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無恥
無恥
楚立礽感覺着她香香軟軟的身子，輕輕的拍了下她肩膀，低沉笑道：“你這算不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雲容一聽這個，萬分羞澀的立即從他身上起來，面紅如桃的低着頭站着整理裙擺，嘟囔道：“你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楚立礽笑笑，雙眼程亮的側頭看着她嬌羞樣子，問：“那你還來搶嗎？”
“哼。”雲容假裝生氣的哼一聲，坐在了桌前，也不翻書了，開始抽他花瓶裏的畫開始看。大多都是些景致，花鳥之類的，畫功比他在詩畫會上的那一副好多了，看着看着她便問：“前陣子詩畫會，你為何把畫拿回來，而不是留在那裏讓知縣大人品評？難道你對州城的官學名額不感興趣嗎？”
楚立礽點點頭：“我的确沒想要州城的名額，況且這種事都是看運氣，我自認沒有那麽好的運氣，所以幹脆就不想了。”
雲容疑惑道：“你不想去州城？雖說在這裏也挺好，可學文的哪一個不想登榜及第，你難道就沒想過走科舉之路？”
“教書挺好的。”他笑笑，認真的看着她道：“我沒那麽大的野心，我喜歡過平凡的日子，更何況以後要跟你在一起了，若是我再去科舉，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我魚躍龍門，遠走高飛嗎？”
雲容聞言，輕輕斜了他一眼，“遠走高飛……既然說到這兒了，那我們成婚的條件就要再加一條。”
楚立礽笑着點頭：“你說就是。”
雲容挑挑眉：“我們成婚後，除了不許有妾室，通房，外室這一類之外。你也不許重燃科舉之心，你只踏踏實實的教書育人就是。你這輩子，只要進了我雲家門，就是我雲家人，沒有我的允許，這輩子都不許離開池縣半步！”
她說完，鄭重的看着他的眼睛，“你要考慮清楚我說的每一條，因為一旦答應，就不許反悔。”
楚立礽輕輕笑着，擡手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道：“不用考慮了，你哪怕有千萬個條件，我都依你。”
“你确定？”
“君子一言九鼎。”
雲容看着他認真的眼睛，心頭一松，甜甜的一笑，将手抽了回來，把他桌上的畫都卷了起來放好，舒了口氣說：“我們出去吧？”
楚立礽點點頭，站起身的同時還不忘将那本書塞進枕頭底下，見着雲容已經轉過身要走之後，他才放心的從床邊離開。
兩人一前一後的從屋裏出來，雲容見楚母已經将院子裏擺了一張小桌子，上面有一些茶點，她正在泡茶，只是桌邊還沒有凳子……于是她勾唇一笑，就作勢要搬兩個凳子往院子裏，可楚立礽哪裏會讓她動手，就搶了去往院子外頭拿。可是剛拖着凳子跨過門檻，腦子裏嗡的一聲！
他瞬間大驚失色的回頭一看，方才才淺笑晏晏站在身旁的女子已經鑽進了他的房間裏了！
這個狡猾的小狐貍！居然跟他玩聲東擊西？
他無奈的苦笑着，将凳子搬出去後，看着母親疑惑的眼神，搖頭道：“她對我那些書……好奇的很……”
楚母笑笑，也不多問，只道：“茶很快就好，你去叫她出來喝茶吧。”
楚立礽點點頭，提着衣擺大步的進了屋，一進去就看見雲容低着頭站在那裏，臉頰燒紅，而那本書則平平整整的放在桌上。
他無奈嘆了口氣，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下知道為什麽不讓你看了吧？”
雲容羞臊的臉都燒起來了，拿手遮着眼睛都不敢看他：“我倒是要問你呢，你小小年紀的怎麽還看這種……”
楚立礽苦笑着，拿起那本書翻到最後的空白給她看，說：“你瞧，後面都是空白的，這本書不是我用來看的。”
雲容捂着臉，手指露着縫看着那書後的空白，這才緩緩的放下手，疑惑道：“這是……”她剛才看的清清楚楚，這明明是一本春功圖冊啊……
楚立礽将書仔細的收了起來，拉着她的手坐在了床邊，拿過一旁的扇子輕輕的給她扇着風，小聲道：“這不是我買來看的，這本書是我親手所繪，用來賣銀子的。”
雲容聞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什麽？居然是他畫的？想到自己剛才看見的那些東西，那些畫面，她臉越發的滾燙燒紅，眼神也都快要無法直視他了！
這麽一個年輕俊秀還未成親的教書先生，私下裏居然偷偷繪制這種閨房之樂所用的銀書，天啊，雲容都不知道該怎麽想他了！
楚立礽眼見着雲容看着他的眼神越發的怪異，怕她越想越歪，急忙道：“你別胡思亂想了，我繪這書真是用來賣錢的，不是為了私欲。你也看見了，我家這個樣子，就該知道我們日子過的很一般。在書院教書，每個月只有半兩銀子，我要交房錢，要人情往來，要四季裁衣，還要買米買菜，也不能吃的太差，總要買些雞鴨魚肉的。所以只憑書院那些錢根本就不夠用，我就只能想辦法另賺，正好我畫功不錯于是就接了這活兒，繪一本四五兩銀子呢……”
雲容聽了他這仔仔細細一說，心頭的緊張才慢慢的緩和下來，直愣愣的又盯着他看了片刻才道：“那除了畫這個，就沒有別的能賺的多一點的，适合你的事情了嗎？畢竟，這要是不小心傳出去，你可還怎麽做人啊，而且你就這麽放在桌上，不怕你娘發現嗎……”
楚立礽聞言，深深一笑将她摟進懷裏，輕嘆口氣：“我今早起來無事就畫了幾筆，一般我都會收起來，我娘也很少進我屋子，髒衣服我都是自己洗的。書局老板對我很好，也不會走漏消息。況且，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和你成親，我就不用發愁銀子了，這種事自然就不必再做了。”
雲容靠在他胸前，盯着桌上這本，沉默片刻後說：“那……這本也別繪了吧，我爹不是給了你銀子嗎，你随便花就是了……”
楚立礽聞言，低沉一笑扶着她的肩膀，目光幽幽的對上她的雙眸：“這本，我打算繪完，然後……待我們成婚後，自己看！”
一瞬間，雲容心跳如鼓，羞惱的咬着唇一拳砸在他肩膀上，嬌喝道：“無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