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艾爾海森帶來的巨大流量與讨論度自然逃不出導演的眼睛。導演笑眯眯地迎上去,問道:“這位……艾爾海森先生,您的到來真的是讓我們節目組蓬荜生輝呢,哈哈!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這個節目呢?”

【驚了,居然可以直接挖人的嗎?】

【這個導演經常不按常理出牌,習慣了。】

【不知道為啥其實我挺期待艾爾海森加入的,孩子想磕cp嗚嗚!】

“不要,他又不是圈內人,而且他脾氣超差的,到時候肯定和我們合不來!導演,他會活活氣死你的!”并不知道自己隐婚對象早已曝光的卡維企圖打消導演的念頭。

“哦?你對我的性格很不滿意?”艾爾海森扭過頭,挑眉道。

“你自己的性格你沒點數嗎!”卡維有些無語。

但是導演太過熱情,就差一屁股坐地上抱着艾爾海森的大腿不讓他走了,即使是卡維瘋狂勸阻也于事無補。于是艾爾海森就在卡維絕望的目光下加入了這個“溫馨”的旅游隊。

【讓我們說謝謝導演!】

【謝謝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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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行人把酒館打掃整理得差不多了,米絡才慢吞吞從更衣室裏走出來。他的眼眶紅紅的,明顯哭過的樣子。米絡徑直走向艾爾海森,伸手去拉他的袖子,艾爾海森察覺到他的小動作,不動聲色地閃開。米絡見狀,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道:

“非常抱歉,艾爾海森先生。我之前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記恨我。”說完這句,他咬了咬嘴唇,又轉向卡維,“也對不起卡維,我也不知道他和你……是那種關系,讓你生氣了,非常抱歉。”

本來還想打哈哈的卡維瞬間警覺:“什麽什麽關系,沒什麽關系!”

【笑死了,卡維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全世界都知道了,就卡維自己還在找補哈哈哈哈哈!】

既然都道了歉了,一行人也沒必要再揪着這個事情不放,各自又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了。等一切準備就緒,小酒館也就正式開始營業了。

明明是個酒館,但是卻讓一行人整出了花活。荒泷一鬥把駐唱臺上的爵士鼓敲得跟戰鼓似的,申鶴不知道從哪拿來的一把沒頭的掃帚棍,和着鼓點給客人表演槍法武術,另一邊米絡終于拾起自己的老本行,給客人來了段freestyle。鐘離不會調酒,倒是兩耳不聞吵鬧聲,搞了一套茶具給客人們泡茶。一群人鬧鬧哄哄,只有提納裏、卡維和艾爾海森三個人在摸魚。

本來作為調酒師,三個人在酒館裏應該是最忙的,但是由于其他幾個人整花活太離譜,致使客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身上,都沒啥人來點酒了。不過瓜子之類的小食倒是賣得不錯。卡維淺淺估算了一下今天的營業額,應該能湊滿明天的旅游路費。

“也不知道節目組明天會絞盡腦汁讓我們去哪裏折騰呢。”提納裏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嘆了口氣。今天只顧着在酒館裏忙活,正事基本上沒做。

“累了兩天,明天應該放我們去正經旅游了吧!”說到這,卡維突然想起昨天的事,“話說起來,昨天我在風龍廢墟,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哦?”一旁摸魚看書的艾爾海森突然擡起頭來,就連提納裏也投來了探詢的目光。

“你再仔細想想?”提納裏往這邊挪了一點。

“具體說不出來哪裏有問題,但就是怪怪的。”卡維撓了撓下巴,“硬要說的話,是風很古怪?”

“風?”艾爾海森向提納裏使了個眼色,提納裏點了點頭。

“風龍廢墟因為風魔龍曾在此駐守的緣故不可避免帶上了大量的風元素,在那裏風場随處可見。在風魔龍被淨化之後,那裏的風應該變得很溫和才對,但是昨天我去的時候,風顯得有些狂躁不安,它甚至吹跑了一位女游客的帽子。”

“我能感覺到,風在哀鳴。”卡維道。

提納裏與艾爾海森都陷入了沉思。這個話題并沒有繼續下去——荒泷一鬥嫌棄這邊的三人一點都不熱鬧,沒等三人反應,就将他們拉入了歡樂鬧騰的舞池。

而這三人各懷心思,并不覺得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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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上枝頭,涼意襲來,衆人鬧騰累了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提納裏用浴室裏的浴巾蒙住了房間裏的攝像頭,從窗戶翻了出去。

他剛來到酒店後門的雜草叢中,就被一個黑影攔下,提納裏下意識揮出一拳,被那人抓住手腕。

“你不該這麽沖動。”

發現來者是艾爾海森,提納裏松了一口氣,但依舊嚴肅道:“有關她的事,我不可能不急。”

艾爾海森松開提納裏的手腕:“這樣貿然前去只會打草驚蛇。”

“我們只會在蒙德幾天,明天就是第三天了,錯過這個機會再想來蒙德并不容易,‘他們’一定會發覺的。”

“昨天的直播你看了嗎?”艾爾海森突轉的話題讓提納裏有些轉不過來。

“沒有,現在也不是聊這個話題的時候,我知道你很關心卡維……”但是想看他的直播也不是非得現在啊!

“怪不得你疏漏了一個關鍵人物。”

“什麽?”

“我們今晚去見見他。他這個時間本不該出現在蒙德……呵,事情變得有意思了。”艾爾海森輕輕眨了一下眼睛,“那個人,或許知道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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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麽都不知道。”黑暗的房間裏,只有床頭的那盞小燈發出了微弱的光。穿着白色睡裙的少女抱着膝蓋蜷縮在床上,綠色的長發遮住她的臉龐。她木讷地、器械地重複那一句話——“我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坐在床邊的男人輕輕嘆了口氣,伸手去撫摸少女的頭,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在指尖觸碰到頭發的前一秒他又将手收了回來。

他拾起攤開在腿上的筆記本,在上面留下一行小字:

XX月XX日,藥物無法起到緩解作用,魔鱗病症狀加重,柯萊陷入無意識狀态。

剛寫完,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怕驚擾到少女,他走出房間來到陽臺,這才接起了電話。

“那個人非常警覺,事情發展比我們想象得還要糟糕,您要小心。”電話那頭的人喘着粗氣,聲音經過處理後變得有些失真刺耳。

“我知道了,你也小心。”

遠處的天空響起一道驚雷。客廳裏的電視傳來隐隐約約的聲響。

“怪病卷土重來……”

“這種怪病很難解釋……找不到原因……奇怪的是,幾年前這種病一夜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此次卷土重來,病症更加嚴重,請謹慎對待……”

男人突然一拳砸在陽臺的欄杆上,遠處又響起一聲驚雷。

“別讓我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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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真是稀客呢。”月光傾瀉下來,将水池照得波光粼粼,着裝複古華麗的吟游詩人正坐在水池邊彈奏豎琴。悠揚的琴聲在無人的街道上蕩漾,風聲變得溫柔起來。

“這是……”提納裏見到眼前陌生的吟游詩人,有些意外。

“這位是吟游詩人溫迪。或者我應該稱呼你為——風神巴巴托斯。”艾爾海森道。

“風神?!”提納裏有些驚訝。自從大部分國家歸于人治後,“神”便很少出現在衆人面前。他們須彌的那位小吉祥草神匿于淨善宮中,許久未曾與世人謀面了。所以提納裏也下意識認為隐退的神會自己找個地方度過自己的歲月,并不會随意出沒在人的社會裏。但是眼前這位風神,明顯對人類社會的生活習慣非常熟悉,顯然是在人間混跡已久了。

“欸?你是怎麽認出我的?”巴巴托斯放下豎琴,好奇地看向艾爾海森。

“或許你還記得你們來蒙德的路上,有什麽值得注意的現象嗎?”艾爾海森并不急着回答巴巴托斯的問題,而是轉向提納裏。

提納裏努力回想了一下:“那天風很大,飛機在行駛過程中颠簸了很久。”當時卡維差點在飛機上吐出來。

“但是現在……”提納裏突然意識到什麽,擡起頭來。

現在的風很溫柔。

“準确來說,昨天你們到達蒙德城的時候,風就已經平息了。廣場上聚集着很多的鴿子。”——鴿子不會在大風天悠然自得地在平地上踱步。

“就憑這些你就能猜到我的身份?說不定是巧合呢。”巴巴托斯聳了聳肩。

“你手上的,是天空之琴。它原本應該被西風大教堂收管,但是現在卻出現在你的手上。普通人無法使用天空之琴,只有風神,也就是你,才可以使用它。”艾爾海森目光熠熠,“你很高調,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現在本應該在璃月準備你的吟游巡演,而現在卻突然出現在蒙德,還偷偷拿走了天空之琴。蒙德一定發生了什麽讓你不得不回來的事情。”

“你很聰明。”巴巴托斯還保持着微笑,但是眼神中卻升起了絲許警告的意味,“但是有時候太聰明了反而會招人讨厭。”

“過獎。”艾爾海森的眼神并不躲閃,與巴巴托斯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不過,就算蒙德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提納裏突然出聲打破了這份僵持,“在人治的社會,神也會進行幹預嗎?”

“那自然是人無法擺平的事。或許有關國家的安危,并且普通人并沒有意識到這些。”艾爾海森道,“只要還有神這種超然的存在,那必然世界上也存在着人無法面對與解決的超然的恐懼與災難,否則天平的平衡将會被打破。”

“你說的沒錯。”大概是接受了事實,巴巴托斯嘆了口氣,“在特瓦林恢複神智之後,蒙德本該歸于平靜,但是最近又出現了一些問題。‘風’變得很躁動,它在恐懼着什麽,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我覺得很不安,即使世間已經默認了神不再幹預人類社會這件事,但是我還是很擔心,畢竟……平靜的生活來之不易,經歷過魔神戰争的我不想再讓無辜的子民陷入到恐慌之中。”

“沒想到,你居然這麽關心你的子民。”提納裏若有所思,畢竟歷史上記載的風神,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浪蕩子。

“诶嘿!”巴巴托斯收起那副嚴肅的嘴臉,吐了吐舌頭,“畢竟我還是個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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