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那個箱子

那個箱子

除了付一辰的聲音,還有方磊跟周易。

蘇稽努力調适好臉上的表情,穿着睡袍下樓,見他下來大廳裏的幾個人都停下了,齊齊轉頭看他。

付一辰在看到蘇稽身上漸漸淺淡的痕跡時猛然一僵,垂頭捧着咖啡杯喝了起來。

“喲,你們來這麽早?”蘇稽斜靠在樓梯扶手上,臉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不自在的付一辰,從他身上突然迸發出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氣質,就像一個原本就是嬌生慣養的矜貴,而非後天培養,帶着那麽幾分不羁的意思。

“嗨喲,昨晚被宮懲‘照顧’得很好啊!”喻司衍可能生來就是挨揍的,這話說的就差直白的說他昨晚怎麽樣了。

蘇稽輕笑出聲,“說什麽呢?宮懲是那種會趁人之危的人嗎?”

他知道宮懲就在樓上,站在走廊就能聽見他們的說話聲。

“稽哥,你恢複就好了,昨天,對不起。”付一辰站起來垂着頭,一副蘇稽像是欺負了他的模樣,蘇稽挑眉。

方磊跟許起嘴角咧了咧,他們還清楚地記得上次蘇白蓮白蓮的時候他們可是大出血了一次,這付一辰在蘇稽面前裝白蓮,不得被虐死。

而且,宮懲跟他究竟什麽關系?這讓他們所有人都很好奇,他們這幫人差不多是跟宮懲一起長大的,從來不知道宮懲家還有這樣的親戚或者什麽人物。

如果說是在蘇稽之前養的小寵物?

那就更不可能了,沒有蘇稽,宮懲就是個只知道工作的機器人,生理方面可能根本就沒發洩過,不然有了蘇稽怎麽就變成了一頭剛開葷的狼似的呢?

“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蘇稽走過去,勾着他的肩膀,付一辰臉身上一僵,偏頭去看蘇稽近在眼前的臉,蘇稽與以前相比幾乎沒什麽變化。

蘇稽拉着他坐下,輕笑道:“既然是磊少的朋友,那我們也可以算是半個朋……”

他的話還沒說完,樓梯上突然傳來宮懲的聲音,“誰讓你跟他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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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臉上表情各異,蘇稽坐正,朝付一辰雙手一攤,“不好意思啊,我家老攻不準。”

“噗!”

喻司衍跟許起齊齊笑噴了,蘇稽表面看着聽話,可那眼神在面對“情敵”時沉靜地讓人害怕。

蘇稽朝宮懲的方向勾勾手指,宮懲臉色微變,朝蘇稽走過來。

正站在樓梯口的管家羅叔:……

蘇先生,你究竟是叫我還是叫我們家少爺?

變臉的不止是喻司衍等人,還有蘇稽,他剛起床還沒吃早餐,是想讓羅叔給他準備早餐啊。

還有,羅叔,你為什麽不過來,宮懲,你走過來幹什麽?

蘇稽看着朝他走過來的宮懲內心驚惶,臉色都變了一點,直到宮懲走到他面前站定,蘇稽才起身伸手勾着宮懲的脖子,“宮懲,你醒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醒?”宮懲語氣冷硬。

衆人:……

剛才蘇稽只是勾勾手指就主動走過來了的人是誰?

宮懲,是你啊,那個人是你,你沒看到羅叔在你走過來的時候臉都變了嗎?你什麽時候這麽聽蘇稽的話了?

衆人臉上都是一種恍然跟真香的表情。

“那個……我餓了!”蘇稽垂着頭,用額頭抵着宮懲的胸膛。

“羅叔,早餐還沒好嗎?”宮懲的表情也非常的矛盾,剛才的動作完全沒經過大腦。

“好了少爺。”羅叔拍了拍手,今天的早餐變成了清粥小菜,營養均衡,特別清淡。

“吃了嗎?沒吃一起吃!”蘇稽客氣地問了一句,喻司衍他們都說自己吃過了,只有付一辰,他的視線有些晦暗地落在蘇稽身上,走過去坐在了餐桌前,“麻煩了羅叔,我還沒吃。”

宮懲看向付一辰的視線驟然降溫,付一辰像是感覺不到似的盯着蘇稽吃得非常香,眼神都沒往宮懲那邊掃一眼,也不知道是怕宮懲還是什麽。

不一會兒就有傭人陸續端上來蘇稽的後備餐,今天他們剛起床,他們家少爺就吩咐做了兩手準備,先是清粥小菜,要是蘇稽不喜歡,再換成他以前喜歡吃的那些。

他看着對面付一辰面前的,全部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宮懲對待付一辰就這麽貼心嗎?那些他喜歡的都能趕上他一個星期的早餐種類了,再看看自己面前的清粥小菜,蘇稽:……

可這是宮懲給客人準備的,他也不好說什麽,剛喝了一口味道跟昨晚差不多的粥,蘇稽臉上的表情就變得五彩缤紛了。

确定了,這就是宮家廚師煮粥的手藝,這能當成宮家的廚師,靠關系進來的吧,靠關系拿證的吧!

“給我嘗嘗。”宮懲坐在蘇稽旁邊,見他頓住爛着臉,命令道。

“宮懲,廚師該換了吧,這粥簡直有毒,勸你別吃了。”蘇稽一邊說,一邊又把粥喂給宮懲。

粥一入口宮懲就爛了臉,他猛地搶掉蘇稽手裏的勺子,叫管家趕緊把粥端走。

吃過難吃的,沒吃過這麽難吃的,蘇稽昨晚究竟是怎麽吃下去的?

他不知道他胃不好嗎居然還吃這麽難吃的東西。

“管家,叫廚房重新做。”宮懲發火了,管家:……

雖然有點無語,可是他們家少爺第一次進廚房,沒人教他還沒煮糊炒糊,已經非常非常難得了,他也舍不得說啊。

蘇稽就看着對面像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付一辰,覺得他真的太過淡定了,昨晚他要是沒記錯,宮懲對他說過,別讓他再出現在宮懲面前,今天一大早他又跑來了,什麽原因呢?

不一會兒管家端上了新的粥上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廚房早有準備。

坐在大廳的方磊等人:……

“你們說,那難吃的粥會不會是宮懲做的?”方磊想得非常大膽,也很敢說。

許起:“如果這粥是宮懲做的,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喻司衍在一旁附和許起,周易則站在方磊這邊。

方磊跟周易就在開始分析宮懲這麽做的原因,周易跟喻司衍齊齊持反對意見,憑他們的了解,不會進廚房的宮懲才符合他們了解的宮懲。

宮懲的原則性非常強,幾乎不會為了任何人打破,如果蘇稽能讓他心甘情願地進廚房,那基本代表宮懲已經無可救藥了。

宮懲能讓自己無可救藥?那無異于天方夜譚。

吃飯的付一辰一直在偷偷觀察宮懲跟蘇稽,可是越看就讓他心裏越是窩火,怎麽會呢?這跟他得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樣,心裏隐隐升起了一股不安。

他紳士般吃好擦嘴,餐桌禮儀非常到位,甚至比方磊這種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人看起來都還矜貴。

蘇稽也沒放下對付一辰的好奇,見此就更好奇了。

那标準,差不多能趕上宮懲正經冰冷的時候了。

吃完早餐歇了一會兒,宮懲就盯着蘇稽吃藥,許起他們四個人隐隐有種做賊的架勢,卻也沒有忘記付一辰,許起甚至問過付一辰怎麽認識宮懲的。

付一辰卻含糊其辭,給人一種他們關系有多暧昧的錯覺。

可明顯,付一辰裝錯了,在場沒有一個人會信他,甚至看着他那模樣,有點反感的意思。

試問:誰會喜歡被一個目的不純的人所模仿?

答案是沒有人,天生的還好,可付一辰不論是眼神,還是動作,都像是經過訓練,在真真假假中轉換着。

而且今天整整一個上午,付一辰除了來找蘇稽說話之外,幾乎沒有主動跟宮懲說過話,這又讓衆人陷入了迷茫。

如果說付一辰喜歡宮懲,是蘇稽的情敵,可這表現也太反常了。

中午吃完,許起拉着宮懲進了書房,說是工作上的問題,喻司衍跟周易去了溫室,溫室蘇稽也就穿書醒來的時候從下面那個小黑屋出來的時候經過過,就沒整兒八經地看過裏面有什麽花。

方磊聞言,硬要拽着蘇稽一起去,外面冷,蘇稽只想好好窩在沙發上,随便聽他們說什麽都比去外面經歷寒冽的冷風強。

可遭不住方磊變軟了的軟磨硬泡。

蘇稽:……

“磊少,你學壞了啊!”蘇稽瞅着他,方磊朝他一挑眉:“還不是跟你學的,像嗎?”

方磊意有所指,說話時視線看向付一辰,付一辰在玩兒手機,聞聲擡起頭來道:“不像,稽哥是獨一無二的。”

方磊:……

馬屁拍在蘇稽身上,那是注定沒有好處滴,也不知道他圖個什麽。

一幫人就去了花房,裏面的花長得很好,一進去就香味撲鼻,百花争豔也不為過,能在這麽寒冷的天看到這麽多花聞到這麽濃烈的香味,也算是一種享受了。

付一辰是跟着一起進去的,他路過株或者盆都會俯下身來聞一聞,甚至從小道進去,幾乎把整個花房裏的花的種類都聞了一遍。

衆人:……

“他幹什麽?”方磊懵逼了,這是沒見過花還是見着名貴好看的想選一株回去?

衆人齊齊搖頭,蘇稽就見付一辰越來越靠近小黑屋的入口,腳步一頓,俯身去聞小黑屋入口旁邊的那株……

“稽哥,花房裏面花的種類真的好多啊!”付一辰聞過之後突然起身,看着蘇稽歪頭笑了起來。

那笑看起來就像一個不谙世事的少年人,非常純真,可是,在看到他那動作,那笑,那随着他偏頭劉海劃過眼睫時,讓蘇稽突然一怔。

耳邊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遠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遠到他眼中只有面前那個雙手背在身後朝他笑得非常純真的男孩子。

“蘇稽……蘇稽……”方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蘇稽驟然回神,臉上掠過一抹驚惶,方磊問:“你怎麽了?”

方磊的臉放大在他眼前,蘇稽偏頭看了看付一辰,見他伸手正在輕輕撫着一株薔薇的花瓣。

“沒事。”蘇稽抿着唇,眉頭為不可見地皺了起來。

“诶,這是什麽?”喻司衍突然從堆積在地下室門上的雜物裏翻出了一個箱子。

箱子是個木頭箱子,喻司衍抱起來搖了搖,轉頭看着蘇稽,“裏面有東西。”

周易用手肘捅了一下他的肋骨,喻司衍吃痛“嘶”了一聲,示意他看蘇稽。

蘇稽看着那個箱子,心裏突然害怕起來,腦子裏一個聲音一直在喊“別打開,別打開”,好似那個箱子是什麽洪水猛獸。

“怎麽了?”方磊有些不解,不就是一個箱子嗎?為什麽氣氛像是裏面裝了一個炸/彈似的?

蘇稽往後退了兩步,“我……我胃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看。”

他的語氣故作輕松,付一辰見此追了上去,“稽哥……”

方磊三人面面相觑,為什麽他們覺得病了一場的蘇稽不太對勁了?

蘇稽腳步匆忙,走到花房門口的時候猛地撞進一個人懷裏,被撞得往後踉跄了一步。

付一辰見此猛地上前扶住蘇稽,一句關心的話還沒問出口就手就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

宮懲一臉擔憂,正想說什麽就見堆放雜物的地方露出了那個箱子,臉色微微一變,抱着蘇稽就沖了出去,走的時候還不忘吼一聲:“你們都給我出來。”

剛剛準備進去的許起:……

他看了一眼花房,有些不明所以。

蘇稽死死拽着宮懲的外套,揪成了一團,心裏非常非常地亂,為什麽?為什麽他會怕一個箱子?

他微微擡起頭,就見宮懲線條流暢的下巴在他頭頂,喉結非常明顯,時不時滾動一下,略微急促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那些吻痕也已經變成了淺淡的烏青。

蘇稽咬了咬唇,伸手勾上宮懲的脖子,輕聲道:“我沒事,我就是突然胃裏燒得慌。”

宮懲沒有說話,可是抱着他的手箍得死死的,在他們後面跟着付一辰,再後面是許起他們。

再不明所以的人都感覺到了蘇稽的不對勁,是很不對勁,可是究竟哪裏不對勁他們又說不出來。

面對付一辰這個看似情敵的人他都很坦然從容,想來想去,可能真的是蘇稽的胃突然那不舒服了。

回到大廳宮懲就把他放在沙發裏,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蘇稽感覺自己的胃真的燒得慌。

宮懲親自給他倒了一杯熱水讓他喝下去,蘇稽只能乖乖聽話,喝下去之後蘇稽就覺得胃裏暖暖的,舒服了不少。

“謝謝。”蘇稽看着宮懲揚起了笑臉,可那笑怎麽看都帶着幾分虛弱之勢,全然不像以前的活蹦亂跳。

“還真是病來如山倒。”許起感嘆了一句,這病一次,病得像是換了個人。

感謝“曲卿賜”的營養液灌溉,+20!

感謝“蝦仁闊洛”的營養液灌溉,+12!

感謝“鹹魚不閑”的營養液灌溉,+2!

感謝“smiling:d”的營養液灌溉,+5!

謝謝你們呀,我會繼續噠!

其實這文不虐來着,今天看到評論區說虐,我不知道是我對虐有誤解還是什麽,我真覺得它挺甜的,雖然我甜度不太夠,可虐也稱不上虐吧!

最近比較忙,會擠時間更新,盡量日更,實在更不了會請假的,如非必要原因,作者不喜歡斷更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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