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親一口

親一口

第三十四章。

“不……不是你。”容争別過頭,不好意思再去看她,只覺頭痛,“你別跟着我了,我還得當差呢。”

“不是我……”燕藍詩心中一涼,說不上的失落,哪怕眼前這個人傻了,竟也不會喜歡自己,想來,又是一陣自嘆,“我怎麽會和你計較呢?你如今這般,怎會懂得什麽是喜歡。”

“你不記得我也無妨,反正日子還長,我會讓你喜歡我的。”

“你別為難我了,我真的不認識你,你讓我走吧。”容争百般無奈,卻又不能直言拒絕,裝作瘋癫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轉頭就要逃跑。

燕藍詩連忙從地上起身,一把扯住容争的衣袖,問道:“你要去哪?”

“我去當差啊。”

“你當真不願跟我離開嗎?”

“我又不認識,跟你離開這裏,我的美人怎麽辦。”

“可我偏不願你留在這裏,跟我走吧,容争。”燕藍詩拉着容争死活都不肯松手,帶着他向出宮的方向走,她覺得自己真的太不合規矩了,可是此刻也不容她多想。

“我真不能跟你走,放手,你給我放手。”容争好歹也是個大男人,他若不肯走,燕藍詩自然拉不動他,二人就這麽在原地拉扯。

“頤寧郡主這是在做什麽?”燕澈一聲冷笑,走上前,只有貴生公公跟在身後。

燕藍詩大驚:“陛下……”

“說來,朕還得叫你一聲表姐,許久未見,頤寧郡主怎得連體統都不顧了,和朕身邊的太監拉拉扯扯,也不怕被人看去?”

“陛下!”燕藍詩直接跪在地上,直言懇求:“求陛下将這個人,贈與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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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澈也不講究情面了,諷刺道:“燕藍詩,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名門閨秀嗎?既是郡主,又被稱作平洲第一才女,竟在朕面前讨要男人。”

“臣女只要他!”

“哈哈哈……”燕澈大笑,“頤寧郡主想來早已過了待嫁的年歲,就算心急,也不能随便拉個男人就可以成親,怎麽說,也得顧及皇室顏面吧。”

“陛下……臣女自知無顏面對皇室,若陛下肯成全,臣女願削去郡主頭銜。”

“什麽?”燕澈被此番話驚到,心中酸澀難耐,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他轉頭看了一眼低着頭的容争,一個傻子,竟也能值得有人為他抛棄榮華,舍去尊榮。

“說得真好,朕都要被頤寧郡主的這一番話感動了,可是,你雖有真心,他未必肯跟你走啊!”

燕藍詩道:“他只是忘記了我。”

“表姐啊,你這一番話若是被皇叔父知曉,他會如何?想想皇叔父如此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怎麽會準許你喜歡一個禍國佞臣,且是被朕賜了毒酒的人。”

“臣女會向父親坦白,認打認罰。”

燕澈嘲笑她的無知和自作多情,勸道:“表姐還是快回平王府吧,如此太有失體統了,今日這話,你知我知,表姐離去,朕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可臣女,卻做不到……”燕藍詩眼中落淚,惆悵道:“臣女自見容争那日起,便一見傾心,哪怕他今日落得名聲狼藉,一敗塗地,臣女喜歡的只是他這個人。如今既是見到了,又怎能當做沒有發生,無論陛下成全與否,臣女非他不嫁。”

“好一句,非他不嫁……”燕澈默然,難以接下這番真情吐露的話語。

“燕藍詩!”一聲勃然大怒傳入燕澈耳中,燕澈回頭,竟是老平王和燕清走了過來,怕是多多少少偷聽了些。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打的燕藍詩跌倒在地。

“父親……”燕藍詩捂着臉,嘴角帶血。

“我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個女兒!你當真是要氣死為父,氣死你母親不成!”燕平意氣的上氣不接下氣,走上前一把抽出巡邏侍衛身上的佩刀,吓得侍衛們跪成一片。

“為父留着你有辱家門,有辱皇室,倒不如現在就親手了斷了你!不然要為父死後怎麽去見列祖列宗!”

“父親要殺便殺吧,女兒這條命,本就是父親的……”

“你!”燕平意怒及,舉着長刀就要揮下,燕清上前一把攔下,抓着老平王的手硬是将長刀奪了下來。

“叔父不可啊!表姐就算有不對,也不能真的要了表姐性命啊!”

“你!你攔着我作甚!她這就是死性不改,竟為了一個逆賊如此與生父作對,真是讓為父心寒。”

燕藍詩哭訴:“父親……女兒只是真心喜歡他,何錯之有,容氏與他都已經落得殘敗,女兒難道真要随了父親的願,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你一個女兒家,竟也有臉說出這番話!”燕平意忍氣道:“為父也從未逼着你嫁給誰,你早已過了待嫁年歲,為父可有強迫與你?你看上哪家公子都可,只要還說得過去,為父都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唯獨容争,你像也別想!”

“為什麽?就因他是容氏的人……”

“沒有為什麽,除非為父死了,沒人可管你!”

燕澈在一旁看着老平王處理家醜,心道,若是自己和容争那點破事被知曉,該是如何一副場面,但無論如何,容争始終是他一人的。

他給容争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快些離開,奈何那傻子竟也看不懂,燕澈氣的心癢癢。

燕藍詩道:“女兒此生就只有這一個心願……父親終是不會成全女兒……”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個男人!”燕平意怒指容争,罵道:“既然這個傻子讓你亂了心智,那為父就讓他死在你面前,好斷了你的念想!”

燕藍詩驚呼:“父親不要!”

燕平意早已沖向容争,長刀直指心髒,衆人驚呼,只有燕澈一人沖了過去,抱着那個多躲開了那要命的一刀,二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皇兄!”

“陛下!”

燕平意吓得将刀丢在地上,跪地請罪:“臣有罪!請陛下治罪!”

“美人……你受傷了。”容争看到他的胳膊被劃了一道口子,衣服也破了,心疼的攙着他起身,卻被燕澈一把推開。

“夠了!皇叔父,朕不會責怪您,畢竟您是平洲的功臣。”

“臣傷了龍體,陛下還是責罰臣吧!”

“只是小傷而已,今日家宴,本不該見血腥,更不可動刀劍,朕曉得皇叔父征戰沙場肆意潇灑慣了,也知皇叔父是真的生氣,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吧。”

“表姐,走吧!”燕清勸說燕藍詩,将她從地上攙起。

只見燕藍詩眸中暗淡,傷神中帶着絲絲難掩的震驚,她明白了……她什麽都明白了,原來,真的是自己一廂情願。

她與容争二人的對話中,只有她曉得,容争已有心上人,雖然容争未說出他的心上人究竟是誰,可就在剛剛……父親的長刀砍向容争,只有燕澈一人奮不顧身撲了過去。

容争口中的美人,心上人,便也是他……竟是燕澈……

燕藍詩難以置信,他們二人竟如此……如此……燕澈這麽對他,卻是在保全他,容争心中,也只有燕澈一人,她明白了,心碎着接受。

“陛下!”燕藍詩再次跪在燕澈腳下。

“哦?你還要說什麽?”

“臣女有愧!”燕藍詩向燕澈磕頭道,“今日本是家宴,卻因臣女一人鬧出如此笑話,實在有辱皇室,愧對家父,回去後定自行閉門思過,此生不再踏入皇宮半步。”

燕澈道:“表姐能看開,自是最好,平身吧。”

燕藍詩起身,同老平王和燕清一道離開,咽下滿腹心酸,抹去眸中絮滿的淚,說好的只要看到他無恙便可,如今倒也沒遺憾,人果然不能貪心。

貴生公公一臉擔憂:“陛下,你的手臂……老奴這就去傳禦醫。”

燕澈點頭,轉身去看那傻子,抱怨道:“朕可是九五之尊,竟然為你這個傻子擋老平王的刀,若非朕,你就死了,你知道嗎?你知不知道!”

容争什麽也不顧了,上前一把抱住他,說道:“美人,我錯了,你疼不疼你,你若生氣,就打我出氣好了。”

“美人……你要不要打我?”

燕澈被他逗樂,依舊兇神惡煞道:“你聽話,朕就不打你,你若不聽話,朕就像以前那般,打得你屁股開花!”

“美人你果然還是那麽兇。”

“朕若是不兇,又怎能震懾衆人,你以為皇帝好做?朕也難啊。”

容争松開手臂,背對着他彎下腰:“我來背你回去,你就別愁眉苦臉了好嗎?”

燕澈哭笑不得,爬在他的背上,二人就這麽走回了寝宮,燕澈一路上心中喜悅,這傻子果然夠傻的,沒叫他失望。

“好了,放朕下來吧。”

容争放他下來:“美人你休息,我走了。”

“朕說過要你走嗎?”

“……啊?”

燕澈貼着他二耳朵,道:“讓朕咬一口,再走。”

“啊,這不太好吧。”容争看着燕澈的臉越來越近,自己先沒忍住一口咬上他的唇,反複親了親,纏了許久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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