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六十顆糖
第六十顆糖
今天早些時候,方文暢才提醒過他們,要是被同學欺負了,就去找老師和家長,千萬不要默默忍受。
在被嘲笑的現在,林樾棠一下子跳起來,指着對面那幾個嘲笑迪迦的男生大罵:
“笑什麽笑!你們沒看過奧特曼啊?家裏經濟這麽緊張連電視都沒有?你們說一聲我召集募捐給你們人均捐一臺啊!”
男生們:!
淩瀚:……
身先士卒,都站到林樾棠旁邊的周祁:……
啊,這只小卷毛,嘴皮子還是很利索的啊。
再看隔壁班的那些男生們,被林樾棠語速極快的一連串輸出驚到了,甚至呆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小卷毛嘲諷他們窮,沒看過電視。
都是十二歲的小屁孩,正是帶髒罵人才覺得酷的年紀,被這樣不帶髒地嘲諷了,那幾個男生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還擊。
“關、關你什麽事啊!誰家裏沒有電視啊!才不用你捐!”
果然,就有人被帶偏了重點,面紅耳赤地反駁。
和人吵架時,最忌諱的就是被對方牽着鼻子走,尤其不能陷入自證旋渦,那樣丢了氣勢,還吵不贏。
林樾棠深谙這一點,但很顯然,對面這群男生并不懂。除了最先沉不住氣開口的男生,其他幾人也紛紛被帶跑偏。
“我們家裏有電視……”
“家裏有電視沒看過奧特曼,怎麽,買不起貴的套餐,只能看新聞聯播啊?”
林樾棠飛快地接話,繼續胡扯。
那些男生哪見過這樣的胡攪蠻纏,氣得憋紅了臉,又覺得說什麽都沒有氣勢。
不過就是想裝個逼,居然沒成功,還被這個一副沒斷奶模樣的小子嘲諷到沒話說,幾個男生都很生氣。
在他們看來,奧特曼是小孩子才看的東西,即便他們曾經看過也喜歡,但現在的他們長大了。這個年齡再看奧特曼,丢人。
他們不認識林樾棠,也壓根沒見過,就是這件事撞了上來,這些臭屁小孩便想打壓別人以顯示自己的成熟。同時,他們又不敢鬧出太大的事,所以才選擇大庭廣衆之下嘲笑人。這樣即使對面是個脾氣暴躁的,在這麽多老師的注視下,也打不起來。
沒有人想到,這個仿佛沒斷奶的小子,嘴皮子竟然這樣利索。
看出對面幾個男生都說不出話來,林樾棠輕哼一聲,擡起下巴,眼睛朝上,用眼白看那幾個男生
“就這?你們就這點水平,也好意思跑來跟我裝逼?奧特曼沒看過,那就趕緊回家看動畫片去吧!”
淩瀚和周祁:……
對面的男生心态崩了,有兩個脾氣不好的當時就走出隊伍沖了過來。
果然,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
曾經的小胖子,現在比林樾棠高壯一頭的周祁,認命地嘆口氣。
這位林家小少爺,別看從小長得可可愛愛軟乎乎,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其實難搞得很!根本就不是吃虧的主。
遙想當年,他爸爸不打聽清楚,就想讓他踩着淩瀚上位,去給小少爺當跟班。周祁那時什麽都不懂,又是被奶奶慣出來的霸道性子,想當班裏的老大,就去找淩瀚的麻煩。
結果呢,他剛探頭探腦地想欺負一下淩瀚,就被胖團子教做崽了。
如今看着這兩個沖過來的男生,有一個瞬間,周祁覺得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幹什麽呢幹什麽呢!想打架是不是!”
周祁站到前面,仗着自己體型高大,大喝了一聲。他餘光注意到,好些原本沒在意這邊動靜的人都看了過來,便故意放大了聲音。
“你們幾個莫名其妙挑事,現在還想欺負同學是不是?沖過來幹啥,我叫老師了啊!”
剛上初中沒幾天,乖巧的孩子壓根不會惹事,壞孩子主動惹事。而表面乖巧,其實膽大的孩子不懼惹事。
那幾個惹事的男生想挑軟柿子捏,結果壓根就沒挑對人。
那兩個男生也沒想到,見他們沖過來,這幾人不僅不害怕,還能條理清晰、簡單迅速地說清了沖突的起因。見兩個班的老師都在朝這邊走,那兩個沖動的男生面色一變,朝地上呸了一口。
“廢物才只會告老師……”
他們還想放狠話,被嚴嚴實實藏在後面的那個小卷毛,忽然探出腦袋,看着他們一臉嫌棄。
“随地吐痰!咦惹,你們好沒有素質啊!”
想耍帥的男生:……
原本覺得這種行為很酷的部分學生:……
呃,好像确實,不太衛生哈!
兩個男生也從三班小孩的表情裏看出什麽,頓時有點僵,之後便是更加上湧的怒氣。他們已經離得很近,老師們還很遠,便不顧老師們的警告,又朝前沖了兩步。
“幹什麽呢!你們想欺負我們班的同學?!”
淩瀚一直護在林樾棠的身前,見那兩個男生分出一人牽制,另一人想繞過周祁過來,正想動手,便聽一聲暴喝,然後又一道高大的身影沖出來,擋在前方。
胡遠洲一聲喊,原本還有些猶豫的本班幾個大塊頭男生,也都站了出來。
“喂喂,你們先嘴賤的,吵不贏就想動手啊?”
“打人就過分了吧!”
淩瀚:……
比淩瀚更無語的是那兩個男生,只覺得想靠近那個小卷毛,如同孫猴子上西天取經,什麽妖魔鬼怪都能沖出來……呸,這比喻怪怪的!
其中一個男生忍不住喊了起來:
“是他嘴巴欠!他剛才讓我們回去看動畫片!”
“放屁!林樾棠多好啊!”
胡遠洲比他們還要大聲地吼回去。
“他脾氣那麽好!還給我們分零食!”
是你們不懂他有多好!
隔壁班的男生:???
淩瀚身後探出一顆小卷毛腦袋,林樾棠略帶嬰兒肥的臉上,有些得意洋洋的羞澀。
“哎呀沒有啦,我也沒有那麽好~”
淩瀚:……
他把小少年又朝自己身後揣了揣,看向已經走近的老師。
這才只是開學第一周,他就已經有些累了。
課間操結束,回到教室裏的林樾棠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得意洋洋。
“四班那幾個小子真是沒用啊,嘴巴不行還敢笑人!”
小少年的周圍還有好幾個高個的男生,聞言也朝他豎大拇指。
“林樾棠你還挺厲害啊,也不怕他們沖過來打你,回嘴也快。”
那幾個一看就是刺兒頭,臨走了還放狠話,讓林樾棠“以後等着”。這小卷毛,長相是稚氣,膽量真的足!
小少年的腦袋仰得更高了,還拍了拍胸脯。
“那是當然啦,他們居然敢嘲笑迪迦……敢嘲笑我!我喜歡看什麽關他們屁事啊!罵他們一次,省得那群小混混以後來欺負咱們班的同學。”
徐老師就在幾個小孩後面,原本還想教育小卷毛不要那麽嚣張,聽見這句,又把話咽了回去。
身為老師,她自然很清楚,這所學校雖然是市重點中學,但交錢找關系進來的學生也有大把,愛欺負人的學生更是不少。四班那幾個學生,的确是愛惹事的那一類最令老師頭疼的學生。
雖然林樾棠同學和人對罵,但她做為班主任不是及時趕到了麽,沒打架還威懾了那幾名學生,似乎也還好……
她糾結着沒有再說話,等所有學生都坐下,便利用這個大課間,問有沒有同學主動當代理班幹部。
“……暫代一學期,等下學期大家都熟悉了,再重新票選。那麽首先,男生這邊的體育委員,就由淩瀚同學擔任吧!”
已經拿出競賽書在看的淩瀚:……
“哇!你要當班幹部了耶!”
前座的兩人迅速回頭,眼中都盛滿了看笑話的快樂光芒。尤其是林樾棠,一頭小卷毛無風自動!
徐老師會提出讓淩瀚當體委,自然就是因為剛才的領操。
雖然是被坑的,但淩瀚轉念一想,當體委倒也不錯,可以拉着糖糖多運動,也不會耽誤什麽……
他合上書,站起身朝老師和同學們一颔首,默認了這個任命。
“好!淩瀚好樣的!”
周祁第一個捧場地鼓起掌來,胡遠洲緊随其後,再有幾個臉紅的小女生。一時間,教室裏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很好,那麽女生這邊體育委員……另外,還有一個生活委員,有沒有同學主動請纓啊?”
林樾棠眼珠子一轉,舉起手來!
徐老師對引發剛才那場争端的林樾棠印象也很深,有些驚訝道:
“林樾棠同學,你想當咱們班的生活委員嗎?”
“對!我會好好照顧大家的!”
小少年站起身,感覺得到落在自己背後的視線,脊背頓時挺得更直了。
徐老師有些猶豫。
“也不用你照顧大家生活上的事情,主要是一些組織活動……”
“那我可就更在行啦老師!”
林樾棠眼睛一亮,更加理直氣壯。
“我小學的時候,一直是班裏組織活動的那個!”
見小孩這樣自信滿滿,徐老師也不想打擊孩子的積極性。考慮到林樾棠和淩瀚同學似乎很熟,有什麽困難應該也能相互幫助,她便點了點頭。
“好吧,那就由林樾棠同學擔任咱們班的生活委員!”
小卷毛美滋滋地朝教室各個方向招手示意。他的同桌賀菡慢慢靠在桌子上,微微側頭,小聲問後座的淩瀚與周祁。
“……他小學的時候真的經常組織活動嗎?”
周祁看看淩瀚,臉色微妙。
“還、還好吧……我們班确實經常有活動,就是這活動總是有些突然而已……等以後你就知道了。”
賀菡:……
啊,怎麽感覺很微妙呢?
林樾棠坐下後,也不回頭,就靠在身後的桌子上,一直手繞過後面的課桌,努力揮了揮。
嗨呀,胳膊有點短,摸不到點點。
他悻悻地正想收回手,就感覺到手腕被輕輕握住。
林樾棠屏住呼吸,感覺到點點的頭在靠近自己,似乎是半個身體趴在了桌上,腦袋湊過去,開口說話時熱氣撲騰在後頸。
“怎麽忽然要當生活委員?”
男生的聲音很低。林樾棠微微側頭,卻沒有壓低聲音。
“因為好玩呀~”
淩瀚:……
周祁在旁邊露出同情的眼神。
怎麽說呢,林樾棠确實挺喜歡組織大家一起玩的,而且每玩一次,就能讓他們這群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們關系變得更好。
就是吧,這小少爺玩性重,但耐性差,往往是自己玩開心了就行,不管活動的收尾。
于是每一次,都是小少爺組織活動,細節把控都讓淩瀚來。
想當初剛上幼兒園的時候,漂亮幼崽還是個自閉的崽,只和胖團子玩耍。誰能想到後來,淩瀚被鍛煉成了全方位人才呢!
不用說,本學期這倆人,表面上看是一個生活委員和一個體育委員,其實是一個小少爺,和一個雙肩擔。
周祁的唏噓無人知曉。聽了林樾棠的回答,淩瀚有些無奈,又拿這小少年沒辦法。
或者說,他從小就對糖糖沒辦法。所以生活委員就生活委員吧,反正體育和活動不分家。
想讓糖糖玩得開心,也确實是由他來一手安排,能更加放心些。
想通以後,淩瀚就不再說什麽,只是捏了捏小少年的手腕,慢吞吞道:
“知道了,少爺,你是最棒的生活委員。”
林樾棠頓時得意洋洋,也沒顧上老師在說話,飛快地轉頭,壓低了聲音,含情脈脈道:
“鴨頭,你真是太會說話啦!”
淩瀚渾身一抖,手松開了。
鬧哄哄了大半個課間,才終于選好了所有主要的班委,比如班長、衛生委員等。至于更細的分類,例如各個學科的學習委員,就暫時不分配,等各個任課老師決定。
今天已經是開學第二天,課堂上,老師們講課逐漸深入,課間時,學生彼此更加熟悉,班級氛圍更加輕松。
學校中午有近兩小時的午休,學生們要麽回家,要麽在附近找了小飯桌,過去吃飯睡覺。
林樾棠和淩瀚當然不會住小飯桌。林家直接在學校附近買了套房子,又安排人送飯,确保小孩每天中午都能過去吃飯休息。如果遇上天氣不好或是什麽突發狀況,倆小孩也可以直接過去住。
學校附近都是較老的小區,房屋面積不大,不到一百平米,兩室一廳。和別墅比起來自然小,但讓兩個小孩午休是綽綽有餘。
甚至考慮到倆小孩要是鬧別扭不想看見對方,這房子裏還有兩間卧室,他們可以各睡一間。
不過中午休息的時候,林樾棠都直接抱着枕頭和淩瀚睡一起的,壓根沒有這種困擾。
今天中午也是一樣,兩人吃完飯,淩瀚簡單收拾了一下碗筷,就回了卧室。而卧室大床上,鼓起一個大包。
淩瀚有點詫異地走過去,一把掀開被子。
就見林樾棠拱在被窩裏面玩手機,一頭小卷毛亂翹,還神神秘秘朝他招手。
“點點你來,我給你看個大寶貝!”
“你倆中午沒睡覺嗎,怎麽這麽困?”
在淩瀚打第三個哈欠時,周祁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
下午才上了一節課,淩瀚就打了兩個哈欠,現在是體育課,淩瀚還在打哈欠。林樾棠就更不用說了,混在男生隊伍裏,軟趴趴地站着,一副要原地睡過去的架勢。
周祁就有點迷惑。他家裏也在學校附近找了套房子,讓他中午過去吃飯休息。據他所知,這兩人也是同樣的配置,像昨天中午,就是直接過去休息的。
所以今天這是怎麽回事?他倆中午玩手機打游戲沒睡覺?
哎呀,果然好孩子學壞一出溜。就連淩瀚,在離開了家長們的監控後,也會忍不住玩得廢寝忘食啊!
周祁正感慨着,就聽見淩瀚淡淡道:
“你看四班,那幾個男生是不是在盯着咱們?”
周祁迅速被轉移了話題,扭頭去看。
初一年紀每個班不到六十人,男女生是分開上體育課的。因此,為了人數多一點,好讓大家體育課的選擇多,一般都是兩個相鄰的班級一起上課。
因此初一/三班和四班的男生,便分別站成兩組隊伍,一起上體育課。
此時,那幾個課間操時搞事情的男生,的确正不懷好意地看着這邊。尤其那兩個沖過來有動手傾向、最後被老師嚴厲批評的男生,與周祁對上目光時,還露出個冷笑。
“有病吧,沒完了還!”
周祁的脾氣還是有些急,忍不住罵了一句。他是不怕惹事的,但這種因為一件小事就要結仇,讓他覺得對面是一群腦殘,和他們對上掉份的很。
他想了想,低聲問淩瀚:
“要不要和老師說?”
畢竟是體育課,要是做什麽對抗性的游戲,周祁有點擔心淩瀚和林樾棠吃虧。
“不用。”
男生似乎還是很困,低頭掩住了一個哈欠,才慢吞吞道。
“今天一節課都是體測,不會有事的。”
“體測?!”
周祁的注意力再次被轉移,震驚地看着淩瀚。
“你怎麽知……哦你是體育委員。等下,那你怎麽也不緊張?”
“緊張什麽,這又不會算分。”
“……不是,”
周祁扭頭看看前面打哈欠的小卷毛,壓低聲音。
“他體能不行吧?兩個班一起體測,他會不會被四班的那夥人嘲笑?”
淩瀚看了周祁一眼,覺得這曾經的小胖子,現在倒是敏銳了很多。他依舊搖了搖頭,淡定道:
“不會的。”
周祁疑惑。一起長大,他是知道的,林樾棠喜靜不喜動,體能可一向不怎麽行。這會兒林樾棠打着哈欠犯困,淩瀚卻說不用擔心……
“所以你們中午到底幹嘛去了?”
周祁忍不住又問了一次。這一次,淩瀚沒有再轉移話題。他想了想,問周祁。
“你知道咱們學校有論壇吧?”
“學校論壇?幹什麽用的?”
如今智能手機已經普及,像是林家和周家這樣的家庭,三個小孩都是人手一個智能手機。
西河中學不讓學生上學帶手機,但大家都是偷偷帶,只要上課不玩,老師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周祁雖然有手機,但都是用來打游戲。他雖然知道論壇,但對此沒什麽興趣,就更不知道學校論壇了。
“論壇上都是學生在蓋樓……就是聊天,在說一些學校裏的事情。”
體育老師正在點名,淩瀚便小聲給周祁講。
“有人将今天早上課間操時發生的事情,搬運到了論壇上……大家讨論得挺熱鬧,我和糖糖中午看了一會兒。”
淩瀚:“?”
周祁一言難盡:“昨天你還在看競賽題,今天你就中午不睡覺,玩手機。”
“你倆看一中午,一會兒體測林樾棠不會躺在地上睡着吧?”
此時,體育老師已經點完了名。俊美男生不再理會周祁,越衆而出,從老師手裏接過花名冊。
“好了,你既然是體委,就最後一個測試吧,我給你記成績。大家測的時候,我來看,你幫大家記一下成績。”
“好的老師,兩個班的成績都我來記嗎?”
“你記吧,我看四班還沒有體委找我報道。”
“好的。”
周祁:……
周祁服氣了。
正如周祁所想,最初,四班的幾個男生确實還來挑釁了一下。
“你不是跳廣播體操的麽,你能當體委?能跑動不?”
淩瀚壓根沒有說話,只垂着眼睛在花名冊上記錄。倒是不遠處的體育老師,看見這幾人圍着他的體委,而他的體委一副為難的樣子,頓時誤會了。
“哎!那邊那幾個!過來排隊!別威脅人家給你們改成績!”
幾人:!
頭一次,這幾個男生有種比窦娥還冤的感覺。
被老師盯上後,那幾個男生搞不了小動作,只能老老實實地排隊去做體測。
周祁一開始還有點擔心,那些人靠近不了淩瀚,會不會欺負林樾棠。結果測試第一個項目立定跳遠時,幾個男生擔心淩瀚給他們改成績,湊過去看時,淩瀚随口一般說了句:
“你的成績是兩米三,比他們跳得都遠。”
那一夥男生中,成績最好那個頓時挺胸擡頭,其他幾人表情酸溜溜。
到了五十米,淩瀚又對另一個男生說:
“你的成績是……你比他們都快。”
到了第三個項目,沒有一個男生還在意早上的沖突,都忙着暗自較勁兒,努力想成為最好的那個。他們完全忘記了,自己本不是這樣力争上游的品格。
圍觀這一切的周祁:……
他看看劃水偷懶的小卷毛,再看看那幾個面紅脖子粗的刺兒頭,十分唏噓。
你瀚哥還是你瀚哥,學霸的腦子就是不一樣,蔫兒壞。
回家的車上,糖崽打哈欠:今天誰好像讓咱們放學等着?
點崽接了個哈欠:有嗎?……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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