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壓歲錢
壓歲錢
宮懲想到了蘇稽暖暖的被窩,小小的一團,窩在懷裏安靜的就像一只小貓咪,醒來時卻又像是變成了一只小倉鼠。
他把車開進了別墅的停車壩,在樓下把自己蹦暖和了才上樓。
床上的蘇稽身子半側,雙手蜷在腦袋兩側,睡相很乖很安穩。
宮懲慢慢摸上/床,小心翼翼地把蘇稽抱在懷裏,蘇稽皺了皺眉,沒有醒來的跡象,碰到他了自動貼了上來緊緊抱着他。
宮懲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愣,心裏像是惡魔的種子發了芽似的瘋狂尖嘯着一個聲音。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瘋狂的“我愛你”到了嘴邊,卻變得特別缱绻溫柔,他在蘇稽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呢喃道:“小雞,我愛你。”
以前這種在他心裏亂成了一團沒有線頭的線時他只覺得煩躁,可是在說出這三個字以後,他突然變得非常平靜、安寧。
他的手輕輕撫上蘇稽的臉,再次道:“我愛你,蘇稽。”
蘇稽在他話落後翻了個身,把自己蜷成了一團,死死壓着呼吸讓呼吸盡量平穩。
渣攻剛才說什麽?
我愛你?
渣攻居然對他說我愛你?
怎麽辦?渣攻又想幹什麽?用這句話玩兒死他嗎?
蘇稽的心髒在狂跳,宮懲抱着他的手感覺到了他的僵硬,人微微一僵,眸色變得深沉異常,蘇稽——在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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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懲的老臉突然不知道往哪兒擱,按理說他不應該感到不好意思或者什麽,可是蘇稽這反應讓他突然又氣又忐忑起來。
他聽見了,為什麽還要繼續裝睡?
蘇稽不愛他了這個事實再次撞擊着他的心髒,讓宮懲抿緊了唇,就連呼吸也跟着粗重起來。
他卻忍着沒有發火,而是起身去了浴室。
聽到關門聲後,蘇稽猛地翻身看着浴室透光的門,伸手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痛得自己“嘶”了一聲。
不是做夢,渣攻居然真的對他說了“我愛你”幾個字!
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快到七點了,渣攻在外面待到早晨才回來?整整一晚上,他去了哪裏?
想到這裏蘇稽猛地打住,他去哪裏關他什麽事?
愛他的是以前的蘇稽,又不是他?嘁!
蘇稽起床了,在宮懲出來之前。
宮懲出來的時候他坐在樓下看電視,早餐都吃完了。
“我今天有事,你自己在家乖乖的。”宮懲對他輕輕說了一句,說完卻沒有離開。
蘇稽:……
兩人隔空對視,蘇稽突然反應過來宮懲為什麽沒走了,他起身光着腳從沙發那邊蹦過來,站在宮懲面前,雙手勾着他的脖子,迫使宮懲垂下頭,在他唇上輕輕一吻,“好的,我等你回來。”
宮懲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宮懲一走,蘇稽就炸了。
怎麽辦怎麽辦?宮懲說愛他,那他怎麽辦?
誰會想呆在宮懲這個暴/力狂身邊啊,被宮懲愛上,那是妥妥的死路一條。
蘇稽開始在家裏來回踱步,從樓上跑到樓下,突然靈光一閃。
他跑上了樓,去翻上次宮懲讓他數錢的那個箱子,不管多少,能讓他活下去,不會短時間內餓死就行。
他要趕緊跑路,不能再等了,他不能被禁锢在這個不見天日的籠子裏。
可是翻遍了整個別墅,別說裝錢的那個箱子,就連宮懲的保險櫃都空了,家裏什麽都沒有,難道他要把之前買的那些東西當了?
可身邊到處都是保镖,他毫無門路啊。
借錢嗎?他上哪兒借錢去?
找方磊借錢應該不會借不到,可他不敢啊。
方磊一直覺得他愛宮懲愛得要死,這邊他借錢,後面他絕對跑去找宮懲算賬數落什麽的,周易或許能行,可周易是個夫管嚴,別看差不多是喻司衍把他吃得死死的,兩人本質上完全是反過來的。
扇刑秋……
這個人蘇稽想都沒想直接排除,本來就對他抱有莫須有的敵意,問他借錢不如把脖子伸在宮懲刀下來得痛快利落。
蘇稽:……
希望好像只能寄托在他那些閃亮亮的昂貴珠寶上面了。
整整一天,蘇稽都在愁怎麽把他的小金庫搬出去換錢,或者怎麽盡快跑路,他在手機上連路線都設定好了,只差一個時機,這個時機可能只是一瞬間,可就算是瞬間,他也要緊緊抓住不放。
晚上宮懲回來,蘇稽又恢複了常态,嬌軟做作,哄得宮懲可高興了。
蘇稽甚至想過把宮懲灌醉或者下/藥,不過介于藥太難弄到手,而且也違法,他還是選擇了灌酒這條路。
道路艱辛且長。
他剛提出這個苗頭,就被宮懲狠狠否決,“你胃不好,不能喝酒。”接着宮懲就進了書房,還反鎖了門。
蘇稽:……
他這胃什麽時候不出問題這時候出問題,簡直氣死了。
未來的好幾天,蘇酒都一貫嬌軟,讓宮懲再次體會到了“被愛”的感覺,任何人愛他他都覺得不重要,獨獨在乎蘇稽的愛。
讓蘇稽好好休息了半個月後,宮懲他們公司放假了,快過年了。
蘇稽的心在隐隐騷動,連逃跑計劃都擱置推後了,因為,過年了,第一次有另一個人的年。
他拉着宮懲去置辦年貨,買了很多東西,蘇稽沒見過宮懲有別的親人,于是給家裏的傭人還有保镖每個人都準備了禮物,管家羅叔的禮物最為好。
一張價值不菲的按摩椅,管家依舊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客氣地說了聲“謝謝”。
還把方磊他們喊了過來,送了方磊一塊手表,樂得方磊直接給了他一個大紅包。
紅包很薄,裏面裝着一張卡,還是房卡,蘇稽:……
“我想了想不知道送什麽給你,所以給你們定了一間豪華套房,今晚你們就可以去一度春/宵。”
蘇稽僵着一張臉,心裏腹诽:你有那錢還不如給我包成真金白銀的現金。
“放心吧,裏面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司衍哥出的主意,他經驗豐富,絕對能讓你滿意。”
蘇稽內心都快哭了,我真的不需要這種禮物,他拽着方磊走到角落裏,小聲道:“磊少,這個能換成錢嗎?真正的紅包那種,能讓我數到手抽筋的那種。”
“數……數……”方磊看着他的視線詫異,“小金絲雀,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嗜好?”接着大聲一嚎,“回禮的不用想送什麽禮物了,我發現蘇稽是個愛錢的,你們直接包紅包吧!”
大廳裏都是許起喻司衍他們這些人,聞言齊齊“哦~”了一聲,全部低頭摸錢夾。
扇刑秋跟宮懲:……
原來蘇稽真的這麽愛錢啊?
幾個人的錢包掏光了,湊了幾萬塊出來,蘇稽簡直掩飾不住臉上的興奮,挨個接紅包,紅包都是羅叔叫人現拿現裝的。
蘇稽樂了,興奮了,媽呀,他有錢了,全部都是他的。
他走到扇刑秋面前的時候樂得有點忘了形,就見對方手裏拿着很厚一沓,臉上的表情頭快貼在他手裏的錢上了,剛伸手過去接準備說謝謝,一擡眼見是扇刑秋,他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
這是扇刑秋的錢,他敢拿嗎?于是默默掠過他。
“幹什麽?被我扇子哥的闊綽吓傻了嗎?”方磊見他掠過,以為他不好意思,道:“放心,你磊哥明天給你包個更大更厚的,特制的那種。”方磊笑得像個憨憨,實在是蘇稽現在一副掉錢眼裏的模樣真的很好笑。
“那……那個……不用了!”蘇稽笑得牽強,伸出去的手覺得下一秒可能就要斷了,扇刑秋這種冰冷的視線,他敢接嗎?
于是,蘇稽只從厚厚的一沓裏面抽了幾張,就聽扇刑秋道:“這麽點兒?看不起我?”
蘇稽:……
大哥,你究竟想怎麽樣啊?
方磊趕緊過來,把扇刑秋手裏的鈔票全塞蘇稽手裏,到了宮懲的時候,卻見宮懲兩手空空,蘇稽:……
他就知道宮懲這個鐵公雞一毛不拔,就連管家跟傭人都給蘇稽包了紅包,他癟了癟嘴,反正喻司衍他們給的紅包也夠他數的了。
蘇稽覺得,就算沒有扇刑秋的他今晚數紅包也能數到手抽筋了,簡直爽得要死。
不一會兒,別墅的院子裏傳來了引擎聲,只見宮懲的助理于郁提着一個箱子進來,恭敬地喊了一聲“總裁”,然後是羅叔,接着把許起他們那些人全部這個總那個總的全喊了一遍,喊完他就走了。
放在桌面上的箱子是紅色的,上面貼了“新年快樂”幾個字,署名:宮懲。
上次宮懲送箱子玩兒他讓他數錢的經歷歷歷在目,蘇稽心裏有點怵,這不會又是宮懲玩兒他吧。
“怎麽?我的新年紅包你不要?”宮懲站姿随意,單手撐在桌面上,在他手的不遠處就是那個紅彤彤的箱子。
蘇稽立即斂住興奮的神色,帶上了幾分懼怕,“你确定這是給我的新年紅包?而不是向像上次那樣讓我數着玩兒?”他上次就藏了小千把塊,可是被他折磨狠了的。
聞言的衆人:……
方磊用一種“你果然不是人”的目光看着宮懲,宮懲好像心情很好,嘴角斜斜地勾着,帶上了幾分痞氣,道:“你不是喜歡數錢嗎?今晚不數完,明天所有的壓歲錢全部上繳。”
蘇稽趕緊用外套将手裏的紅包全部一摟,瞪着宮懲厲聲道:“我的!你不準搶!”
衆人:……
小金絲雀長本事了啊,連宮懲都敢吼了,佩服,佩服。
其實蘇稽吼完就焉吧了,慫得看都不敢看宮懲,丫的,他差點得意忘形了,對面的人可是宮懲啊,他居然吼了宮懲?
蘇稽一臉死氣,仿佛又預見了下不來床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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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讀者“唯――”的營養液灌溉+30呀!
嗯,文中過年了,蘇稽終于有自己正兒八經的小金庫了,好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