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身世
身世
自韓冬帶人上門調查後,天師公會再無動靜,賈義慈暗中觀望了半個月,确定風波已經平息,方才安心的繼續投入到自己的長生大業“修煉”中。
這日,賈義慈受邀出席六大家族聯合舉辦的慈善義賣活動,現場氣氛達到高chao時,他作為仁族代表、名望的象征被主持人請上臺講話。
臺下名流雲集,鎂光燈閃耀,賈義慈享受着衆人追捧、飄然欲仙的kuai感,慷慨激昂的發表着自己的演講,觀衆也很給面子,時不時獻上雷鳴般的掌聲,可謂“無上”虛榮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孰料接下來的記者提問環節,變故突生。
“賈老,您是六大家族中最高壽的百歲老人,能給我們分享一下養生秘訣嗎?”
“哈哈哈哈哈,”賈義慈爽朗大笑,“你們真想聽?”
臺下齊聲喊,“是。”
“那我就分享一下,不過先說好啊,都是一些拙見,僅代表我個人。”
迎着那麽多雙渴望的眼睛,賈義慈清了清嗓子,分享了八個字,“心态,運動,泡腳,作息。”
“展開來說呢,就是戒驕戒躁,保持一顆平常心;堅持運動,鍛煉身體;睡前泡腳,排毒養生;早睡早起,多喝熱水。”
得到第一手消息的記者們想聽的可不是這些大衆熟知卻又做不到的套話,見賈義慈還在那裏一本正經、冠冕堂皇地忽悠,他們嗤笑兩聲,決定不忍了。
坐在最中間的瘦小眼鏡男站起身,“賈老,您不地道啊,拿套話敷衍我們,真正的長壽秘訣卻藏着掖着。”
“這……”賈義慈張了張嘴,正要說話,斜前方的幹練女記者舉起話筒搶先發問,“犧牲兒孫的生命,踩着他們的屍骨,續來所謂的百歲長壽,午夜夢回你真的心安嗎?竟然還在這裏面不改色的分享養生秘訣,你怎麽做到的?”
此話一出,在現場引起軒然大波。
猝不及防被揭了老底,賈義慈的大腦一片空白,往常讓他享受不已的聚光燈焦點此時也變了,正張着血盆大口等着将他吞沒。
Advertisement
惶然無措的賈義慈最後是被管家拉下臺的,在随身保镖的護送下從現場狼狽逃離。
回去的車上,賈義慈終于脫去那層僞善的面皮,神色猙獰的咆哮,“誰幹的?給我查!敢搞我,我必讓他生不如死,後悔來人世間走一趟。”
管家哭喪着臉搖頭,“先生,完了,全完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說清楚。”
“就在半個小時前,您在臺上講話的時候,賈和亭召開家族大會,聯合其餘九位族老一起罷免了您的首席長老身份。另外,還有一件事……”管家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你說呀!”
“大小姐也出席了大會。”
“誰?幼煙?”賈義慈愣了兩秒,一切都明白了,他不由冷笑,“呵,看來我平日裏真是小瞧了她這位好孫女啊。管家,你說是我這個當爺爺的太失敗了?還是幼煙的演技太好?”
管家:我能說兩者兼有嗎?
然而賈義慈已經聽不到答案,因為韓東帶人攔停了他的車,等待他的将是來自整個天師公會的審判。
瓜恬的寒假生活忙碌而充實,年前閉關寫作業+修道,年後跟着瓜禾叔去岐遠市旅游,回村以後正好鬧元宵。等賈幼煙爺爺的事情傳到他耳朵裏已經是開學的時候了。
“公認的仁心長老賈義慈用骨肉至親的血肉續命,這個長壽真相未免太過諷刺了。”瓜恬很無語。
呂星洲,“誰說不是呢。”這讓他忍不住聯想到賈幼煙來宿舍偷瓜恬頭發的事情,“你說賈幼煙自小在賈義慈身邊長大,這麽多年當真對她爺爺的所作所為毫無察覺嗎?現在回想起她之前的種種舉動,我總覺得她并不無辜。”
“無辜不無辜的,咱們也沒有證據,除非當場抓住她的小辮子。”
呂星洲敏銳的從這句話裏聽出些別的意味,“她對你出手了?你沒有抓住她的現行?”
瓜恬邊笑邊搖頭,“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她想利用一些歪門邪道把我的魂魄招走,被我識破後反擊回去。事後我找人調查過她。賈幼煙有個失魂症的弟弟,而且就在她拿走我的頭發的第二天,她的舅舅突發急症吐血住院,所以我猜他就是那個隐在人後助纣為虐的天師,對方的受傷也應該和我的反擊脫不了幹系。”
聽完瓜恬的講述,呂星洲只有一個感受,“賈義慈和賈幼煙不愧是爺孫倆,真是一脈相承的自私和卑劣!”
兩人閑話的同一時間,友誼高中的操場,巴天浩約賈幼煙在看臺上見面。
“阿煙,對不起,我真該死,沒有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巴天浩确實不是故意的,他在期末考試結束的隔天就跟着父母出國散心了,直到昨天才回家,所以關于賈家的很多事情都是臨時知道的,知道後第一時間趕過來。
而賈幼煙只是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巴天浩憐惜的看着她不過一個寒假就瘦凹下去的臉頰,“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可以嗎?”
對于他現在這副作态,賈幼煙的神色沒有絲毫動容,只覺得十分可笑,“巴少爺,你不會是失憶了吧?當初是誰一臉決絕的朝我放‘我敢分手你就絕不回頭’,‘以後就當不認識’的狠話,怎麽,這才過去多久,陌路人裝不下去了?”
巴天浩捂着心口,“別說了,你這是要我的命啊。阿煙,我都知道了,你的苦衷,你的難處,我全都知道了,你放心,往後我不會再讓你受一分一毫的委屈,還有你弟弟的病,我也會努力想辦法的,巴家人脈廣,認識不少天師界的高人,大不了我親自去請,總能治好的。”
似乎是沒料到巴天浩願意為她做到這個地步,賈幼煙(裝的)驚訝之下态度開始軟化,“你真的願意幫我救弟弟?沒騙我?”
“我對天發誓。”
賈幼煙大為感動,“天浩,我就知道,只有你對我最好。”
“傻阿煙。”巴天浩摸了摸她的頭,自然而然的将人攬進懷裏安慰,完美錯過了賈幼煙因為算計得逞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巴天浩自以為高明,趁賈家出事幼煙心理脆弱之際乘虛而入,順利達成複合的目的,實則早在他出現在人家面前時,就一腳踏進了陷阱而不自知。
從那天起,巴天浩和賈幼煙重新走到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經歷過分手的緣故,兩人日常相處越發黏糊,其實是賈幼煙不再故作高冷,偶爾耍起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幼稚和小任性,難得的嬌俏靈動模樣把巴天浩吃得死死的。
察覺到自己已經完全把這個戀愛腦大少爺收服,賈幼煙開始有意無意的蹙眉嘆氣,分寸拿捏在背着巴天浩但又能讓他發現不對勁的剛剛好程度。
果然,巴天浩上鈎了,擔心的不住追問。在他的步步緊逼之下,賈幼煙再三糾結和猶豫(并沒有),把自己藏了許久的心事和盤托出。
其實她一直知道弟弟賈元奇的失魂症的救治方法,只是那個法子太過陰損,她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兒,只能眼睜睜看着弟弟的病一天重似一天。如今眼看他就要不行了,賈幼煙內心天人交戰,煎熬苦痛,不能自已。
巴天浩見不得心愛之人如此為難,不住搖着她的肩膀逼問,“到底是什麽法子?只要能把元奇救回來,陰損又如何,我來替你承擔。”
賈幼煙嘴巴張了又合,如此反複多次,終于豁出去,“是換魂。”她看着震驚無比的巴天浩,“人有三魂七魄,缺一不可,方能組成完整的靈魂,否則必死無疑。當初我爸爸就是因為三魂七魄全部被爺爺吸走才會暴斃而亡,元奇同樣如此,只是他比爸爸幸運,被修道的舅舅及時看出蹊跷,保住了一命,但也僅僅是保住,他成了一具活死人。”
“你還沒說換魂是?”
賈幼煙,“就是你理解的字面意思,只是換魂對象特殊一些,需要從茫茫人海中挑選出十個和元奇同年同月同日、最好連生辰都接近的男孩子,分別從他們體內取走一魂或是一魄,重組一副新的三魂七魄打入元奇的體內,如此他便可以恢複正常人的生活。”
巴天浩眉毛蹙得死緊,“那十個被取走魂魄的人會怎麽樣?”
賈幼煙一臉難過狀,“應該會變得遲鈍或是呆傻一點吧,畢竟是十分之一的魂魄呢。”她着重在“十分之一”這四個字上加深了語氣。
此話一出,巴天浩內心搖擺不定的天平瞬間傾斜:對哦,自己怎麽忘了,那十個人縱然無辜,但失去十分之一的一魂或是一魄對他們的影響只是變笨一點點,對于元奇而言可是能救命的,大不了自己事後找借口補償他們一筆足以保障此生無憂的錢,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吧。
在賈幼煙的心理暗示下,完成自我洗腦的巴天浩徹底抛棄了良知和道德,全國範圍內廣撒網尋找和賈元奇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
不過,縱使巴天浩幫賈幼煙救弟的心再堅定,也知道這件事鬧到明面上自己是不占理的,所以行事十分小心,只敢發動自己手底下培植出來的人,對于家族的消息網和人脈關系一概避開,尤其注意瞞着巴家的長輩,包括自己的父母在內。
安排好尋人事宜後,巴天浩無縫銜接拜訪了道族幾位最看重他的族老,以自己近來邪祟纏身屢屢噩夢、找人看過總不見好為理由,托他們介紹幾位道法高深的大師,免得自己一個外行人再被騙。
族老當然沒有不同意之說,輪流關心巴天浩一番,每個人都給了他幾個大師的聯系方式和地址。
拿到這些資料後,巴天浩火速安排人調查,這些大師都不是無名之輩,只要有名有姓,信息很容易查到。巴天浩從中剔除幾個過于剛正的,又劃掉幾個嘴上不牢的,最終挑中了一個認錢不認人、業務水平還高的祁陽祁大師,連夜将人秘密請到賈宅看賈元奇,重金利誘之下,果然得到“能救”的準确答複。
事情進展的順利,巴天浩在賈幼煙那裏越發的有面子,每每對上她崇拜又依賴的眼神,巴天浩都無比受用,跟打通任督二脈一般通體舒泰。沒想到,後面還有更大的驚喜在等着他。
“祁大師,您此話當真?”
祁陽捋了捋胡子,“老夫從不騙人。”除非拿錢辦事。一想到賈小姐私底下許諾的數字,祁陽的手指就癢癢,想數錢。思及此,他的表情越發高深莫測,“我修道多年,收過的妖、度化的鬼數目龐大,其中不乏一些無法轉世投胎的殘魂孤鬼,生辰總有符合條件的。如果它們能夠為救賈少爺出一份力,也不失為一份功德。”
“那就太好了,有大師幫忙,我這邊尋人的難度就大大降低了。就是不知道大師這邊和元奇生辰相符的鬼有多少呢?”
祁陽微微一笑,“九個。”
巴天浩大喜,“那我豈不是只需要再尋找一個人就夠了。”
他沒等高興完,手下人來報,找到一個年歲相符的少年,“還是少爺您的熟人。”
“誰啊?”巴天浩随口問道。
手下,“您之前的同學,瓜恬。”
“竟然是他!”巴天浩搶過資料看了看,恍然記起一些剛開學時的片段,“是了,他比我們小幾歲,聽說是跳級上的高中。”
最後一個人選确定,巴天浩馬上去找祁陽,請他蔔出一個宜換魂的良辰吉日。
被巴賈兩人盯上、視為待宰羔羊的瓜恬在做什麽呢?他在忙着給九個飄飄找媽媽。
經過日複一日的勤修苦練,靈力精進不少的瓜恬又新掌握了好幾種道門術法,其中就包含如何确定失憶鬼魂生前身份的方法。
還有那支玉簫附贈的樂譜,上面有一篇《往生》是可以幫助魂魄找回記憶的,只是瓜恬目前還處在入門階段,吹得磕磕絆絆,不成調子,暫且達不到效果。
雖然漂亮姐姐告訴過他,自己這九個飄飄朋友是八個生魂和一個死魂,但瓜恬既然認了他們是朋友,那便得一視同仁。活人要尋,死人也要找。
在學校行事不方便,瓜恬将幫飄飄們尋親的日子定在周末,他會回家一趟,在小木屋作法。
因為是臨時決定,瓜村人不知道他要回去,瓜恬怕麻煩鄉親們也沒特意告知,私下打算坐公交回去。為了趕上通往瓜村的末班車,瓜恬和顧老頭打過申請,周五放學前的最後一節自習課他不上了,直接回家。
就在瓜恬邁着小碎步走到校門口,準備攔輛車去車站的時候,一直歡快的圍繞在他身邊的九個飄飄接連發出凄厲的慘叫,然後不等瓜恬有所反應,他們就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扯走。
瓜恬趕緊追上去,滿心只有飄飄安危的他一個不慎,在過十字路口的時候被車子撞倒了。按說這點沖擊力,他也就擦破點油皮,不會有事。可是在瓜恬想站起來的時候,他眼前一晃,只來得及看到撞他的車裏下來幾個高壯的男人,神情焦急地圍着他說些什麽,就徹底陷入黑暗。
“這個小夥子怎麽了?”
“不會出什麽事吧,咱們趕緊報警。”
見圍觀群衆越來越多,為首的高壯男人趕緊攔下要報警的熱心大媽,“阿姨,我們馬上送他去醫院,該負的醫藥費該承擔的責任我們絕不推脫,您能別報警嗎?”
他身旁的男人也附和,“對,能私了還是私了吧。”
說完趁大媽猶豫的功夫,幾個男人快速把瓜恬擡上車,在周圍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踩油門,“我們這就去醫院。”實際上在下個路口就拐去了賈宅所在的方向。
瓜恬醒過來時,整個人被綁在一張木床上,他試着喊了兩聲,門口立即傳來腳步聲,看清來人後他嗤笑,“果然是你。”
賈幼煙同樣是一臉猜測得到印證的模樣,“你也果然知道。”
瓜恬,“怎麽?暗搓搓奪魂奪不走,改走強制路線了?”
“甭管是什麽路線,總歸你現在落在我手裏了不是嗎?還不是任我擺布。”
瓜恬相當淡定,“那你就試試吧。”
賈幼煙壓根沒把他的最後一句話放在心上,畢竟任她想破天去,也想不到瓜恬自己親身上陣修道了,可笑她至今還以為舅舅是被對方找來的高人所傷呢。
廢話不再多說,為避免夜長夢多,賈幼煙決定即刻動手,她着人去後院請祁大師,又親自去隔壁房間用輪椅把弟弟推過來。
知道馬上要有一個所謂的高人要過來,瓜恬壞心眼的收斂住身上所有的道門氣息,假裝自己只是個普通人,随即他的心神就被祁陽身後跟着的巴天浩、手上那個陶罐子吸引去,因為那裏面封印着的,正是消失不久的九個飄飄。
在屋內人看不見的角度,瓜恬握緊了拳頭:原本還在擔心朋友們,現在好了,我一鍋端走,倒是省事了。
祁陽讓巴天浩把陶罐放在屋子正中間的高腳桌上,手上拂塵一甩,虔誠地給祖師爺上了三柱香,開始他那神叨叨的作法,過程中肢體動作誇張,嘴裏叽裏咕嚕的念着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語言,完事後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猛地噴灑在桌上備好的桃木劍身上,拿起後劍尖直指瓜恬而來。
可惜還未等靠近,他的嘴裏又噴出一口液體落在劍上,只是這一次,是鮮血。祁陽雙目圓睜,不可置信的直直倒在瓜恬的床頭。
這詭異的一幕徹底把旁觀的巴賈兩人吓傻住,沒等他們有所動作,床上的瓜恬一躍而起,從袖子中嗖嗖彈出兩張黃符,把人給定住了。
在巴賈二人驚恐的眼神中,瓜恬啧啧兩下,背手繞着他們轉了兩圈,“就這點本事,還想算計我,臉真大!”
嘲笑完敵人,瓜恬還不忘給吐血昏迷的祁陽補上一張定身符,然後去高腳桌上的陶罐裏把飄飄們解救出來。
不過這次,對校門口發生的事心有餘悸的瓜恬沒有再由着飄飄們的性子讓他們自由玩耍,而是掏出布包裏的小人偶,把他們都裝了進去。
妥帖安置好朋友們,再無後顧之憂的瓜恬開始履行一個道門弟子的權利和義務:有困難找公會,發現不平事,找公會。他拿出手機,撥打了天師公會的熱線電話。
公會出勤很快,大約過了十分鐘,一輛帶有官方标志的車子停在賈宅門口,下來七八個人,領頭的是一個小麥膚色的高大男人,他進屋後先掃視了一圈,對瓜恬道,“你好,我是韓冬,這次案件的負責人。”
韓冬沒有急着向瓜恬了解情況,而是吩咐手下人保護現場,拍照,取證,指揮着人把祁陽、巴天浩、賈幼煙還有輪椅上的賈元奇都搬進車裏,這才重新看向瓜恬,“趕時間嗎?去公會坐下喝杯茶?”
“好啊。”瓜恬答應的很爽快,他跟着坐進了副駕駛,一路無話直到車子駛進公會大院。
聽聞又是賈宅出事,原本準備下班的靳會長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等韓冬回來了解情況。
沒想到韓冬抓回來一串人不算,還捎回來一個十分有趣的小少年,起了興致的靳會長親自下樓給瓜恬做了筆錄,異常和藹的和他唠了會家常,這才放人離開。
靳會長笑眯眯的看着瓜恬的身影消失在公會的大門前,心下驚嘆:沒有上過天師學校,也不是什麽玄門傳人,一個野路子出身的少年能在如此年紀有如此修為,有意思,有意思!
修習道法雖然沒有傳說中的修真那麽逆天,但對于塑形和強體效果還是很顯著的,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原本就在拔身高的瓜恬個子直逼186,兩頰的嬰兒肥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消失了,奶圓奶圓的眼睛初現狹長的輪廓,眸子裏漸漸有了青年人的銳利和鋒芒,只是被額前過長的碎發掩藏的很好,一時沒有被周圍人察覺。
恰逢友誼高中為成立六十周年舉辦校慶晚會,為了和身上的禮服更搭配,瓜恬聽從班裏女生的建議,把頭發梳起來。
只是他的頭發過于柔軟和調皮,噴完啫喱水總是不聽話的垂落,作為今晚的舞伴的廖家馨覺得自己有義務幫助瓜恬,把發膠拿出來給他抹上,果然成功定型。
準備好的兩人彙入9班的大部隊,一起到了學校的大禮堂。
剛才光顧着注意造型,來的時候又是晚上,一路燈光昏黃,以至于廖家馨一直沒有過多的關注瓜恬。
這會兒進了舞池,兩人跟着音樂面對面跳舞,廖家馨這才看愣住,連自己錯拍了都不知道。
在瓜恬低聲提醒後,廖家馨匆忙調整步伐,但眼神還是直直的盯住瓜恬的臉,更确切來說,是他改變發型後第一次顯露于人前的優越眉骨。認真仔細的端詳良久,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廖家馨脫口一句,“瓜恬,你的眉眼和巴天浩好像。”
為了證明她這句話的真實性,廖家馨說了聲抱歉後伸手擋住瓜恬鼻梁以下的半張臉,只看他的眉毛和眼睛,然後重新糾正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不是像,是一模一樣!”
卡文卡到爆,下午好歹順了,先發這些,我接着寫哈~另,本章有小紅包掉落,親們踴躍留評喲~
蟹蟹“呆呆”的地雷,愛你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