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瘋子攝政王
瘋子攝政王
第六章。
“陛下,陛下!”一大早,貴生公公便再殿外喚道。
燕澈将衣衫帶子系上,皮了件長衫便向殿外走,只見他還沒來得及整理,就看見宮外跪着幾個侍衛。
待到燕澈梳洗整理完畢,跪在外面的侍衛腿都開始發抖了。
“這一大早就跪了這麽多人在殿外,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領頭的侍衛道:“回禀陛下,确實發生了一件事。”
“說來聽聽。”
“昨夜裏,卑職吩咐兩個手下将冷宮那位的屍身運往廢舊宮殿的死人堆裏,等着一早運出宮跟宮裏其他的死人一起埋了,誰知……”
“誰知那……”
燕澈不耐煩:“究竟發生了什麽!”
“攝政王他死而複生了!”
“你,你說什麽!”燕澈難以置信,他明明吩咐人給容争驗了屍身,确實已經死了,為什麽他又活了……
“陛下,卑職不敢妄言!”
“他沒死……他沒死……”燕澈大步走出殿外。
“陛下,你這是要去哪?”侍衛首領連忙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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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路,給朕帶路!”
“可是陛下,那死人堆裏太過晦氣,污濁,您九五之尊怎能去那種地方。”
燕澈道:“再廢話,朕就讓你躺倒那死人堆裏去!”
他不信,他一定要親眼去看一看,容争沒有死,這對他來說究竟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但至少他現在不想去糾結這麽多,他只想見到容争。
侍衛首領在前面帶路,不稍片刻便來到這廢棄的死人堆前。
“不要打我,別打我……”容争狼狽的縮在角落,嘴裏自言自語,滿是胡話,看起來應該傻的不輕,整個人糊裏糊塗。
“容争。”
“啊,美人?”容争擡頭,看到一個衣着華貴的人影,真真是生的俊俏。
侍衛統領道:“大膽,竟敢對陛下出言不遜!”
“無妨,一個瘋子而已。”燕澈冰涼的眼神看着角落裏的人,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人竟然這麽狼狽,簡直可笑。
這不正是他想要的麽,為什麽此刻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卑職求問,陛下要如何處置這個人?”
“美人……美人……”容争餓了好幾天,頭暈眼花,嘴裏呢喃。
燕澈嗤笑:“既然還活着,那就将他丢去太監所,随便給他安排些差事。”
“可是,此人還未淨身。”
“不必淨身,反正是個傻子,安排去吧。”
“卑職遵命。”
……
入秋的天顯得格外的冷,偶爾還下起一陣陣秋雨。
喜玉手裏端着飯菜同其他新進宮的小太監們吃飯,他算是這裏年齡最小的,看起來也是最聽話的。
“喂,小容子,你不吃飯在瞎看什麽?”
“容容?”
“嗯,幹嘛?”容争扭頭看着喜玉,嘴角還挂着一粒米飯,噗哧一聲笑出來。
喜玉催促道:“你不吃飯,一會幹活哪有力氣?還不快吃,不然一會就沒時間了!瑾全公公管的可嚴了。”
“哦,哦,我現在就吃。”容争端起眼前白花花的米飯扒拉了兩口,看着一桌子的素菜,一點滋味都沒有。
“我不吃了!都沒有肉,我要吃肉!”
“哎呀,祖宗啊,這都算不錯的了,我剛來的時候飯都吃不飽呢!”
“容容想吃大燒鵝!”
“你個傻子,這裏哪有大燒鵝給你吃。”一旁的小太監們嘲笑起來,“怎麽就有個傻子和我們一起處事呢,萬一他要是得罪了什麽人,豈不是連我們一起拖累。”
“是啊,你看那傻子,長得倒是有模有樣,怎麽對得起他這張臉。”
“可惜,着實可惜。”
喜玉道:“你們這麽閑,不如多吃兩口飯!”
“容容真的是傻子嗎?”容争低頭吃飯,頓時委屈起來,“什麽是傻子,怎麽他們都在嘲笑容容……莫非是因為我想吃大燒鵝?”
喜玉再次催促:“趕緊吃飯吧你!”
……
天子寝宮內,燈火通明。
燕澈沐浴後只穿了一件單衣,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身後,一旁的太監拿着帕子在給燕澈擦拭長發上的水跡。
燭火迎着那白皙如玉的皮膚,本是極為俊美的人,眉眼間卻滿是冰冷,還帶着幾分戾氣,細長白淨的手指拖着下颚,仿佛畫中之人。
“小小北境流寇,竟也如此跋扈!”
‘啪’的一聲,燕澈将手中折子丢在書桌上。
安瑞城大将軍同副将左鵬在書房的紗幔外議事,如今已是深夜,遲遲沒商定個注意。
燕澈道:“既然流寇如此肆無忌憚,就先由左鵬将軍帶領五萬士兵去北境讨伐,鎮壓一番,如若再不罷休,安将軍你便親自領軍,支援左副将,寧殺,不可縱!”
安瑞城道:“陛下,那些流寇多為鄰邦小國的流民,若全殺之……怕是會引起鄰國不滿。”
燕澈道:“鄰國縱容流民犯我平洲,殺之,是給他們一個警告。”
“臣,遵旨。”
“将那些犯我邊境的流寇屍首全部丢到鄰國城下,已做示威,不然他們還真覺得我平洲軟弱可欺了。”
“是!天色已完,臣同左副将就先行告退。”
“準。”
處理了一整日公務,燕澈起身走向床榻,看到太監喜玉端着侍寝的牌子跪在床邊上。
喜玉緊張不已,都不敢擡頭去看當今天子的聖顏,怕自己一不留神出個錯小命就沒了,畢竟伴君如伴虎啊。
燕澈問道:“你是新來的太監?”
喜玉連忙回道:“是。”
“今日輪到誰侍寝了?”
“陛下……您整日忙于公務,已經很久沒有召過侍寝的娘娘了,還請陛下翻牌子。”喜玉向前跪了兩步,将盛放牌子的盤子端到燕澈腳下。
“是誰都一樣……”燕澈看都沒看,随手翻了個牌子丢給喜玉。
沒過一會,侍寝的娘娘就被太監們擡了進來。
“妾身,蕭琴羽叩見陛下。”蕭琴羽一身輕透的衣衫挂在身上,婀娜身材依稀可見,身上散發着沐浴熏香後的香味。
喜玉上前将龍床前的帷幔全部放下,順帶熄滅了幾盞耀眼的燭火,然後退身在遠處守夜。
“陛下,天色已晚,早點歇下吧。”
燕澈将手中的朱砂筆放在筆架上,擡眼去看站在眼前的蕭嫔,只是一眼,他又低下了頭,似乎并沒有被眼前的美色迷惑。
蕭琴羽看着眼前的男人竟一點也沒流露出對自己的欣賞,怕是覺得自己哪裏沒做好,便再次詢問:“陛下若是公務繁忙,那臣妾為您磨墨吧。”
燕澈面無表情:“不必了。”
太監宮女們紛紛推出內殿,只留下喜玉一個人在殿內守夜。
燕澈躺在龍床上沒有一絲睡意,蕭琴羽迎身貼了過來:“陛下,臣妾有點冷。”
“陛下,臣妾從沒見過陛下這般容顏的天人,也是第一次與陛下共度良宵,所以……陛下可以抱抱臣妾嗎?”
燕澈道:“讓你侍寝,你睡你的就是了,哪來那麽多廢話!”
“陛下……”蕭琴羽被吓到,再也不敢多出聲,甚至都不敢去看燕澈的目光。
燕澈心煩意亂,伸手去脫蕭嫔的衣衫,脫到一半,實在提不起興趣,幹脆拉過被子自顧自的睡起來。
喜玉守夜到三更,總管內監的太監便将蕭嫔送回了後宮。
天子從不會留嫔妃過夜,這是百年來從未變過的規矩。
喜玉心中感嘆,原來皇帝也有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時候,這麽美的後宮嫔妃,竟然完璧歸趙了,陛下年紀輕輕的,怕是也過度操勞出毛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