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夢想
夢想
不過還不等王命在心裏瘋狂吐槽兒,他就又在半空之中,看到了新的槽點。
只見這條剛剛被命名為“王命大街”的街道,在它的開頭,和它的結尾之處,漸漸的聳立起了兩座巨大個兒的雕塑。
兩座巨大個兒的雕塑,打造的都是王命的形象。
一座是王命以一種搬磚王者的形象示人。
一座是王命正在忙着刷短視頻的樣子,而且竟然還是……躺着的樣子,如果不是王命對于自己那張平平無奇的臉非常熟悉的話,他甚至會以為,這是一尊卧佛,雖然他那種躺平鹹魚一般的姿态,跟寶相莊嚴搭不上半毛錢的關系也就是了。
王命:“……”
我真的會謝……王命心想。
“這個雕像……”王命想了想,打開了話匣子道。
“這是命名儀式的一部分。”敖臣都學會搶答了。
王命呆若燒雞了一下,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對方。
就在王命呆若燒雞的時候,熙熙攘攘的“王命大街”上的人們,似乎都已經回過神兒來,看到了這座海底古都裏,最為繁華的街道,所發生的一些“小的改變”。
“大街的名字變了!”眼尖的靈異圈兒鄉親率先發出了雞叫。
“王命大街?”
“王命是誰……?”
“啊,會不會是亡命大街?給我們玩兒真人劇本兒殺設計的?”
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一拍腦門兒,想出了這麽一個解釋方法,就連善于羅織罪名的貪官污吏見了,都直呼內行。
王命:“……”
我的名字竟然還有這麽驚悚的效果呢,王命在心裏瘋狂吐槽兒道。
然後他就想起,之前向別人通報自己的姓名的時候,經常會有人問起,自己有沒有一個倒黴的弟弟或者是妹妹,叫做“天涯”,或者是“之徒”的。
王命:“……”
王命覺得,自己真的是栓Q了。
就在王命心中栓Q的時候,敖臣的龍形已經帶着他,飛越了整個兒的“王命大街”。
“蜃樓儀式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敖臣的龍形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向王命說道。
“那我們回去吧?孩子差不多也要睡覺了吧?”王命想了想說。
他雖然幫助親戚朋友帶過人類幼崽,但是龍類幼崽是不是也可以這麽帶,王命确實是一點兒經驗也沒有的。
不過他想,傻子過年看鄰居……總是不會有什麽大錯兒。
“還要再稍微等我一下。”就在王命專注着自己手中,又Q又彈圓滾滾的一顆球的時候,敖臣的龍形,又向他解釋了一句道。
“行啊,你還想再逛逛嗎?”王命随口一問。
“不是這樣的。”敖臣的龍形輕微的擺動了一下自己的龍頭,還是産生了一種地動山搖的氣勢,讓王命覺得真是威武霸氣。
“我要負責結束這場慶典。”敖臣的龍形解釋道。
聽敖臣的龍形這麽一說,王命倏然之間就想了起來。
怪不得之前他找不到敖臣的時候,身邊的一衆群魔亂舞親友們都說放心吧,敖臣一定會來的,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哦,是要宣布慶典結束這個樣子嗎?”王命說。
他想象了一下,覺得就跟人類社會裏,領導上臺發言,宣布會議結束了的感覺差不多吧。
如果敖臣是用自己的龍形來宣布的話,就更方便了,王命心想。
至少他用不着麥克風和擴音大喇叭了,一聲龍吟,基本上世界上所有人都聽得到。
“不是的。”
就在王命在心裏幻想着敖臣的虎嘯龍吟的時候,對方卻否定了他的猜測。
“我是要把自己內心深處的願望,投射到蜃樓上去,這樣的話,蜃樓就會熄滅,慶典也就結束了。”敖臣的龍形巨細靡遺的向王命做出了這樣的解釋道。
“哦,這樣啊。”王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王命:“……”
王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就覺得,哪裏不對。
“為什麽你的願望投射到蜃樓上去,蜃樓就會熄滅了啊?”王命不解的問道。
按照國際慣例,蜃樓接收到了太子殿下的心願,不是應該更歡實了才對嗎?
“因為我沒有願望。”
在經歷了幾秒鐘的沉默之後,敖臣想了想說。
王命:“……”
咱就是說,雖然我在村裏也是數一數二能言善辯的狠角色,然而我的這位自然界婚約者的話,我還真的就不知道怎麽接才好了,王命在心裏自怨自艾了起來,這麽尋思着。
“因為我沒有願望,所以一旦我将自己的想法投射到蜃樓上去的時候,蜃樓因為接收不到願望,就會熄滅了。”
就在王命尋思着,自己到底應該怎麽接話的時候,還好,敖臣及時開了腔,算是打破了這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沉默。
王命:“……”
“你沒有願望嗎?”王命有點兒不可思議的說。
“是沒有的。”相對于王命的驚訝,敖臣的龍形,就顯得成熟穩重得多了,他沉默的點了點頭,似乎是已經完全接受了沒有夢想的自己。
王命:“……”
看來以後,我們是沒有辦法義正辭嚴地說出,沒有夢想,跟一條鹹魚有什麽區別的雞湯了,王命心想。
很明顯,沒有夢想的敖臣,跟一條鹹魚之間的區別,不但有,而且很大。
“沒有夢想……大概是一種什麽樣子的感覺啊。”在天上飛着的時候,王命順口說了出來,然後就覺得,自己似乎是的确有點兒飄了。
我明明跟人家也不是很熟,這麽問是不是稍微不太遵守社交距離了?王命心想。
然而王命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又Q又彈圓滾滾的一顆球,又覺得,既然孩子都有了,倒也不能說,他和敖臣之間,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吧。
至少我們之間,的确有個孩子,王命心想。
就在王命這麽想着的時光,敖臣的龍形已經帶着他和又Q又彈圓滾滾的一顆球飛到了蜃樓的面前。
一旦距離很近了,王命才看得清楚,這座蜃樓,在視覺上,還是十分震撼的。
這就是買了頂層大平層的感覺嗎?王命心想。
就在王命稍稍體驗了一下大都市的紙醉金迷的氣息的時候,就看見敖臣的龍形的頭部,朝着蜃樓得頂端,投射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華。
王命趕緊捂住了自己手中的又Q又彈圓滾滾的一顆球的眼睛。
然後他就發現,又Q又彈圓滾滾的一顆球根本沒有眼睛。
王命:“……”
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勇氣,才讓我覺得自己家的球,跟普通的人類幼崽沒有什麽區別的呢?王命在心裏扪心自問,無語問蒼天。
就在王命在那裏懷疑人生的時候,倏然之間,他就聽到了地面上的一衆群魔亂舞們,發出了一陣驚呼的聲音。
蜃樓終于熄滅了嗎?王命心想,覺得那場面應該還是挺壯觀的吧。
他一面這麽想着,一面就緊緊的抓住了又Q又彈圓滾滾的一顆球,然後從敖臣的龍形的龍爪上面探出了小半個身形,去俯視了一下位于敖臣的龍形的下方的蜃樓。
然後王命就發現,自己所看到的場景,跟他想象之中的場景……似乎是兩種,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基本上屬于截然不同的場景了。
只見摩天大廈一般的蜃樓依舊矗立在那裏,仿佛穿越了遙遠的時空,來到了王命的面前。
然而蜃樓并沒有熄滅。
不但沒有熄滅,反而變得更加耀眼奪目了。
而那種耀眼奪目的源頭,來源于蜃樓上面,目前碩果僅存的,唯一的畫面。
那個畫面……就是王命的臉。
王命:“……”
好家夥,王命心想,我的臉怎麽這麽大?
王命一直覺得,自己不算是一個自來熟的,日常生活中,雖然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在生活,但也都是合理合法的白嫖,并沒有因此而給自己的親戚朋友帶來過任何的麻煩。
所以王命雖然省吃儉用過日子,倒也并沒有讓別人說出一句半句,所謂他臉大如盆之類的壞話來。
然而現在,王命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回,什麽叫做真正的臉大。
王命:“……”
這哪裏是臉大如盆,這簡直就是臉大如天了吧?王命在心裏瘋狂吐槽兒道。
似乎不只是王命這樣想,就連王命手裏緊緊抱着的又Q又彈圓滾滾的一顆球,也動來動去的,似乎是因為看到他爹的巨型形象而認出了對方,在那裏撒歡兒。
“是不是顯示器壞了?”王命百思不得其解的問敖臣的龍形道。
敖臣的龍形:“……”
“是誰把我的臉投射上去的啊?”依然沒有摸清楚情況的王命,有點兒氣急敗壞的說。
“肖像權的事情先不說,就算你不拆攝像頭,能不能給我開個美顏?”王命氣鼓鼓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憤慨。
這一次,不但敖臣的龍形陷入了沉思,就連剛剛還一直歡蹦亂跳的又Q又彈圓滾滾的一顆球,都變得沉默了。
敖臣的龍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帶着王命和又Q又彈圓滾滾的一顆球,飛離了蜃樓的上空。
——
敖臣的龍形把王命和又Q又彈圓滾滾的一顆球送回了寝宮之後,沉默了一會兒,就轉身飛走了,并沒有多餘的話留給王命。
王命抱着又Q又彈圓滾滾的一顆球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是一種怎樣的局面。
過了一會兒,王命就看到,遠遠的地平線上,一群亂舞的群魔,正在健步如飛的朝着自己的寝宮奔襲而來。
王命:“……”
看這個架勢,該不會是來借錢的吧?王命在心裏泛起了嘀咕道。
可是就算是借錢,靈異圈兒的硬通貨不是說是靈氣嗎?我哪來的靈氣,呆氣還差不多。王命就很有自知之明的這麽尋思着。
一旦想到對方不是來借錢的,王命也就安心了不少,于是抱着又Q又彈圓滾滾的一顆球迎接了出去。
“你們怎麽來了?”王命抱着球來到了寝宮的大門口,招呼了群魔亂舞一句道。
幾個大中小號兒的提燈侍女一臉八卦的看着他。
頹廢熊貓看上去倒是有點兒成竹在胸的模樣。
剩下的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則完全呈現出了一種一臉懵逼的狀态,看上去跟見鬼了似的。
不過鑒于他每天都會照鏡子梳毛,見鬼了應該也不怎麽害怕。
“好甜啊!”
群魔亂舞繃了一會兒,還是大中小號兒的提燈侍女率先繃不住了,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王命:“……”
王命提鼻子聞了聞,然後有些困惑地說:“我這裏沒有什麽氣味啊。”
大中小號兒的提燈侍女:“……”
“我們的意思是,太子妃你和太子好甜啊!”大中小號兒的提燈侍女七嘴八舌的解釋道。
王命聞言,往後稍了稍,也不知道對方這種類型的精怪,到底吃不吃人。
“太子妃,你幹嘛一臉面對吃人妖怪的時候才會出現的表情……”大中小號兒的提燈侍女N臉官司的向王命提出了她們的抗議。
“那麽問題來了,你們吃人嗎?”王命想了想說。
群魔亂舞:“……”
“別把你們恐怖直立猿想象的那麽好。”頹廢熊貓蹙起了眉頭,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道。
“對,不衛生。”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也緊跟着頹廢熊貓的機鋒怼了起來。
“說實話,要說食品安全,你們恐怖直立猿真不行,別說我們不吃了,就是能吃也不敢吃啊,萬一長痘兒了怎麽辦呢?”大中小號兒的提燈侍女也跟着起哄架秧子道。
王命:“……”
“好家夥。”王命直接在心裏好家夥。
“敢情我們人類還挺上火的是吧?還能長痘兒?”王命在心裏瘋狂吐槽兒。
“那麽問題來了,既然你們不吃人,那個好甜啊……”王命尋思了一下,才想起了剛才的正題,于是又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的把話頭兒給拉了回來。
“氛圍感,懂?”提燈侍女們紛紛解釋道。
“你們是先婚後愛吧?”小號兒的提燈侍女率先繃不住了,打了個直球,問王命道。
王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的确是結婚了……”王命想了想,然後語重心長的說。
“但是問題就在于,我們沒有愛啊。”王命就很費解的澄清了一下,他和雙料太子——敖臣之間的關系。
大中小號兒的提燈侍女:“……”
大中小號兒的提燈侍女的臉上,很明顯的寫着“失望”兩個大字,下面還寫着許多腳注。
諸如“再也不相信愛情了”,“我磕的cp都be了是一種怎樣的體驗”雲雲。
王命:“……”
“她們的臉上原來真的可以刻字的嗎?”王命在心裏吐了個槽兒道。
大中小號兒的提燈侍女一旦磕cp失敗,紛紛退走了,寝宮裏于是人一下子就少了不少。
王命手裏的又Q又彈圓滾滾的一顆球,原本跟幾個大姐姐玩兒的挺好的,這會兒人都走了,球似乎也沒有了什麽興致,加上剛才在外面玩兒了半天,又飛到了天上去,好像是有點兒累了,于是掙脫了王命抱娃的手,蹦蹦跳跳的跳到了五百米的大床上,滾來滾去的就睡着了。
王命:“……”
王命走了過去,想着要不要給又Q又彈圓滾滾的一顆球蓋上一個小棉被之類的。
然而他手邊還真的是沒有太小號兒的被子。
王命看了一眼自己的五百米大床上的五百米被子,總覺得如果把又Q又彈圓滾滾的一顆球塞進去的話,想要再把孩子找出來,可就難了。
王命:“……”
“這可如何是好?”王命心想,這句嘀咕就順嘴出溜出來了。
“放心吧,小殿下是不會冷的。”就在王命一籌莫展的時候,跟上前來的頹廢熊貓向王命解釋道。
“這麽高科技的嗎?”王命點了點頭,終于放心了。
“倒不是高科技的問題。”頹廢熊貓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道,覺得王命總是抓不住事情的重點。
作為敖臣的親兵,頹廢熊貓事實上還是想要再問問王命,他到底是怎麽想的,關于敖臣的事情。
然而還不等頹廢熊貓開口,一旁的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就已經繃不住了。
“恐怖直立猿老弟……”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語重心長的說。
“你真的不喜歡敖臣太子殿下嗎?”
王命:“……”
王命正想如實回答對方的問題,一搭眼,就看到頹廢熊貓和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滿面殷切地看着自己。
“怎麽講呢,我倒是不讨厭敖臣,但是要說喜歡,就只有兄弟情那種感覺的喜歡吧,跟我對你們老哥兒幾個的感覺差不多。”王命想了想說。
聽君一席話之後,頹廢熊貓和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都曬幹了沉默。
“這可怎麽好呢。”頹廢熊貓一聲嘆息道。
“就是說啊,太子殿下一生積德行善,為什麽會遇上這種事呢?”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一旁幫腔道。
王命對于他們這老哥兒倆的一聲嘆息,覺得十分費解。
“敖臣遇上什麽事情了?”王命想了想說。
頹廢熊貓和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面面相觑,然後面無表情的看着王命。
“失戀了啊。”頹廢熊貓和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異口同聲的說。
王命:“???”
“是嗎?”王命好奇的反問了一句道。
“我認識他這麽久了,還真沒有看出來,他戀上誰了……”王命嘆為觀止的說。
頹廢熊貓:“……”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你啊。”頹廢熊貓和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又此起彼伏的唱起了二重唱道。
王命看着這老二位認真的表情,陷入了沉思。
“我?”王命伸出手去,試探着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放下了手,似乎是在避諱着什麽似的。
“是你是你。”頹廢熊貓點了點頭道。
“就是你。”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又補了一刀。
王命:“……”
“這怎麽可能呢?”王命不可思議的說道。
“他瞎啊?”
這一次,王命倒是看到了,頹廢熊貓和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都在瘋狂的點頭。
雖然但是,我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王命心中吐槽兒。
“不是,你們是怎麽看出來的,敖臣看上我了?”王命非常費解的說。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嗎?”
“太子殿下的夢想,不是投射到了蜃樓上面了嗎?”
“蜃樓上面所呈現出來的影像,不就是你老哥嗎?”
頹廢熊貓和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七嘴八舌的在那裏教王命做人。
王命:“……”
“就不能是你們的那個蜃樓的顯示器出現了問題?”王命想了想說。
“或者被黑客給黑了?”王命思考了一下,又補充了一種可能性道。
頹廢熊貓:“……”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頹廢熊貓回過神兒來,馬上就抛出了一個表情包。
“我身為靈異圈兒首屈一指的程序猿,有誰敢黑我的勢力範圍?”頹廢熊貓高調的做出了這樣的表示道。
“是真的嗎?”王命暗搓搓的問一旁的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這個排名倒是沒的說。”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就很給頹廢熊貓面子的點了點頭,表示對方的确是靈異圈兒裏首屈一指的程序猿。
“別的不說,但看熊貓老哥兒在恢複成了本體的時候,頭上都已經變成了一種大粉耗子的狀态,就知道他不是浪得虛名了。”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繼續在一旁幫腔道。
這下子,就輪到頹廢熊貓不樂意了,并且瘋狂地給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遞眼色,怎奈對方的體積太小,視野有限,根本沒看見。
王命:“……”
這兩個活寶可真是一對卧龍鳳雛,王命心中吐槽兒道。
“我明白你們老哥兒倆的意思了。”王命點了點頭道。
“不過就算敖臣的夢想是我,也不能證明,他是因為喜歡我,才這麽想的啊。”王命頗具邏輯帶師風度的,提出了一個新的可能性道。
王命的這一番話,似乎是給身邊的老兩位提供了一個新思路。
“說出你的想法……”頹廢熊貓觀察了王命一會兒,然後審慎地說,看得出來,他對于王命的新思路,可以說是相當的感興趣了,估計是下意識裏還是不太想承認,自己英明神武的家主,看上了這麽一個玩意兒。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如果……”王命高深莫測的說道。
頹廢熊貓和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看王命說的這麽鄭重,也都屏氣凝神的仔細聽着對方接下來的結論。
“事實上,我有一段時間的夢想是……狗。”王命想了想說。
頹廢熊貓:“……”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小老弟,你想說什麽?”頹廢熊貓審慎的問王命道。
“我的意思是,敖臣的夢想是我,不一定就是喜歡我啊。”王命理所當然地說。
“他就不能是……就好像人類有的時候想要養貓養狗一樣的感覺嗎?反正我們的物種本來就不一樣麽。”王命格局大開的給了頹廢熊貓和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一個新思路。
老哥兒倆面面相觑,一時之間,似乎都被王命的說法給尬住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在經歷了短暫的深思熟慮之後,頹廢熊貓率先朝着王命的這個說法發難道。
“為什麽不可能啊?”一旁的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倒是沒有心領神會頹廢熊貓的意思,不由得好奇的問他道。
“如果家主的夢想是寵物的話,那麽現在盤踞在蜃樓上面的大型影像,就肯定是我,怎麽會是一只平平無奇的恐怖直立猿呢?!”頹廢熊貓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拍案而起,不平則鳴了起來。
王命:“……”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你還別說,熊貓老哥兒說的有道理啊。”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看了看頹廢熊貓的原始形象,又看了看身邊這個平平無奇的恐怖直立猿,總覺得後者跟前者這個國寶,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
只有王命聽了頹廢熊貓的話,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
“話也不是這麽說的。”王命想了想說。
“陪伴也不是單純看可愛不可愛,還要看情緒價值麽。”王命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的話,成功的讓頹廢熊貓感覺到,他竟無法反駁。
不過這種感覺只是持續了幾秒鐘,然後頹廢熊貓就覺得,他又可以了。
“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頹廢熊貓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一面看向了王命。
“我也沒覺得,你有什麽情緒價值啊……”頹廢熊貓看着王命,表情比王命看着他的時候還要費解,直言不諱的這麽說道。
王命:“……”
這位老哥兒,這麽直白的嗎?王命心想。
不過他還是沒有完全認輸。
“我沒有情緒價值嗎?”王命想了想說。
“也不能說是沒有。”
一直躲在王命的上衣口袋兒裏,沒怎麽搭碴兒的大眼睛長睫毛的鬼電梯,這個時候,暗搓搓的冒了出來,弱弱的說了一句話。
王命:“……”
王命從自己的上衣口袋兒裏,把這個活寶掏了出來。
倒也不是因為王命對于大眼睛長睫毛的鬼電梯擅自搭碴兒有什麽意見,事實上,恰恰相反,王命因為對方的幫腔,而覺得這個小弟還是挺招人待見的。
“老哥兒,細說。”王命鼓勵他道。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嗎?”大眼睛長睫毛的鬼電梯語重心長的開了腔道。
“大王你每次來到黑水夢境的時候,靠的是什麽打敗了我們這些前反派的?”大眼睛長睫毛的鬼電梯頗具啓發意識的給王命提了個醒兒道。
“我好像也沒有做什麽,就都打贏了。”王命想了想說。
“哪裏哪裏,大王你真的是太謙虛了。”聽了王命的話,大眼睛長睫毛的鬼電梯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因為他是個轎廂的關系,事實上,就是原地轉了半圈兒,表示不怎麽認同王命的說法。
“我倒是覺得,大王你就是通過情緒價值,征服了我們這些前反派的。”大眼睛長睫毛的鬼電梯有一說一的表示道。
王命:“……”
“不是,你先等一會兒。”王命打斷了大眼睛長睫毛的鬼電梯的說辭,抓住對方細問道。
“我還給你提供過情緒價值呢?”王命不可思議的說。
“有的,有的。”大眼睛長睫毛的鬼電梯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又因為他沒有頭,所以事實上就是原地晃動了一下。
“我給你們提供了什麽情緒價值了?”王命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
“您給我們提供了非常負面的情緒價值。”大眼睛長睫毛的鬼電梯斬釘截鐵地說。
王命:“……”
“導致我們心态崩了,整個兒黑水夢境也跟着繃不住了。”大眼睛長睫毛的鬼電梯一聲嘆息。
王命:“……”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王命想了想說。
“那當然了,不要懷疑人生,我就是在誇你。”大眼睛長睫毛的鬼電梯義正辭嚴的點了點頭道。
“我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當然覺得大王您真是一位當之無愧的正義的夥伴!”大眼睛長睫毛的鬼電梯把話說的很實在,看上去是真的被頹廢熊貓的數據清洗給變好了。
王命:“……”
“雖然這位老哥兒是在真心實意的誇我,可是我總覺得他是在罵我,是一種怎樣的體驗。”王命在心裏無語問蒼天,一整個兒哽咽住了。
“不過要是這麽說的話,那麽我們家主也不太可能因為你的負面情緒價值,就更喜歡你吧。”頹廢熊貓作為家庭寵物,還是有點兒酸溜溜的這麽說道,宛如一只正在争寵的哈士奇。
王命:“……”
“那就不是呗。”王命倒也沒有強詞奪理。
對于他的那些嘴炮功夫,王命多多少少是有點兒自知之明的,确實容易給人怼自閉了,也就不在情緒價值方面給自己洗白了。
一群人于是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思,呈現出了一種尴尬而不失禮貌的沉默。
“所以說,家主還是喜歡上你了。”頹廢熊貓想了想說,打破了這個“長達”幾秒鐘的沉默狀态。
王命:“……”
“那倒是也不一定。”王命想了想說。
“你怎麽總是在否認這件事啊?”一旁的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稍微有點兒不太滿意的提出了王命現在的狀态,覺得他不太對勁。
“難道被敖臣太子殿下喜歡上,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嗎?”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匪夷所思的說。
王命:“……”
“我說的話會造成這種誤解嗎?”王命思考了一下,然後問一旁的頹廢熊貓道。
“有點兒,不過你說誤解……你不是這麽想的嗎?”頹廢熊貓也有點兒呆若燒雞的反問了王命一句道。
“我當然不是覺得,敖臣喜歡我是一件麻煩事,我是覺得,承認他喜歡我,這樣太普信了吧?你們都不覺得嗎?”王命匪夷所思的問頹廢熊貓和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道。
頹廢熊貓:“……”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啊對對對對。”頹廢熊貓和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異口同聲地點了點頭道,然後面面相觑了一下,覺得他們剛才為什麽會那麽想呢,實在是過于魔性了。
何止是魔性,簡直是了魔怔了,老哥兒倆不約而同的開始在心裏瘋狂吐槽兒着自己。
于是在場的哥兒幾個,再一次陷入了一種尴尬而不失禮貌的沉默之中。
王命覺得自己不在沉默之中爆發,就要在沉默之中爆痘了。
于是他率先開了腔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如果……”
“其實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把全球首富,看成是我的夢想。”王命想了想說。
頹廢熊貓:“……”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小老弟,你想說什麽?”頹廢熊貓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做了個心理建設,然後才把到了嘴邊的話,問了出來。
“我是想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那就是,敖臣覺得我這個人太好了,心向往之,想要成為跟我一樣的人。”王命睜着眼睛說瞎話兒道。
這一次,頹廢熊貓和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都沉默了。
“成為和你一樣的鹹魚嗎?”頹廢熊貓想了想說。
王命:“……”
“也不算太鹹。”王命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的為自己辯解了一句道。
“吃飽穿暖,能養活自己,還能省下一筆錢,以後回村兒裏的時候,還有一間大瓦房可以住,自己種地吃飯有餘富,已婚,育有一子。”王命想了想說。
頹廢熊貓:“……”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這麽聽起來,我似乎被一只沒有成精的恐怖直立猿給打敗了?頹廢熊貓和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在心裏不約而同的這麽想到,然後都破了大防了。
“不是,你先等一會兒。”頹廢熊貓在深夜emo了幾秒鐘之後,似乎覺得哪裏不對,擺了擺手,打斷了王命的施法道。
“你雖然不算太鹹,但是我們家主就更不鹹了啊。”頹廢熊貓說。
“有妻有子這一條,人家跟你打了個平手,其餘的條件,直接秒殺了,就是高富帥和X絲之間的區別對吧。”
“那麽問題來了,他為什麽要羨慕你?”
頹廢熊貓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的擺事實講道理,質問着王命道。
王命:“……”
沒想到這位熊貓老哥兒,還是一位邏輯帶師啊……王命在心裏頓時覺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啊這……”王命被頹廢熊貓這麽一質問,還真的是一時半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覺得為今之計,與其我們在這裏瞎猜,倒不如讓太子妃直接找太子殿下談談,來的更加容易一些。
剛剛一直在旁邊的圍觀的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這會兒提出了一個比較中肯的建議,這麽說道。
“說的也是個理。”頹廢熊貓思考了幾秒鐘,覺得對方說的倒是挺有建設性的道理的。
“畢竟說到底,這也是人家兩口子之間的家事,我們做寵物和下屬的,還是不要過于插手的比較好。”頹廢熊貓這一次,倒是挺有邊界感的點了點頭道。
王命:“……”
“不插手也已經插手了,這會兒看起來很有可能是聊天兒累了,想要脫身……”對于頹廢熊貓和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這老二位,已經有了一個全方位立體式多角度的了解的王命,在心裏瘋狂吐槽兒道。
不過就算王命在心裏瘋狂吐槽兒,也改變不了頹廢熊貓和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的去意已決。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漂亮話,然而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溜了溜了。
王命:“……”
王命看着兩個人走路帶風的背影,覺得帶娃這件事,果然只能依靠自己。
我會不會産後抑郁啊?王命心想。
應該不會的,王命使用了一下自己那頗為貧瘠的邏輯思維,然後就意識到,孩子不用他生,也挺好帶的,應該不至于,就是不知道這種生育方式,會不會影響他作為一只沒有成精的恐怖直立猿的激素水平。
等到再見到敖臣的時候,我問一問他吧,王命心想,畢竟這件事,他就算去日常世界的醫院檢查,人家也只會建議出門右轉,去查查腦子先。
王命:“……”
王命看了看睡在五百米大床上的,自己的好大兒,覺得為今之計,只有等着敖臣來找他了。
——
王命等着等着,就有點兒困了。
因為身邊放着現成兒的五百米大床,王命就覺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還是睡一會兒吧。
于是王命眼前一黑,就睡了過去。
可能是因為有了孩子的緣故,王命睡的還是比較警醒的。
一旦聽到周圍有點兒動靜,王命就一個鯉魚打挺醒了過來。
然後他就看到,敖臣回來了。
身上還破破爛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