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想你

想你

楚與陵帶着奶奶離開之後,慕禾衫一個人跑到廚房裏,蹲在門口吃完了那碗面,捧着那只連面湯都不剩的空碗,還有點懵懵的看着遠方。

他不知道怎麽洗碗,從來沒有幹過這種事,但是現在家裏人都走了,他怎麽也不能放着一個髒碗在那裏。

這裏沒有洗潔精什麽的,之前好像看到過楚與陵和奶奶用淘米水洗碗,但是慕禾衫在廚房裏找了大半圈都沒有看到淘米水,只好拿起旁邊用稻草紮的球,手忙腳亂的用水擦洗了一下。

眼看着廚房裏的柴好像快要燒沒了,慕禾衫有些焦灼,一邊巴巴的站在門口期盼着兩人回來,一邊在心裏糾結了起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家裏的大人突然都走了,剩了他一個什麽都不會,而恰好家裏的事情又需要他去做。

他急得兩只眼睛都漲紅了,努力把眼淚憋下去,跑到廚房拿起了那把鈍鈍的斧頭,把屋門都關好之後,才背着背篼,循着之前的印象上了山。

他不會砍柴,但是之前看過好多次楚與陵幹活兒,怎麽着應該也能模仿着會一點。

楚與陵有一個固定的砍柴地點,他在那邊砍倒幾棵樹,然後等着它們慢慢枯敗,再每次上山來砍一些樹枝,都能用兩三天的了。

慕禾衫覺得他挺聰明的,笨手笨腳的跑到那兒,有模有樣的揮了幾下斧頭,總也砍不斷那些粗枝。

斧頭也鈍,他手也笨,弄了幾下柴沒砍着,反倒把自己給傷着了。

嬌嫩的掌心沒能被他□□幾下,便瞬間紅通通一片,手指也被斧頭給蹭傷到。捏着往外流血絲的大拇指,心裏真不知是個什麽滋味兒。

很難受,倒不是因為受傷的原因,一來是心裏太擔心楚奶奶了,二來,他在心裏想着如果楚與陵在該有多好啊,那個男人走了,他非常沒有安全感。

于是幹脆丢了斧頭,徒手上去掰斷樹枝,雖然說不上幹淨利落,但也比他拿着個笨重的斧頭還不知道怎麽用要好。

粗糙的樹枝磨得他手心都腫了,有的地方被尖銳的樹枝戳到,破皮流血了他也沒吭聲。

直到好不容易拾滿了半個背篼,他才重新拎起斧頭,往下山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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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把柴堆進廚房後,他又拿着一只碗,坐到屋門口喂起了雞。

楚奶奶可是最寶貝這群雞的,她走了沒人管這些雞,慕禾衫自然要幫她照顧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碗裏的米粒也一把一把的撒出去,慕禾衫手上傷口流的血已經凝固了,難看的血痂結在上面,襯着皮膚的白皙,怎麽看都是難看的。

恍恍惚惚過到了下午,慕禾衫才意識過來,自己還沒吃午飯。

跟小老鼠似的在廚房裏面搜刮了一番,才翻出兩塊餅子,蹲在廚房門口小心翼翼的啃了起來。

那模樣,可真是可憐兮兮,像個沒人要的流浪蛙,連飯都沒的吃,抓着兩塊餅子噎的眼淚直流。

直到耳旁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很輕,但很沉穩,他還沒來得及擡頭看看是誰過來了,就被一股力道拉起來,撞進了對方懷裏。

手一抖沒抓穩,手裏剩一半的餅子掉在了地上,鼻間滿是男人熟悉的氣息,他揪着人胸口的衣服,鼻子一酸。

“你怎麽就回來了……奶奶呢。”

含着鼻音可憐巴巴的說這話,就是一塊石頭也被他融化了。

“奶奶還在醫館,我回來拿個東西。”

摟着懷裏的小東西,楚與陵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沖動了,剛才他看到慕禾衫一個人孤零零蹲在門口,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模樣,心裏就像有一個蜜罐打翻了一樣。

卻不是甜,而是……從心底深處生起的柔軟。

那一瞬間看着他,徒然生起一股沖動,就想這樣抱住他,給他依靠。這麽想着,他也的确這麽做了。

小東西仰起小臉,眼淚汪汪的望着他,軟着嗓子問:“奶奶她怎麽樣了?”

寬厚的大手摸了摸他的頭:“沒事,早上頭痛的有些厲害,剛才我走之前已經緩過來了。”

慕禾衫連連點頭,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此時兩人的姿勢,在外人看來實在太過于親密了。

“那你回來要拿什麽?”

楚與陵看了廚房裏面一眼,轉而松開懷裏的人,換成拉住他的手,将人帶進廚房:“我先做飯給你吃。”

慕禾衫點點頭,還沒準備說什麽,就見男人眉頭一皺,抓着他的手摩挲了幾下,低頭看着那雙白皙嬌嫩的手上,到處都是刮傷的痕跡,像是被虐待了似的。

一下子臉色就冷了下來,低沉的像是陰天裏的霾:“怎麽弄的?”

某人委委屈屈的抿了抿嘴:“我自己弄的……廚房裏柴不多了,我就自己去山上了……”

楚與陵眼神有些發冷,有些惱他沒有保護好自己,這樣一雙養尊處優的手,被傷成這樣恐怕還是第一次,要修複如初不知得用多長時間。

回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進屋拿了點藥,給某個小傻子處理手上的傷,唯恐他留下疤痕。

慕禾衫兩只手上沾滿了藥膏,散發着沖鼻的氣息。進了廚房,不管楚與陵做什麽都跟在他後頭,像是生怕他突然走了似的。

直到手裏捧了一碗熱騰騰的米飯,上面堆滿了香噴噴的菜,慕禾衫鼻子又不争氣的酸了。

他發現自己離開楚與陵好像就活不下來了,這也不會那也不會的,偏偏他還對自己那麽好。

抱着個飯碗,還要注意不讓手上的藥給蹭沒了,他跟着走到房裏,看到楚與陵在平常放燭臺的櫃子裏,從裏面拿出來一個古老的黑漆木盒。

盒子上面沾了灰,看起來很久沒有被拿出來過了,打開的時候還費了點勁兒。

慕禾衫跟着巴巴的湊到邊上,看着他小心翼翼從裏面拿出了什麽東西。

定睛一看,是一塊血紅色的玉佩,大如雀卵,瑩潤如稣,顏色紅的有些發暗,裏面像是有虹光萦繞,正面印着的是個什麽圖紋,慕禾衫看不出來,但是背後卻刻着一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泰。

慕禾衫以前在現代的時候,父親每次去參加拍賣會,他都會吵着鬧着要一起去,去看的多了,對玉石古玩什麽的,多少有點鑒定的眼光。

這塊玉佩,一看就是珍品,放在現代,最少能拍上千萬左右。

楚與陵家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值錢的東西?

慕禾衫一下子吓得筷子都掉了。

男人盯着手裏的血紅玉佩看了半天,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握緊了冰冷的玉佩塞進懷裏。

楚奶奶看病需要一大筆費用,如今只有當了這玩意兒,來換取錢財。

慕禾衫有些怔愣,撿起掉在地上髒了的筷子,定定看着他:“你……你這玉佩……”

“以後再跟你說。”

男人只來得及回應他一句,便收起了盒子,關起櫃子站起身:“我要趕去看奶奶了,今天不一定會回來,你自己多注意點,飯菜我都多做了點,你餓了就自己熱了吃一吃。”

聽到他要走,慕禾衫瞬間飯都不想吃了,丢下碗筷就往他那兒跑,抱着人不撒手:“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也很擔心奶奶,而且我一個人……晚上會害怕。”

楚與陵站在那裏沒動,任由他緊緊抱着自己,還沒準備說什麽,又聽他道。

“而且……你不在,我會很想你……”

男人驀地一怔,垂在身側的手僵了僵,好像被凍住了一般。

慕禾衫說出這話就有些後悔了,自己怎麽這麽矯情呢,又見對方久久沒回應,就越發窘迫起來,揚起臉要去看他的表情,下一秒被一只大手扣住腦袋,男人火熱的唇不容拒絕的壓了下來。

兩雙唇緊貼在一起,慕禾衫驀地一窒,充滿壓迫性的吻,仿佛要将他給吞噬入腹一般,強勢得有些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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