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四十三顆糖
第四十三顆糖
大概是被白天的事情刺激到，林樾棠晚上做噩夢了。
所謂噩夢，自然就是小幼崽最讨厭、不願回想起的事。胖團子這晚的噩夢，就是被綁架那天發生的事情。
但他夢見的不是自己變冷變硬——雖然這個場景也很可怕——他夢見的，是點點哥哥替他挨打，而他只會在旁邊哭。
大床上，胖團子從原本攤開四肢晾肚皮的睡姿，變成蜷縮成一團，在被窩裏面瑟瑟發抖，小圓臉都皺了起來。
然後他猛地一個激靈，小腿亂蹬，“嘿呀”一聲，在床上醒來了。
林樾棠懵懵地躺了一會兒。窗簾沒有被完全拉上，外面的燈照進來一些光。
床邊傳來輕微的呼嚕聲，讓他逐漸回神。胖團子翻個身，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
嗨呀，糕糕真是只不講究的小狗，哪裏有小狗崽睡覺的時候還打呼嚕的呀！
他翻了個身，小短胳膊伸下去，想摸一摸糕糕。糕糕身上的毛毛又長又軟，摸了幼崽心情好！
可是在熟悉的地方，林樾棠卻沒摸到熟悉的毛毛，有些迷惑，又朝下伸了伸。
摸到一個腦袋。
胖團子沒看過恐怖片，也不覺得在床邊摸到腦袋是一件很恐怖的事，覺得手感不錯，又摸了一把。
“糖糖。”
腦袋動了動，熟悉的聲音傳來。胖團子眨了眨眼，扒着床的邊緣探出半顆腦袋。
糕糕委屈地縮在角落，狗窩被占據。一只漂亮幼崽蜷縮在床邊的大絨毯上，烏黑的眸子和圓滾滾的貓眼兒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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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點點怎麽過來啦，還和糕糕搶床睡。
淩瀚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這樣心血來潮，跑來林樾棠的卧室，想珍惜和團子相處的時光。
結果胖團子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他想爬上床，都找不到路線，擔心會吵醒胖團子。
于是淩瀚就睡在了床邊地上，給糕糕準備的大軟墊上。
從前和董茹住的時候，他也經常被罰不許睡床，鋪幾件衣服就睡在地上，倒是沒什麽不習慣的。只是睡着睡着，忽然被一只手摸腦袋摸醒，還有點怪。
胖團子雖說被噩夢吓醒，但看見淩瀚後心情放松，困得也很快，歪着腦袋還有些迷惑。
“點點你怎麽睡在地上哇？”
漂亮幼崽張了張嘴，不知道要怎麽回答，胖團子已經揉着眼睛打了個哈欠。
“地上涼，點點哥哥你上來睡嘛~”
胖團子困着，說話就像撒嬌，叫哥哥的時候奶聲奶氣又黏糊。漂亮幼崽二話不說，乖乖爬上床，躺到胖團子旁邊。
林樾棠熟練地一滾，抱住漂亮幼崽。
“點點鍋鍋晚安~”
“晚安。”
淩瀚低低地回答，挨着胖團子暖呼呼的小身子，很快也被睡意包裹。
除去心大的林巡，林浦澤和岳淑這一晚都沒睡好，擔心胖團子晚上做噩夢，擔心倆孩子感受到來自同齡人的惡意，明天不想去幼兒園了。
擔憂的老父親和老母親半夜去卧室，小心翼翼推開門，看見的就是胖團子和漂亮幼崽都睡得可熟。尤其是胖團子，睡得四仰八叉，半邊身子都壓在漂亮幼崽身上。
等到了第二天，他們還沒來得及叫兩只幼崽起床，卧室門率先打開。胖團子一手拉着漂亮幼崽，另一只手抓着小書包，活力十足地從房間裏沖出來。
“上幼園園啦！不能遲到呀！爸爸媽媽快送糖糖哇！”
林家夫妻：……
岳淑跟在兩只幼崽身後，忍不住問道：
“糖糖今天還要去幼兒園嗎？”
胖團子一個急剎，團臉震驚地看媽媽：“今天放假嘛？”
岳淑欲言又止，林浦澤微微挑眉。
“你不覺得那個小胖子還有雙胞胎很讨厭，不想去幼兒園？”
胖團子歪了歪腦袋，沒想明白，便一揮手，奶聲奶氣道：
“他們就是很讨厭哇！但幼園園還有很多有趣的小幼崽呢，糖糖不理讨厭的幼崽就好啦！再說了，”
胖團子抓住漂亮幼崽的手，圓滾滾的臉上深情款款。
“有點點在，糖糖才不在乎那些讨厭的幼崽——最喜歡點點啦！”
漂亮幼崽也拉住團子的小胖爪，用力點頭。
“我也最喜歡糖糖！”
兩只幼崽深情對望，仿佛彼此的電與光。
林家夫妻也轉身去換衣服了。
明明昨天還是哭着回來，一晚上過去就變臉了。幼崽心，海底針，他們真是搞不懂幼崽們每天在想什麽。
于是兩只幼崽就這樣黏黏糊糊到了幼兒園，與家長告別後，手拉手去自己的班級。
“糖糖！小瀚！”
兩只幼崽一出現，以曲依彤為首的一衆小幼崽，呼啦一下圍了上來。
“你們昨天，是不是被叫家長了呀？爸爸媽媽回去後，有沒有批評你們？”
在小幼崽們看來，叫家長是非常可怕的一鐘威脅，他們都為小夥伴擔心極了！
胖團子不懂什麽叫“批評”，理直氣壯地搖頭。淩瀚更不會被林巡批評，也搖頭。
“哇！”
小幼崽們驚嘆地看着兩只幼崽，覺得他們真厲害。
胖團子洋洋得意地挺着小肚皮，把書包放下後坐到小板凳上，見淩瀚還在四處看，就拉了拉他。
“點點，你在看什麽哇？”
淩瀚抓住小胖爪，才回答。
“周祁和雙胞胎，今天都沒有來？”
林樾棠一愣，這才發現教室裏沒有小胖子和雙胞胎的身影。
淩瀚看向班級裏說話分量最重的曲依彤，輕聲問她：
“你知道他們今天為什麽不來嗎？”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天呀！這只小幼崽主動和她說話！
淩瀚長得很精致，在林家好吃好喝得養着，氣色也很好。哪怕年紀還小，那俊美還不明顯，但在一衆小幼崽間也是獨特的存在。
小老虎班的小女孩們，都覺得這只幼崽很像精致的人偶，讓她們想親近。
可惜，漂亮幼崽只圍着胖團子打轉，她們又是小淑女，當然不好一直纏着小男孩說話。
如今淩瀚提問，曲依彤立即搖頭。
“不知道呀，今天來就沒有見到他們。”
“謝謝。”
漂亮幼崽道過謝，就坐回了胖團子旁邊。而無憂無慮的胖團子，已經在吃老師送來的早飯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小胖子周祁和雙胞胎都沒來，老師們也沒有提及他們。其他小幼崽毫無所覺，淩瀚卻覺得有些奇怪。
其實，昨天也很奇怪。淩瀚能過目不忘，很清楚自己從來到幼兒園，就沒和雙胞胎發生過沖突。而那對雙胞胎，又是為什麽要搶他的玩具呢？
漂亮幼崽想不明白，直到這一天風平浪靜地結束，回家時還有些茫然。
“……小瀚？小瀚？”
林巡的聲音讓淩瀚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家裏。此時，衆人都在客廳，林巡的呼喚聲讓衆人都看向了淩寒。
“爸爸……”
漂亮幼崽怯怯地低頭，因為自己發呆，沒有聽見爸爸在叫他。
林巡當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只是有些好笑。
“你困了？因為昨晚爬糖糖的床沒睡好？”
大人們都知道漂亮幼崽半夜跑去胖團子的房間，兩只幼崽晚上是一起睡的，聽見這話都笑了。岳淑則笑着道：
“等你們兩個再大點，給你們重新安排卧室，把兩間卧室打通好了。”
胖團子積極響應：“我覺得可以！”
漂亮幼崽更不好意思了，拉着小胖爪，正想說什麽，就聽見門鈴響了。
打掃衛生的阿姨正在門口，便接了通訊，聽了幾句後，回頭看向林浦澤。
“先生，有訪客來。”
林浦澤一愣：“訪客？這個時候？”
兩只幼崽回到家中玩了一會兒，此時已是晚上七點，這個時候有人來訪，着實有些奇怪。
“是誰來訪？”
沒聽說有誰今天要來拜訪，岳淑也很疑惑。
“是一位姓周的先生，帶着他的兒子，說是小少爺的同學。”
一聲招呼也不打，便在傍晚時分來訪的，正是周大海和小胖子周祁。
畢竟是兩只幼崽的同學，且都到家門口了，不讓人進門不太好。林家夫妻回來還沒換家居服，便讓周家父子兩人進來了。
“點點，是誰要來呀？”
從前爸爸媽媽不在家，只有姐姐在，家裏根本沒有訪客。忽然間有人要來，胖團子還覺得有點新鮮。
漂亮幼崽摸了摸團子的小肉臉，覺得團子肯定要失望了。
“是周祁和他的爸爸要來。”
胖團子的臉蛋皺了起來。雖然他心大不記仇，但對昨天最先挑事的壞胖子，還是很不喜歡的。
“沒事，我們是幼崽，不用招待客人。”
淩瀚安慰地捏捏小胖爪。
“糖糖不用理他們，我們自己玩就行了。”
聽小夥伴這樣說，團子十分信任，又有些迷惑。
哎呀，點點今天怎麽肥四呀，老是捏他的爪爪！
他的爪爪真的很好捏嗎？
胖團子窩在沙發裏，自己捏了捏自己的爪爪。
于是，等周大海領着周祁進門的時候，就看見那兩只幼崽擠在一張單人沙發裏面。林家的小少爺低頭捏自己的手指玩，看上去傻乎乎的。
而那個被管家收養的孩子，不僅和小少爺坐在一張沙發裏，還在捏小少爺的手。林家其他人對這一幕卻熟視無睹，甚至帶着點笑意看那倆小孩玩。
周大海暗道倒黴，又有點慶幸。
周家是做服裝銷售生意的，但都是本土牌子，利潤不算高。他已經眼饞外貿服飾很久了，奈何沒有這個渠道。
與他們家單一的生意不同，林氏集團是個龐然大物，在許多領域都有涉獵，其中也有國外服裝的供貨渠道。雖然知道林家的本家就在本市，周大海從前也沒想過和林家搭上關系。
誰讓他運氣好，就那麽一次因為要用司機，順路接了下兒子，就讓他知道，原來林家的小公子和他兒子是同學。
周大海一開始打的主意，是讓兒子去讨好林家小少爺。如果可能，就取代那個管家收養的孩子，占據林家小少爺身邊的位置。
誰知道他兒子本事不大脾氣還不小，而小少爺和那個來路不明的小孩，關系居然這樣好。
“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麽晚上門叨擾了，林副總和夫人見諒啊！”
周大海笑呵呵的，親自将一大堆禮物放下來，唉聲嘆氣。
“只是昨天孩子們鬧了些誤會，這誤會要是不解除，我實在是寝食難安啊！所以今天才會招呼也沒打就急着上門，還請您二位，見諒！”
周大海一番話聲情并茂地說完，沒有聽見聲音，垂眼一看，就見兒子縮在他旁邊，低着頭一聲不吭，頓時眼角一抽。他也沒顧忌兒子的面子，直接用膝蓋頂了兒子的後背一下。
小胖子擡頭，中年男人警告地看了兒子一眼，自然也就沒注意到，林家人微微皺起的眉頭。
周大海可沒注意到那些，只嚴厲地看着兒子。
“我在家怎麽跟你說的？你昨天說錯了話，今天要怎麽樣？”
小胖子垂頭喪氣，開口時聲音裏還帶着哭腔。
“對不起——”
周大海賠笑地看向林浦澤。
“您看，林副總，就是孩子們的一點小誤會，我今天也狠狠教訓他了。”
“還有王家那倆孩子，小小年紀實在是狠啊，我家孩子也是被他倆影響了，其實本性并不壞的。以後我兒子都要和那倆雙胞胎劃清界限了，就讓他跟着小少爺玩吧！”
林樾棠正在和淩瀚玩“胖爪在上”的游戲，茫然地歪頭看向周家父子，瞪圓了眼睛。
天呀，這個叔叔是在說，讓他以後和壞胖子一起玩嗎！
漂亮幼崽捏了捏小胖爪，胖團子被喚回注意力，繼續興致勃勃地玩起來。
客廳裏，岳淑還不太明白，林樾柳覺得哪裏不對，又有些想不通。經驗豐富的林浦澤和林巡對視一眼，都要對周大海刮目相看了。
見過踩着愛人上位的，見過踩着朋友上位的，沒見過這樣踩着兒子上位的。
其實整件事的脈絡都很簡單，無非就是小胖子周祁在家聽父母說了什麽，看不起淩瀚的身份，在幼兒園被其他小幼崽排擠時，拿淩瀚出氣。
至于雙胞胎，大概也是霸道慣了，見已經起了沖突，就想從淩瀚手裏搶玩具。
別看這些幼崽才三歲，古人有言“三歲看到老”，有他們家團子這種三歲傻乎乎的，自然也有那三歲就心眼多的。
考慮到這些幼崽才三歲，自家崽沒有吃大虧，再綜合考慮了“殺雞儆猴”“立威”的需求，林浦澤才說讓幾家的幼崽以後不要接觸。這樣的報複可大可小，全看以後怎麽處理。
沒想到，周家人行動力這麽強，一天過去，就上門修補關系了。
林巡看一眼周大海，再看看那個有些瑟縮的、卻還是來道歉的小胖子，有些厭惡周大海的做法。
如果說雙胞胎是有些狠毒在身上——不狠毒也不會第一下就朝淩瀚臉上抓——那小胖子周祁，充其量就是個不懂事的熊孩子。熊孩子惹人厭，可歸根結底，不還是大人沒教好？
三歲的小孩懂什麽資本家與打工人，“不和傭人的孩子玩”必然是家裏人教的。周大海就是這麽想的，才會這麽教小孩。
結果，孩子鬧出了事，他不說承擔責任，為了和林家搭上線，又舍棄了孩子的尊嚴，逼孩子來道歉。
在場的大人們哪個看不出來，周大海根本沒教孩子錯在哪裏，只是用父親的權威逼迫孩子過來低頭道歉。
還是林浦澤更沉得住氣，笑着道：
“我們家從不幹涉孩子的交友，糖糖喜歡誰，想和誰玩，都是看他自己的選擇。”
說着，他朝胖團子招了招手。
胖團子和漂亮幼崽從沙發上跳下來，跑到林浦澤身旁。
男人指了指小胖子，低頭問自家崽。
“你們昨天和他鬧矛盾了對不對？剛才你們也聽見了，小……小孩給你們道歉了。那糖糖以後，要不要和他一起玩啊？”
胖團子歪了歪腦袋，轉過身，對上小胖子無助、可憐、又委屈的眼神。
林樾棠犀利地眯起了眼睛。嗨呀，這個壞胖子，昨天說他的點點，今天就想和他一起玩呀？
想得挺美！
胖團子拉着淩瀚的手，走到小胖子跟前，嚣張地仰起肉下巴。
“昨天你說點點，你給點點道歉了嗎！”
小胖子張了張嘴，正想說話，聽見爸爸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他抖了一下，有些瑟縮地低下頭，忍辱負重地開口。
“對不起。”
周祁覺得，自己一定會被眼前這倆小孩用力嘲笑的！
他覺得茫然，又很委屈。明明是爸爸說的，這個淩瀚是傭人家的小孩，可以随便欺負，只要記住別欺負林家小少爺就行了。
可根本就不是這樣！林家小少爺，他不讓別人欺負這個淩瀚哇！
就連爸爸，也變了臉，說誰都不能欺負，還讓他一定要過來道歉，否則就要讓他餓肚子，住破房子。
哪怕奶奶求情都沒用，爸爸非要讓他來道歉。
小胖子垂頭喪氣，正覺得自己丢臉極了，卻聽見一道好聽的聲音。
“沒關系。”
小胖子震驚地擡頭，就見那個班裏女娃們背地裏很喜歡，他雖然也覺得好看，但嫉妒到不肯承認的漂亮幼崽，正拿漂亮的黑眼睛看着他，點了點頭，又說了一遍。
“沒關系，我不在意。”
小胖子：“……”
奶奶！我見到了天使！
送走周家人，林浦澤微微搖頭。
“這個周大海，為了和咱們家搭上關系，還真是個果斷的。”
非讓自己的兒子來道歉，簡直算得上是“大義滅親”。
林浦澤覺得，如果換一下，在外面得罪了人的是糖糖，苦主找上門，那他肯定要繼續以勢壓人，說什麽都要維護他家崽的臉面。
他的妻子千辛萬苦給他生的崽，可不是誰都能來踩一腳、欺負幾下的。
這是只金貴的團子！
林浦澤心中滿是豪情壯志，林巡只走到兩只幼崽跟前，俯身下去問淩瀚。
“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真的不介意那個周祁對你說的話了？”
小孩昨晚還在擔心，以後小少爺會不會不喜歡他、不和他玩了。到了今天，聽一句不走心的“對不起”，就原諒人家了？
林巡憂心忡忡，覺得這個兒子好像……比胖團子還心軟好騙。
淩瀚正坐在地上，給胖團子遞畫筆，有些茫然地看林巡。
“什麽……哦，是真的，我不介意。”
見爸爸皺起了眉，似乎很不放心的樣子，漂亮幼崽想了想，努力解釋自己的想法。
“他怎麽想，都和我沒有關系，我不在意。而且，他不想和我玩，我也不想和他玩。”
淩瀚才不在乎那個小胖子說自己什麽。說實話，如果昨天那個小胖子是單獨對他說這些話，淩瀚只會無視掉，連理都不理。
經歷過真正的惡意，這種言語上的冒犯，淩瀚壓根就不會放到心上。
如果不是糖糖看不順眼為他出頭，也不會有那場沖突。
但是，有糖糖為他出頭，淩瀚覺得很開心，心底像化開了一顆奶糖那麽甜。
“我只和糖糖玩，也只喜歡和糖糖玩。只要糖糖喜歡我就好了。”
漂亮幼崽有點羞澀，又有點驕傲地和爸爸說。
“糖糖說了，他最喜歡我了！”
“沒錯！我最喜歡點點啦！”
胖團子豎着耳朵聽完，撐在地上仰起頭，活潑地和漂亮幼崽蹭臉~
林巡：……
很好，還是這兩只幼崽熟悉的黏糊。他放心了。
胖團子這會兒才是真的被哄好的那個——既然點點公主原諒了冒犯他的壞蛋，那本糖糖騎士，當然就原諒小胖子啦！
至于一起玩，嗨呀，外面這些小幼崽，白天随便玩玩就好啦。
反正到了晚上，回到家裏，糖糖騎士只和點點公主玩！
胖團子又趴回地上，嘿咻嘿咻地認真作畫。
林浦澤剛才一直在偷聽，既覺得漂亮幼崽有眼光，只喜歡他家胖團子沒毛病！又覺得胖團子心胸開闊，是個好團子。
這會兒見胖團子撅着小屁股認真創作，帶着一腔父愛湊過去，笑着問：
“糖糖在畫什麽呀……”
笑容定格。
醜萌醜萌的baby shark，躍然紙上。
糖崽：不忘初心ovo
今天6分鐘，6個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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