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彩虹→陽光

彩虹→陽光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原本李君兮計劃的是出去考察兩周,聖誕節前夕回來,但是才出去兩天就接到緊急電話,打電話給她的是妹妹李子兮。

李子兮的聲音帶着憤怒惶恐和委屈:“姐,那邊又作妖了,這次是兩個老的直接跑去西瓜的幼兒園門口堵人……姐,我很怕,我該怎麽辦?”

李子兮從小就是被家裏寵大的,帶有些許傻白甜的性格,要不然也不至于為愛奔赴之後被渣男騙婚騙子宮,知道真相之後幡然醒悟,為了小西瓜支棱起來,看着潑辣的跟李媽媽每天鬥智鬥勇的吵,但是骨子裏還是那個有點傻白甜的小女孩兒。

大概就是因為知道家裏人會包容,所以顯得有恃無恐。

可是真的讓她一個人去面對外人的時候,又會顯得膽怯恐慌,這種情況下,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人當然就是李君兮。

感覺到她的慌亂,李君兮嘆口氣,跟小夥們說一聲抱歉,然後連夜買機票趕回來。

原本她以為自己看到的會是哭唧唧恐慌的李子兮,沒想到趕到李子兮自己的公寓的時候,李子兮跟沒事兒人似的正樂呵呵的跟別人連麥打游戲,嗯,就挺氣人的。

第二天,李君兮就陪李子兮去見了對方,渣男前任的父母和妹妹。

一家子顏值都挺高的,兩個老人家看着慈愛儒雅的,那個年紀跟李子兮差不多的妹妹倒是一臉冷厲的長相,眉眼間有種強勢的咄咄逼人。

大概知道是自己的冒昧,李君兮和李子兮都還沒有坐下,兩個人就先一臉誠懇的道歉:“抱歉,李小姐,我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的生活,我們就是知道華城在世上還有個女兒太激動了,所以才會做出一些比較過激的行為……”

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能說,看着再老實的人,身上都有着歷經年輪之後的狡猾。

坐下之後,兩個老的繼續賣可憐打感情牌,他們是白手起家,年輕的時候忙着拼搏,渣男前任陳華城從小是爺爺奶奶帶大的,等十幾歲才被他們接到身邊,那個時候他們的企業已經有一定的規模,心裏想着兒子是他們未來的繼承人,所以對他特別嚴格。

可能因為這樣,孩子心理壓力大,一直為了滿足他們的期待委屈自己。

兒子去世之後他們痛不欲生,本來以為日子沒有盼頭了,可是前陣子家裏的阿姨收拾老房子的時候,從兒子以前的房間收拾出來一堆遺物,才知道兒子一直喜歡男的,而且兩個人還荒唐的做了騙婚、騙子宮的事。

他們知道真相之後很痛心,但是又慶幸,陰差陽錯之後,兒子居然給他們留下了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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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道這件事是兒子和那人的不厚道,李子兮也是受害者,但是他們老兩口白發人送黑發人,現在陡然知道兒子還留下孫女,他們無論如何都坐不住。

他們也不期望以後西瓜能跟他們一起生活承歡膝下,但是希望能讓西瓜知道他們的存在……

講得聲淚涕下,偏偏還戳到李子兮這個傻妞的點,讓她差點都要動容了,幸好李君兮拉了她一下,李子兮這才想起,對方本質上可能是要跟她搶西瓜的撫養權。

感嘆傻妹妹的不考慮,李君兮心裏一陣無奈。

幸好李君兮知道這件事之後就及時咨詢了一位專門打撫養權的律師,專業的分析是,對方基本不太可能拿到西瓜的撫養權。

西瓜是李子兮和渣男婚內生的孩子,李子兮和陳華城沒有任何實質上的交往,雙方之間是沒有必然任何關聯性。

他們唯一能打的點就是在誰更能為西瓜小朋友提供更合适的成長環境,陳華城父母家境很好,但是李子兮離婚的時候獲得一大筆贍養費,現在也有正式穩定的工作,基于孩子從小在母親身邊長大,已經熟悉環境的考慮,西瓜的撫養權大概率都會是屬于李子兮。

李君兮沒有把這件事說得太死,畢竟,這件事在西瓜成年懂事之前,能決定這件事的是西瓜的直接監護人——李子兮。

這次會面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解決什麽,送李子兮回家的時候,李君兮看着正在玩手機的李子兮,正想要說什麽,李子兮突然說:“姐,我知道你想說我缺心眼,但是我早就知道他們不太可能拿得到西瓜的撫養權,我不表現得傻白甜一點讓他們覺得有機可乘,萬一他們狗急跳牆做出什麽事怎麽辦?”

李君兮:我以為的傻白甜妹妹突然變得很有心機是怎麽回事?

驚訝完,她自己又笑了,人這一生聽過很多道理依舊過不好這一生,會改變,很多時候是因為承受過足夠多的痛苦,畏懼那種刻骨的痛,所以下意識就會為了躲避這種痛苦而應急的做出一些改變,然後外人會感嘆,這人變堅強長大懂事了。

笑一笑之後,只有本人才知道,骨子裏,我們希望自己依然是不羁的少年。

原計劃被打斷,李君兮在家處理了一天的公務,晚上才回到家接到陳如楠的電話,她喝得醉醺醺的:“李君兮,出來陪我喝酒~”

李君兮頭大,這都什麽事啊,她都來不及拒絕,那邊電話就換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小姐,你朋友喝醉了,正抱着我們酒吧的柱子不肯走了,你能來接她一下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李君兮只能認命換衣服去接她,想到前幾天才出爐的體檢報告,氣不打一處來:“陳如楠,你不要命了?這才診斷了慢性萎縮性胃炎,你還這麽喝……”

“呵呵……李君兮,夠了……你還想要騙我多久?她結婚了對不對?你早就知道她結婚了,為什麽不告訴我?”陳如楠突然發怒的推開她,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紅色的結婚請帖。

拿到的那天,李君兮順手丢到工作車子的抽屜裏,不知道陳如楠是怎麽發現的。

“看到我難受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笑,她都已經往前走了,就剩我在這裏發神經……”這一刻,陳如楠把所有的痛苦、憤怒、負面情緒都發洩在唯一站在她身邊的李君兮身上。

她發洩着,拿起東西就往自己身上砸,李君兮和身邊的人趕緊阻止她,耐不住她力氣大,手裏拿着的酒瓶直接揮舞了出去。

啊……

艹……

兩個聲音響起……這邊按着陳如楠的酒吧工作人員和李君兮擡頭就看到被殃及池魚的剛剛進入酒吧的兩個女士。

妖嬈多姿的秦樂萱女士和她摟着的一個清純小百花妹子。

陳如楠砸出去的酒瓶子正好砸落在秦樂萱腳下,她今天穿了一件駝色的羊毛大衣,紅色的酒濺濕了她長款大衣的衣擺。

看到那邊還在發狂的陳如楠,秦樂萱氣笑了,安撫了一下吓到了小百花,踩着高跟鞋虎虎生威的走過來,感覺到她身上濃郁的殺氣,李君兮暗罵一聲孽緣,趕緊擋在秦樂萱面前:“秦小姐,抱歉抱歉……”

秦樂萱笑眯眯的擺手:“沒事兒沒事兒……”

然後一邊笑一邊快速順手抄起一邊冰桶就往陳如楠頭上澆去。

這一操作猛如虎,現場的人是有點懵逼的,陳如楠被澆了個透心涼,還真冷靜下來,有點呆呆的看着秦樂萱。

秦樂萱把冰桶丢一邊:“神經病就是矯情。”

“啊……你居然又罵我?”神經病三個字讓陳如楠一下子炸了,掙脫壓着她的人撲上去。

看着眼前混亂的場面,李君兮第一次升起重重的無力感,要不然,還是毀滅吧。

每月一次的家庭聚會,不去醫院看左先生的時候,左太太總是喜歡張羅着所謂的家宴。

少了左先生這個背景板,左太太還是擺着自己的慈愛委屈苦情人設。

最近因為左雲瀾在集團裏鐵血的清了一波親戚,今天的家宴人數前所未有的多。

在左太太的刻意維持下,大家推杯換盞熱情洋溢的交談着,場面很和諧熱鬧。

一輪之後,才露出本來的面目,讓左雲瀾不要這麽冷漠無情,畢竟都是一家人。

左太太是左雲瀾名義上的母親,大家對着左太太說着左雲瀾,左太太心裏享受這衆人的奉承,面上卻是為難又委屈的模樣。

左雲瀾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能感受到每個人身上飄出來的惡意,尤其是左太太,她像是一個觸手怪,無數的觸手從她身後伸出來,然後再左雲瀾身邊織網,等着左雲瀾撞上去。

耳邊各種各樣的聲音越來越大,眼前的畫面流光溢彩的轉動,在她要崩潰之前,她陡然站起來,語調淡漠的說:“抱歉,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着大步離開,身後是源源不斷的抱怨。

“長輩才說了兩句話,她怎麽就走了……”

左雲瀾幾乎是屏着氣跑出左家老宅的別墅……直到感覺跑得足夠的遠,才跌跌撞撞的扶着一旁的柱子大口大口喘着氣。

一邊喘着氣,眼睛因為刺激泛着淚意……

“左……你沒事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她下意識的擡頭,就看到那人臉上熟悉的擔憂。

擔憂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抱住了,略帶急促和寒氣的懷抱,讓她瑟縮一下:“你……”

嗯……

後面的話被微涼的唇封在唇齒間,李君兮不敢置信瞪大眼看着對方。

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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