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李寧作為一個直男，活了十七年，沒有交過一個女朋友，更是連女生的手都沒摸過，在李寧上高中的時候他就想好了，好好讀書，考一個好大學，進了大學直接交女朋友，談戀愛。
但事與願違，因為一場意外李寧被林則所救，從那時起他就有了一個偉大的目标，那就是一輩子追逐老大，當老大忠誠的小老弟。
一切都很好，老大對他也很好，凡是吃的喝的穿的都會買他一份，他這個小弟當着像個祖宗，在那麽多小弟中老大偏偏選中了他，李寧以為是他這輩子的福氣。
沒想到有一天這份福氣會告訴他，林則會對他那麽好，只是因為看上他了。
不是為你兩肋插刀的兄弟情。
也不是老大憐舍小弟的感情。
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害羞又羞澀的感情。
所以他該怎麽辦，活了十七年人生第一次被男生告白。
誰來告訴他該怎麽做，他是不是該拒絕？拒絕的話老大會不會傷心，或者是滅了他？李寧想起林則雖然看着一副人畜無害，長得白白淨淨的，實際上打起人來不要命，拳頭也硬。
李寧實在是沒那個膽子。
而且李寧的腦海萦繞的是林則那張漂亮的臉，其實林則長得很好看，班上有許多女生都挺喜歡他的，李寧偶爾也聽見女孩子在背後議論林則的相貌。
這麽漂亮又厲害的人喜歡他，他是不是不該拒絕。
周一上課的時候，李寧的心還是忐忑的，雖然想好怎麽回複林則，但一想到那天如此敷衍的告白和對方的臉，李寧還是打退堂鼓。
就在李寧想着要不他請假得了，讓他好好休息幾天，計劃計劃該怎麽回複對方時。李寧就聽到周衍的聲音。
“阿寧。”
Advertisement
李寧往後一看，是周衍和旁邊的林則。
恰好兩人的目光碰上，李寧快速地移開目光。
“你杵在這兒做什麽，沒聽到鈴響了嗎？”
李寧點點頭，看了林則一眼接着飛速地往教室跑去。
周一的第一節課是語文課，也是李寧最不想聽的課，他從小語文就不好，一聽語文就犯困。
但現在的他腦子卻比往常清醒多了，因為林則比他高所以坐後邊，而他坐前排，李寧明顯能感受後排一道強烈的視線，不得不讓他注意。
李寧不得不往後看，這一看就對上某人拿着書擋着自己的臉，只露出一雙怨念的眼神。
李寧：“……”
李寧默默地挺直腰板，轉過頭去人生第一次認真聽語文課。
李寧還沒想好該怎麽回複林則，所以當下課鈴響的時候，他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教室，跑向小賣部。
請容他想想怎麽組織語言，不然他怕到時候看着人，腦子一片空白，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李寧在小賣部徘徊，看着架子上的辣條，他随便買了幾包，又習慣性地拿了兩瓶牛奶，等他回過神已經付好錢堵在門口。
“阿寧。”
“嗯？”李寧回頭就碰上林則的那雙眼，李寧目光躲閃，立馬把目光收回來。
周衍拍拍他的肩膀，“發什麽呆呢。”
“跑那麽快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很餓呢，一會打球不？”周衍在他耳邊喋喋不休，腦海萦繞的是那張滾燙卻又直澀的紙條，想到這兒李寧的手心不由出了汗。
“行了，一會快上課了你還不趕緊去小賣部。”林則在一旁催促着他，把他往小賣部趕，好像巴不得離開他的視線。
趕走了周衍，李寧和林則面面相觑，李寧尴尬地摸摸頭。
李寧看他許久不說話，好像在等他開口似的。
李寧被他盯着頭皮發麻，硬着頭皮開口：“那，那個我先回教室了？”
林則盯着他看好一會，點點頭說：“剛好我也回去。”
李寧：“……”
李寧雙手插在口袋裏，冷風刮着他有點冷，他往旁邊樹底下走，林則也跟着他一起移動。
“老大，這天比昨天還冷，你記着多穿衣服。”李寧看這天，越發的黑，好像一會要下雪了。
林則側目而視，恰好看到李寧那凍得發紅的鼻子，林則扯下挂在他脖子上的圍巾，把圍巾遞給他，“我體熱，給你。”
“啊？”李寧回頭不明地看着他。
“戴上吧，冷。”
李寧頓了下，還是伸手接過林則的紅色圍巾，他低頭看了眼圍巾，發現這條圍巾有點眼熟，好像他也有這麽一條。
這麽一想，李寧的腦海忽然閃出那天體育課他回到教室，見林則拿着圍巾剛好碰到他鼻尖，林則跟他解釋，圍巾是掉地上了，但現在想一想林則那不對勁的動作，李寧的腦子一熱，身子也燥熱起來，臉頰紅了一片。
“謝謝。”李寧小聲地低語，也不知道林則聽沒聽見。
兩人走到教學樓的樓梯口，李寧剛到二樓，就見林則沒跟上來，站在底下，然後用一種極為說不出的情緒的目光看向他。
“怎麽了？”
林則眼中雜着別樣的情緒，嘴唇微張，又微微合上，好像等着他開口？
開口……？
李寧腦海一閃而過的紙條與項鏈，耳朵紅了一大片，提着零食的手都有些不太穩，差點因為緊張，把零食抛出去。
李寧的臉埋在圍巾裏頭，只露出一雙眼。他先是在周圍瞧了瞧，見沒人，他一只手提着零食的手攥出了汗，另外一只手因為緊張放在圍巾上，讓他身子抖了抖，目光也往林則身後飄。
過了一小會，他快速地跑下來，然後用盡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在他耳朵低語了一句，就趁林則發愣的時間跑了。
林則大腦宕機，身體出現了機械般的體态，無神的雙目，同手同腳步伐，甚至出現了不穩的狀态。
林則回到課室的時候，在過走道的時候，身子撞到桌子的邊角，恰好書本擋住了桌角，這一撞把林則給撞清醒了。
他回過神見班上的同學都奇怪地看着他，包括座位上的李寧也一愣一愣。
對上眼的那一刻，兩人都有默契地移開目光。
在放學的時候，李寧收拾東西的時候特意地放慢，他的目光往後飄了幾眼，見林則也慢吞吞地收拾東西，似乎有意在等他。
林則見教室的人都走了，而李寧還在慢吞吞地收拾，他拿起書包走到他跟前。
“咳咳。”林則咳嗽了幾聲說：“一起回家嗎？”
李寧回頭看他，過一會才猶猶豫豫地點頭。
他還沒做好準備，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林則，對于剛才他貿然的行動，他也有懊悔過 ，覺得會不會太快了，他怎麽就一沖動就說了呢。
李寧看了眼杵在門口的林則，對方今天穿着是一件藍色的衛衣，頭發剪短了些，目光清亮，抿着嘴唇，書包懶懶散散地斜挂在他後背。
李寧加快手中的速度，拿起書包就走。
走到門口他把今天林則給他的紅色圍巾給他，林則接了過來，沒有戴上，反而趁李寧不注意而圍上李寧的脖子，還笑了聲：“好看，适合你。”
李寧的臉霎時紅了一半，臉蛋深深地埋進圍巾裏。
“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直到出了校門，林則才察覺到李寧有意與他拉開距離，他摸摸鼻子，想起早上的事，放慢了腳步。
李寧的腦子過于混亂，他攥着書包，步伐緩慢，連林則與他并肩了，他也不知道，直到林則的手指頭碰了碰他的手背，李寧才回過神，看向林則。
“想什麽？”
李寧不好意思說，只能搖搖頭。
林則像是知道他的意思，臉頰一熱，有些不知所措，但他想了想，還是說：“其實你不用那麽快，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心裏別有芥蒂。”
李寧看他。
林則的臉上火熱熱的，被李寧看着心裏慌張。
“老大。”
聽到這個稱呼，林則腦子一熱乎，脫口而出：“你不用這樣喊我。”
林則不太喜歡李寧這樣喊他，早之前他就想把他糾正過來了，但是李寧嘴快，久而久之他就習慣了。
“那林則……？”李寧不确定地喊了聲。
“嗯？”林則回應道。
“我們這樣算在一起了嗎？”李寧還是把心中所想的問出口，林則只是跟他告白了，然後他也回複了對方，所以他們算在一起了，李寧沒談過戀愛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
那他們在一起後要做什麽？要約會嗎？需要牽手嗎？需要抱抱嗎？需要見家長嗎？李寧在課間去廁所的時候，拿着手機在網上浏覽過，他們都說要去約會，然後親親，抱抱，牽手，最後還見家長。
他和林則都是男的，兩個大男人做這種事會不會很奇怪？而且重要的是他和林則一個一米八五 一個一米□□，兩個如此高大的男人真的可以做這種事嗎？
他真的覺得不可思議。
林則不知道李寧心裏的想法，他以為李寧還不确定，或者說是害羞。
林則活了這麽多年，也是第一次談戀愛，對象還是個男的，他也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發生了。
“是，是吧……”極度不确定的語氣，讓李寧微微皺眉。
見李寧皺眉，眼底的不解，林則深吸了一口氣，最後下定決心：“阿寧，或許你覺得不可思議，但我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認定你了所以，所以……”林則說到最後，越來越小聲，小聲到李寧湊近到他耳邊，才聽到像蚊子般的聲音。
李寧聽到林則說：“你真的可以和我在一起嗎？”
李寧勾了勾唇，忍不住笑了：“嗯。”
林則喜歡他，他不讨厭，甚至還覺得不錯。
“我們在一起吧。”
林則一愣，臉開始爆紅起來。
拐過一個胡同，路燈的光微閃，忽暗忽明，林則見周圍沒人，小心翼翼地去牽李寧的手。
李寧沒掙開，任由林則牽着。
胡同裏的光影穿過了牆面，斑駁老舊的牆壁萦照着兩人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