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永燕離心

永燕離心

之前小燕子在外面闖禍之後，五阿哥雖然也會幫她收拾爛攤子，但是總會趁此教育她一番，這多少讓小燕子的心裏生出些不滿來。而自從他們碰到蕭劍并與蕭劍結伴同行之後，小燕子被無條件寵愛她的蕭劍嬌縱的沒邊兒了，行事愈發的乖張，五阿哥再說什麽她都不聽不理會了，對五阿哥的埋怨反而更深了。

漸漸的，小燕子和蕭劍越走越近，五阿哥即使再嫉妒不甘卻也無計可施，他越是說讓小燕子遠離蕭劍，小燕子就和蕭劍越親近。五阿哥也不想再受這種窩囊氣了，可是他終究放不下小燕子，他擔心蕭劍是騙子，會騙單純可愛的小燕子。為了他愛的小燕子，他一定要忍着，留下來照顧她。

于是乎，五阿哥也開始拼命的寵小燕子，小燕子說什麽就是什麽，她做什麽荒唐的事兒五阿哥都不管了，和蕭劍比賽着對小燕子縱容。

小燕子有了兩個無條件支持自己的靠山，心情別提多好了，每天出去賣賣藝騙騙人，得了錢就上酒樓吃吃喝喝。偶爾想要展現俠女風範行俠仗義，卻總是搞不清楚狀況，越幫越忙。他們這一路南逃，凡是經過的地方無一不知小燕子、艾琪和蕭劍的大名，當然，這名是惡名。

時間長了，五阿哥內心的疲憊感和無力感愈加的濃重。他确定他很喜歡小燕子，不然也不會為了小燕子放棄阿哥的身份和大好的前程，只是為什麽他現在面對小燕子就再也生不出之前的悸動與愛意呢。是因為小燕子一次次惹是生非後還蠻不講理的狡辯還是她根本不在乎男女之防的和蕭劍親近呢？他說不出來。或許從他抛棄一切和小燕子浪跡天涯開始，這不怎麽牢固的愛情就已經開始崩裂，直到現在麻木與厭倦。

那天，蕭劍出去辦事，小燕子就只能纏着五阿哥陪她上街。五阿哥雖然心裏面煩躁，可是出于習慣，還是順着小燕子的意思來。到街上後，小燕子就跟撒歡兒的母馬似的到處亂竄，五阿哥一個不注意就讓小燕子離開了他的視線。

小燕子早就被周圍熱鬧的場景給迷去了雙眼，哪還想得起五阿哥來啊。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她就錯過去看看，正好前面有一對男女在拉扯，周圍一堆看熱鬧的卻沒人上去勸說。小燕子心中的正義感熊熊燃燒起來，認定是那個臭男人在欺負那個女子，摞胳膊挽袖子就沖了上去，胖揍了那男人的一頓。

“你幹嘛打我夫君啊？！野蠻人”那女子拼力将小燕子推開，恨恨的瞪了小燕子一眼，然後心疼的詢問着她夫君狀況如何。那男子雖然疼的嘶嘶吸涼氣，但還是溫柔的安慰快哭的妻子，兩人柔情蜜意了一番。

“你這個白眼狼，我是在幫你，你不感激我還罵我！！”小燕子氣得哇哇叫，往地上啐了一口以示不滿。見那女子還是不滿的瞪了她一眼，小燕子怒氣沖天，竄上前舉起手就要打那女人。

周圍圍觀的人很鄙視小燕子這一粗魯的舉動，有幾個身強體壯的連忙上前攔着小燕子。她剛才不問清楚事情的緣由就盲目動手打人，就讓他們有些看不慣。最讓人氣憤的是她在知道了真相之後還沒有道歉的話，竟還想伸手打人！群衆憤怒了，後果很嚴重，小燕子被一堆老百姓推推搡搡的，爛菜葉臭雞蛋直往她身上扔。

還是最後一位衣着光鮮的公子将她拉了出來，不僅親自給她拭去臉上身上的污物，還掏錢給小燕子買了一身上好的衣物，請她吃了一頓酒樓最貴的飯菜。小燕子被那位自稱姓徐的公子的仗義相救給感動了，馬上和他稱兄道弟起來，見他對她認定他就是和蕭劍一樣是會寵着自己的人，三言兩語間就把現在的狀況透露給徐公子了。

小燕子吃菜喝酒還哼着小曲兒，很是逍遙。可是已經有些醉意的小燕子卻沒注意到徐公子看她一杯杯灌酒時嘴角的一抹陰笑。

徐公子的職業，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人販子，還是專門拐賣良家婦女的人販子。他從小燕子一出現在街上時就注意到她了，長得算是漂亮，關鍵還沒腦子，見她周圍也沒什麽人保護，于是果斷下手了。他在酒中下了點兒蒙汗藥加那啥藥，就等着藥效發作了好把人帶到怡春院去換筆銀子花花。

五阿哥一邊尋找小燕子一邊在心裏埋怨她的不懂事，找了許久之後還是沒有小燕子的消息。五阿哥的火氣也上來了，幹脆就不着了，他覺得小燕子肯定就是出去玩兒了，等她玩累了自然會回來的。他也沒有想到小燕子會因為沒大腦而發生被人拐賣的事情。

蕭劍辦事兒回來發現小燕子不在，就問五阿哥是怎麽回事。五阿哥也只含含混混的說她出去玩兒了，沒提半路把人弄丢的事。蕭劍一聽也沒多想，就進自己屋裏洗洗涮涮了。可是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小燕子還是沒個人影，蕭劍着急了，五阿哥也傻眼了。永琪就将他跟丢小燕子，後來也沒找到的事情和蕭劍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蕭劍當時眼就紅了，恨不得當場捅了五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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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急急忙忙出門去找，蕭劍還拖了道上的朋友幫忙，忙活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才終于得到點兒消息。蕭劍的友人帶他去了本城最大的女支院怡春院，在那裏蕭劍看到了已經被N多人那啥了的小燕子。蕭劍心痛欲絕，他可憐的苦命的妹妹居然受了這樣的待遇，他還沒有認她，他還沒給她最好的生活。他好恨，恨那個害他父母慘死兄妹分離的昏君，恨五阿哥這個沒好好珍惜疼寵妹妹的混球，他恨命運的不公，他恨這世間的一切，他想要毀滅所有！！！

看來加入白蓮教勢在必行了！！蕭劍暗想。

他将妓院的老鸨、一幹護院以及衆多嫖客都打了一頓，然後抱着小燕子離開了。至于跟在他身後的五阿哥，他也沒想要放過，只是現在不是到翻臉的時候。五阿哥的皇子身份對他接近皇帝、刺殺皇帝還是有很大作用的。

五阿哥長這麽大也有過幾個女人，所以還是比較了解的，一看小燕子這種狀況就知道她已經被人奪去了清白之身，心裏也說不上是什麽滋味。懊悔是有的，但是絕對到不了悔的想要吐血的程度，頂多是比較郁悶，就好比等了好久終于到了嘴邊的肥鴨子自己飛到別人的嘴裏的感覺。

“嗯，肯定是我太愛小燕子了，一點也不嫌棄她已經不清白的身子，所以才沒有那種心痛絕望的情緒，我只要以後對小燕子好讓她幸福就好了”五阿哥自我催眠道，雖然心底總有淡淡的不甘萦繞。

次日，小燕子才從昏睡中醒了過來，一醒來便中氣十足的叫嚷着要吃東西。蕭劍見她沒有任何傷心的情緒，稍微放心了些，對她更是百依百順，恨不得把她捧到天上去。五阿哥一開始也是對小燕子相當的溫柔，可是沒過兩天他就受不了了。小燕子下身疼痛無法下床活動的兩天裏，五阿哥都是被小燕子當小厮一樣用，自認身份高貴的五阿哥哪受得了，心中的愧疚一點點被磨去，原來壓在心底的不滿與鄙夷漸漸擡頭，最後終于爆發了。

“小燕子，你的純真活潑你的善良正義呢，為什麽現在只剩下一個丢了清白身子還不知羞恥的女人？！我是真的想要為了我們的愛情而忘掉你的不清白，娶你讓你幸福，可是你竟想如此糟踐我！！”五阿哥在房裏焦躁的走來走去，不滿的咆哮。

“永琪，你在說什麽啊？什麽身子不清白啊？！”小燕子不解的問道，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疑惑。身上那些男人留下的痕跡雖然變淡了，可依舊沒消褪，落在五阿哥的眼裏就是活生生的諷刺。

五阿哥冷哼一聲，眼底的不屑壓抑不住的湧上。

“你不樂意娶我我還不樂意嫁呢！！吃軟飯的小白臉、窩囊廢！”小燕子被那鄙視的眼神刺激的大怒，憤憤的捶着床大吼道。

小燕子的話也夠毒的，把五阿哥氣得直哆嗦，最後臉都憋紫了，拂袖而去。

兩人僵持了不少的日子，還多虧了蕭劍從中調和，兩人才算是和好，只是卻回不到最初的甜蜜和諧狀況。五阿哥愈加的想念起曾經萬人之上的尊貴地位，再加上蕭劍也在一旁不時的言語誘導，最後他決定要帶着小燕子和蕭劍回京。等到了京城五阿哥府，小燕子和蕭劍就不會再爬到他頭上說三道四了，到時候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五阿哥。

五阿哥想得也太美了點兒，他以為只要他回去說兩句軟話乾隆就會原諒他，他還是乾隆最疼愛最器重的兒子，只是他太高估了自己。乾隆早就已經放棄了這個混球兒子，現在他最疼愛最器重的兒子當屬永琮。

乾隆雖然有心修補他和衆位皇子公主之間冰冷的關系，只是收效甚微。皇子和公主對這位掌握着天下生殺大權的特殊父親甚是敬畏，絕不敢在他面前如普通兒女般撒嬌訴苦。乾隆之前也是一時腦熱，等明白過來了便自動放棄了，只是對永琮更加悉心的教導，而對和婉團子便是傾注了完完全全的親情。他認為永琮會是個明君，而他也的确該為當初那麽多年的忽視做些彌補。他覺得也只有和婉團子會把當成一個純粹的長輩來對待，和婉團子會跟他撒嬌訴苦會為他操勞擔憂，會有一堆可愛的小包子來逗他開心，這種天家所沒有的純粹親情在和婉的府裏可以感受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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