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他暈過去了。”提納裏俯身查看了米絡的情況後對另外兩人道，“我們掉下來的地方被碎石堵住了，現在只能往裏面走。帶着他會很麻煩，只能把他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了。”
艾爾海森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卡維腦子嗡嗡的。他剛剛掉下來的時候，砸在了艾爾海森身上，并沒有受傷。好在艾爾海森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并無大礙。提納裏反應很快，沒有受傷，最嚴重的就是米絡，似乎砸到了腦袋，雖然傷口不大，血也不多，但是十分鐘過去了他依舊沒有醒。
“我給他搭了一個較為牢固的庇護處，上面的人如果展開救援的話挖開碎石就能看到他，他很安全。”提納裏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我們現在往前面走走看，說不定能找到其他的出口。”
“你們到現在都不打算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卡維突然出了聲。
“沒有的事……”提納裏心裏暗叫不妙。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不擅長撒謊。”卡維有點生氣了，“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有什麽困難我們可以一起解決，你們就這麽不信任我的能力嗎？”
“我們一直很信任你的能力，”艾爾海森道，“但是這件事很危險。”
“所以？你可以做這些事而我不能？艾爾海森你別忘了，咱倆前幾天剛剛領了結婚證，你想讓我下次同學聚會的時候說‘婚是結了，但是我現在正在守寡’嗎？”
“……”艾爾海森頭一次被卡維“擊敗”，沉默許久後向提納裏點點頭。
提納裏嘆了一口氣，只能将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道出。
“我和賽諾收養了一個孩子，柯萊，她以前是我的學生，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提到柯萊，提納裏的表情有些凝重，“或許你也知道，柯萊小時候曾經患上一種怪病，叫做魔鱗病這種怪病會讓患者逐漸變得麻木、僵硬，最後痛苦地死去。這種病是許多年前，世界樹被禁忌知識污染之後帶來的‘懲罰’。我們試過很多方法，包括愚人衆的那位‘博士’都只能延緩魔鱗病的惡化，但是都不能将其徹底根除。直到那位大名鼎鼎的旅行者來到須彌，進入到世界樹內部切斷了感染的根系才使得魔鱗病一夜之間全部消失。”
“有所耳聞，須彌的死域也是在那段時間停止生長的。”外出做工程的時候經常會出現房子起好了，死域也長過來的這種令人頭痛的情況，卡維自己就經歷過好幾次。
“是的，那次之後旅行者離開了須彌，在經歷過無數事件之後也離開了提瓦特，許久以來魔鱗病和死域都沒有再出現過。直到最近這段時間，它們又回來了。最近須彌第一醫院接診了很多魔鱗病患者，柯萊的魔鱗病也複發了。據說小吉祥草神也因此忙得焦頭爛額，在調查這次魔鱗病卷土而來的原因。”
“你是說，世界樹又被污染了？”卡維有些驚訝。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目前教令院并沒有透露更多的消息，我也是從賽諾那裏聽說的。”
“那你又是怎麽摻和進這件事情來的？”卡維把目光轉向艾爾海森。
“如果你足夠關心我的話，應該知道前段時間我剛剛處理完須彌大學的一個大事情。”艾爾海森道。
“我都忙死了，哪裏有功夫管你啊！快說，是什麽事情，和魔鱗病有關？”
艾爾海森并不想戳破在卡維翻紅之前他是多麽的鹹魚，并不存在“忙死了”的情況。
“和禁忌知識有關。須彌大學的學者中用人使用了禁忌知識，被教令院發現了。我恰巧有處理過禁忌知識的經驗，于是大風紀官找我搭了把手。”艾爾海森說得風輕雲淡，事實上處理禁忌知識是一件非常繁瑣且無趣的事情。
“魔鱗病的複發，世界樹再次被污染，禁忌知識重現世間……”卡維陷入了沉思。
“這次的事件非常古怪。所謂的禁忌知識即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知識，在上一次須彌事件之後，禁忌知識本該是被完全清除的，這次的重現非常奇怪。”提納裏皺眉道。
“不存在這個世界的知識……”卡維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把拉住艾爾海森的手：“今天我買到的那個石板！”
“對，确實屬于禁忌知識。”艾爾海森從口袋裏掏出那塊石板，“文字和花紋應該都來自于提瓦特之外的世界。”
“所以，禁忌知識早就從須彌蔓延到了蒙德！怪不得風發出那樣的悲鳴。”卡維激動地拍了一下手。
一切都聯系在一起了！
“但是，禁忌知識是怎麽來的，它又不可能自己長了腳來。”
“确實是這樣，禁忌知識的傳播是人為的，而這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調查愚人衆究竟想幹些什麽。”
“愚人衆？剛剛提納裏你說魔鱗病的時候也提到愚人衆了吧，這個事情怎麽和他們扯上關系的？”
“愚人衆是至冬國的外交使團，其中最為知名的是那十一名‘執行官’。這十一個執行官性格、手段各有千秋，都是些不好惹的家夥。當年須彌大亂就是其中之一的代號‘博士’的家夥引起的，博士以前曾是須彌的學者，離開須彌後加入了愚人衆。他似乎對魔鱗病有種偏執的研究愛好，當年柯萊也曾經是他的實驗對象之一。”說到這，提納裏用力握緊了拳頭，“在那位旅行者斬斷世界樹被污染的根系之後，魔鱗病便消失了，那位博士因此‘惋惜’了很久。”
“而這次，接受審訊的那位使用禁忌知識的學者也提到了自己的禁忌知識是愚人衆賣給他的，并且，對象不僅僅只有他一個。”艾爾海森補充道。
“熟悉禁忌知識，善于玩弄人心，期待着魔鱗病的爆發……哼，怎麽看都是那個博士的手筆。”提納裏冷笑道，“不過駐紮于須彌的愚人衆并不承認此事，僅靠一個學者是定不了他們的罪的。”
“教令院裏似乎有他們的眼線，每次賽諾找到一點線索追查過去之後都會中斷。”提納裏道，“魔鱗病來勢兇猛，而且感染的都是些小孩子，這讓我們非常苦惱。最要命的是，柯萊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差……也不禁讓人感到害怕，愚人衆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專挑孩子們下手？”
“太卑鄙了！”卡維越聽越窩火。
“就在我們非常焦慮但毫無頭緒的時候，賽諾打探到蒙德也有孩子患上了魔鱗病。他的學姐麗莎小姐回須彌探望他時提到‘不少孩子患上了會長出黑色鱗片的奇怪疾病，不過病患較少，這個消息暫時沒有在網絡上流傳開來’。這也就意味着禁忌知識也蔓延到了蒙德，禁忌知識走出須彌，也就說明博士的勢力也來到了蒙德。”
“值得一提的是，曾經駐守在蒙德的執行官‘女士’已經被稻妻的雷神處決了，所以駐紮蒙德的愚人衆首領位置也就空了出來。愚人衆雖然都歸屬于冰之女皇，但是各個執行官之間沖突不斷，互相看不起的也大有人在，想要謀求‘和平共處’的執行官也不是沒有。挑‘群龍無首’的時候來到蒙德，只能說不愧是博士，他的野心還是那麽大。”
“所以這就是你們執意要追來蒙德的原因？”
“沒錯，從上一次須彌事件中就可以看出博士是個非常狡猾、病态的瘋子，魔鱗病的突然消失一定讓他不爽了很久，這次禁忌知識突然降臨世間，他不可能不借此機會滿足自己罪惡的欲望。”想到那個瘋子，提納裏便忍不住地顯露出厭惡的表情，“就算解決了魔鱗病，只要禁忌知識這個根源還在，就還會有其他各種問題出現，所以我們現在必須調查清楚博士手上的禁忌知識是從哪裏來的，并且要阻止他傳播禁忌知識。不過這個家夥非常狡猾，我們沒辦法明面上與之交鋒，只能借助這次機會來蒙德搜索一些信息。”
“但是為什麽不去求助西風騎士團？他們負責保衛蒙德，發生這麽大的事情理應由他們負責才對。”
“哼，自從西風騎士團團長——北風騎士法爾伽遠征後，西風騎士團就交由琴小姐代理，琴小姐恪盡職守，确實将蒙德的事務管理妥當。但是，琴小姐再怎樣努力工作，仍會有她注意不到的角落。騎士團的內部有很多人渾水摸魚，之前西風騎士團內部有高層貪污這件事還上過熱搜，不過很快就被壓了下來，據說這件事牽扯到了很多騎士團成員，蒙德的人民也多有不滿。我們能看到的渣滓只是冰山一角，琴小姐的處境沒有我們想的那樣樂觀。”
“一個團體，只要體量越來越大，雜草和蛆蟲也會不斷滋生。偏離原本的宗旨與目的，不斷追尋金錢和利益的大有人在。不論是教令院還是西風騎士團，都是如此。”艾爾海森聳了聳肩，“何況女士這一派的愚人衆駐守蒙德已久，為了獲取利益，騎士團也不得不做出讓步，愚人衆在騎士團裏也必然埋下了不少眼線。即使琴小姐想查，也會被愚人衆千方百計地使絆子。”
“我知道了。”卡維消化了信息量巨大的來龍去脈，突然笑出聲來，“我還記得某人在上一次須彌事件結束的時候質問我‘在須彌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去了哪裏’，為了堵住某人的嘴，我決定要參與這次事件。”
被陰陽怪氣到的艾爾海森不為所動。
“而且，我卡維最讨厭欺負小孩子的人了，等我逮到這個叫博士的家夥，一定揍得他屁滾尿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