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

第二十二章

什麽叫想喜歡,卻并不能?羅填有些呆住了,不明白他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他往沙灘椅上端正坐了下來,就那樣一動看着蘇竟西,目光灼灼:“你到底是什麽人?跟他有什麽關系?”

“我們沒有任何的關系。”蘇竟西啓唇,雙眼早已經沒了先前的神采奕奕,而是呆滞無神。

他冷笑了一聲,搖搖頭:“你可能聽不懂吧,但我現在是在為一個人做有意義的事。那個人他不敢與時溪相認,他很早以前寫過一份遺囑,名字就是時溪。但很可惜,他從來沒見過時溪,不知道他的容貌,沒聽過聲音,甚至也不知道對方的身高。可遺囑就這麽立了下來,給了他,現在找到人了,這關系卻也難以解釋。”

蘇竟西一口氣說了很多話,羅填聽的雲裏霧裏。

恍然間,羅填明白了什麽:“你家裏人……認識時溪?”

蘇竟西轉過頭,雙眼直勾勾的看着他,那目光甚至有些可怕:“不是認識,而是……血緣。”

他又轉過了頭,吸了一大口的可樂,聲音平靜下來:“那人與我有恩,他現在不敢做的事情,我來做不好麽?我當然知道在他們度蜜月的時候來很不湊巧,只是……我想檢驗一下,這人是否會對時溪好。”

那就不會重蹈覆轍了吧。

這麽一大段奇怪的話說出來,羅填即使不知道蘇竟西所說的另一個主角是誰,但他也弄懂了一件事。那就是蘇竟西家裏人有一個跟時溪是有血緣關系的,并且還給他立了遺囑,財産繼承。

但他清楚時溪的性子,前半生都沒能得到半點相助,有這些只會讓他受到驚吓。

即使是虧欠,也得有個緩沖的過程。

羅填嘆了口氣:“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只是……如果要說的話,多給他一點時間。一口氣接受這麽多,會傷神。”

他終于明白了其中的因果關系,因為虧欠,所以蘇竟西來替那個人拉攏時溪,打好關系。提前的破防,以後才好說明某些原因。但是羅填還沒有放棄蘇竟西,因為他的殷勤是有原因的,而不是喜歡。

倘若自己努力點,那應該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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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填正準備給自己鼓氣,一旁的蘇竟西忽然陰森森的說道:“你就不好奇……我在這其中,扮演什麽身份?”

蘇竟西眼下隐有陰霾,亦不光彩。他當然看得懂羅填一直對自己頻繁的舉動所為何意,這種目光從小到大他沒少被看過,只是時間一長,如人飲水,已經無半點波瀾。

他看誰都如蝼蟻。

只覺得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罷了,只有性別之分,而沒有人之分。

羅填看着遠處還沒準備過來的時溪和沈見钺,問了句:“那你……是什麽身份?”

蘇竟西這回又笑着看向他,仿佛剛才的陰森可怖只是幻覺,他又恢複成了那個活力無限的少年郎:“我只是一個,甘願犧牲的人罷了。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

“……”羅填心裏漏了一拍。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舉動很明顯,但一般人還沒告白前,被暗戀的那個人即使知道也不會明着戳破。蘇竟西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說了出來,任誰不恐慌。

算了,喜歡他太可怕了,羅填心裏的那個理智小人勸自己放下。

他站起身來,慌張的說:“你自己曬吧,我去看看時溪他們。”

等回酒店就把返程的機票訂了。

羅填安慰自己。

“好漂亮的海螺。”時溪蹲下身從沙子裏揀出一個空的海螺殼,這個海螺不管是形狀還是顏色,看起來晶瑩剔透,很适合拿回家當裝飾品。

雖然貝殼也不是什麽稀罕物,但來海邊撿貝殼是情趣,帶回家裝飾起來亦是情調。

一旁的沈見钺提了一個袋子,在身後幫他挑挑揀揀,全部都已經分裝好了。兩人帶的都有帽子,沈見钺則是帶了個墨鏡,因為太曬,他的衣服上面兩個扣子微微敞開。

走近了看能隐約望到胸肌。

當然沈見钺也沒敢再露,要不然怕時溪不高興了。

他正意興闌珊,看着這袋子裏的貝殼還有各種海螺只覺得長得都一個樣。只不過時溪對這個事情樂此不疲,撿的停不下來。現在沈見钺就是覺得很傷腦筋,因為這一堆奇怪的東西。

沈見钺剛想阻止,忽然見前邊時溪蹲下身捂了一下肚子,整個身體都頓住了。根本就來不及想,他已經沖到前面把時溪扶了起來,慌張的問:“怎麽了?”

時溪表情怪異。

但他不是難受,也不是其他的感覺,而是……驚訝。

驚訝了兩秒鐘,時溪說:“我感覺肚子動了一下……寶寶在踢我嗎?”

“?”沈見钺微愣,連忙将手摸了上去,撫摸了一圈,但肚皮毫無動靜。兩人在這的動作有些引人注目,他倆只好放下了手,表情尴尬。

沈見钺扶着時溪往一旁走,正好碰上慌張跑過來的羅填。

他臉上有些汗珠,羅填看着慌裏慌張的,實在奇怪的很。時溪無暇顧及其他,走上去拿着紙巾遞給羅填,墨明棋妙的望着他:“怎麽了,跑這麽快幹什麽?”

後面有鬼追你不成?

羅填沒回答,而是擦了擦汗喝了下水什麽話也沒說。他望向這倆人,嘀咕了一句:“你倆剛才幹嗎呢,摸肚皮幹什麽?”

“就是……我好像感覺到寶寶在踢我。”時溪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種懷孕的感覺真的很奇妙,他好像一個天賦異禀的人,能夠體驗自己不敢想的事。羅填的緊張感被他這句話弄的無影無蹤,表情很驚喜:“真的嗎……那我等會兒也要感受感受。”

“咳咳。”一旁的沈見钺用力的咳嗽起來。

羅填白他一眼,切,小氣吧啦的男人。

晚上四人安靜的吃了一頓晚飯,羅填比先前話少了許多,但蘇竟西還是與先前一樣,貼心的跟每一個人都聊一會兒。他不像個高三生,而像縱橫社會多年的人士,人情冷暖摸的一清二楚,處事圓滑又和順。

只是在吃完飯的時候,先是蘇竟西說:“我來這只能玩兩天,明天下午就回去了,我要開學了。希望學長和沈總以後能多多教我,我也好在你們這裏學些經驗。”

“你父親應當比我有經驗。”沈見钺不冷不淡的說。

蘇竟西皮笑肉不笑的回複:“那不一樣,父親教我的為人處世的大道理,而我要請教你們的是社會經驗。他總覺得我還小,不需要了解這些。”

“以後你會清楚的。”沈見钺說。

幾番下來,蘇竟西跟他們告別,時溪正松一口氣時,羅填也說:“我明天也回去了,我媽喊我有些事情說。”

他後面一句是解釋,但時溪以為他只是因為蘇竟西回去自己也回去,所以并沒有在意。也跟羅填說了一路順風,兩人才回了酒店房間裏。

終于沒有外人來打攪了,沈見钺在房間裏格外感到安心,便拿出手機給自己父母發了幾句安慰的話,說他們明天就會去當地看他們。

沈見钺的父母住在城市裏,而這裏是城市的邊緣角落,正好臨海。因為今天剛來就沒有直接去,全當消遣,第二天再去也不遲。時溪洗了澡,出來擦了下頭發,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袍。

他靠在床頭撩起了自己的衣袍,忽然看着肚子上那一塊肉嘆了口氣:“每天洗澡,這裏感覺每天都大了一點。真奇怪。”

身後的沈見钺湊上來,給他揉了下肚皮。

“辛苦了,晚上給你按摩按摩,好嗎?”沈見钺提議道。

按摩……?好像也不錯。時溪也正好想體驗一下,他點了頭,躺在床上做出了來吧的姿勢。沈見钺呼吸一窒,看着這小家夥露出白嫩的腳丫,身體直挺挺的倒在床上,看起來真沒心沒肺。

不過他也不好意思打趣了,當即就準備給他揉搓一番。

沈見钺其實也不懂怎麽按摩,他只是想着過去自己被按摩時的手法,也照葫蘆畫瓢的用在了時溪的身上。不過他力氣大,雖然是模仿,但也起到開拓的作用了。

時溪的肩膀猛地一開,身體別提多舒服了。

勞累了很久,眼前的疲憊感慢慢消失,渾身的血液似乎都流通了。只是這越按摩到後面,時溪就越覺得不對勁。沈見钺的手法忽然偏了許多,開始着重在他的胸前按。

時溪睜開眼,沈見钺的手法就往下移了些。

因按到了一些穴位,還有位置的尴尬,時溪感覺自己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他嘆了口氣,将這人給按停,質問了句:“你是從哪家學的按摩?”

“嗯……我自創的,你信麽?”沈見钺面不改色的解釋。

時溪哼了一聲:“我看你就是捏準我敏感時期,故意挑撥我的。”

“那你準麽?”沈見钺說話間窗戶外邊亮起了許多種顏色的燈,那是用來夜間觀賞而用的。時溪想都沒想,指揮他去把燈關了,切了一聲,“不準不是也得準麽?”

他還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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