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您……您說……”

“你手下的都是什麽人?”想起自己成功混進那群人裏面還毫無違和感的下屬,穿着和服的男人問出了這個并不是很重要的問題。

“都是些也想撈一筆的亡命徒,因為報酬豐厚才跟着我幹這一票的……”看着對方若有所思的樣子,地上的領頭連連擺手,“我真的沒說謊!不信的話您……”

“我知道你沒說謊,要不然的話你的嘴早就被子彈打穿了。”

池川奈打斷了對方的話。

他身上沒有什麽謊言的味道,就算不用吸血鬼的buff,看表情也能看得出來。

這家夥不是什麽頂尖的犯罪分子,心理素質也不怎麽樣,甚至可以用有賊心但沒什麽能力還倒黴來形容,沒必要在這個上面撒謊。

在這裏動手并不是個好主意,要不然他走前也不會三令五申讓琴酒也別下死手,正思索着接下來要怎麽處理時,躺在地板上的男人目光一變。

他剛才的嘴臉瞬間收了回去,趁着對方沉思的空蕩,在池川奈腿上動作放松的那刻就立刻就地翻滾了一圈奪到了旁邊的手槍,然後沖着對方連開了好幾槍。

對方只是偏頭躲開了幾發朝着致命位置去的,卻沒有躲掉從身體旁邊擦過去的子彈。

飛射出去的子彈劃破衣料,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但是很快,在持槍那人驚恐的表情下,池川奈新生的傷口就迅速愈合起來,半點都看不出剛才被子彈打傷過。

迅速愈合的傷口,再配合上對方此刻陰沉着的異色眸子。

走廊裏為了應急一直開着燈,燈光在池川奈略微仰頭時照進了他的眼睛裏,在某一刻領頭在他金色的那只眼睛裏看見了幾乎像是某種符文的痕跡。

完全不像是在人類身上可以出現的東西。

他幾乎要暈厥過去,舌頭打着結,好半天只吐出兩個字來,“怪……怪物……”

池川奈舉起了手槍。

在扣下扳機之前,通往這個樓道,但一直被走廊的裝飾遮擋着的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撞開,銀色長發的男人動作迅速地将對方的各個關節用子彈射穿了。

他動作間帶着一股狠厲的怒火,比剛被喊過‘怪物’的當事人情緒起伏還大。

等處理完,男人将伯萊塔放回腰側,幾步過去拽起池川奈被射破了一條口子的袖口,垂眸看了眼他的小臂,見沒有傷才又放了下去,“怎麽回事。”

“可能我的眼睛太吓人了?”池川奈聳了聳肩膀,輕巧地避開了這個話題,誰知道因為這個答案,琴酒看向地上那人的臉色更難看了一些。

不知道對方想起了什麽,黑發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看見對方身上并沒有傷後才繼續問道,“外面的人都解決了。”

“解決了。這個地方有警方的人。”

雖然從剛才幾人的對話已經捕捉到了這個信息,他還是蹙起眉頭,“先看看外面是什麽情況。”

————

十幾分鐘之前,大廳。

大廳裏面只剩下幾個很好解決的持槍歹徒,趁着騷亂幾個碰巧在這裏的警官和警視廳取得聯系之後,很快控制住了大廳裏面的人,讓一起來來聚餐的同事掩護人質撤離後,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先一步去查看周圍的情況。

大廳裏面有其他警視廳的同事接管,歹徒已經沒有什麽威脅,幾人迅速解決掉一側樓道的人,将其捆住扔到大廳的其他警員那裏後,才繼續去周圍查看情況。

沒想到在走到一半的位置,他們遇到了一個格外熟悉的金發男人。

三人裝作一副不熟的樣子走了一段路後,在确認走廊四周沒有任何人,監控也早就被那夥兒倒黴歹徒破壞掉了之後,萩原研二狀似無意間開口。

“說起來,這位金發的先生我們之前好像在哪裏見過……是波洛咖啡廳吧?聽其他部門的警官小姐說過,是很受歡迎的店員和偵探先生吶。”

安室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家夥,因為現在事情基本上解決了所以開始和他搭話了嗎?他記得之前在波洛咖啡廳裏自己可是聽過松田陣平教訓對方別用這種吊兒郎當的态度對待任務,又犯老毛病了嗎。

“是,我在咖啡廳裏面兼職。”在心裏腹诽着,他轉頭沖着兩人露出了一個很‘安室透’的笑來。

那兩個家夥肩膀都劇烈顫抖了幾下。

“噗……”

實在不習慣對方現在安室透這個身份時和過去相差很大的樣子,萩原研二平複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我記得安室先生還有個工作是偵探吧……這次是為了調查什麽事情才來這裏的嗎?”

“不,我并不是……”

“沒關系,我們都理解的。”半長發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是男朋友和其他人一起共進晚餐而已,說不定是什麽誤會呢?”

早已見證過當時混亂場面,還不忘分享給自己幼馴染的松田陣平在此刻認真思考了一下。

按照當時的關系來說,自己這位金發的好友到底會不會在乎對方‘再多一個’的舉動,但是這個問題顯然并不能阻止卷發警官趁機好好嘲笑一番自己‘失足下海’的好友。

沒想到四年前的事情會在這裏重新被翻出來,安室透攥緊拳頭,恨不得現在就和兩個當了七年警察看上去還沒什麽正形的家夥打一架。

“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記得當時你們就不止……一對一吧?”

松田陣平眯起眼睛,故意在某個詞上面停頓了一下,“不過我記得當時對你的評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什麽評價?

看見萩原研二再次劇烈顫抖起來的肩膀,安室透腦內突然出現了三個大字。

他不行。

這兩個家夥……!

實在忍不住了,這裏又沒人沒監控,他終于褪下安室透這個身份,惡狠狠地伸手打了他們一拳,“你們這兩個家夥!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抱歉抱歉,這個嘲笑你的機會我可是等了足足有四年!”

半長發的警官終于笑出聲來。

“從知道你這家夥居然為了工作犧牲到這種地步的時候,我就想肯定得找機會嘲笑一下你這個當時最正直的警校第一了,可惜hiro那家夥現在不在,對了,我有個問題……”

看見對方的表情突然有些嚴肅,安室透皺起眉頭,認真等着對方接下來刻意壓低了聲音說出的話。

“你和hiro真的一起上啊?就算從小一起長大,但在這種時候都不介意一起來也太超過了吧?”

……

他居然真的以為能從那家夥嘴裏吐出來什麽正經的東西!

“怎麽可能!”已經在好友面前和幼馴染一起名譽掃地的金發公安想再給對方一拳,“當時是誤會,等以後再和你們說。”

萩原研二一臉不信地點了點頭。

“當時看見居然都是熟人的時候,我倒是真的吓了一跳。”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松田陣平臉上調侃的笑退下去些許,“沒想到那個家夥和你現在的……有關系,這倒是說得通了。”

“那個家夥。”想起池川奈,安室透的表情也淡下來,“你之前見過他?”

“啊……”被問及這個事情,黑色卷發的警官伸手按了一把自己的後頸,“不如說我和萩這家夥都見過。”

————

七年前,十一月七號。

因為兩枚被安置在不同地方的炸彈,米花町所有中小學停課一天,屬于警視廳爆炸物處理班的運送車在公路上行駛,最後停在馬路旁。

“只抓到一個。”下車時,幫兩人打開後方車門的警官說道,“是在電話亭那邊抓住的,按情況來看他應該還有一個同夥,那個人手上拿着炸彈的引爆器,如果……”

“放心放心——”因為不穿防爆服剛被大罵了一通的萩原研二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松道,“居民樓裏那個炸彈已經拆卸完移動到了安全的地方,就算現在那家夥把炸彈引爆也沒什麽事……好疼!”

松田陣平從後面給了他後腦一拳,表情帶着一貫的兇狠,“要是在你拆彈的時候按下去,你這家夥就……”

“小陣平這句話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我不是已經反省過了嘛。等結束後無論請吃飯還是罰跑都沒有問題,先把那個炸彈犯的同夥抓到再說。”

“嘁。”松田陣平面色不爽地放下了捶在對方腦袋上的手,算是同意了這個提議。

“車輛就被遺棄在路口,我們早就封鎖了道路,他沒有交通工具也走不了多遠,我們先去那邊搜吧。”看了一圈周圍的情況,半長發的警官先一步朝着與其他搜素隊伍相反的地方走去。

這一片的道路都被封鎖住了,不僅沒有車輛連人都很少有,畢竟看見有警察圍在這邊,正常人都不會往這裏鑽。

一個一個巷口搜過去,在走到最後一條巷子時,兩人忽然聽見了微弱的呻吟聲。

萩原研二快步走去,在靠近巷口時放輕動作,小心從腰側抽出配槍,遮掩着身形探頭朝着聲源處看去、

在看清裏面的情況時,男人瞳孔都細微的收縮了一下。

小巷深處,一個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正低頭看着躺倒在地面上的男人,痛苦的□□聲就是從後者嘴中發出的。

他的打扮在十一月裏稱得上奇怪,白襯衫、領結再加上背帶短褲,赫然是一副家底豐厚的人家的少爺打扮,但是在冬天穿這一身實在太奇怪了。

那人身上還裹了一件明顯屬于成年人的毛呢外套,原本一塵不染的皮鞋踩在地上那人的臉上,鞋尖已經沾了血。

寒冷的風下,少年的膝蓋凍得通紅。

那兩人的不遠處地面上,是一個類似于小型遙控器的東西,已經被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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