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小番外 口紅

從國外回來,遇上了好機遇,紀梵希年紀輕輕空降到B市成了新任局長,多少有聽到些風言風語說她走後門,靠家裏關系才得以填補這個空缺的。

對此紀梵希嗤之以鼻。

自小就很優秀,紀梵希習慣了別人的妄議,從來都是用實力叫板,也目空一切,并不屑于與平庸之人打交道,所以也不在意他們的看法。

要說關系戶,那個什麽都不懂,只會一驚一乍的小秘書才是真正的關系戶吧?警長到底是怎麽想的才會把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拖油瓶配給自己當助手,嚴重影響了她的工作效率好嗎?

“剛才控方提出的證詞裏,你發現了什麽異常嗎?”紀梵希提審完一個犯人,難得這次楊樹林全程看似很認真。

“嗯?”楊樹林沒想到紀梵希會突然向自己提問,她還以為自從上次紀梵希帶她去見了黎倏翳以後因為她只會發花癡沒有提供任何建設性意見已經再也不想鳥她了呢,“那個女嫌疑犯…粉餅是Givenchy九宮格散粉,她哭得稀裏嘩啦都不掉色,說明防水性能極好,可以種草了!”

紀梵希要被氣死了:“楊樹林,你被警察這份工作耽誤了,你更适合做一名優秀的美妝博主!”

“你這是在誇我嗎?”看到紀梵希那張不茍言笑的臉,楊樹林不敢繼續說話了,兇什麽兇,她也不想這樣啊,她本來就沒什麽腦子,當初會幹這一行,也是因為她舅舅是黑貓警長,說局裏剛好有個空缺,保她混吃等死。

“你自己申請到別的部門去吧,我這裏不是慈善機構,不收留沒有價值的人。”紀梵希冷漠地說着,她這樣在外人眼裏是很不近人情,可那又怎麽樣呢?她從來都是為自己而活的,外人的死活,跟她才沒有關系。物競天擇适者生存,不就是這麽個道理嗎?

紀梵希沒想到的是,楊樹林那塊硬骨頭,臉皮還真的厚,不僅沒有走,還變本加厲把警局變成了她的美妝課堂。

她說愛美是人的天性,不僅僅是女人,25歲開始就進入初老,如果不好好保養以後花再多錢也不能重返青春。

說得一套又一套的,那幫她的死忠女警不說,一波又一波的糙漢子也跟着她學護膚,本該是公正廉明的警察局裏,脂粉味濃重。

紀梵希被嗆地打了個噴嚏,她實在受不了了,親自去警長那裏舉報了她:“那個女人不走的話,我走好嗎?!”

“其實楊樹林…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的。”警長開導她,“你看你這個朝陽群衆放消息的掃黃打非運動,就非得她楊樹林幫忙不可了。”

“她能幫上什麽忙?給那幫小姐上美妝課麽?!”紀梵希氣得鼻孔冒氣,從沒這麽失态過。

“是給你上美妝課。”警長泡了一壺茶,“你要假扮剽客潛入敵方,可是你全身上下都寫着:莫挨老子你不配,這樣會把小姐們都吓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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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實話,紀梵希的社交圈很狹窄,倒不是因為她不擅長社交,是她不屑于和比自己差的人交往,終身大事拖到現在都沒解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她太強勢了,往誰面前一站,不怒自威天生氣場低兩度,是塊當領導的料。

連楊樹林給她化妝的時候都哆哆嗦嗦的:“局長,您的眼睛可以閉上嗎?”

“哇,局長你睫毛好長啊都不用怎麽刷就很翹。”

“我從未見過比局長您還要适合柳葉眉的。”

“哇哦局長你的雙眼皮褶皺太真實了吧,哪家醫院割的?”

“局長你是混血兒嗎吹爆你的鼻子都不用打側影的!”

“WORDPPT局長你好适合薄藤灰啊!”

…..

楊樹林一頓吹噓,看紀梵希隐約有那麽受用,試探着說道:

“局長我給您鼓搗了這麽久年終算不算加班工資的哦?”

“少廢話,好好表現考慮不開除你。”紀梵希沒有那麽好說話。

鐵公雞!

楊樹林半蹲在她面前,均勻地抹上粉底液,紀梵希沒透露過年紀,但應該也是三十多往上的人了,肌膚竟然還和嬰兒那般柔嫩,平時可沒機會湊着生人勿進的局長那麽近,楊樹林趁機多摸了幾把:“局長,口紅要什麽色號?”

色號?

紀梵希盯着近在咫尺的楊樹林看了看,她今天塗得口紅顏色比平時顏色淡些,顯得不那麽有攻擊力,那兩顆盈盈若水的眼睛近了看似那水墨畫中的江南女子,如詩如畫翩跹活潑:“要不然就你…這色。”

楊樹林今天塗的是YSL圓管12號305,也就是俗稱的斬男色,對于她自己來說這個網紅色還是太淡了:“不行,你要面對的可是一個只接待漂亮有錢女人的又鳥頭,這種人什麽貨色沒見過,僅僅這樣太沒有殺傷力了。”

楊樹林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局長,我們試試看Armani 小胖丁吧?”

唇釉比口紅作用持久,紀梵希的臉果然很百搭,可這樣果然更具備X冷淡風格了,楊樹林趕緊地卸掉,又試了試別的。

結果不是太妖嬈就是太普通,總之就是不能達到楊樹林想要的那個效果,楊樹林犟上了,她擡起紀梵希的下巴左打量右打量,不知問題出在哪裏。

“放手!”紀梵希還沒被誰這樣不尊重地審視過,她一出聲楊樹林就被零下一度的冰冷語調威脅地立馬松了手。

“啊啊啊,抱歉,局長,要不然我們先塗Dior001吧,這款比較中庸,它會随着溫度變色。。我也不知道具體有沒有這麽牛逼。”楊樹林說着從包裏找出一支更像是唇膏的粉漾魅惑,冬天預防口唇幹裂,以備不時之需所以随身攜帶。這口紅已經用了半管,她塗在紀梵希嘴唇上,倆人同時想到一點:這算不算間接接吻?

紀梵希居然沒潔癖發作,任憑楊樹林處置。

她平時自己也化點淡妝,楊樹林不一樣,楊樹林化的也不是濃妝,只是看起來很自然,她管這叫“裸妝”,是化妝的最高境界。

可不是,一幹等得肚子餓得呱呱叫的便衣看到昔日面如寒霜的局長今日份燦若桃花,一個個眼睛都直了:“局長您這任君多采撷的可憐樣子,別說小紅了,就是我小明也把持不住啊!”

這妝化的太成功了,昔日姬圈扛把子的榮譽不再,紀梵希照例朝那些人瞪了一眼,沒有一個人怕她,紛紛誇張地捂着心口倒地撒腿叫喚:“啊啊啊局長上我!”

“你們有點人,民,警,察的樣子好嗎?”紀梵希搖搖頭,然後她豎起大拇指誇獎楊樹林,“不錯。你還是有點用處”

楊樹林瞬間被迷了個七葷八素,她捂住胸口很做作地說:“局長,你不要對我笑,我是彎的我根本把持不住。。”

“彎的?”紀梵希回想一下,楊樹林好像确實是只對漂亮女孩子發花癡,“那我可要離你遠一點。”

“這家夜總會以包容性著稱,也就是說不僅僅是男的可以找女的,也可以找男的,女的也可以找男的女的。”楊樹林跟在紀梵希後面,很稱職地詳細解釋着關于此次任務目标的訊息,“幾乎沒有人見過PRADA真人,或許也正是如此給她增添了更多可遇而不可求的色彩,但是我閱女無數并不認為局長您的顏值會在她之下。”

看到了傳聞中的PRADA以後,楊樹林改口說:“我覺得你們還是可以PK一下,美女您好我叫楊樹林!您介意多一個入幕之賓嗎?”

楊樹林看到美女就站不住腳,連真名都說出去了,還伸出手掌擋着在紀梵希耳邊說悄悄話:“此等尤物居然來做這個,真是可惜了..”

“我不需要知道你們的名字。”PRADA妩媚一笑,“畢竟只是一場交易,明早起來即使在街上遇見,也只是陌生人,不是嗎?紀局長?”

“她怎麽知道你是紀局長的??”楊樹林大驚失色。

“不是你一直在這麽叫我嗎?”豬一樣的隊友不打自招了,雖然楊樹林叫的很注意,但可也能确實是她說漏嘴了,紀梵希沒轍了,“小楊你先出去。”

“不行,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龍潭虎穴,我。。。”楊樹林真是個戲精,“就讓我代為受過以表忠心,prada小姐,你沖着我來!別客氣!姐姐可以妹妹我也一定可以的。”

“出去。”紀梵希僵着臉說,楊樹林只好含淚三步兩回頭出去了。

看來今天是沒有辦法查到什麽了,紀梵希直截了當:“誰給你放的消息?”

“給你們放消息的人,給我放的消息。”PRADA點燃一支煙,“她在警告我,不要再繼續堕落下去了。”

“你知道給我放消息的人是誰?”給紀梵希放消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黎倏翳。

黎倏翳三番五次放出有關PRADA所在組織要行動的消息,警方也數次出動與之斡旋,但每次消息都會又搶先走漏,結果是賊喊捉賊嗎?

“她會這麽做,也是因為答應我姐姐的遺願,想要照顧我而已。”PRADA吞雲吐霧,“唉,她懂什麽,以為這是為我好嗎?殊不知我是自願幹這行的。”

“哈?”紀梵希的嘴巴可以塞下一只雞蛋,

PRADA挪着屁股很風騷地湊過來,摟着她肩膀對她臉上吹了一口煙:“我又不賣給男人,在這裏可以自由選擇各種各樣的女人上床,還能賺錢花,哪裏還有這麽好的事情?”

“你…”紀梵希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你三觀不正。”

“嘿嘿嘿,你會這麽說,一定是你還沒和女人上過床,試一試,就能理解我了。”PRADA說着,端起高腳杯的酒飲下一口。充滿誘惑地湊近紀梵希……

紀梵希想推開,但并不覺得讨厭,PRADA的話蠱惑了她,又或者是包間裏的氣氛恰好合适,她不自覺微張開嘴唇,PRADA沾着酒精的舌頭溫吞,燃着烈焰般的紅唇即将燒起火海,恢複身份的楊樹林帶了一群弟兄們一腳踢開隔音門舉着槍指着二位道:“不許動!警察!”

“唰唰!”大家很快又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紛紛收起槍。

“打擾了!”

“自己人!”

“什麽都沒看見!”

“局長你真的是姬佬哦?我們以前說着玩的!”

“不科學局長居然在下面?”’

“我宣布…本次行動失敗!”

……

“誤會。”PRADA臨危不亂,“你們局長口紅沾到牙齒上,我幫她擦一下。”

“喔!原來是這樣啊,是我們想歪了!”下屬尴尬而不失禮貌地笑。

“那是,我們這,都是做正經生意的。”PRADA讓出位置,“來,随便坐,相聚就是緣,今天我請客。喝酒。”

“局長,那個妖孽要是下了藥你就朝我眨眨眼睛!”楊樹林坐到紀梵希身邊,扯着她袖口說道,她實在不相信油鹽不進的紀梵希這麽點自制力都沒有。

PRADA的口紅印在玻璃杯緣上與搖曳的紅酒水面相得益彰,紀梵希聞到楊樹林身上的香水味,也側過臉來看着她,這下倆人靠的很近,一如今天化妝時候一樣,可化妝時候并不覺得這距離有什麽不合适,現在卻都感到了難以明述的心動:“可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應該不會喜歡女人的,可能她…口紅顏色太好看?”

然後,紀梵希變得很關注口紅的色號。

特別是楊樹林,她家裏是賣口紅的吧?

豆沙色,楓葉紅,小辣椒,鐵鏽樣,姨媽春。。。

楊樹林是個熱情的孩子,每次說起這些來就頭頭是道:“我家裏的口紅都要堆成山了,果然那句話說的沒錯,女人鞋櫃裏的鞋不嫌多,抽屜裏永遠少一支口紅!”

她說話的時候,深磚色的唇形張合,小舌與牙齒若影若現,是一種動态的美,想追她的老王看得入迷了,說:“那馬上情人節了,你還缺什麽顏色的,我買來送你?”

“楊樹林。你進來辦公室一下。”紀梵希一開口,那群聚衆聊天的群衆立馬鳥獸狀散開,并對即将可能又要挨劈的楊樹林投以同情的目光。

楊樹林認栽了,她的工資已經是負數了,紀梵希再剝削她,她只能以身相許了。

她看到紀梵希坐在老板椅上等着她,出于習慣楊樹林第一反應是去看紀梵希塗了什麽口紅,她的嘴巴濕潤有光澤,透着淺淺的粉紫,會不會是上次她給她塗的迪奧001系列的:“你也買了一支嗎?”

“嗯?”紀梵希抿了抿又舔了舔凍得青紫的唇以防幹燥,“你是說口紅嗎?”

她發現楊樹林的臉很紅,走近了仔細端詳她說:“倒是上次無意聽你和他們介紹說,你的腮紅是用什麽牌子的口紅代替的?很自然。”

近距離看她,向來沒心沒肺的楊樹林有心有肺,她的心跳得厲害:瑪雅!上司好俊鴨!

她的肺呼吸不上來:老板真不覺得這麽近有問題?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組織上交代下來個任務,也算給你個将功補過的機會。”紀梵希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這個小助理還挺有幾分姿色的,“最近嚴查貪官,你幫我化妝成,他可能會喜歡的樣子去做間諜。”

目标任務肥頭大耳,在b市也是惡名遠揚,紀梵希這樣的顏,怎麽得跟他放一起都糟蹋了吧?

楊樹林化地跟不走心,完全是按照自己喜歡的樣子來化的,妝容即将成形,她越看越喜歡,越看越不想放手,越看越有種采摘堅持澆水施肥的大白菜給別的豬拱的不甘。

“好了嗎?”紀梵希對着鏡子裏照了照,只剩下口紅沒塗了,目标是直男,這個應該并不是很重要,“其實我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容貌不過關,只是,我跟星鑰一樣,都不太擅長與人交往,我一說話或者不說話,總給人一種不太敢接近的錯覺,是不是?”

她選了一只西柚色的口紅,這顯得她棱角沒那麽淩厲了:“出發,祝我能發揮出你一半的交際能力吧?”

“別去!”楊樹林擋在門前,“紀梵希,你再怎麽強也是個女人啊,去那種場合是要斟酒賠笑稍不留意就被占便宜極度危險的!”

“正是因為我是女人所以才我去的啊……貪官又不喜歡男人……”紀梵希不明就裏,而且她很有分寸的,自認不會被陰。

“不管,我去跟黑貓警長說,不用你執行這個案子了!”過分負責任,也不是什麽好事,楊樹林是為紀梵希好,她那個情商,難保不會被吃幹抹淨,上次和prada,不就是這樣。

“謝謝你的好意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紀梵希把她從門前推開,剛準備去拉門把手,楊樹林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把她扯回來壁咚在牆上,恨鐵不成鋼盯着她,堅定,還有對她那種傲慢的氣質而感到本能的畏懼。

“你不适合這個色號。”楊樹林的視線,從紀梵希的眼睛,到睫毛,再到水潤誘人的嘴唇,越看越是她的菜,越看越礙眼。

她平時看起來咋咋唬唬的,但發誓這是她做過最勇敢的一件事了,對方可是紀梵希啊,兩片嘴唇貼上去的那一刻有了很強的即視感,關于紀梵希會用刑,法裏的哪一條修理她來着,就當這是死前最後一頓逍遙了吧,如是想着又縱容自己含住了她的下唇,加深了這個吻。

紀梵希的唇色,混合楊樹林的口紅,果然更為明豔動人。

楊樹林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恐懼的,等待紀梵希的宣判。

紀梵希一世英名,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一個弱女子按在牆上親到風中淩亂過。

還是這麽蹩腳的理由——呵,你們家口紅是限量版的麽,需要這麽節省?

紀梵希伸出修長的手指仔細替楊樹林拭去嘴唇邊緣因激吻而氤氲的口紅:“你這口紅不防水。”

“迪奧999,怎麽地!”死都要死了,楊樹林準備犧牲地壯烈些。

紀梵希把她桎梏在牆角,從她包裏翻出那只999,先給自己塗上:“你的口紅都掉色了,我來幫你補一補。”

懷着報複心理狠狠地往她那薄情的紅唇蹭上去,不淺不淡不偏不倚。

“這個叫紀梵希520號。”紀梵希自認為很酷炫地給這個kiss命名,“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認輸過,你欠我的吻,我要回來了,以後再敢這麽做,我會更過分的。”

楊樹林:“……?!”

那個任務最後是楊樹林在紀梵希的監督下成功執行的。

為什麽會輪到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楊樹林身上呢?

因為她在上司出任務前,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總之大家都聽見反鎖了的局長辦公室響起打鬥和翻滾的聲音,可是詢問需不需要幫忙,裏面是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不用!”

又是一陣鍋碗瓢盆嗯嗯啊哦,楊樹林衣衫不整地從辦公室出來,對持八卦态度的圍觀群衆們聲淚控訴道:“你們評評理,她懷疑我的口紅是假貨,我就證明給她看,然後我們就打了起來!”

大家都議論說,楊樹林果然是奴隸之光,以前只會唯唯諾諾的終于爆發了。

總之那天之後楊樹林沒那麽怕紀梵希了,不過看上去倆人的關系也并沒有變得更糟糕。

只是不能放她們單獨相處,細心的八卦同事發現,楊樹林和紀梵希口紅撞色的概率也太大了……

或許,她們關上門,只是純潔地交流美妝心得吧?

“怎麽了?”還沒碰到黎倏翳,她就已經發出了一聲悶哼,樸星鑰想到她以前是怎麽嘲笑她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學着她語氣調戲道,“你的身體有這麽敏感的嗎?”

只有黎倏翳知道大概在某個她們看不到的時空,那對沒節操的定然又在很沒節制地做着和她們現在一樣的事情了?

“是嗎……”黎倏翳不拆穿,含住樸星鑰的指尖反守為攻,引發信誓旦旦要展示新技術的某萬年受一激靈“那就來看看,到底誰敏感?”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工口點 奈何晉江現在很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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