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給母羊接生

給母羊接生

上回她翻來覆去睡不着,就是因為憋着不敢去茅房。

芯元渾身一僵。

随後頭頂慢慢冒了煙:“沒有!”她氣咻咻反駁。

何水來納悶:“那你翻來覆去做什麽?”

“……我在想今天路上的那兩個人。”雖然何水來否認了,可芯元總覺得,何水來在撒謊。

他沒準認識那兩個人。

“你是不是沒有失憶?不許騙我!”芯元又問。

沉默半晌,何水來解釋:“我一開始的确失憶了,不過後來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但那已經不重要了,我就是何水來。”

他不會再去做那個聞心一了。

芯元哦了一聲。

她對以前的何水來充滿好奇。

可她知道,何水來不會輕易告訴她的。

于是芯元想了個辦法:

“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換。你告訴我一件我以前的事情,我也告訴你一件我以前的事情,怎麽樣?你好奇不好奇?我以前可是在戶部侍郎府當小姐的。你就不好奇我每日吃什麽,用什麽?”

芯元知道,村裏的其他人對這件事十分好奇,比如阿梅嬸,每次遇到她都要問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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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她每天是不是吃熊掌、吃鳳爪,讓芯元哭笑不得。

沒想到何水來一口回絕:“你以前吃什麽喝什麽,我一點不好奇。你既然不想上茅房,就好好睡吧。”

“……”芯元哽住,差點氣得罵人。

……

第二日何水來去河邊撿一些石頭,打算在院中做一個小水池,方便以後洗衣洗菜。

芯元則在家洗衣裳。她穿上了昨日買的新衣裳,将換下來的兩身舊衣和何水來的衣裳都洗了。

這本不是費力的活,可對芯元來說卻不易。

她忙活了一上午才洗好,正巧何水來挑着石頭回來了,石頭很重,何水來挑着兩籮筐石頭上山,氣息卻平穩得很。

他見芯元正在擰衣裳,二話不說放下籮筐,過來幫她把衣裳擰幹,然後直接挂在籬笆上,何水來一向這樣曬衣裳,方便省事。

“我去生火煮飯。”眼看過了午時,芯元自告奮勇道。

何水來卻不讓:“不必了,我去生火,以後生火煮飯這活我來幹。”

芯元詫異。

自古男子遠庖廚。

她并不贊同這個說法,可從古到今,男人都是不愛下廚的,富貴人家自有廚娘,而普通或是貧困人家,生火煮飯的一般都是女人。

即便張小翠如此彪悍,也是承擔了煮飯這件事。

沒想到何水來居然不讓她煮飯。

“為什麽?”芯元納悶:“你怕我燒了你廚房?”

何水來看向芯元,神色遲疑:“倒也不是這個原因。”

芯元心裏小竊喜:“那你……是舍不得我做這些?”這何水來,倒是懂得心疼媳婦兒。

何水來搖頭:“也不是。”

芯元有點氣惱,“那是為什麽?”

“ 生火切菜易傷手,你還得給我的草藥彈琴。”何水來解釋。

要是手受傷了,就不能彈琴了。

“……”芯元撇嘴。

想不到,何水來不讓她煮飯的原因,竟然是為了他的草藥。

當真感人啊。

這些草藥可算是遇到了絕世好主人了。

芯元氣咻咻的進屋。

不過眼下她心情不好,彈不出什麽好曲子,便取來紙筆,将昨日作的《山中曲》曲譜記錄下來。

何水來蒸了饅頭,做了兩個菜。

菜香從窗戶飄進來,不等何水來喊人,芯元聞着菜香出門了。

她擺好桌椅,兩人一起用飯。

用過飯,芯元刷碗,然後彈琴。

何水來依舊在院中打坐運息。

下午,芯元幫着何水來一起,用石頭在竹筒下做好了一個小水池,同時有一條石頭小溝,将水引至山坡水溝下。

晚上,芯元又想起了教何水來認字這事。

芯元鋪好紙張,興致勃勃:“過來啊,我教你認字。”

何水來本想承認自己識字,可見芯元一副興趣盎然的模樣,話到嘴邊又吞下。

他順從走到木桌邊,芯元滿意,吩咐他:“老規矩,給我研磨。”

何水來只得認命研磨。

然後芯元寫下兩個字:“木頭”。

她解釋:“這兩個字啊,叫做木頭。既可以指一切木頭,比如這張桌子,是木頭坐的,比如去山上砍柴,也是木頭。”

何水來乖巧點頭:“我知道了。”

“可這兩個字,還有別的用法。它既可以指一種材料,一種東西,也可以指人。有的人會被稱為木頭,你知道嗎?”芯元擡頭,盯着何水來,語氣鄭重。

何水來明白了。她是趁機罵他呢。

他一臉無奈:“你罵我。”

芯元哼:“我可沒說你啊。”

他可不就是一塊木頭嗎?

他想讓她彈琴,只需要誇她彈琴好聽,亦或是說他自己想聽,多好的理由呀。

偏偏要說是給草藥彈琴聽,真是氣死人。

何水來嘆氣。

他讓芯元彈琴,有更重要的原因,只是這個原因,他無法告訴她。

“行,這兩個字我認識了。”

這小姑娘,罵人都怪拐彎抹角的。

芯元抿嘴笑,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格外嬌俏可愛。

何水來一下子覺得,其實被她罵一下也不錯。

“這兩個字記熟了吧?還想學什麽嗎?”芯元心情大好,決定今夜多教何水來認幾個字。

畢竟她琴棋書畫皆知,夫君總不能大字不識吧。

何水來低頭瞥了芯元一眼,神色淡淡:“你就寫淘氣二字吧。”

“淘氣?”芯元點頭,又提筆寫下兩字,只是心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個何水來,是不是在報複她?

……

第二日一早,何水來打算去山上逛逛,運氣好能抓只竹鼠,或者遇到幾株草藥。

兩人用過早飯,何水來扛着鐵鋤、背着竹簍正要出門,宋大爺慌慌張張上山登門。

宋大爺年紀不小了,一路跑上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還沒進院門,便大聲道:“何大夫,救命,救命啊!”

芯元連忙快步過去打開院門,将宋大爺扶了進來:“宋大爺,慢慢說,怎麽回事,是誰出事了?”

宋大爺緩了口氣,立即道:“是大喜家的羊!她家的母羊生小羊,難産了!”

“什麽?!”芯元傻眼。

母羊難産,怎麽會來找何水來?

何水來也急忙說:“村長,我雖然會治一些頭疼腦熱等小症,但母羊生産,我卻毫無辦法。”

宋大爺可不管那麽多,他上前一把拉住何水來的手:“咱們這個村子,就你會一點醫術,你不會誰會?不能再耽誤了,再耽誤那母羊小羊都死了!那可是兩頭羊,值不少錢呢!”

何水來臉色僵硬:“不是,宋大爺,并非我不願救羊,只是我真不會。”

“管你會不會,你先跟我來。”

宋大爺拉着何水來就要走。

何水來沒辦法,趕緊吩咐芯元:“芯元,你先準備些當歸、黃芪、大棗……再去大喜家。”

何水來不知道怎麽給羊接生,但卻知道産婦生産難産一般會失血過多,得服用補血養氣之藥。

這母羊生産,也應該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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