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NO.7

NO.7

文珈快被氣死了。

不僅氣這些人在背後說鄭池栎的閑話,還氣她們居然給他告過白。

脫粉回踩。

這人混得可真差啊。

灑了兩人一身水後,為了避免糾纏時間,聰明如她,肯定是立刻就跑了。

尖叫聲,看熱鬧的讨論聲,全部被丢在了大搖大擺的文珈身後。

她在隔了一條街的第一個紅綠燈後面的小巷子等鄭池栎。

黑色轎車緩緩停在面前,文珈坐了上去,感受大鄭池栎若有似無的目光。

“幹嘛?”她硬着嗓子說。

鄭池栎:“聽說了今天的熱鬧趣聞。”

“……”她目視前方,将頭發勾在耳後,揚着下巴驕傲道,“英勇嗎?”

“……英勇。”

他開了車,緩慢地說,“不怕得罪人嗎?”

“怕這些人幹嘛,”她轉過頭看他,“一群只敢在身後嚼舌根的小人,和我又不是同一部門,我怕什麽怕。”

鄭池栎微微怔愣,目光漸漸靜止,仿佛一汪不見底的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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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不要怕呀,這些人都是嫉妒,吃多了沒事幹。”

文珈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得非常好,豁達又有哲理,洋洋得意地笑起來。忽然想到他剛才提到的“趣聞”,又問:“大家都是怎麽傳的呢?”

鄭池栎沉默一會兒:“你應該不會想知道。”

“……”

又來這話?

那她偏要知道:“必須說。”

車輛停在小區門口,到家了,甚至還沒聽到她聽到的內容。

她不太滿意地去扯他的耳朵。

鄭池栎順着她的力道湊到她耳畔,撒下的氣息癢癢的:“你确定要知道?”

“不說你今晚就別想走。”

他順着挑了下眉:“可以。”

“……”

哇這禽獸。

文珈立刻改了口:“那就你告訴我今晚才能留下來!”

鄭池栎:“那不留也可以。”

“鄭池栎!”她不可置信看着他,恨不得将他這張死人臉扯成四瓣。

他真的很喜歡,她對着他吹胡子瞪眼的樣子。

有時候像刺猬,有時候又像河豚。

他低聲笑着,用鼻尖戳了一下她的臉蛋。

她氣得轉身想走,他又拉住她,連人帶到自己懷裏。

“現在就告訴你。”

“我還不聽了。”

鄭池栎說:“說你知道有個女同事跟我告白,然後吃醋了。”

文珈:……?

謠言當時不是這樣的,他屬于故意篡改。

篡改的說辭想了一路,在她惱羞成怒之際說了出來。

文珈張了張唇又沉默的樣子,讓他的心髒莫名停止了片刻。

“所以……”他試探的,勾着她的耳旁碎發,“你吃醋了嗎?”

-

文珈怎麽可能會回答這個問題。

她近乎慌亂地逃離了他的車,腳步極快。

心跳快如鼓點,狠狠地敲在胸腔上。

她快速跑回家,将腦袋埋在枕頭裏,屏住呼吸想。

哦,原來今天的生氣,其中一個原因是吃醋。

原來她是有點吃醋。

這段時間和鄭池栎朝夕相處,她多多少少還是能察覺出來,這個人是比較喜歡她的。

但因為兩人的關系,這種喜歡到底是“身體上”的,還是“心上”的,那就比較重要了。

她才不要暴露自己呢。

在項目上已經輸過了,那在這件事上,她可一定不能輸。

勢必讓鄭池栎先暴露喜歡!

文珈秉持着這個理念,試圖從各個方面找到死男人的破綻。

奈何這只狗實在藏得很好,無論是喝了酒還是在床上,邏輯一流,嘴巴很緊。

她等啊等啊等,自己都快把持不住了,終于被她察覺了一件事——

那天是公司大老板下來視察工作,在各個部門溜達了一圈,了解工作狀态,視察完後,辦公室又起了小流言。

小領導在食堂的時候瞥了文珈一眼,裝模作樣開口:“大老板在籌劃相親了,你聽說沒?”

她吃飯的動作一頓:“什麽?”

“就是鄭池栎啊!”小領導壓低聲音,“爸爸給兒子安排的相親呢。”

文珈看了小領導一眼,輕抿着嘴角,戳了戳碗裏的飯粒:“這樣……”

“那他怎麽說的?”

“這我不知道啊,我跟他不熟,我也是聽的傳言。”小領導笑了笑,又停頓一下,目光意味深長,“所以……你心裏什麽感受啊?”

“……”

文珈急需戳着飯粒,咀嚼一口在唇齒,又在心底啧了一聲。

小樣。

就小領導這表演的天賦,也就網戀對象曝光之前還表現得不錯。

她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她的演技這麽差呢?

文珈為自己感到羞愧。

當然,還是藏着一點隐秘的興奮。

“能有什麽感受啊,”她面不改色道,“他要真去相親了,正合我意,分手呗。”

小領導:“……”

算了。

鄭池栎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下班的時候,關于大老板要給兒子介紹相親對象這件事,在私下已經傳開了。

文珈上了鄭池栎的車,看他陰沉沉的側臉和繃直的嘴唇,嘴角不由自主勾起弧度。

他打燃火,正準備開走。

文珈開開心心地說:“對啦,我今天不回家了。”

鄭池栎疑惑,連聲調也低了幾度:“出去吃飯?”

“是啊,”文珈點點頭,“我約了人。”

她接過他的手機,在上面輸入了地址,是一家低調卻奢貴的中餐廳。

他沉默地看了一會兒,沒忍住問了出來:“和誰?男的還是女的。”

文珈語調輕快:“男的啊。”

“……”

果然,死男人的臉色又黑了一度。

她面不改色,卻在心裏笑得想死。

她覺得,這場曠日彌久的戰争。

已經看見勝利的曙光了。

“你開不開車啊,我很急,不開車我就自己打車去了啊。”文珈作勢拉開車門。

咔噠一聲,車門落了鎖。

她感受到一股忍無可忍的力度,帶着她朝駕駛座的方向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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