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掉餡餅掉到懷疑人生的機會也只能在這個時候放棄,于逸秋還是那個心态,該放棄的只能放棄,遺憾歸遺憾,算了就算了。

算了的于逸秋如今也沒多少精力回味遺憾,他這兩天吃什麽都不對味,困得還早,早早休息不說,晚上有時候最多能睡上十二個小時,白天醒着還要讀書學習練字。

這不,這日早上,他就跟唐沐榮老太太用手機連上視頻了,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各自執筆,于逸秋寫字,唐沐榮畫畫。

于逸秋把自己寫的字舉起來對着鏡頭給手機那頭的唐沐榮看,頭發花白、戴着老花鏡的唐沐榮直誇:“寫得越來越好了。”

于逸秋怕唐沐榮聽不見,特意湊近手機,一字一字大聲:“老師的畫才是真的好看,以後教我啊。”

唐沐榮笑着輕嗔:“我都随便畫的,看你說的,嘴巴越來越甜了。”

于逸秋後面又一邊寫字一邊跟唐沐榮聊天,還聊起自己這次做胚胎移植懷孕的事。

唐沐榮聽得非常認真,就像把于逸秋的事當做自己的事情一樣,還分享了自己年輕時候懷孕的經驗,讓于逸秋懷孕初期一定要特別注意,尤其情緒上不要大喜大悲。

于逸秋:“我知道,謝謝老師。”

唐沐榮又問道:“孩子另外一個爸爸是誰啊?圈子裏圈之外的。”

于逸秋格外有耐心:“老師,我買的精做的試管啊,孩子另外一個爸爸我也不知道是誰啊。”

唐沐榮拿執筆的手輕碰額頭,笑道:“你看我,年紀大了,腦子都轉不過來了。”

于逸秋笑,爽朗道:“我就當您在吃我瓜了。”

唐沐榮寵愛的口吻:“你這孩子。”

聊着聊着,于逸秋想到什麽,開口道:“唐老師,我跟您打聽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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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那頭的唐沐榮:“嗯?”

于逸秋:“沈濯沈老師您認識嗎?”

唐沐榮擡了擡頭,毛筆筆尖在水墨顏料盤裏蘸了蘸,回道:“認識啊,怎麽了?”

于逸秋:“那您熟嗎?”

唐沐榮:“還可以。”

于逸秋:“那老師方不方便幫我替沈老師要張簽名。”

唐沐榮:“你要呀?”

于逸秋:“沒,我助理家的侄女一直想要,念叨好多天了,我就幫着問問。”

唐沐榮很爽快:“行,回頭我就幫你要。”

話一頓:“說起來真是好久沒見過沈濯了,改天把他叫到家裏來聚聚。”

拿到沈濯的幾張簽名照,盛為君別提多開心了,可算替家裏那位姑奶奶不辱使命地完成了任務,再不用學都不好好上天天微信上煩他了。

盛為君拿着簽名照,笑着對于逸秋道:“還得是我們大明星厲害。”

于逸秋好笑,回道:“是占了唐老師的光。”

盛為君捏着簽名照端着手機就拍了一張發給自家侄女,于逸秋一屁股在沙發坐下,同時打了個哈欠:“下午或者明早幫我寄個快遞,記得再買點當季的水果一起寄掉。”

盛為君從手機上擡起視線:“給誰?”

順口道:“沈濯啊?”

于逸秋好笑:“寄給沈老師幹嘛,人家又不認識我,寄給唐老師的,到時候記得把我寫的給她老人家的那幅字放放好,要一起寄的。”

盛為君點頭:“也是,特意幫忙弄的簽名照,是得謝謝人家老師。”

于逸秋沒說什麽,自顧搖頭,心道寄東西哪兒是感謝,唐老師也不缺這點水果,正常往來罷了。

剛好聊到這兒了,盛為君:“不如下午一起去逛個超市?”

于逸秋爽快道:“行啊。”

于逸秋便是在下午逛超市的時候接到了那個陌生號脈的來電。

他本以為又是什麽詐騙電話騷擾號碼,不成想對面自稱是律師,不但直接道出了于逸秋的大名,還說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他面談,問有沒有時間,想見面聊。

于逸秋覺得奇怪,拿下手機看了看陌生號碼的手機屏幕。

律師?

很重要的事?

面談?

于逸秋重新把手機遞到耳邊,還是覺得對方很有可能是個騙子:“能問問是關于什麽的嗎?”

要是騙子,他立馬挂電話。

卻聽到對方道:“是有關您近期做的胚胎移植手術的事。”

于逸秋:“!”

對方态度從容,語氣懇切,十分的客氣:“冒昧了,不該這麽直接的,我也是怕你以為這是詐騙電話,确實是有相關的事要當面和您這邊聊一聊。”

于逸秋原本正跟着前面推車的盛為君,聽到這裏,他拉好下巴上的口罩走去了另一邊沒人的貨架旁,整個人都警惕起來,先問:“那件事你怎麽知道的。”

胚胎移植手術做得那麽隐秘低調,他身邊知道的人總共就那幾個,中介也沒道理出去亂傳,他也根本不紅,沒有狗崽跟蹤,怎麽會有其他人知道?

律師回答得委婉:“是我的當事人委托我找你的時候告訴我的。”

當事人?

于逸秋暗暗轉了轉腦筋,這次沒多問:“約哪裏?什麽時候?”

律師沉吟兩秒:“或者這樣,我登門吧,這樣隐秘些,也方便些,不容易被其他人知道。”

于逸秋無語:“你還知道我住哪裏?”

律師從容不迫:“比起我們後面要聊的事,我知道你住哪裏并不多重要,不是嗎。”

回去後,盛為君和李陶都為那通電話而覺得奇怪詫異。

盛為君琢磨不通,他們買精懷孩子是他們的事,關別人什麽事?

這怎麽還有人找上門?

難道是對家在搞鬼?

李陶嚴肅地沉思片刻:“孕産中介那邊肯定有問題。”

于逸秋也是這時候才聯想到剛休假那時候發現孕産中介的小群把他踢了這回事。

在外忙工作的計廷宇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三人已經做好判斷,決定先聯系孕産中介那邊問問到底是什麽情況。

結果孕産中介那邊能正常聯系上,對方的工作人員一聽是之前的客戶,也非常熱情地詢問關心,只有一點:孕産中介的老板據說出國度假去了,人不在店裏。

李陶微信上私戳老板,發消息打電話,也都聯系不上。

盛為君琢磨道:“會不會不是孕産中介那邊出的問題?他們店就開在那裏,開門做生意的,沒有這麽找死往外透露客人信息的吧?”

李陶蹙眉,一臉思索,沙發上的于逸秋已經敏銳地聯想到了不久前排排隊一樣找上門的好資源。

難道這些跟他懷孕也有關系?

會有什麽關系呢?

于逸秋一時根本想不通。

李陶冷靜判斷道:“等那個律師上門,就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盛為君這時插嘴道:“這事兒要先跟老計說下嗎。”

于逸秋:“現在說不說都一樣。”

李陶:“明天律師就來了。”

次日,家裏三人嚴陣以待,早十點整準時等到了門鈴聲。

李陶去開門,門外站着位中等身高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從聲音可以判斷正是之前給于逸秋打電話的那位。

男人從進門就很淡定,招呼也打得從容,隔着茶幾在沙發坐下後,便不緊不慢地從随身帶的公文包裏取出了幾頁文件。

遞給于逸秋後,于逸秋謹慎地看起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紙上竟然是一份打胎相關的合同。

于逸秋捏着紙,目光唰一下擡起,律師依舊從容,點頭:“是的,我的當事人委托我,來跟你這邊聊聊打胎的事。”

一旁的盛為君直接聽愣了,李陶快步向于逸秋,伸手就從後者手裏把那幾頁紙抓了過去,低頭開始看。

于逸秋這時何止警惕,“打胎”二字令他暗中都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在他不是遇事容易激動的人,律師沉穩,他也看着同樣冷靜。

律師看他,他也看律師。

律師的目光裏有等待,于逸秋沒有讓律師等太久,緩了兩秒便冷靜道:“首先,沒有任何人有立場讓我打胎。”

“我懷孕,只是我自己的事。”

“我的權利,我的自由。”

律師點頭,認可這點:“我明白,所以我的委托人委托我過來,和你商量這件事。”

商量?

律師開門見山:“我的委托人說,只要你願意打胎,條件随你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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