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自戀的蝙蝠俠
自戀的蝙蝠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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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所周知，蝙蝠俠是個控制狂。
這個屬性主要表現在，如果遇到了他能夠預見卻無法掌控的事情，他就會陷入無休止的焦慮中，直到做出億萬種應對計劃，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全。
所以有人說，永遠不要跟有準備的蝙蝠俠戰鬥——這位或許在遭遇戰中表現平平，但約架絕對無敵，只要給他足夠多的時間，他甚至能搞出武裝硬剛氪星人的反超人裝甲。
而蝙蝠俠的這種控制欲同樣體現在日常生活中，尤其是當他男朋友就是那位來自氪星的鋼鐵之軀時。
換句話說，在克拉克邀請他跟瑪莎見面之後、驅車趕往堪薩斯之前，布魯斯就已經把克拉克今天準備好的求婚流程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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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在網上購買了三十六件蝙蝠俠同款披風，其中一件是給狗的，剩下的是給山羊的，”蝙蝠俠用那種分析阿卡姆罪犯的喑啞聲調嚴肅地說，“考慮到他同樣下單了黑色的拉花、蝙蝠圖案氣球和貼紙，他顯然是打算把場地布置成哥譚風格。”
超人這麽做的原因并不難理解，畢竟他們兩個是以克拉克和布魯斯的身份相識，面對彼此的隐藏身份，都有些無所适從的情緒。
克拉克特意把求婚現場布置得極具蝙蝠特色，就是在以小鎮男孩的傻氣風格向布魯斯宣誓——他愛布魯斯，但同樣也愛蝙蝠俠。
“等我籌辦結婚儀式的時候，他別想讓我添加任何超人三原色，”布魯斯摸了摸下巴，假裝自己沒有為克拉克的用心而愉快微笑，低聲嘟嘟囔囔，“這簡直是對布魯斯審美的亵渎。”
彼時站在旁邊聽布魯斯說話的阿福笑着嘆了口氣，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該提前準備超人标志的婚禮捧花。
而在弄明白克拉克的求婚方法後，想要推斷出他的求婚場所就變得再簡單不過。
時間回到現在，坐在肯特家一樓沙發上的布魯斯，對瑪莎正在設法拖延時間好方便克拉克完成場地布置這件事心知肚明。
想到擁有超能力的克拉克明明可以一秒鐘完成所有任務，卻堅持像普通人那樣一點點認真裝飾，布魯斯就仿佛連心情都變得輕快起來，掌心摩挲着沙發細膩的紋路，等待着瑪莎接到克拉克的訊息後，用參觀農場為借口把他叫出門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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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超人親自設計、蝙蝠俠反複斟酌過的計劃，又還能出什麽差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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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絕不能讓克拉克求婚成功！”
傑森摩拳擦掌，小心翼翼地往玉米地的邊緣移動。
他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敵人是蝙蝠俠，無論多謹慎都不為過。
“布魯斯和蝙蝠俠最大的矛盾有兩個，一個是蝙蝠俠的秘密身份，他永遠會把哥譚放在布魯斯前面，絕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樣，把布魯斯看成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
“第二個是布魯斯的生活作風——他交往過那麽多男女朋友，咳，無論蝙蝠俠有多強大，只要他愛布魯斯，他心裏肯定會有不安全感的。”
“所以我準備了先用兩套方案雙管齊下，一個是找人扮演反派抓住布魯斯，然後讓蝙蝠俠在立即救下布魯斯和排查哥譚內炸彈的選項裏進行選擇。另一個是找人扮演布魯斯的親生兒子，他某次風流的意外産物，讓蝙蝠俠跟布魯斯之間産生嫌隙。”
傑森兩眼放光地搓着手，似乎已經能夠看到布魯斯和蝙蝠俠一刀兩斷的美好未來了。
“我總共安排了二十多個臨時演員，都是從黑面具那邊雇傭的，真實性絕對不容懷疑，而且我完全沒暴露自己的任何信息，以後就算蝙蝠俠要報仇，他也只會找上黑面具。”
提姆站在他身邊，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那我們就在一邊裝作無辜卷入的普通人？”
“當然不是，你還有重要任務的，”傑森語氣嚴肅，“你得負責把那個超人克隆體的注意力轉移，不能讓他打擾這邊的事情。不然以氪星人的能力，立刻就能把謊言拆穿。”
提姆若有所思地歪了下腦袋。
他本以為傑森會為了拆散蝙蝠俠和布魯斯做出一些更過分的事情，比如直接往布魯斯床上送人，或者爆出蝙蝠俠的真實身份什麽的。
可目前看來，傑森的做法與其說是在攪混水，不如說是給蝙蝠俠和布魯斯的一重考驗——如果他們連這種玩鬧性質的關卡都無法通過，那麽所謂的白頭偕老必然是無稽之談。
因此他這次很幹脆地點了頭，轉身去找康納，準備拉他一起在附近找個看戲的好位置。
傑森則繼續向前走去，遠遠地見到瑪莎和布魯斯從肯特家的小樓裏走出，立即按響自己随身攜帶的通訊儀。
“目标已出現，演員立即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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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兜帽的黑發女孩腳步一頓，回過頭，看向剛才因為行蹤詭秘被自己和達米安揍得昏迷不醒的二十幾人。
或許是即将發生的事情終究讓他心懷不安，達米安看向她的表情非常不耐煩，語氣裏帶着暴躁：“怎麽了？”
黑發女孩安靜地搖了搖頭。
“TT”
達米安發出個嫌棄的拟聲詞，腳尖點地，矯健地躍到肯特家的玉米地前，沖卡珊德拉打了個手勢。
“任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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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特家的農場規模不算小，玉米地前面不遠處，是一片用來擺放拖拉機等雜物的空地。
幾十頭羊被刷得幹幹淨淨，白白軟軟的羊毛像是蓬松的雲彩，戴着黑色的蝙蝠帽，披着蝙蝠鬥篷，整整齊齊排成兩列。
一只穿着蝙蝠小西裝的大狗昂首挺胸，時不時沖山羊們嗷嗷幾聲，威脅它們不許亂動。
四周挂着各種黑色的裝飾品，甚至還有個迷你蝙蝠燈，映出“BAT IS THE BEST”的字樣。
藏在谷倉頂上拿着望遠鏡偷看的傑森驚呆了：“蝙蝠俠怎麽這麽自戀？”
把自己超英身份的代表标志挂得到處都是，然後還用這種自誇的方式跟布魯斯求婚？那個蝙蝠燈上好歹也該寫“BRUCE IS THE BEST”這種詞吧！
“就是，”提姆附和他，臉色古怪，“說真的，蝙蝠俠是不是有第二人格啊？”
被這聲音吓了一跳，向來矯健的紅頭罩差點從谷倉頂上滾到地面，猛地一回身，就看到提姆趴在某只氪星克隆人的後背上，正笑眯眯跟他打着招呼。
傑森無言地翻個白眼。
“傑，你好，”康納歡快地跟傑森打了個招呼，“我們之前在大都會的餐廳裏見過的。”
實際上，那天在餐廳時，由于忙着去換紅頭罩的裝備，傑森壓根沒注意過氪星克隆體的模樣，後來康納被超人引走，他和提姆被布魯斯抓包，更沒空去關注康納。
所以嚴格來說，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康納，并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家夥雖然才三歲半，但已經是成年人的樣子了，不大自在地點了點頭，看向提姆，眼睛裏滿是質疑。
提姆看出傑森對自己疑似勾搭心智不成熟的氪星克隆人的震撼，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康納答應我了，這事他不會插手，我們只要等到克拉克求婚成功，然後過去祝福他們就行。”
“克拉克絕不可能求婚成功！”傑森撇了撇嘴，再次端起望遠鏡，“哦，布魯斯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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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走到玉米地的盡頭時，他身邊的瑪莎就已經悄悄離開了，留下他一個人穿過最後一墾玉米田，看到漂浮到自己面前的蝙蝠氣球。
盡管早就知道克拉克的布置，布魯斯仍舊目光微動，彎唇很快速地笑了下。
穿着蝙蝠衣的超狗小氪踩踩爪子，“汪汪”兩聲，驅趕着山羊們向這邊跑來，羊角上挂着的黑色彩帶随風飄揚，像是換了種顏色的鄉村愛情表演。
羊群之後，難得穿了板正西裝的克拉克向他走來。
“我從沒想過我會這麽說，”布魯斯替他捋了捋領帶，驀得彎起唇角，“但我居然有點想念你的格子襯衫。還有超人标志。”
克拉克心中的緊張情緒頓時消散大半。他沖布魯斯眨了眨眼睛：“那恐怕你這輩子都無法逃離你的格子襯衫男友了。”
布魯斯環視一圈。
“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要把禮堂粉刷成超人的三原色，”他說，手指纏繞着小記者的領帶，“我敢保證，視覺效果絕對沒有堪薩斯的蝙蝠俠這麽驚悚。”
“但是所有的媒體都會開始報道布魯斯韋恩對超人的癡迷，”克拉克指出，并假裝苦惱地推了下眼鏡，“天哪，你能想象我被佩裏逼着寫你和超人不得不說的三百件事的樣子嗎？”
布魯斯看向他，迷人的蔚藍色眼睛裏閃爍着狡黠的光芒：“你确定只有三百件？”
盡管本來就有超級聽力，但克拉克從來沒這麽清晰地聽到自己鼓噪的心跳。
他深深地看着面前的愛人，深吸口氣，後退一步，慢慢地單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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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說什麽？”傑森急得幾乎要把谷倉的頂棚戳破，“我怎麽好像看到布魯斯說了超人兩個字？”
被克拉克明确禁止使用超級聽力來聽牆角的康納聳了聳肩膀，對這事并不關心：“誰知道呢——提米，你想不想喝點大麥茶？我前幾天還跟瑪莎學會了烤蘋果派！”
“蘋果派？”提姆很感興趣地誇贊他，“你可真厲害。”
傑森木着臉趴在谷倉上空，有一瞬間在思考是不是該給這對膩歪的小情侶一人一槍。眼見着克拉克已經要拿出戒指盒，他用力咬牙，正準備使用planC，便見一個穿着黑袍的瘦小少年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人起刀落，直直地向着克拉克砍去。
“太好了！”傑森激動地一拍大腿，“我雇的演員終于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