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攝政王上岸了

攝政王上岸了

第二十六章。

夕陽散去,宮人們開始掌燈。

本來生了一肚子氣,但是今日裏能讓容争吃癟一次,可謂是心情大好,下了床還不忘回頭看一眼飄在水裏人。

自己被他戲弄過那麽多次,今日定要他好好嘗一下這露金臺的湖水是何滋味。

如此想着倒是肚子開始叫起來,今日同燕明嬌置氣,一桌子好菜都沒吃兩口,現在正好回去讓淑晗嬷嬷給她熱一熱,甚是想吃那荷葉雞,叫她好給自己做。

回到殿裏,裏面的宮人已經将燈火點明,照的通亮。

只見馥香一臉焦急的從殿內沖了出來,兩眼含淚,說道:“奴婢見過陛下,出事了!”

燕澈問道:“出什麽事了?”

馥香抹了把眼淚道:“剛剛太後宮裏來人,将淑晗嬷嬷帶走了!”

“什麽!”燕澈大驚。

馥香急的眼淚掉了下來:“奴婢尋了陛下好久,四處找過,都沒找到陛下身影,只好回到殿中等待,陛下您可算回來了!”

“可惡!”燕澈二話不說直接走入殿中,在紫檀木架子上将佩劍取下緊緊握在手中,大步向鳳儀宮走去。

貴生公公和馥香連忙跟上前去:“陛下,陛下!”

鳳儀宮內傳出陣陣嗚咽哀嚎,兩個太監一人按着淑晗的雙腿,一人則是拿着白绫用力在她脖子上收緊。

淑晗面色發青,被勒的快要斷氣,眼中泛白,額上的青筋一道道突起,果然自己還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此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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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殿門被一腳踢開,一身明黃的袍子先飄了進來。

燕澈被眼前景象震驚不已,一把将長劍抽出,揮劍砍向那太監的手臂,一聲哀嚎,血濺了一地,那雙冰冷的眼中滿是震怒。

容少情和燕明嬌被這血腥的場面吓得怔楞住,過了許久,才怒道:“澈兒你這是做什麽?!竟然持劍闖入母後宮中!”

馥香連忙上前将倒在地面的淑晗嬷嬷攙扶起,将他脖子上纏繞着的白绫取下。

燕明嬌驚呼:“皇兄,你吓到我了!”

“母後究竟要做什麽!”燕澈一聲怒吼,指責道:“淑晗嬷嬷是朕身邊的人,母後一聲不吭的就将人帶走處置,是否也太不把朕這個天子放在眼裏!”

容少情被他那副淩厲的眼神刺激到,很是不滿:“澈兒,你竟是如此同你的母後說話嗎?”

“朕如今還尊你一聲母後,你還想如何?”

“呵……這話說的,倒像是陛下在施舍本宮。”容少情上前,擡起染着鮮紅蔻丹的手指挑着燕澈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本宮才是你名正言順的母後,你眼前的這個賤奴,和你那命薄歸天的生母,她們有什麽資格與本宮相提并論?”

“你就算再看重這個賤奴,還能将她冊為太後不成?若沒有本宮替你運籌帷幄,你能有今日的榮光,一口一個天子,若無本宮,也就是你名義上的這個母後,怕是現在坐在明光殿裏的人是燕清,而不是你!”

燕澈打開那只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後退:“夠了……朕不想聽,朕一句也不想在聽了!”

“若非朕,你們容氏又何來今日繁盛光景,燕清有老平王擁戴教導,這天下本就該是他的!用不着任何人挑唆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若非朕登上這明光殿的寶座,你等皆為平王一脈老臣的手下敗将!更別想擁有此等尊榮,燕清和燕平意怎能留你容氏禍亂平洲!不過是互相作為棋子利用罷了,朕是你們手中的棋子,你們亦是朕的棋子!”

容少情心中顫抖,眼前這個少年,确實不同了,竟變得如此疾言厲色,她覺得自己快要掌控不了這枚棋子了。

“陛下說的是。”容少情陰冷一笑,道:“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陛下還是選擇了與容氏站在一起。燕清就算登不上帝位,但依舊有平洲皇室血脈的擁護,只要燕平意在,就無人敢動他。可是澈兒你呢?你身後誰都沒有啊!”

“若是澈兒你沒有登上帝位,那你便是一個失敗的皇子,本就不得父皇心,又無母族作為靠山,平洲皇室也只擁戴燕清一人,你除了容氏,還能依靠誰?”

燕澈咬牙切齒:“朕大可去封地,做一個藩王。”

“啧啧,母後可沒從澈兒眼中看出你會甘心去做一個庸碌無為的藩王。你的野心,本就是這帝位,你如今是得償所願了,便覺得母後也說不得你了?”

燕澈道:“母後自然可以說教朕,但不能動朕身邊的人。”

“一個賤奴而已,也值得澈兒來與本宮争論不休?本宮貴為太後,執掌後宮,難道連處死一個賤奴的權利都沒有了?”

“可母後明明知道她是朕的乳娘!”燕澈心中怒難平息,竭力壓下火來,說道:“朕自小就是由淑晗嬷嬷照看着長大,母後一口一個賤奴,莫不是覺得朕的出身低賤?”

“澈兒,你胡說什麽,母後怎會嫌棄你呢?你可是母後的兒子啊。”

燕澈持劍後退,覺得甚是可笑,眼前這個唯利是圖不擇手段的狠毒女人,竟然會将自己當做兒子:“哈哈哈……可笑,甚是可笑……”

“朕不想在與母後争執,這就帶着淑晗嬷嬷離開,若母後阻攔,休怪朕的劍不留情。”

“怎麽,陛下這是要弑母?!”

“那又如何!朕難道還怕天下人诟病不成?就算如此,死在朕劍下的也只是一個妖後,別的不行,胡編亂造朕卻是做得出來。”

“……你!好你個燕澈!”容少情氣的渾身發抖,怒目圓睜,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這殿內吵得還真是喋喋不休呢。”容争跨過門檻,走了進來,一身挂滿水的衣衫沒來得及換下,知道燕澈來鳳儀宮後,随後便緊跟着趕了過來。

一衆人跪在地面,始終沒人擡頭,迎道:“奴婢見過攝政王。”

容争道:“瞧這陣勢,地上又是暈倒的,又是白绫,太後和陛下鬧得哪一出啊?可是臣錯過了什麽好戲。”

“容争!休要說些玩笑話!”容少情氣不打一處來,“都是你教導的,陛下竟要與本宮動手,可見是要弑母。”

“那太後呢?平白無故為什麽要處死一個奴婢,貴為太後何必跟一個奴婢置氣,失了身份。”

“本宮現在是什麽都做不得了,好啊你們,一個個都不将本宮放眼裏了。”容少情自知理虧,在争下去也無益處,一甩衣袖向裏屋走去,“本宮誰都不想見,滾,都給本宮滾出去!”

容争看了眼地上暈倒的淑晗嬷嬷,使了個眼神給貴生,馥香連忙搭把手将淑晗嬷嬷放在貴生公公背上,三人一道離開。

“瞧陛下氣的,至于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她是朕的乳娘,朕不允許有人欺負她!”

容争帶着燕澈離開鳳儀宮,只有他們二人,并肩走在一起,影子在月光下重疊,容争問他:“你今日打了燕明嬌?”

“那又怎樣,是她先在禦書房裏同朕撒潑,還打了淑晗嬷嬷。”

容争道:“這不有頭有尾了,你為一個奴婢打了燕明嬌,她貴為公主自然氣不過,這不就有了今日這出,若陛下當時忍了,那奴婢此刻也不必遭這個罪,還險些沒命。”

“照你這麽說還是朕的錯了!”燕澈一把推開容争,觸摸到他冰涼濕透的衣衫,可他就是氣不過,“朕偏不忍氣吞聲,朕讨厭這一切!”

他飛快向前跑去,不願再聽任何讓他改變的話語,這一切都讓他憋屈不已,讓他想要發瘋。

翌日,他從寝宮起身。

洗漱後依照慣例開始用膳,只見桌子上的菜式全部換了一遍,每有一道菜是他愛吃的。

“貴生!馥香!淑晗嬷嬷呢?”

燕澈心底升起絲絲不安,質問道:“朕再問你話呢!都啞巴了嗎?淑晗嬷嬷呢,她人呢,叫她來見朕。”

貴生和馥香跪在地上一句話都不不肯說,只見馥香忍不住,抽抽搭搭的哭起來。

“馥香,你一大清早的哭什麽!”

“……陛下!”馥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容争坐在殿內的軟榻上,手中拿着一本書在看,聽到燕澈在殿內發怒,起身道:“陛下不必尋了,那奴婢已經死了,看在她是陛下的乳娘,屍身一早命人送回她的家鄉了。”

“什麽?你在說什麽?”燕澈難以直線的向容争走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質問道:“你們将朕的乳娘,處死了?”

“是的陛下。”

“容争……容争……”燕澈眸中泛起恨意,連呼吸都亂了起來,他一把将容争撲倒在榻椅上,一雙手用力的掐着那白淨的脖子,眼淚決堤般湧出眼眶。

他憎恨自己的真心,松開手,抱頭痛哭,他那麽喜歡容争,此刻卻又恨之入骨,他痛恨的用手掐自己的脖子,恨不得現在就死在他面前。

“別這樣,代玄!”容争拉開他的手用力抱緊他,用自己的身體将他壓制在身下。

燕澈瘋狂掙紮,将一頭長發甩的淩亂,在脖頸傳來一陣疼痛後,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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