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與正文無關】
【與正文無關】
Lupin。
16歲的太宰治坐在吧臺前揉着眼睛。
這兩天他的眼睛時不時有些幹澀,讓他有些難受。
“太宰,怎麽了?”
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順着樓梯走了下來,今天他們碰巧一起來了。
“眼睛難受……”
太宰治低聲說着,聲音軟軟的,總讓人有種他在撒嬌的感覺。
“那還是不要用手揉了。”
坂口安吾說着,在他身邊坐下。
織田作之助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東西。
“啊,剛好我帶了這個。”
那個東西被放在太宰治面前,是一瓶眼藥水。
太宰治把眼藥水拿在手裏,卻有些抱怨地說:“可我會忍不住閉眼诶。”
“那你沒有試過其他方法嗎?”
坂口安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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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等着它自己好。”
太宰治理直氣壯地說。
“……要是能自己好,你就不會在這裏揉眼睛了。”
坂口安吾聽着他任性的想法,吐槽道。
“太宰,我們幫你滴吧。”
織田作之助在一旁開口。
太宰治和坂口安吾都看向他。
“安吾可以幫你撐着眼睛,這樣就不會閉上了。”
“這樣也可以。”
坂口安吾點了點頭,可以試試。
太宰治就趕鴨子上架般,後仰着腦袋。
坂口安吾用兩根手指扒着他的眼皮。因為這幾天眼睛不舒服,太宰治的眼睛更加敏感,他總是忍不住眨眼睛,但被坂口安吾控制着,只能小幅度地合了合,看着像抽搐了一樣。
坂口安吾的手指有點涼,覆蓋在他滾燙的眼皮上,竟也有些舒服。
織田作之助把眼藥水對準他的眼睛。
太宰治沒看清什麽就感到眼珠被水浸潤。
坂口安吾早在眼藥水滴進去後就放手了,太宰治用力閉着眼,眼淚和眼藥水混雜着在臉上留下痕跡。
“好痛!”
太宰治按住了眼睛,他只覺得眼睛刺痛。
“眼藥水是不是過期了。”
太宰治委屈地說。
織田作之助檢查了一下,發現是正常的沒過期的眼藥水。
坂口安吾在這時開口,作為一個經常加班的社畜,他非常有發言權。
“那是因為眼睛過度疲勞了,記得多閉一會兒眼睛。”
他們倆坐着聊了幾句,等着太宰治緩過來。
“我可以睜眼了嗎?”
這時候的太宰治孩子般的感覺浮現,坐着這麽問,有些乖。
織田作之助看了眼時間。
“嗯,慢慢睜開吧。”
太宰治緩緩擡起眼,有些新奇地轉了轉眼珠,将可視之處都看了一圈。
接着他又眨了幾下眼睛。
“真的有用!”
他坐在位置上,身體一下往左一下往右,在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面前晃。
“光滴一次還不夠,之後也要滴幾次。”
坂口安吾喝着番茄汁,提醒太宰治。
“我自己不會。”
坂口安吾本想說讓太宰治的手下或者同事幫忙,但想到更多的其他,就沒有開口了。
“那之後在這裏見面的時候就幫你滴吧。”
織田作之助放下酒杯,平靜地說。
“織田作先生,這麽斷斷續續作用不大吧。”
更何況,他們也不是每天見面。
“沒事,總比不滴好。”
坂口安吾也沒再說什麽。
“居然還要滴這麽多次,好麻煩,而且好痛。”
太宰治撇撇嘴。
“不滴就會像今天一樣難受。”
坂口安吾實話實說,但語氣又像在恐吓般。
太宰治哼了一聲,很快這個話題就被掀過。
這個夜晚随着三個杯子的清脆碰撞聲響起而結束。
巧的是,這幾天他們總能頻繁在酒吧見面,即使有間隔,也是一天或兩天。
太宰治的滴眼行動也順利進行着,刺痛也只是前幾次,後面就沒什麽感覺了,沒幾天就恢複了。
“老板,請來四個蟹肉罐頭!”
最後結束的這天,太宰治豪邁地點着單。
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喝着,習慣了這個場面。
“終于不用再滴眼藥水了,好辛苦。”
太宰治歡呼着接過酒保放在桌上的罐頭們。
“一直在工作的是我們吧,你只是坐着。”
坂口安吾無語地說。
“安吾,我的眼睛也在工作啦。”
太宰治挖了一勺蟹肉放在嘴裏。
“你不注意的話,以後估計又得滴。”
坂口安吾嘆了口氣。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太宰治專心吃着罐頭。
“織田作先生,你也說說他吧。”
織田作之助疑惑地問:“說什麽?”
“太宰這樣,遲早又要滴眼藥水。”
“下次,我和安吾還會幫忙的吧。”
太宰治和坂口安吾都動作一頓,看向織田作之助。
“我可不會帶眼藥水的。”
太宰治嚼着嘴裏的東西含糊不清地說。
“請別人幫忙就要有請求的樣子!”
“安吾,你好容易生氣。”
“是誰的原因啊!”
“不過,太宰,你還是要注意,眼藥水不一定每次有用。”
織田作之助插了一句。
“知道啦~”
——
Lupin。
22歲的太宰治安靜地坐在老位置,手中握着酒杯,好像在發呆。
最近偵探社事情有點多,就連愛摸魚的他都連軸轉了好幾天,今天才能放松地來這坐一坐。
太宰治臉上有些倦意,眼睛卻忍不住眨着。
是熟悉又陌生的酸澀感。
他幹脆直接閉上眼,撐着臉,歪着腦袋好像就要這麽睡着。
對他來說,這種感覺鮮少有過。
光影在他臉上落下,音樂在他耳邊吹過。
太宰治只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某個晚上,兩人的身影在旁邊浮現。
“太宰,眼睛別用力。”
“我不想滴,好痛。”
“現在不滴,就變瞎子。”
“安吾,你壓到我頭發了!”
“我根本就沒碰到你頭發!”
“太宰,別翻白眼,不好滴。”
“織田作……翻不回來了。”
“真的假的,太宰!”
這是慌張的坂口安吾。
織田作之助直接上手使勁搖晃太宰治。
“騙……騙你們的。”
半死不活的太宰治舉手。
織田作之助松了一口氣。
坂口安吾的罵聲逐漸淡去。
兩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太宰治眼睛半睜不睜,盯着眼前的酒杯,嘴角勾起一點微不可見的弧度。
他眨眨眼睛,好像清醒了過來。
“請給我一瓶眼藥水!”
活力四射地喊着。
太宰治拿着眼藥水翻來覆去瞧了一會兒,擰開蓋子。
他仰身,生疏地撐着自己的眼皮,眼藥水也不知道有沒有對準。
“嘀嗒。”
那滴眼藥水砸在眼睛下方,距離進眼只差毫米。
太宰治閉上的眼睛睜開,好像看着昏黃的吊燈,又好像什麽也沒看,眼中沒有焦距。
燈光沒能在那抹鳶色中留下星星點點。
眼藥水順着臉頰流下,很快就消失于纏在脖子上的繃帶中。
太宰治坐直,面無表情地用衣袖擦了擦那道水痕,把眼藥水擰好,輕輕放回桌上。
“還是算了。”
他站起身,垂着眼看了一會兒,離開了。
“這樣也好,不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