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孫嬌、孫貴入夥
孫嬌、孫貴入夥
偌大的書房裏,孫貴低頭站立在書桌前,孫老爺正在指點:“阿貴,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再堅持再堅持,馬上,我們李家就要成為陽城的天。”孫貴低着頭,看不清神色,只能聽到他恭敬地說:“是的,老爺。”孫老爺無暇顧及也沒空細看,他擺擺手,孫貴正打算向外退出去,門就被孫嬌撞開了。
“你現在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孫老爺臉色一沉,孫嬌梗着脖子說;“我不想出國!我不要出國!我就要在陽城待着!”孫老爺擺擺手:“此事由不得你說了算,我在國外已經為你尋好了親事,你只要出去讀兩年書就嫁人好好學着相夫教子就行了。”孫嬌瞬間紅了眼睛,等着孫貴,孫貴趕忙退出書房關上門留給父女倆時間。孫嬌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爹這是不打算讓我再回陽城了嗎?跟我再不相見?”孫老爺不耐煩擺擺手:“該走就走,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孫嬌強忍淚水着說:“為什麽要讓我出國嫁人,明明我們和趙家有婚約!”“住口!”孫老爺大喝一聲:“小小年紀,你還知不知道羞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哪裏由得你?”孫嬌說:“是嘛?你和我娘還不是?”孫嬌話沒說完,孫老爺就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我已經決定了由不得你更改。你要是能接受最好,不能接受綁我也會綁你去!”孫嬌流着淚,沖出了書房。
拉開孫宅的孫嬌叫車去往福利院,那裏是曾經自己最快樂的時光,而趙清也許就會在那裏。她對趙清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心思,只是在這種非常悲傷的時刻,她太需要有個人能陪着自己了。
本來趙清幾人也沒地方藏孫嬈就将孫嬈帶到了福利院,可萬萬沒想到,孫嬌來得這麽突然。其他幾人還好,這下是輪到孫嬌接受不了了。
剛剛才從父親的絕情中難以承受,沒想到趙清和張英、章玉在一起?在一起就算了,怎麽孫嬈也還在一起呢?趙清見勢不對,趕緊将幾人都拉到自己的辦公室。于是就形成了詭異的一幕:張英、章玉和孫嬈坐在沙發上,趙清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孫嬌坐在對面,陸昂依靠着窗邊。孫嬌更懊惱了,她平時最讨厭孫嬈、章玉,結果自己眼睛哭得紅腫偏偏讓這兩人撞見。
趙清看着對面的孫嬌只一個勁兒委屈看着自己,率先打破沉默:“嗯,就是,孫嬈有一些小意外。”孫嬌反正也被看了,加上心裏巨大的悲傷索性讓她放棄了僞裝,她大聲控訴:“孫嬈會有什麽意外?她現在可不風光呢!我爹都要為她把我嫁去國外,永遠都不讓我回來了!”此話一出,大家更沉默了。特別是孫嬈也眼睛通紅起來,孫嬌看着她這副模樣,心裏來氣:“你還裝什麽?我爹為了你要把我嫁到國外去,就是你出的主意吧!你還在這哭上了。”孫嬈抽泣半天,才說:“嬌嬌,你爹,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孫嬌還在氣頭上,馬上反唇相譏:“是,我當然知道他不是那樣!他從前對我不聞不問,動不動就關我禁閉,不是楊媽誰會管我?現在呢,一言不合就要讓我離開陽城騰位子給你,他不是我爹,沒有他這樣的爹!”孫嬌情緒激動,孫嬈一時也哭得泣不成聲,趙清皺皺眉,此時除了自己沒人适合發聲,所以滿心不情願,但是趙清還是說了:“孫嬈說的是真的。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确實她是被我們搭救下來的,不然她和她的孩子昨天就都下地府了。”趙清說的話讓孫嬌理智了幾分,孫嬌一時呆愣:“誰會殺她呢?”孫嬈此時出聲:“就是你爹。所以讓你遠嫁出國的事我根本毫不知情!”
痛苦的孫嬌此刻呆住了:她本來一心以為是孫嬈才會讓爹作出将自己送出國的決定,可是如今,孫嬈卻說不是她!難道,就只是爹想讓自己出國嗎?可想到從小到大爹對自己的态度,她又覺得沒有那麽難以接受。孫嬌不哭了,她只是呆呆地說:“為什麽呢?我爹他不是大善人嗎?為什麽對我卻如此冷酷呢。”趙清終是不忍,将水遞給孫嬌:“是啊,我們也不知道孫老爺到底是怎麽了,所以我們正在找答案。”孫嬌接過水,溫暖的水流下肚補充了她因為哭泣失去的水分,她說:“調查,你們在調查我爹,我也要加入!”另外幾人神色各異,孫嬌繼續說下去:“很小的時候我就奇怪了,我爹為什麽讨厭我,為什麽家裏從來都沒有我娘的留念,如今,我爹迫不及待要送我出國遠嫁,打定的就是不再讓我回來,不再相見的打算,既然如此,我還顧忌什麽呢?”停頓了半晌,像是下定決心般,孫嬌說:“我畢竟是孫家血脈,我遠嫁不回又怎麽對得起我孫家長輩?孫家要走人,也該是他走!”此話一出,在另外幾人心中對孫嬌又刮目相看起來。
孫嬌表明了立場,另外幾人則都圍坐在一起了。“現在說說吧,你們又為什麽在一起?”一貫驕縱的大小姐隐隐有了領導風範,趙清說着:“我和陸昂一直是兄弟,而章玉和張英一直是姐妹,我們在一起是為了章玉。這事,章玉你自己說吧。”章玉緩緩開口:“因為,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聽到章玉開口說話,孫嬌眼睛有些許錯愕,但她一天之內受到的打擊太大,這點意外不至于讓她太驚訝。章玉繼續說:“我的記憶中,有人教我識字打算盤,可是我卻是因為大火不在說話的,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誰,我的親人到底還有沒有在世。而這一切,只能從孫老爺身上查明。于是我們盯着了孫宅,沒想到孫嬈外出險些被殺害。而這是孫老爺指使的。另外,孫嬈告訴我們的,”說到這兒,章玉有些猶豫,孫嬈主動接下話:“也許當年你外祖父外祖母的離世另有隐情,而我也是因為這,才需要被滅口。”
孫嬌似乎是麻木了,消化了一會兒之後說:“章玉的事,恐怕只有他才有答案,我外祖父母的事也只能從他身上找到原因,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但不管怎麽樣,孫家是我的。”張英贊許看着孫嬌說:“一直以為你是草包,沒想到你心裏什麽都清楚。沒錯兒,孫家應該在你手中。”孫嬌低下頭:“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他,我總對他還有希望······”陸昂瞪張英一眼,趕忙打圓場:“不管怎麽說,現在,我們的目的一致了。”
商讨談論以後,大家四散,而因着有了孫嬌,章玉也可以自由的出入孫宅,不必再卡着點。孫嬌和章玉同乘一車,兩個人沉默着,好一會兒,孫嬌低着聲音說:“對不起,過去我只是看你會嫉妒。都在孫家,你就從來不被關禁閉,我總是被關起來。房間很黑,我很害怕,可除了楊媽會給我送點心,沒有人在意我。有人說你是他帶回來的,可能是他的女兒,我就更讨厭你了。”章玉的心慢慢落下來,她伸手握住孫嬌的手:“沒關系,真的。你一定不知道孫宅每天早上四點,所有的地都是我擦的吧!”孫嬌詫異地擡起頭,看到了章玉眼中的笑意:“所以沒關系,我們一起去知道答案吧。去知道,到底為什麽你總是要被關禁閉,為什麽我要四點起來擦地。就算沒有為什麽,我們也總要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我的身世我的親人,你的孫家,不是嗎?”孫嬌點點頭。兩只手卻握得更緊了。快到孫宅的時候,章玉叫停了車,下車後對孫嬌說:“我們還是和往常一樣,你先回家。”孫嬌點點頭。
先到家的孫嬌恰巧碰到孫老爺在一樓,孫老爺已經準備用晚餐。餐桌上只有兩個人。孫嬌坐下來用勺子攪動湯羹,故意對着桌邊問孫老爺:“她呢?”孫老爺面色如常回答說:“她帶着孩子去鄉下祭祖,恐怕要一段日子了。”孫嬌“哼”了一聲,只正常吃飯,心裏卻更沉了沉:孫老爺如此淡定正常,要不是親自見過孫嬈,恐怕自己也要相信孫嬈只是回鄉下祭祖了。孫老爺又繼續說:“你乖乖聽話,這幾日出去洋行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到時候出國出嫁都做你嫁妝。”俨然一副慈父的樣子,孫嬌不說話只低頭,孫老爺也并未再多說話。
章玉回到孫宅的時候,孫老爺已經用餐完畢了。她草草喝下一碗粥,就回到自己房間。在梳妝桌,又看到了熟悉地字條“明日正午,翠湖長亭。”終于要知道一直給自己傳遞消息的神秘人“真容”了。章玉有信心,此人一定是善意的,且一定會幫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