣:“好了,回去睡覺吧。”

俞隐抓緊自己的糖,低頭湊到莫驚閑耳邊,莫驚閑臉上的汗珠蹭到他的鼻尖上,他伸出舌頭舔掉,在嘴裏抿了抿——還是想吃人。

“莫叔叔晚安。”

莫叔叔我想親你、咬你、吃掉你。

莫驚閑并不知道莫叔叔晚安下的深層含義,非常生疏的回了句:“晚安。”

可俞隐不依不撓:“少了小朋友。”

莫驚閑心想小孩子果然是難纏,俞隐這個等級也該算是熊孩子了吧,如果倆人再熟悉一點,自己一定要教訓他一下,怎麽可以爬樹呢,太危險了。

但現在他只能別別扭扭,聽話的說了句:“晚安,小朋友。”

俞隐頭皮都麻了,親耳聽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扛不住!

嗖的一下轉身跳上護欄,用最快的速度風一樣的回去了,回去後直奔衛生間。

莫驚閑:???

這腿腳好像挺靈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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