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不不不,”顧遲連連拒絕,然而最終還是和揚晟睡了一間。
要是他沒得罪姜元,說不定能說服姜元和他一間,可現在姜元只想看他笑話,哪能跟揚晟換。
兩天兩夜,風塵仆仆,顧遲洗過澡剛躺上床,還沒等放松,揚晟就也躺了下來,從後面抱住他。
“阿遲,我們一起睡覺。”揚晟貼着他的身體,身上火熱,他都能感覺到揚晟抵在他身後的那玩意兒。
顧遲身體一僵,這可不行,他可不想第二天下不來床。
他擡胳膊想推開揚晟,結果還沒動就發現揚晟抱着他,呼吸平穩,竟然是睡着了。
有一瞬間他沒明白現在的狀況,轉而一想便明白了。揚晟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太累了,沾床就睡,就是想做點不好的事情也力不從心。
顧遲輕笑,心想就讓他抱着吧,反正不會少塊肉。
按說,早在幾年前,他們該做的也都做過了,顧遲不該如此抗拒和揚晟親近,其實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揚晟x大活爛,幹事的時候只知道突突突,沒有一點技巧。
別人是大了舒坦,他是越大越遭罪,偏偏還沒地說去。他也拉着揚晟關上門研究過,可一般方法對揚晟用處不大,久而久之,顧遲幹脆就不想做了。
做了也是遭罪,倒不如自己解決呢。
***
第二天中午,他們才收拾停當趕路,走了半天一|夜,傍晚終于到了洛城。
洛城是距離雪雲城最近的大城,為防叛亂,一直有護國軍駐守,所以城內常常看到兵卒列隊而過。顧遲他們剛進城就遇到了一隊,氣勢洶洶,行人紛紛讓路,姜元帶着他們擠在人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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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軍雖有特權,但若是仗着身份在街上橫行,定是會受到處分的,百姓也會不滿,但這些百姓竟然沒有任何不願。
顧遲有些疑惑,只聽人群中不時有小聲的議論。
“城裏殺人案都一年多了,弄得人心惶惶,護國軍可要多些巡邏。”
……
“唉,你不知道嗎?據說兇手已經抓到了,過幾天大人要開審。”
……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個和尚呢。”
……
“怎麽是個和尚?兇手不是女人嗎?”
……
顧遲點頭,原來如此。
護國軍聲名在外,城內不安穩時,就比如現在發生殺人案,時常巡邏的确會讓人放心不少,百姓們能容忍護國軍橫行也說得通了。
兵卒過去,人群散開,姜元迫不及待去見他師傅。
來洛城的路上,顧遲就跟姜元問清楚了他師傅的事情。
神棍六年前快餓死在路上的時候,被一個和尚撿了,然後才認了和尚做師傅。他一個道士,倒是一點不講究,還能認和尚做師傅。
過了一個多時辰才到地方,天已經全黑,他們才到了地方。
是一座并不大的寺廟,夾雜在樹林和百姓住處之間,地處偏僻,牆皮破落,要多破爛就有多破爛。
都已經這麽晚了,廟內還是黑漆漆一片,竟然連個燈都舍不得點。
吱咛一聲,顧遲推開外門,院內黑乎乎的,隐約可以看到地上不幹淨,好像已經多日沒有打掃了。
顧遲很是嫌棄,沒有進去,瞥了一眼姜元:“你确定是這裏?”他怎麽感覺這是一個廢廟呢?
“當然确定,我可是在這裏住了三四年,不會認錯地方的。”
姜元率先跨了進去,喊了一聲師傅,沒人應他,又接連喊了幾聲,還是沒人應。
“不會是真沒人了吧?”姜元自言自語。
“有人。”揚晟道。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揚晟看向院子裏的一個方向,幾步過去,從一個樹後面揪出一個小沙彌,丢到顧遲跟前,“他一直在樹後面躲着。”
小沙彌吓得瑟瑟發抖,地上抓了一把泥灰就要丢向距離最近的顧遲,揚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敢!”
他目露兇光,聲若雄獅怒吼,吓得小沙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姜元聽出小沙彌的聲音:“你是慧空吧?”
小沙彌終于止住哭聲,看清是姜元後,猶如看到救星,一頭紮進姜元懷裏:“姜元師兄你終于回來了!”
“師傅呢?廟裏發生了什麽?”姜元很懵逼,他走之前,寺廟雖然也破敗,但也不像是這樣啊。
“師傅他……師傅……”慧空邊哭邊說,他還小,事情說得東一塊西一塊,但顧遲還是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兩年前,姜元離開了洛城,沒有多久洛城就開始發生命案,一個月一起,死的人都是年輕的男性,死相很凄慘,每個死的人身邊都放了一個銅像,在洛城引起極大恐慌。
官府查了一年多,沒有一點兒頭緒,全城人心惶惶,直到前幾日,突然有衙役來到廟內,非說主持也就是姜元的師傅是兇手,還在廟內找到了很多和放在死者身上一樣的銅像,就把師傅抓走了,所以才只有小沙彌自己在。
“師傅不會殺人的,他們一定是冤枉師傅的。”慧空哭哭啼啼,哭的時候還不忘了離揚晟遠一些,剛剛揚晟那一聲可把他吓壞了。
顧遲想起剛到洛城時聽到的那些話,感情抓的和尚就是姜元的師傅。
慧空說話的時間,他們到了禪房,點了蠟燭,寺廟裏亮堂了起來。
姜元一進門就掐指算來算去,也不知道在算什麽。
突然,他一拍大腿:“不行!”吓了小慧空一跳。
他也沒顧上安撫慧空,只說道:“前段時間我算到師傅将會有一劫,沒想到竟然這麽快,這一劫可不好過,我得去找師傅,一刻都不能耽擱。”就是算出來師傅有這一劫,他才要回來的。
他扛起自己的東西,慌慌張張地囑咐顧遲:“我們修行之人講究了結塵緣,師傅救過我一命,我一定得救他。我剛剛又算了一下,他今晚大劫就要來了,我若不去,他必死無疑。”
說完又就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跑出院門又喊道:“小慧空拜托你幫我照看幾天。”而後就沒了聲。
他走得倒是快,留下一個看上去十歲都不到的孩子。
小慧空先是被揚晟吓一跳,現在又被他獨自丢下,正害怕呢。
“你過來。”顧遲朝他招招手,慧空看看他,又看看站在他身旁的揚晟,沒敢過去。顧遲輕笑,主動走到他身旁。
“吃東西了嗎?”他問小慧空。
小慧空搖搖頭。
顧遲從包袱裏拿出幾塊糖餅,不帶葷腥,出家人可以吃:“給你。”
自從老和尚被抓走,小慧空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看到吃的就什麽也不管了,接過去狼吞虎咽,一會就吃得幹幹淨淨,完了還想舔手指。
“別舔,髒。”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手洗臉了,慧空露在外面的皮膚黑黢黢一片。
屋裏正好有盆水,顧遲給他洗幹淨了。
“謝謝。”小和尚還挺懂禮節。
“你們是姜元師兄的朋友吧,”小慧空不這麽怕人了,兩只手拽着顧遲的袖子,楚楚可憐,“你能不能救救師傅,師傅他不會殺人的,師傅是好人。”說着又快哭了。
“他們說的死了的人身邊的銅像,我偷偷留了一個,你幫我救救師傅吧。”他淚眼汪汪地指着屋梁,“那些人搜的緊,我沒地方藏,就丢到屋梁上去了,現在拿不下來了。”
顧遲倒是對這件事有點興趣,順着小慧空指的地方看去。
揚晟很有眼色,一個躍起眨眼的時間就把東西拿下來了,遞給顧遲。
第一眼,顧遲以為是一座歡喜佛,一般佛像是一個人,而歡喜佛是兩個人,一大一小,這尊佛像正是如此。
他曾在書中看到過,知道大的那個才是歡喜佛,小的是明妃,密宗歡喜佛講的是雙修,所以小的以觀音坐蓮的方式坐在大的身上,呈交|合姿态。
顧遲再仔細一看,發現這個佛像和歡喜佛有極大不同,歡喜佛雖是雙修,但是禁欲,佛像面容皆是肅穆,不會讓人産生任何淫|邪的想法。
這個佛像卻不同,佛像的xing器非常明顯,半截在明妃體內,半截赤|裸在外,惟妙惟肖,明妃也是坦|胸|露|乳,兩者皆是沉溺欲|望的表情。
哪裏還是什麽歡喜佛,分明就是春宮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