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賭
在對待女人方面，蘇嵘生跟陸昱瑾簡直可以說是兩個極端。
跟陸昱瑾的不近女色不同，蘇嵘生多年來，游戲花叢，處處留情，是有名的情場浪子。
正是因為這樣，遇到感情問題，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蘇嵘生。
聽到他的問題，蘇嵘生幾乎要拍大腿笑出聲來：“我說什麽來着！果然是那個顧阮阮的事兒……我說，人家小姑娘也長得不差啊，你怎麽就一副避之如蛇蠍的模樣？”
“難不成，你真就對方婉茜深情到了不惜一切的地步？不能啊……你說你，清心寡欲的，這麽多年，連碰都沒碰過她……這也算愛？”
聽出他話裏的幸災樂禍，陸昱瑾越發煩悶地重新拽過酒瓶：“難道只有欲-望才能證明愛情？”
“你這不是廢話嗎？”
幹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蘇嵘生吊兒郎當地癱回沙發裏：“做-愛，做-愛。愛，不做怎麽能行？”
“做不一定有愛，但是愛一定是要做的。你連上她的欲-望都沒有，那也叫愛？”
“說實話，依我看，顧阮阮比方婉茜好多了。起碼你對她有欲-望，有沖動。你也別跟我說你潔癖不潔癖的，你難道還真以為自己能清心寡欲一輩子？”
嗤笑一聲，蘇嵘生将杯中紅色的液體倒進嘴裏，不屑地揚起了嘴角：“沒有性-生活的愛情啊，就算存在，也注定要夭折。”
“什麽歪理。”陸昱瑾乜他一眼，不當真地搖了搖頭。
“嘿，你還真別不信。”蘇嵘生翹起了二郎腿：“繁衍是動物的本能，人類也不能逃脫。愛上一個女人，你肯定會對她充滿了渴望。”
“照這麽說……”陸昱瑾脊背挺直，食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你來來去去這麽多女人，每個你都愛過？”
“這不一樣。”
豎起食指晃了晃，蘇嵘生輕輕地笑了：“我說了，做，不一定要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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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昱瑾沉默了下來。
他的內心很清楚的明白，蘇嵘生說的并不絕對。
可是，他又情不自禁的想要拷問自己，他真的愛方婉茜嗎？
不，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因為她為了救他不顧一切的時候，那深情的目光震撼和打動了他。
他震撼于她不顧一切的愛，也震撼于她的深情。
他留她在身邊，是感激，是虧欠，也是不知道應該怎麽對待。
可是就算這樣，這麽多年以來，他始終沒有辦法跟她做出任何親密的接觸。
那顧阮阮呢？
不可否認，他不排斥她的身體，甚至有着本能的沖動和渴望。
可是……
不，他怎麽可能會愛上顧阮阮呢？
那個滿身是刺，強硬倔強的女人，根本不合他的口味。
搖了搖頭，将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海，陸昱瑾仰頭再飲一大杯。
雖然有看戲的想法，但終究看不得多年的好友這副愁悶的模樣，蘇嵘生放下酒杯笑道：“你啊……真的那麽想擺脫顧阮阮？”
“不，不是她。”
莫名脫口而出，迎着蘇嵘生震驚的目光，陸昱瑾竟覺得有些面色發緊。
“不是她，難道是——方婉茜？”擡手摸了摸下巴，蘇嵘生玩味地看他：“你這是怎麽想通了？”
作為兄弟，雖然從未跟這兩位主人公見過面，他卻早已久聞大名。
歡場上逢場作戲多了，即使頗有些看不慣那位方小姐的作态，也不得不承認她确實手段高超，死死地捏住了陸昱瑾。
這段時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兒，竟然讓陸昱瑾想要擺脫這位心機深沉的美人兒？
難道是因為顧阮阮？
蘇嵘生的心裏，忍不住對顧阮阮升起了幾分好奇。
陸昱瑾的唇線抿平：“我媽認定了她是陸家的兒媳婦。”
“你這話……”上下打量着即使在這種地方依舊坐姿優雅，将最苛刻的貴族禮儀融進骨子裏的男人，蘇嵘生失笑：“騙鬼呢吧？”
“你陸昱瑾，會是那種輕易被別人掌控的人？即使是伯母，也不可能。”
“伯母這麽多年，始終不肯讓方婉茜進門，你不是一直在堅持？偏偏這種時候放棄了……啧，騙誰呢？”
被直白地揭穿，陸昱瑾瞪了坐沒坐相的人一眼，氣勢逼人，沉默着不發一言。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輕易地就在娶顧阮阮這件事兒上選擇了妥協。
難道說……真的是因為她的身體對他有着太大的吸引力？
“好好好，你不說，我不問就是了。”蘇嵘生繳械投降：“那你總得告訴我，方婉茜做了什麽吧？”
他沒記錯的話，之前陸昱瑾說的是“擺脫”她。
啧，如果不是覺得麻煩到了極致，怎麽會用這樣一個詞彙來形容？
這點陸昱瑾倒沒有隐瞞：“我答應保證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她不肯答應，而且幾度尋死。”
“然後你就沒辦法了？”不可思議地扭頭，蘇嵘生誇張地道：“一哭二鬧三上吊，原來在陸總這兒也好使啊！”
“她是真的想自殺。”陸昱瑾警告地刮他一眼。
蘇嵘生忙收斂了些，卻還是透出了幾分不屑：“昱瑾，你也太好騙了些。這些女人的套路啊……我跟你說，就算你當着方婉茜的面跟顧阮阮結了婚，她也絕對死不成。”
陸昱瑾有些遲疑：“可是，她真的在我面前差點跳樓。”
之前割腕的事情，他不是沒有感覺到其中的詭異，只是懶得計較罷了。
可是那次在海明珠上，如果不是他動作快，方婉茜真的會從H市最高處摔成一灘肉泥！
蘇嵘生卻忍不住搖搖頭，突然神秘一笑：“這樣，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