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莫葉妤本來還在擔心，可是見到雷春竹三下五除二就将牛雜吃完了，還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心裏就踏實了不少。

雷春竹深深看了一眼牛雜，想買又不太舍得，思考了會兒，莫葉妤已經在催她進去了，這個時候才狠下心再買一個小碗的。

莫婷快速地給她盛了一碗，雷春竹就捧着牛雜跟莫葉妤進去了。

也有些人在一邊見到雷春竹的樣子，聞到香味，一直在想：這個牛雜真的好吃嗎？

有幾個年紀相對輕的小姑娘走過來，一起買了小碗，三個人一起吃，才沒一會就吃完了。

蔣佳文舔了舔嘴邊，看着煮着牛雜的鍋，望眼欲穿。“你還想要的話，可以再購買的，我給你送一點。”

“真的？”蔣佳文眼睛裏面閃着光，然後毫不猶豫點了一大碗。莫婷有些吃驚，以為她是舍不得錢，沒想到是一個不差錢的主，看看這三個女生的打扮其實也能看出幾分，蔣佳文就有種天然的稚氣。

莫婷舀了一碗大碗，又添了一點進去，不多。蔣佳文心滿意足地端着，跟着其餘兩個女生進去了。

其實是相對适中的，不過沒多少人習慣多餘的消費，莫婷在适合的時候提出贈送，喜歡小便宜的人一下子就被這句話攻下來了。

第一天的生意就非常的好，因為莫婷需要剪牛雜，為了不髒手，她直接讓莫蕊收錢找錢。莫蕊手裏握着錢，她空閑下來就數，一邊數完了又數一邊。原來一天也能賺到這麽多錢的？

工廠的上班分為兩班，一個是早上八點半，還有一班是十點。

十點這一班，多是男性，他們對吃這種東西沒有多高的吸引力，不過也有些不差錢的。就比如面前這個主。

姚文康一來就點了一個大碗的，讓莫婷驚訝了好一會兒，不過她什麽都沒有說就剪給他，還添多了一點給他。

第一天的生意，是在中午的時候賣完的。

蔣佳文是第一個出來的，還帶了不少的女生，不過只有她買個大碗的，其餘的女生都買了一個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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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的東西太香了，我平時到這個點一點都不想吃飯的，但是早上吃過你的牛雜，嘴巴裏一直留着這個味道，在腦子裏面想了一個早上！”蔣佳文性子也很活潑，叽叽喳喳地跟莫婷說話。“哎，老板，我給你介紹了這麽多客人，可不可以送一點。”

莫婷笑了笑：“行啊，我多給你點蘿蔔。”

蘿蔔的準備比牛雜要多，夠買的人其實也不算是很多，但是有些人想要嘗嘗味道，又猶豫不決，莫婷總是會送上一點蘿蔔讓人嘗味道。

反正很多人嘗到蘿蔔的味道，有不少人就下單買了牛雜。

蔣佳文聽到沒有牛雜送了，撇了撇嘴，但是想到蘿蔔的味道，也不覺得很虧，就算了。

莫葉妤吃完飯，才出來看看她們，沒想到鍋裏已經空了，這讓她很吃驚，好幾斤的東西，這麽快就賣完了？

莫婷正在收拾攤子，準備回去了，莫蕊正數着最後一疊錢，她整理的整整齊齊的，見到大姐過來了，非常高興地說：“大姐，你知道我們賺了多少錢嗎？30塊錢！”

莫婷心裏已經有數，前提的準備花的錢不算，除去購買牛雜的錢，第一天就淨賺28塊錢。第一天還沒習慣，她拿剪刀的手其實已經泛紅了，不過想想賺的錢，心裏又開心起來。

反正自己不可能永遠都只賺這麽20多塊錢的，一天一百塊錢她完全是可以做到的。曾經她開過一件工作室，賺了一步，賺錢對她還說并不是很難，不過最後她是打敗在時代，将東西放在網上銷售，很快就又人模仿抄襲，然後收入就明顯沒有那麽高了，支付不起薪水，員工早就跳槽了。所以她才會因此破産，現在才90年代，怕被人抄襲，得看別人有沒有能力抄襲。

莫葉妤聽了微愣，30塊錢！一天就有30塊錢，自己每天辛苦工作加班，一個月來也就只有3百多，她有些不相信，将錢從莫蕊手中拿來重新數了又數，才敢相信。

莫婷見她這個反應，笑了：“今天姐你記得早點回來，今天吃頓好的！”

莫葉妤掙紮了一下，把一半的錢拿在手裏，另一半才給莫婷手裏，“家裏還欠着債呢，把錢存着。”

“怕什麽，才這點錢，之後會越賺越多的。”不過莫婷也知道，就算到時候大家都知道牛雜好吃，但也不是所有人能夠天天吃得起，到時候每天有個50塊錢的收入已經算是不錯了。

“還是早點把債還了，我安心一點。”

莫婷想了一下，“也行，早點還了。”莫婷想得長遠，想要賺更多的錢，那麽肯定不能待在這個地方，肯定還要去更大的地方。

雖然這樣跟莫葉妤說了，但是莫婷還是拿了一點錢買點好吃的，買了一點肉，買了一兩塊糖。莫蕊看着手裏兩塊糖，默默藏到口袋裏面，完全就不舍得吃掉。莫星恒倒是很開心，直接就拆上一個吃了，甜滋滋的味道充盈在嘴邊，他忍不住露出一絲快樂的笑容。

*

雷春竹是一名女工，她手腳快，幹活質量好，收入比其他人高出不少。家裏面有個哥哥，工作也照樣不錯，家庭可以稱得上是小康。

自從莫婷開始在工廠上賣牛雜，她總是忍不住買上一碗，每天早上一天也不落下，等到月尾記賬的時候，才猛地發現，自己的存款都怎麽縮短了這麽多？

雷春竹第二天照例買一碗牛雜時，她才突然醒悟過來，還不是這個牛雜害得。太好吃了！完全控制不住，而且就在工廠門口，就算想眼不見為淨，鼻子都不讓她順心。

腦子：我的錢包已經不行了！

嘴、胃：你能堅持住！

沒辦法，最後她只好打上自家哥哥的主意，回家的時候順手将牛雜帶回家，忍住沒吃完，然後擺在哥哥面前。

雷華輝剛下班回家，見到雷春竹乖乖坐在自己面前，孤疑地看着她，“你在幹什麽？”

“沒什麽。你快吃吃，可好吃了。”雷春竹将牛雜推到他的面前。雷華輝并不知道雷春竹的小心思，見到自家妹妹終于知道孝敬哥哥，心中忍不住樂起來，“你這丫頭，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話說得損，但是吃牛雜的嘴卻沒停，這一吃入口就沒停下嘴巴，雷華輝吃完之後，還有些意猶未盡，“這東西還怪好吃的。”

“是吧？不錯吧？一碗才8毛，很實惠的。”

雷華輝回想了一下味道，點點頭，掏出錢，吩咐她明天再帶一碗回來。雷春竹收到錢，樂嘻嘻，自己買的才4毛，跟哥哥說8毛錢，連自己的錢都省了。這“跑腿費”來得真簡單！

*

擺攤時間已經過去有一周時間了，該是清算賬單的時候，今天也是照例早早的收攤回去了。在工廠打響了名聲之後，也有不少其他的人到她的小攤上購買牛雜，其實她的定價并不算高，但是現在很多人心裏想着不是吃好，而是生存，對于花錢享受，對于這些人來說，還是很不習慣的。

不過人來人往也不少，剛開始她一天才賺二十多，現在一天已經有了五十的收入。将購買牛雜的錢算出來，她一周（六天）時間就賺上三百。莫葉妤目不轉睛，一遍一遍又點了又點，因為零錢多，這一疊錢看起來比磚頭還要高。

一周時間就有三百塊錢！欠款的一千塊錢，一個月就可以籌夠，想到這裏，莫葉妤激動地眼中含淚，想到當初她每天被欠款搞得睡不着，現在知道這個，莫葉妤覺得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

之後的生意也都還不錯，蔣文佳和雷春竹兩個人都已經成為熟客了。

莫婷也勸莫葉妤不用再每天去加班了，本來一周有一天的休息時間，但是之前欠款一直壓在莫葉妤的心裏，所以她一刻也不停歇的在忙碌，本來莫婷是讓她連晚上都別去了，但是莫葉妤說什麽也沒同意。

今天剛好是休息日，莫葉妤習慣了起了一個大早，準備煮點東西，卻猛然發現家裏的大米好像要吃完了，可是往裏面一看，還有慢慢的一大半缸。

莫葉妤：？

明明自己記得很清楚，家裏的糧食是在幾周前才準備的，因為家裏有莫婷在顧着，自己倒是忘了。不過想來莫婷手裏有錢，可能家裏的米是她買的。

想着，莫葉妤也笑了起來。在父母跟莫婷三人出事的時候，她當時就像失了魂，找不到東南西北，如果不是家裏還有兩個小的，可能莫葉妤也想要跟着一起去了。

幸好莫婷醒了，家裏有一個人來分擔，她的壓力也少了很多，不止一次，她用手扯扯自己的頭發就會扯出一大堆，現在情況好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