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chapter.52

第52章 chapter.52

沈硯深扶着棠念, 騰不出手來,擡腿朝着男人的肚子就是一腳,動作幹脆利落。他的眼神透着陰郁, 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冷冷道:“你對她做了什麽?”

男人壓根沒有防備, 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摔在地上,連着旁邊的桌子一起掀翻,腹部傳來一陣痛感,他躺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沈硯深的注意力都在棠念身上, 他這會兒只身在酒吧,不放心把她交給別人, 顧不上男人太多, 只能叫來幾個酒保,讓他們直接報警。

男人見狀慫了,趁亂要跑,被圍觀的人攔了下來,擋住去路, 他這才求饒:“我只是剛剛在撞到的時候下了點迷藥, 其他的我有賊心也沒賊膽啊。”

沈硯深低眸,問:“多久能醒?”

“只、只有半個小時的藥效, 也可能要久一點, 不過不會超過一個小時的。”

聞言, 沈硯深擡手讓酒保過來,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是個慣犯,移交法辦吧。”

酒保會意:“明白了沈總。”

幾個酒保将人架了出去,蔣南一和一個女生才姍姍來遲, 看見棠念正靠在沈硯深懷裏,骨頭軟的時不時往下墜。

她是接到沈硯深打電話才知道棠念出事的, 一路匆匆跑過來,擔心地問:“出什麽事了?”

沈硯深将棠念打橫抱起,簡單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打算送人去醫院檢查:“開車來的?”

“嗯,怎麽了?”蔣南一跟着沈硯深一起往外走。

“帶我過去。”

“好。”

幾人來到停車坪,蔣南一開了車門讓沈硯深把人放下,沒上車,囑咐道:“這附近沒醫院,算着時間她半路應該會醒,但無論如何都要帶她去檢查,我擔心迷藥會有副作用。”

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去醫院也安心。

蔣南一問:“你不一起嗎?”

“不了,出結果告訴我就行。”沈硯深關上車門,“拜托了。”

他擡腳要走,蔣南一追着問道:“你幫了她有什麽不能去的,說不定她會記起你的好,不是說不能失去她的嗎?”

“慢慢來吧。”沈硯深回頭,眼裏的情緒笑的很苦,“挾恩圖報這種事還是算了。”

“那你還算是個人。”蔣南一原本就是客套一下,“那我先去醫院,沒找你就是一切正常。”

“嗯,好。”

“溫言,上車吧。”

被叫做“溫言”的女生收回落在沈硯深身上的目光,跟着蔣南一上了車,她系上安全帶問道:“南南,剛剛那個人是你朋友嗎?”

“算是吧。”蔣南一很不想承認自己和沈硯深這浪蕩子是朋友,“怎麽啦?”

“很帥啊。”溫言說,“剛我們趕過來的時候他就這樣抱着你朋友,就跟電影裏的橋段似的,艹,真是個大帥逼,看得我都有點心動。”

蔣南一聽見溫言這麽說,立刻打消了她這個念頭,直白道:“那你還是趁早收拾收拾這心思吧,浪子變情種,你把握不住。”

“我什麽男人沒見過呀。”溫言自信道,“這怎麽就把握不住了,不就是他喜歡你朋友嘛,追不到總會放棄的吧,看着也不像什麽長情的男人,還是适合我這種随便玩玩的。”

蔣南一瞧着溫言這麽堅持,看了眼後視鏡還在昏迷的棠念,嘆了口氣說道:“是不怎麽長,也就惦記了棠念八年。”

這些年她和沈硯深也會偶爾聯系,大多都是關于棠念,問她回國,問她過得好不好,只是不敢打擾。

“卧槽,八年?”溫言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問,“沒看出來啊,那他兩為什麽不在一起啊?”

蔣南一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車剛到醫院,棠念就醒了,藥效過了以後她的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都是跟着蔣南一身後,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

等報告得半個小時,三個人一塊坐在急診室外面的長椅上,好在檢查結果顯示一切正常。

今晚的計劃算是泡湯了,棠念看見溫言挺不好意思的,溫言性格大大咧咧的,壓根沒放在心上。

溫言原本好奇棠念和沈硯深的事,但看見棠念的臉,卻又問不出口了。

蔣南一先送溫言回了酒店,和棠念一塊回了自己家,一路都很沉默,幾乎為什麽內容。

回到家,蔣南一挺忐忑的,想着自己怎麽跟棠念解釋沈硯深幫她的事情,可臨睡前棠念都沒問。

這倒是換蔣南一急了,擔心棠念事事憋在心裏,她只能主動提起此事,小心翼翼問道:“念念,你知道今天是誰救的你嗎?”

棠念剛躺下,拉了拉被子,背對着蔣南一輕輕“嗯”了一聲,再沒了聲音。

“那你……”蔣南一原本的話在棠念簡單的一個字之後問不出口了,她側躺着,伸手抱住棠念的腰,“你怎麽不問問他後來怎麽不在?”

“沒什麽好問的。”棠念笑說,“你是不是想說我對他太狠了點?”

蔣南一抿了抿唇,猶豫很久才說:“也不能這麽說,就是覺得他挺可憐的。”

“但對我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

到了周一,早上來挂號的人多的不行,門診那邊收了不少病人進來。

早上查房的時候棠吾呈也在,幸好和臻規定早上查房期間不允許家屬在病房逗留,這才避免了她和那家人見面。

回辦公室時,棠念在門口看見棠吾呈和棠靜晚提着早餐路過,兩人有說有笑,她垂眸,沒再去看。

上午沈硯深帶着外公來做檢查,棠念趕巧被主任帶去了手術室,算是躲過了沈硯深。

忙了一上午,棠念累的腰都直不起來,她困得不行,準備趴在桌上睡會兒,突然腦後有點兒動靜,她擡頭看了眼,是個外賣的袋子。

再擡眼,棠念撞上了沈硯深的目光。

“猜到你不按時吃飯,給你帶過來。”

棠愣了下,片刻才說:“辦公室裏不讓吃東西,你拿走吧。”

“給你擱這。”沈硯深也沒多留,走之前還是囑咐了一句,“不吃飯消耗的也是自己的身體,你看着辦就行。”

棠念看着他的背影,眼睫顫了顫,看了眼袋子裏的東西,用盒子裝着,聞着像是家常菜的味道。

被沈硯深這麽一折騰,棠念倒是不困了,只能提着袋子去食堂吃飯,正好趙濟和明晝也剛打完飯,她也沒藏着掖着,跟他們一起分享了。

趙濟這人是個吃貨,邊吃邊誇着好。

“哪家的私房菜啊?”趙濟問,“改天我也點。”

棠念哪裏回答得上來,解釋說:“朋友送的,回頭我問問他。”

這話也就客氣一句,她壓根不會問沈硯深。

誰知明晝冷不丁說了句:“是自家做的。”

趙濟問:“你怎麽知道?”

明晝笑說:“吃着像。”

下午有個會,專門給後半年新來的醫生開的一個所謂的任職大會,對棠念而言,挺無聊的。

棠念跟着趙濟他們坐在一起,開始前她突然想去上個廁所,沒想到會在路上碰到沈硯深。

她剛想要躲開,卻被人拉住手臂。

“你做什麽?”棠念不耐煩道,“你一天到晚都沒事做的嗎?”

沈硯深沒松手,低眸看着棠念,沉聲問她:“做了什麽虧心事看見我就跑?”

“不關你事。”棠念用力甩開沈硯深的手,語氣很不友好,“讓開。”

語落,主任不知何時從沈硯深的身後走了過來,看見他後面色變得慈善起來,笑着問道:“怎麽還不進去?”

棠念以為主任是在問自己,剛要回答就被沈硯深搶先一步:“路上碰見棠醫生,順便打個招呼。”

主任笑說:“一會兒任職大會就要開始了,別耽誤太久。小棠記得也別遲到,一會兒你跟趙濟他們要上臺的。”

棠念微微點頭:“知道了。”

等到主任走後,留下兩人在原地,棠念溫和的表情收斂了些,即便是好奇沈硯深為什麽在這裏,但也不會問出口,畢竟這些都與她無關。

她從廁所回來,答案早已揭曉。

沈硯深作為和臻醫院最大的股東給新聘任的醫生發了聘請書,臺上兩人目光交彙,頭頂的光灑落下來,照在他的身上,他依舊是那個閃閃發光的少年。

倒是明晝上來時,兩人的氣場相撞,壓抑得很。

等到大會最後,會介紹和臻醫院歷來有威望的前輩,除了如今的院長和幾位頗有成績的醫生。

對于前輩的偉績,棠念聽的仔細,直到院長介紹了到了葉含茵的名字,她才猛然擡起頭。

很熟悉,棠念想到,她曾在沈硯深的家裏看到過,葉含茵是他的媽媽。

棠念從院長口中得知,葉含茵是江川有名的心內科醫生,為人善良又樂善好施,無論是同事還是病人都很喜歡她。

關于葉含茵,院長只提到生前,其餘的沒有再提。

大會結束,其他人都在議論,有人說葉含茵死于抑郁症,只因受不了丈夫的背叛服藥自殺。

下午因為大會他們沒有接待病人,到點了幾人一塊下班,今天清晨有雨,棠念擔心堵車,乘了地鐵來上班。

正好蔣南一也沒加班,順路過來醫院接棠念下班,她住的地方離醫院也近點,明早上班也可以多睡會兒。

棠念說她這是變着法地讓她搬家。

路上棠念開着窗,故意讓風湧了進來,吹散她臉頰滾燙的溫度,她抿了抿唇,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麽堅持不和沈硯深在一起?”

蔣南一正開着車,看了眼棠念:“嗯,為什麽?你願意告訴我了?”

棠念笑了聲,聲音有點啞:“今天大會我聽說了一些沈硯深媽媽的事情,這也衆多原因中的一個吧。”

“什麽?”

兩個一樣破碎的人是沒法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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