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獎勵

第22章 獎勵

俞隐抱着畫框的手放了下去, 已經完全确定了莫叔叔穿的就是他的衣服,眼前的場面美到像是童話, 莫叔叔站在月光的交界處, 半明半暗,随着轉圈闖進月光下筆直纖細的長腿簡直在發着瑩光,恍若置于月下的珍珠。

飄蕩的衣擺都在雀躍着, 映襯着莫叔叔臉上的快樂。

他在偷偷穿自己的衣服。

曾經套在他身上的衣服,曾經緊貼着他的皮膚被他的味道所浸染的衣服, 現在套在莫叔叔身上,摩挲着他白皙滑嫩的皮膚。

曾在他腰後的衣擺,現在遮擋在莫叔叔飽滿的臀部上。

曾被他抓起來擦汗的領口,現在貼在莫叔叔的胸口上。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莫叔叔在一個四下無人的夜, 偷偷的穿上了他的衣服,俞隐只覺得口幹舌燥。

這麽做總得有個理由, 所以莫叔叔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還什麽都不知道的莫驚閑又轉了個圈圈,瞳孔忽然晃動了下,他剛才好像看到了人影在俞隐的房間,抵在地面上的腳尖因為這個發現有些沒站穩, 他踉跄着晃了下,慌張的向對面俞隐的卧室看去。

月光斜着把緊靠落地窗的床切割成兩半,他定定的看着那黑暗, 有比黑暗更深的高大人影正一步步走出來。

那一瞬間莫驚閑的心髒都停止了震動, 仿佛他要見到的将是一個充滿危險的野獸。

先出現在視線裏的是一只邁出來的腳,板正的西褲褲腿,筆直的褲線透着淩厲和一截踝骨明顯的腳踝, 月光如貪婪的好色之徒争先恐後的撲了過去。

而後出現在莫驚閑視線裏的是對方過于優異的鼻, 他停在了月光的分割處, 清冷的月光從左耳到鼻尖擦過誘人的半唇,利落的順着右邊線條分明的下颌骨落到寬肩上。

幾乎完美的構圖。

可現在莫驚閑卻沒有心思思考這些,對方的雙眼隐在黑暗中,黑暗卻無法完全掩蓋那雙眼睛的光芒,那光芒落在他身上,從頭到腳,從皮到肉在刻骨,把他看的清清楚楚如同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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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驚閑擡手抵上胸口,不安的抓皺手下的衣服。

是俞隐回來了。

他什麽都看到了。

自己還穿着俞隐的衣服!

莫驚閑的另一只手忽然抓住衣擺用力向下拽去,原本筆挺的身姿變得扭捏,自從上次的小電影事件後,他再一次在俞隐面前社死了。

而且一次比一次解釋不清。

上次還能解釋為正常行為,這次就絕對是變态行為了,變紅的莫驚閑甚至染粉了月光,他整個人都在輕微的抖着,這次連逃跑的勇氣和力氣都沒有了。

真是太丢人了。

俞隐看着對面的莫驚閑,如果之前的莫驚閑像是一只從童話世界裏跑出的月光精靈,那現在的莫驚閑就是從成人童話世界裏跑出的勾人妖精。

表情、動作無一處不散發着引誘的味道。

看着莫驚閑一下下聳起來的肩膀,俞隐快步來到陽臺,單手在陽臺上一撐就翻了上去,大長腿一步就邁到了銀杏樹上,再一步來到莫驚閑家的陽臺上利落跳下,用時不到兩分鐘。

因為穿着西裝,帥氣值拔高了一個度。

莫驚閑的呼吸聲急促的好似吞咽了經過的晚風,看到俞隐過來後眼中情緒複雜,羞恥緊張害怕等等,讓他下意識的向後退想要逃走。

他不想這個時候直面俞隐,他沒辦法解釋,他解釋不清楚。

剛落地的俞隐察覺到他的意圖,長臂一伸一把就抓住了莫驚閑的細腰,骨節分明的手指握在莫驚閑的腰後,把他身上那件罪魁禍首的衣服壓出幾道褶皺,而後霸道且強勢的把莫驚閑攬了過來。

莫驚閑根本反抗不了,如同任人擺布的精致人偶。

就見俞隐吸了口微冷的夜風,而後不容拒絕的吻上了莫驚閑的唇,莫驚閑的腦袋被壓的向後仰又被俞隐的大手托住,像是貼心的保護又像是強制的禁锢。

夜風送進莫驚閑的嘴裏變的溫熱,除此之外還有着淡淡酒氣,那酒氣的尾韻是燃燒的烈火,這股火燎過莫驚閑的舌,他的口腔,他的喉嚨一路燒進他的肺腑,燒的他四肢百骸的血液都跟着沸騰。

莫驚閑是個喝不醉的人,這一次卻醉在了一口藏着酒氣的晚風中。

俞隐松開莫驚閑再吸口氣再吻上,看着淚水在莫驚閑的眼中一點點凝結,他輕聲道:“慢慢呼吸。”

莫驚閑無法和他對視的閉上了眼睛。

俞隐就感覺手裏的人不斷的往下滑,他覺得莫叔叔的骨頭一定是軟的,很軟的,像他的性格一樣軟。

過了好一陣,莫驚閑的呼吸終于恢複了正常但是他卻沒臉見人,尤其是見俞隐,緊閉着不肯睜開的眼睛,眼皮一直抖着。

俞隐:“莫叔叔,你這副樣子好像在向我索吻,要我親你嗎?”

他話音剛落,莫驚閑扭頭就要往房間裏跑,結果忘記了俞隐還抱着他呢,這一沖又跌了回來徹底跌進了俞隐懷裏,那可憐巴巴的衣服也向上跑了跑。

俞隐身高在這,即使不是故意他的視線也很輕易的越過莫驚閑,看到了他的屁股。

手好癢。

他把視線往房頂上看,低沉的嗓音是明目張膽的調戲:“現在又投懷送抱,莫叔叔你到底想對我幹什麽?”

以莫驚閑的口才現在是給他100張嘴都說不清的,把腦袋埋在俞隐肩膀上就不肯擡起來了,到底要怎麽辦啊?而且夜深起風感覺涼飕飕的,是不是沒遮住啊?

他偷偷摸摸的把手向後伸,想要抓一下衣服。

俞隐看到他的手後很過分的輕輕拍了下,阻止了他的行動。

莫驚閑不可置信的擡起頭,這一刻甚至忘記了羞恥,還沒消紅的眼睛有點生氣更多的是委屈,說話時沒忍住的帶上了哭腔:“你打我。”

他長這麽大,33年沒挨過打。

現在被一個20歲的小朋友給打了。

他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失敗的大人!

俞隐被他的反應逗笑了,這也叫打他,不過看他的樣子是真的覺得自己打了他:“哪有打你,莫叔叔怎麽竟愛冤枉我,我那是碰了你一下,而且我要是不碰你這一下,莫叔叔打算什麽時候擡起頭和我說話。”

莫驚閑說一句他有一百句等着。

莫驚閑哪能說的過他,擡起手看了看然後很認真的舉到俞隐眼前:“你看紅了,只有被打了才會紅。”

他一幅證據确鑿,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樣子。

俞隐驚訝的看着莫驚閑的手背,還真的有點紅了,這次換他不可置信了,莫叔叔這是什麽皮膚啊,他對天發誓他真的沒用力。

“好好好,是我沒控制好力氣,是我不對,那我承認完錯誤了,該莫叔叔解釋下為什麽會穿着我的衣服了吧。”

俞隐的眉梢藏着壞的上挑,抱着莫驚閑的手抓住他身後的衣服,動作明顯的幫他往下拽了拽,故意道:“而且還是光.溜溜的穿着我的衣服。”

莫驚閑的嘴唇一點點抿了進去,他居然這麽直接的問自己,他是不想讓自己活了。

要怎麽說?

總不能說自己沒衣服穿吧。

莫驚閑的腦筋飛速運轉:“我我、我我我……我不知道這是你的衣服。”

他擡起視線努力做出無辜的樣子:“這是你的衣服嗎?我洗完澡出來沒開燈,我、我拿錯了——吧。”

不管說不說得過去,起碼給出了一個理由。

俞隐努力壓抑着想要翹起的嘴角,莫叔叔真是太可愛了,人也逗的差不多了再逗下去估計真就惹惱了,于是他配合着順着莫驚閑蹩腳的借口點了下頭:“原來是這樣啊。”

莫驚閑見他信了,自信心又有了提升,身板都挺直了些:“是啊,倒是你就是一件衣服,你居然興師問罪我,你、你也太小氣了。”

說完他就後悔了,為什麽要這個時候得罪俞隐!

自己現在渾身上下可就一件衣服,就算是俞隐發火要和他動手,他這身裝備都不好意思和他打架,雖然自己也打不過他。

俞隐沒想到莫叔叔現在厲害了,都會倒打一耙了,好啊既然你這麽說就別怪我了。

俞隐忽然把莫驚閑打橫抱了起來,進到屋裏把他塞進了被子裏。

莫驚閑雖然有點懵,但獲得被子後格外安心,連忙又把被子往自己身上團了團,不解的看着俞隐。

看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俞隐不但沒對自己發火,還把自己塞進了被子裏。

但下一刻他就看見俞隐很帥氣的歪了歪脖子,手配合着動作把領帶拽松了些,然後把沒有解開的領帶就那麽從腦袋上摘了下來。

野蠻又粗犷的摘領帶方式,卻因為是俞隐而變得充斥着性感。

緊接着俞隐又把西服外套脫了下去,身上有點小的襯衫緊巴巴的好像要被他的肌肉撐破。

半張臉藏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莫驚閑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在幹什麽?”

正解着襯衫扣子的俞隐很随意的回道:“脫衣服洗澡睡覺。”

莫驚閑有點疑惑:“你的卧室在對面,你是不是喝多了?”居然連自己的房間都找不到了,但是人看着又挺清醒的。

俞隐随手把襯衫扔到了椅子上,自己哪裏像喝多了,或者今天他應該喝多,就可以借着酒精之名做他想做的事情,可以上頭的不顧莫叔叔的意願,之後還能用醉酒來為自己開脫。

但那樣就太無趣了,他對自己有自信,莫叔叔屬于他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莫叔叔是想讓我再跳回去?莫叔叔不是說危險嗎?”

“那你從大門?”

“跳過來太着急了沒拿鑰匙。”

俞隐說着打了個哈欠又抻了個懶腰,渾身完美的肌肉都跟着向上抻的手臂拉伸出更緊致的線條:“莫叔叔很晚了而且我又喝了酒,我困了,收留收留我好不好?”

打過哈欠後眼睛有點濕潤,變得更能迷惑人了。

莫驚閑哪裏還狠得下心拒絕他,沒再說什麽。

俞隐露出個燦爛的笑容轉身去到櫃子,抽出他放在這裏的內褲向衛生間走去。

衛生間的燈打開,卧室也跟着變亮了些,莫驚閑扭動着身子,視線一直追随着俞隐到衛生間,腦袋露出的多了些:“你不關門嗎?”

莫驚閑:關上門我好去換一身衣服。

俞隐:關上門讓你有機會去換衣服嗎。

“不要,晚上自己一個人在衛生間害怕。”俞隐雖然理由扯淡但拒絕的十分幹脆,去沖澡前還特意留下一句:“我就沖一下兩分鐘就完事,不會影響莫叔叔你太久的。”

潛臺詞,我可兩分鐘就出來了,你自己掂量掂量你有沒有時間跑出來去拿衣服換上。

莫驚閑感到震驚,兩分鐘?兩分鐘能洗澡?

他把腦袋從被子裏往出抻了抻:“你不能這麽敷衍的洗澡的,洗澡要好好洗這樣才健康。”

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住了他的喊話。

莫驚閑并相信俞隐兩分鐘就能洗完澡,兩分鐘甚至都沒辦法完全打濕,所以他還是從被窩裏爬了出來,跑到櫃子那裏剛要拿衣服。

“莫叔叔,你在幹什麽?”

莫驚閑吓得打了個哆嗦把手收了回來,俞隐真的倆分鐘就洗完澡了,當然他也的确擦的不怎麽幹,總感覺他是故意出來抓自己的:“我拿睡衣。”

俞隐手臂一伸抓住櫃門就把櫃子關上了:“莫叔叔之前不是說我小氣,為了證明我不是小氣的人,莫叔叔今晚就穿着我的衣服睡覺吧。”

怪不得當時沒反駁,原來在這等着莫驚閑呢。

莫驚閑完全沒想到自己就攻擊了他那麽一回,現在就被抓住小辮子了,做人果然不能存壞心:“我就算穿你的衣服,我也要……”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俞隐抱起重新塞進了被子裏,而且這次俞隐也跟着進來了,手腳并用的把他抱住。

吓得莫驚閑連忙把衣服往下拽,但是這種衣服沒什麽彈力,真是擋前顧不了後,擋後顧不了前。

而且現在的這種狀況,就處在他不說這件事尴尬,說了也更尴尬中。

真的是太難了。

俞隐身上很涼,激的莫驚閑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對俞隐身體的關心一下子超過了一切:“你用冷水洗澡!”

俞隐也不想啊,但是小魚魚不允許啊,算來算去還是莫叔叔的錯,穿別人的衣服真的是太暧昧了,而且還是貼身穿,還穿成了那種效果。

如果他們之間已經确定了關系,現在這房間裏可不會這麽安靜 。

“冰到你了?那我等會兒再抱你。”

俞隐準備松開莫驚閑,莫驚閑猶豫了下後拽住了他,并且還把自己往他懷裏縮了縮,另一只手還在苦兮兮的扯着衣服,他考慮了下俞隐的手是搭在他後背上的碰不到,所以他選擇把衣服往前拽:“你抱着我吧,暖的快,現在已經入秋了你不能再用冷水洗澡了會生病的。”

莫驚閑絮絮叨叨的說着,自己都被俞隐涼的有些發抖。

他真的是太溫柔,也就是因為這樣俞隐才沒辦法狠下心來欺負他啊,不過還好他體溫高熱得快,被子也蓋得嚴實,被窩裏很快就熱乎了起來。

俞隐的嘴巴貼在莫驚閑的頭頂,一只手擺弄着莫驚閑的發絲繞圈圈,他很喜歡玩莫驚閑的頭發,發絲軟軟的。

“莫叔叔,我今天參加的晚宴是一場慈善晚會,進行了拍賣,我拍了個禮物送給你。”

莫驚閑擡起頭腦袋向後仰,俞隐的下巴颏就要抵在他的鼻子上了,距離近到兩個人要變成了一個人似的。

莫驚閑的衣服跑上去了一大截,穿了和沒穿一樣,不過好在不該碰到的地方俞隐都沒碰到。

“這麽貴的禮物我不能收,你自己留着吧。”

“我就是拍來給莫叔叔的,是臨風的一幅畫,莫叔叔一定會喜歡的。”

臨風作為新一代畫家的代表人物,在畫家的圈子裏可以說是大佬級別,很受這些年輕畫家的推崇,基本沒人不喜歡他。

而且莫叔叔性格這麽好,上次提到臨風也沒見莫叔叔表現出不喜歡。

所以俞隐覺得自己這個禮物很好。

莫驚閑聽到這個禮物時愣了一下差點笑出來,又連忙低頭藏起來,偷偷做了幾個深呼吸:“你花多少錢拍的?”

俞隐:“這不重要。”

莫驚閑:“你告訴我,我想知道。”

俞隐想了想說了實話:“30萬。”

莫驚閑的畫賣到幾百萬的都不在少數,所以30萬來說真的不貴,但花30萬從別人那買他的畫再送給他,那就有些冤大頭了。

可俞隐說是慈善晚會,做好事的話就不算冤大頭了。

“這禮物太貴了,我不能收。”

“那就不收吧,不過我的卧室沒有地方放,莫叔叔這裏就一個人住還有畫室,我先把畫寄存在莫叔叔這裏。”

俞隐幾乎瞬間就改變了套路,他那心髒啊得跟蜂窩煤似的全是心眼。

他拿着下巴蹭了蹭俞隐的腦袋:“莫叔叔今天都幹什麽了?”

莫驚閑還沒從上個問題轉出來就被他帶到了下一個問題:“畫畫。”

“莫叔叔還真是愛畫畫。”俞隐還有半截話沒說完,莫叔叔這麽愛畫畫他怎麽沒在網上查到有莫叔叔這麽一個畫家。

莫叔叔整天也不工作不出去,肯定就是已畫畫為生,如果只是籍籍無名之輩明顯負擔不起他現在的生活,除非是家裏有錢。

好吧,結論就是他以後一定要掙大錢,讓莫叔叔每天可以安安心心在家畫畫。

他還想再聊一會兒就聽莫叔叔的呼吸聲變得平穩勻稱,他試探着叫了句:“莫叔叔?”

沒有得到回應。

莫驚閑已經像是個抱着樹的考拉一樣,緊緊的貼着他睡着了。

俞隐覺得莫叔叔的心可真大,這種狀态下居然就這麽沒有任何防範的在自己懷裏睡着了,低頭,唇貼上莫驚閑的頭頂:“莫叔叔晚安。”

他把搭在莫驚閑身上的那只手抽了出去,連被子一起抱住莫驚閑,這樣自己就不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他安下心沒一會兒就睡着了,可又過了一陣之前明明睡着的莫驚閑悄悄睜開了眼睛,眼珠一動不動豎着耳朵聽着俞隐的動靜。

“俞隐?”

沒人回答他,确定俞隐睡着後他緩緩吐出口氣,他這麽光着怎麽可能睡着,簡直是太奇怪了。

他把之前特意放到俞隐腰上的手擡了起來,抓住俞隐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一點點給他拿開。

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屏着呼吸向俞隐看去,一下子就看入迷了,俞隐睡着的樣子很乖巧,他本來年紀就小,這麽窩着腦袋臉頰就擠出了點肉,滿臉的膠原蛋白看着奶呼呼的,随着呼吸臉頰肉就起來又下去。

好想掐一下。

莫驚閑最後還是抵抗住了誘惑,穿衣服要緊,拿開俞隐的手臂後他小心翼翼的坐了起來,一邊坐起一邊趕緊把被子貼着俞隐壓實,讓他感覺不到懷裏變空。

剩下的就是要把俞隐的腿拿下去,他不敢有大動作向前抻着腰,身後的衣擺都成滾邊的麻花了滾上去一大截,他又沒有被子就只能這麽光着來。

但是俞隐的腿怎麽這麽沉!

莫驚閑感到震驚。

一不小心指甲就摳了俞隐一下,他自己還沒注意到。

俞隐眉頭皺了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房子裏算不上烏漆嘛黑,但是月亮已經偏了很遠所以房間內光線暗淡,但也因此讓那一團東西顯得特別白皙。

就和上次睡迷糊一樣這次俞隐也是:什麽東西這麽白?和面團子似的。

他好奇的伸手抓了過去,還真是面團子軟乎乎的,手一下就陷進去了,他咂摸了下嘴,自己在哪?在飯店嗎?這什麽飯店啊怎麽直接把面團子就上來了,這怎麽吃?

莫驚閑整個人一動不動的定在了那裏,又搞砸了!

俞隐又一皺眉,看錯了不是面團子,在飯店那肯定是饅頭啊,這饅頭蒸的真好這麽大個,他還真有點餓了就把饅頭往過拿。

拿了一下居然沒拿動,這饅頭可真夠沉的,是死面饅頭吧。

俞隐加了把勁兒,困得眼睛就剩下了兩條縫。

莫驚閑咬的後槽牙都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還是沒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

這一聲慘叫吓得俞隐一個激靈,蹭的一下坐了起來,左右看了看最後視線定在莫驚閑身上,這下他是徹底清醒了。

“莫叔叔你怎麽了?”

莫驚閑眼含淚水的看向他:“你掐我!”

說完拽着被子把自己一蒙“噗通”一聲重重的躺回去了,随便吧就這樣吧,怎麽睡覺不是睡又不能少塊肉,何必今晚又挨打又挨掐的。

他怎麽這麽大勁兒,感覺肉都要被掐掉了。

俞隐一臉懵逼,他掐莫叔叔了?他怎麽敢的?不可能啊!

“莫叔叔,我掐你哪了?”

“睡覺,不許說話!”

俞隐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是莫叔叔好像很生氣,他戰戰兢兢的躺下也不敢向莫驚閑要被子,也許自己真睡着了不知道掐莫叔叔了吧,如果沒有莫叔叔不至于撒這個謊。

他蜷縮着大長腿,雙臂交叉抱住自己,像是一只佝偻的大蝦無一處不透着可憐。

蒙在被子裏的莫驚閑原本以為俞隐會刨根問底,畢竟他總是這樣,但居然沒有而且聽動靜好像真的老實睡覺了。

他偷偷把被子從腦袋上拽下來,扭過頭看到俞隐的樣子後,自責和愧疚瞬間将他席卷,俞隐絕對不會故意做那種事的,估計是睡迷糊了,而且他本來睡得好好的也是被自己弄醒的。

這個小朋友也真是太乖了,也不解釋讓幹嘛就幹嘛,怪讓人心疼的。

而且他去參加宴會還想着給自己帶禮物回來,就算被掐他一下又能怎麽樣。

莫驚閑把被子給俞隐蓋好,他可能還沒發現,他對俞隐的濾鏡不是一般的厚,而是厚到可以抵禦炸彈的程度了。

俞隐感覺到莫叔叔在給他蓋被子,眼睛也沒睜:“謝謝莫叔叔,如果我掐你了對不起,我可能夢游?我也不太清楚。”

莫驚閑不但給他蓋好了被子,還像是哄小孩一樣拍了他兩下:“沒事,睡吧。”

俞隐這才又貼到他身邊把他重新抱進懷裏,語氣舒适中透着感慨:“暖和。”

莫驚閑的手還是着急忙慌的拽着衣服,只不過他已經放棄去找衣服了,明天他早點起來也是一樣的。

這次沒再出什麽意外,倆人都好好的睡覺了。

第二天莫驚閑并沒有如他預料般醒的很早,因為他忘記了俞隐是他的安眠藥丸,只要和俞隐一起睡,他就會睡得特別好。

先睜開眼睛的是俞隐只不過睜一下就閉上了,他有個毛病就是醒了後吧總愛這抓抓那撓撓,這手就咔咔抓了兩下然後疑惑的停下,他這是抓到什麽了?昨晚那面團子難道不是自己做夢?

這一抓把莫驚閑抓醒了,這次他迅速的行動了,他趁着俞隐沒防範猛地把被子都蓋到俞隐身上把他蒙住,自己則趁機用最快的速度跑下了床,向衛生間跑去。

一臉皺皺巴巴把被子從腦袋上拽下來的俞隐,就瞧見了莫驚閑奔跑的背影,飄蕩的衣擺以及……

他的手虛虛抓了兩下空氣,一下全都明白了。

所以自己昨晚是真的掐莫叔叔了,他剛才看到的那一眼感覺都有點給莫叔叔掐青了,又看向犯了錯誤的手,打了一下以示懲罰。

他也懶洋洋的起來了:“莫叔叔,我先回去了。”

還是先回去吧,不然莫叔叔是不好意思出來的。

這個事情也不能一直把莫叔叔逼得太急,不停歇的挑戰他的防線,也得給莫叔叔一點喘氣适應的時間。

衛生間內的莫驚閑聽到他說要走,小跑着出來,他壓根沒往卧室門的方向看,直接看向了陽臺,果不其然俞隐已經跳到了樹上。

要不要把樹砍了?

但是感覺樹好無辜。

不對啊,俞隐怎麽沒穿衣服就回去了,他移動視線看向堆在椅子上的西服,拿進了衛生間。

俞隐到家剛洗漱完,他媽就來喊他了。

昨晚參加晚宴他媽喝了點小酒,根據以往的經驗他就知道他們家的早飯沒了,所以才敢直接跑去莫驚閑那裏睡。

他還沒等下樓,林淑萍就在底下喊了句:“把昨天穿的西服拿下來,你爸走的時候一起送去幹洗。”

俞隐:“那不都小了。”

林淑萍:“外套小了沒辦法,但是西褲腿短點還是可以穿的,九分褲七分褲都行,你現在不比以前了,可別忘了昨晚你豪擲千金不得節約着點。”

俞隐:……

要不還是離家出走去莫叔叔那蹭吃蹭喝吧。

他轉身回去拿衣服,進房間一看這才想起來他衣服壓根就沒穿回來,他爸吃完飯就走沒時間耽擱,他這個衣服沒有道理拿不下去。

他只能又連忙跳到了對面去,但是莫叔叔已經不在卧室裏了,他出了卧室:“莫叔叔?”

“俞隐?”莫驚閑語氣訝異,顯然沒想到他這麽快又回來了。

俞隐順着聲音找到了莫驚閑,就見他正站在水池前手洗着衣服,俞隐盯着水池裏面的衣服看了看,是他的西褲,旁邊的臺子上還放着洗好了的西裝,西裝邊上還有一雙洗好的襪子。

他傻傻的站在門口,莫叔叔在給他洗衣服!手洗!甚至把襪子都給他洗了!

莫驚閑現在還因為昨晚加早上的事臊的慌,不敢拿正眼看俞隐,只能更投入的洗衣服,裝作自然的問道:“怎麽又回來了?”

他現在已經不糾結他跳陽臺的事情了,反正說了沒用,他還是在網上買個梯子什麽的比較能解決實際問題。

俞隐還有點扭捏上了,給洗衣服還洗襪子啊!這已經不是小情侶做的事情了,這得是老夫老妻才會做的事。

“莫叔叔你在給我洗衣服啊?”他就是想明知故問,撩人的煙嗓都好似抹了蜜糖一樣的甜。

“嗯,這種料子不能機洗的,你放心,襪子衣服和褲子都是分開洗的。”莫驚閑說着又開始換水:“是起太晚家裏沒人沒飯吃嗎?你想吃什麽我這馬上就好,我去做。”

他做的這些說的這些,這一切簡直都太自然了。

沒有一點抱怨或者不情願。

俞隐感覺自己有點想哭,什麽時候他眼窩子這麽淺了,但比起哭他有一件更想做的事情,一步上前,一只手從莫驚閑的背後繞過撐在水池上,一只手捏住莫驚閑的下巴讓他轉了過來,迫不及待的親了上去。

莫驚閑手裏的衣服一下就掉了,用力推了下俞隐:“你、你幹什麽?”

俞隐舔着嘴唇:“莫叔叔答應過我,要和我每天練習親親的。”

莫驚閑震驚什麽時候的事?他怎麽完全沒有印象?

看着又要親過來的俞隐,害羞的偏頭躲開:“我、我沒有,這種事情怎麽能天天練習……”

俞隐見狀莫叔叔這是反應過來了,不好忽悠了啊。

但他并不放棄,一臉乖巧:“好,聽莫叔叔的。”

莫驚閑聽他這麽說剛有些松懈。

“那獎勵總可以吧。”

“獎勵?你做了什麽需要被獎勵的事。”

俞隐笑的人畜無害還帶着甜:“不是獎勵我,是獎勵莫叔叔這麽辛苦的給我洗衣服,所以我打算獎勵莫叔叔一個吻。”

莫驚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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