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尾聲

尾聲

飛蓬湊得更近了。

只見那雙血瞳亮得極驚豔,像是灼燒着火焰,焰光裏只印現自己一人。

“你在想什麽?”瞧着這樣專注的重樓,飛蓬不自覺笑了。

他笑得不複昔年清冷,反而堪稱甜蜜。

“想你。”重樓伸手攬住飛蓬的腰,比起自己在上,他更想撩撥飛蓬主動。

這次婚房驗收,是結契後的最好時機,飛蓬可算答應了下來。

就是沒想到,飛蓬體力與自己不相上下,技術卻是真的差。哪怕他已示範過一次在先,以溫柔的歡愉,完全打消飛蓬心底僅存的障礙。

奇怪的是,飛蓬模仿起來挺像模像樣的啊。哦,會不會是體質問題?

重樓忽然憶起,曾學雙修術法時所見的一種說法——體質與屬性往往息息相關,飛蓬是風水,自己是火雷,不夠敏感和順。

“重樓!”飛蓬戳了戳重樓的腰窩,有點不開心他莫名的怔忪:“你到底出什麽神呢?”

重樓回過神,翻身伏在飛蓬身上,雙臂撐着手肘。

“你…”這樣的姿勢,讓飛蓬的臉又升了溫。

重樓卻低下頭,封住他的唇,将低笑淹沒在親吻之中:“我能出什麽神?全在想你。”

磨蹭糾纏、耳鬓厮磨,才穿好不久的衣襟亂了領口,露出彼此身上被吻痕覆滿的肌膚。

“你還要繼續?”飛蓬擡腿,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重樓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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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樓完全不介意上下,甚至還想驗證一下自己的結論:“你來就是了。”

“……”飛蓬陷入了沉默。

最開始,是重樓把自己按在桌案上,很柔和地做了一次。

之後在浴池,自己模仿重樓做了大半天。結果,重樓每次都疼得不行,還死扛着,不肯表現出來。

大概也就自己這個純新手,才會到最後方發覺不對吧?飛蓬嘆了口氣,倒也不後悔在結束時,勾着重樓在屏風上對自己做回來。

“還是你來吧。”他再次勾住重樓的腰,聲音又快又小。

重樓足夠耐心細致,自己的體質又遠比他敏感,何必堅持着一人一次的所謂公平?

愛意是相互的,公平便在心間。

“可是…”重樓踟蹰不定。

飛蓬笑了起來:“沒有可是。”

“你又不跟我一樣敏感,那麽麻煩就算了,你還容易疼,幹嘛自找難受啊?”他盡量語氣輕快地定下今後:“以後就這樣吧。”

重樓垂眸緊盯飛蓬的眼睛:“你是心疼我?”

飛蓬偏開頭,沒注意燒得通紅的耳垂早已暴露了自己:“……嗯。”

“好。”重樓心裏只發軟,像是泡在蜜水裏:“那今天不做了。”

飛蓬睜大幽藍色的眼瞳:“啊?”

“好好休息。”重樓翻了下來:“明天起,我把空間裏堆積的私物,搬到這裏吧。”

飛蓬莞爾一笑:“算你正式入住?”

“不然呢?”重樓難得含笑反問了一句:“你就說,算不算喬遷新居?”

飛蓬握住他的手掌:“算,當然算。以後,這裏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家。”

“一言為定。”重樓吻了吻飛蓬的眼眉,将被褥抖開、蓋好。

此時此刻,他還不知道,後來搬運着搬運着,那箱畫就露餡了。

倒是第二天,溪風收到命令,過來送建築材料時,副君水碧聞訊趕來,順勢參觀了新房。

“真漂亮。”她很是欣羨。

溪風才榮升道侶,聽聞便拉了拉愛侶衣袖,極小聲又極慎重地承諾道:“回去我來做。”

重樓輕輕揚眉,似笑非笑剜了他一眼。

但魔尊的性情有所寬宥,沒有警告左膀右臂勿擅離職守,而是默許了。

只是在飛蓬又去忙着工作時,重樓回了一趟魔界,落點是魔界禁地,炎波泉。

“魔尊大人。”果不其然,炎波泉外圍攏了一群魔族高手,除了八國之主,更有重樓手下為數不多卻實力強勁的魔神們。

重樓眉梢上挑,兩束冷冽目光霎時逼了過去:“爾等有何異議?!”

“這…”他們你看我、我看你,反對情緒自然是有,但誰都不敢率先提出。

這些年,魔尊常往鬼界,他對冥君的态度,魔族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站在後面的天魔女魁予冷眼旁觀,直到局勢僵化,才上前一步拱拱手:“魔尊。”

“天魔女。”重樓冷淡地問道:“你也有異議?”

魁予深深一禮,嘆道:“不敢,只是有幾句話想問魔尊。”

“說。”心知魁予有意給自己臺階下,重樓的神色稍稍放緩。

魁予深吸了一口氣,她深知自己現在代表八國,哪怕與飛蓬有舊,也不能站錯立場。

“第一,冥君曾經同您結怨,如今可已承諾舊事全部翻篇?”

“第二,冥君素與神界親善,往後可會關鍵時刻傾向神界?”

“第三,冥君和您結為道侶,魔界權柄從此是否一分為二?”

原來如此,飛蓬的立場、魔界的內政就罷了,他們最關心的是第一項。

也是,入自己空間被嚴刑逼供的失敗者、叛逆者無一幸免,對外傳言當然一個比一個離譜。只是想不到,他們居然怕到,懷疑飛蓬這樣的正人君子會秋後算賬。

重樓掃過其他魔族面上的緊張,心中很快便想的明明白白,哭笑不得的情緒幾乎是油然而生:“哼。”

“請魔尊勿怪。”魁予屈膝一躬。

她頂着大家感謝的目光,輕笑道:“您實力高強,不懼冥君。他們卻曾攻入神界,是把神将飛蓬逼入絕境的推手之一,怎能不怕?”

不像我,知道發生什麽之後,對于您能成功追到人,只覺得不可思議,反而完全不擔心了呢。

“我…我們……”一衆魔族高手面紅耳赤,偏偏無法反駁,只能唯唯諾諾:“請魔尊大人恕罪。”

沒辦法,冥君是唯一與魔尊旗鼓相當的存在。這等高手殺不了魔尊,又生了感情,放棄舊仇的可能性固然極高,卻不見得能寬恕他們。

而冥君真殺了他們,也不過是八國乃至魔界需要換一批高層。習慣了血腥殺伐的魔族對此司空見慣,可他們還不想成為魔尊漠視的犧牲品。

“哼。”重樓聽了半天,可算道:“飛蓬與本座互不幹擾他界內政,更不會追究舊怨。”

但就這一句話,已是壯膽聚在這裏之人的莫大安慰:“謝魔尊大人。”

“退下!”重樓淡淡說道。

圍攏的魔族們瞬間化鳥獸散,留下的,只有天魔女魁予。

“你還有事?”重樓微微擰眉。

魁予垂下眸子:“将軍雖然脾氣素來很好,骨子裏卻一向淡漠疏離。”

“我實在沒想到,魔尊能打動的了他…”她的語氣終于浮現無法形容的複雜:“我本來都做好了準備,哪一天聽見魔尊或将軍的死訊……”

重樓神情微妙,給出了不同見解:“不,我倒是覺得,他其實很心軟。”

“……那是魔尊實力強。”魁予驟然擡首:“将軍開始絕對是想殺你,只是沒殺成而已。”

重樓定定看了魁予片刻,忽然道:“神界禁情絕欲,可你對飛蓬……”

魁予搖了搖頭,解釋道:“決議堕魔前,我曾去鬼界,見了将軍一面。”

重樓訝異道:“他居然沒殺你?!”知道魁予有反叛之心,還是神将的飛蓬竟沒殺她!

“……不,我是用幻影去的,本體就在天獄。”魁予面無表情:“幻影破碎,我就直接劫獄了。”

她低語道:“不過,将軍手下留情了,沒順着幻影重創我本體。當時,他給了我另外一條路,可我沒聽進去。”

“什麽路?”重樓裝作自己沒有推測錯誤,只追問道。

魁予直言不諱:“率衆攻打天獄,殺了敖胥救出神子,棄置輪回之後,再率兵集體去照膽泉,接受審判。”

“……他願意為你…”重樓瞬間了然:“為你們,和九天博弈。”

将神子救出抛入輪回,必然要得到冥君允許,再加上敖胥送命,動手之人涵蓋整個新神族,九天玄女必然猜到,魁予背後有飛蓬支持。

“稚子無辜,內亂尚有商量餘地,然叛族當殺。”魁予淡淡說道:“是我膽量小,不敢鬧大,辜負了将軍的希望。”

重樓的後背溢出冷汗,魁予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如果我當時聽了,也就不會有後來這場災禍。”

階級固化、利益僵持、死水沉沉,飛蓬曾經看透神界局勢做出的努力,終究因她這個新神族首座心生膽怯,錯過了唯一的改革機會。

“被将軍當我這個有心反叛之人的面,評價為‘歧視同族,殘害後輩,當殺之’的敖胥…”魁予扯了扯嘴角:“多年後真鬧出了一場大禍。”

既坑害了天帝,也連累了将軍。

“時也命也。”重樓最終只能這麽說:“本座不信天命,可因果虛無缥缈,然确實存在。我與飛蓬,實在是機緣巧合。”

魁予便也不再多說什麽。

“告辭。”她拱拱手,只身離開了炎波泉。

多年前那場破碎的對話,注定魁予同飛蓬關系尴尬,相見不如不見。

重樓一躍來到神農雕像前的平臺,前方是萬丈懸崖、烈火岩漿,上空是焰色泉眼、靈力彙聚。

他臂上炎波血刃揚起,心底戰意沸騰,卻無比寧靜地俯視了許久。

棋逢對手,将遇良才。

早在魁予堕魔之前,便看透神界內部矛盾所在,也看破敖胥豎子不可與謀的本質,神将飛蓬着實是極好的對手。

可惜,卻可賀。魔尊重樓驀地一笑,将刃鋒斂去。

神界最終還是失去了飛蓬,而自己得到了一個伴侶,豈非可喜可賀?

他眉眼間露出溫存的愛意,緩步踏入空間通道。

對面,正是鬼界的冥君府邸。

曲徑通幽處,烹茶待歸人。

“回來了?”感受到重樓的氣息,飛蓬擡眸一笑。

青碧色的竹林中,他是一道獨有的風景。

“嗯。”重樓走過去擁住飛蓬,下半身無聲無息化為毛絨絨的鱗尾,一圈圈纏在勁瘦的腰肢上:“魔界那邊公開了。”

飛蓬撫摸重樓順滑細膩的皮毛,心不在焉而專心致志道:“哦哦好的。”

“……”日常懷疑飛蓬答應自己的根本原因,只是毛絨控,重樓無語凝噎,卻還是由着飛蓬摸來摸去了。

可他的畫像裏,漸漸多出了飛蓬的各種小表情。

鮮活,欣然,沉迷,一點兒都不冷淡,甚至還很歡脫。

畫的多了,又搬到地方有限的府邸而非異空間,自然就不止一小箱,也自然就被飛蓬發現了,畫廊之外的秘密藏寶箱。

“重樓!”事發之後,飛蓬憤怒地追在重樓身後。

他是在溶洞角落裏意外發覺的,沒想到這種潮濕的地方能被重樓用來儲物,就好奇地打開看看。

結果,當場又羞又惱地驚呆了。

“唰!”飛蓬也就沒發覺重樓後發而至,抄起那一大箱子往空間一丢,便轉身就跑。

現在,他只好追在後面不放了:“你給我站住!”

可是,重樓不想打只想逃的時候,空間法術實在無往而不利。

“哼!”飛蓬從鬼界追到魔界都沒追上,直接氣笑了。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轉身回了府邸,抱臂哼笑道:“跑?那你今天別回來了!”

“啪。”大門直接關上,內部陣法啓動,就算魔尊,也別想在不動真格的情況下進去。

新仙界。

見飛蓬沒追來,重樓苦惱地回過頭,已隔空察覺到不好。

“飛蓬!飛蓬?”他立刻回到冥君府邸前,發覺沒人回答,門也沒重新開。

索性冥君府邸本就少有人在,尤其是魔尊常來常往,無紙化辦公漸漸成為慣例之後,交流多在內網。

今日看飛蓬一劍破空,更是無人過來打擾。

“咯吱咯吱。”不一會兒,飛蓬聽見門外傳來了爪子撓門的聲音。

他足足呆滞了幾秒,才面色漲紅地意識到,重樓現在是什麽形态。

“你!”飛蓬憤怒地拉開門,揪住重樓的後頸肉,一把将厚臉皮的毛絨絨拖了進去。

重樓改變布局後,毗鄰府邸的練武場內,動靜很快傳了出去,震蕩不平。

“乒乒乓乓。”沒過多久,練武場倒塌,紅藍雙影一閃而過,離開了鬼界。

沒事就樂得切磋,事多心情煩躁也切磋,可想而知,這次也不會例外。水碧坐在窗前,不禁莞爾。

她用各界通網的電腦,打開聯絡軟件,發消息給溪風:“你去新仙界外守着吧。”

魔尊與冥君幹架,現場往往羽毛鱗片亂飛。

染了血的皮毛鱗甲留在原處,容易滋生妖魔,取之則可用于煉器。

但冥君一向不在意,往往都是魔尊派魔拿走煉制魔器,用以賜予。再後來,聯系魔将的工作就交給了副君水碧。

“\\(^o^)/~好的,等我送回魔界,就回來接你,今天怎麽吃?”溪風秒回。

水碧數了數要處理的文件總數,無聲地嘆了口氣。

自家君上打架,當夜總是趕不回來的。她都習慣了,就不指望今晚飛蓬能分擔工作了吧。

“燒烤吧,你定個包廂,午夜十二點。”水碧如是道:“不要喝酒,喝酒就別抱我。”

溪風這次稍微慢了一秒,才發來個:“……嘤好。”

“噗。”水碧笑開了花,心情大悅。

她想了想,打開聯絡軟件的冥君界面,好心好意地把幾個已上傳文件下載回來再删除了。

還是給君上後面幾天減輕點工作量吧,記得溪風偷偷說,上次魔尊回魔界時,走路不太穩。那想來這次,怎麽都該自家君上腿軟了咳。

“嗚嗚嗚水碧我白去了一趟。”可惜的是,溪風這次真的什麽毛都沒撈到。

在線批閱文件的水碧緩緩打出一個:“?”

“……”溪風發了一串省略號,然後是個躺平的表情包,表示別問了。

水碧輕輕挑眉,到底沒有追問下去。

她卻是不知,被飛蓬一把拎進去的重樓,饒是被薅禿了毛,也堅決着“真誠認錯、死活不改”的态度,說什麽都不肯交出那些黑歷史畫卷。

這才有飛蓬又羞又惱,追着他再次打出鬼界,直達新仙界大打出手的後續。

“轟隆!”一聲巨響在空蕩蕩的新仙界響徹,地面上的小妖們下意識往更深處鑽了鑽,完全不肯冒出個頭,生怕被飛落的碎石砸中。

天際雲朵一團接一團爆炸,魔火與罡風相互交織、難解難分。

顯然,魔尊與冥君仍然沒分出勝負。

“乒乒乓乓。”他們都不吝于靈力損耗,從仙術到武技,劍刃相交,打得爽快酣暢,鬥得天長地久。

于是,不知何時,這打法換了另一種方式。

……

打到現在,飛蓬原本的怒意已經全沒了,取而代之是啼笑皆非。

尤其是面對鎏金色的魔瞳,他更覺得,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和厚臉皮撒潑的重樓計較?

“秀色可餐。”飛蓬幹脆卸了重樓的披風、铠甲,好肆意欣賞那矯健的身姿、流暢的曲線、蜜色的肌膚,還調侃撩撥了一句。

重樓完全視之為贊美,點頭真摯道道:“自然,不過,還是你更好看。”

他目光灼灼地瞧着飛蓬,戎裝于戰中燒至細細碎碎、半遮半掩,臉頰卻細白瑩潤,倒是更顯風姿俊秀、身材挺拔。

“……”在臉皮厚度上完全比不過純天然的重樓,飛蓬的臉登時泛紅。

他下意識搶過重樓完整的披風,披在自己身上。

……

“哪個哭?”

“你!”飛蓬一下子就意識到,重樓在故意歪曲他正正經經的語意,漲紅的臉上登時多了惱羞成怒的青色:“哼,哪個都是!快點給我!”

重樓狀似無奈道:“好吧。你這次成功威脅到我了,給你、給你。”

他從空間中取出那個箱子,當着飛蓬的面,開了一道通向冥君寝室的空間裂縫。

重樓将之推送進去,嘴裏還咕哝道:“其實我覺得我畫得不錯,你哭起來每一張都各有特色…嘶!”

情shi裏從未揪掉重樓的毛,飛蓬此時此刻卻按捺不住羞惱的心了:“你閉嘴!”明明只是通感才會落淚,怎麽聽重樓這麽一說,哪哪都不對?!

“好。”雖然被揪掉了一大撮毛,但重樓還是極力忍笑。

他平時壓根舍不得惹飛蓬生氣,可這次是唯一的例外。誰讓飛蓬純善,竟為了超度亡魂而通感,還那麽可愛的哭呢?重樓是真的想經常欣賞。

算了,畫沒了還能繼續畫。以後分更多魔務給溪風,自己多留在鬼界,就能看到更多畫面嘛。

魔尊非常無良地想着如何壓榨下屬,再翻了個身,把冥君重新壓下。

……

與重樓一起多年,飛蓬對神農這個長輩,依然只是禮貌性質的尊敬,不是重樓那樣自然而然的親近。

卻也在偶爾的相聚時,不會拒絕古神珍藏的典籍,盡管最初接到請帖,他只是想再見見于他有恩的天帝。

結果,聽了不少次三皇論道,重樓和飛蓬倒是都有長進。飛蓬更是悄然掌握不少異獸相關知識,才在今日,默認了接下來将會遭遇的一切。

“飛蓬…”重樓微微一怔,嘆息道:“你不必如此的。”

這個儀式更多局限于異獸乃至妖族之間,因為人形的各族很難承受住。

“哼,我可不是因為你剛剛交出畫,才會讓着你!”飛蓬哼笑一聲:“我只是知道,這于你,是特殊儀式。”

異獸并無伴侶之說,端看順不順眼。

唯獨這個儀式,在非強求的情況下,只有對于對方極滿意,想要一直‘順眼下去’,才會自願承受。

“……好。”魔尊心頭巨震,忍不住低下頭,憐惜而真摯地親吻冥君宛如花瓣綻放的胭色唇瓣:“放松點,我不會讓你疼的。”

飛蓬的手指明明還有點兒輕微發抖,卻還是勉力攀上重樓的肩頭扣緊了,才道:“這還差不多。”

……

天邊雲霞璀璨,陽光為彼此鍍上一層金邊,卻不如鎏金色的魔瞳更美。

人間。

隔三差五溜過來逛吃的水碧,正與溪風牽手逛夜市逛街。

按照鬼界的工作時間安排,她現在正處于無故曠工狀态。

但鬼界副君并不知道,沒過多久,她就會和溪風一起,撞上洗完澡也來人間逛夜市吃吃喝喝的自家君上與魔尊。

“咳咳。”齊齊溜號的神魔們面面相觑,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當然,彼時的飛蓬更不知道,他和重樓的運氣能那麽絕。随便分吃了一塊糕點,糕點裏,居然有無知人類誤打誤撞放進了七曜夢華花。

七曜夢華花,乃天道絕品,只對修行者有效,遇之是機緣也是劫數。

服食之後,精神會回到服用者最想改變的時間線裏,但唯獨你一個人,時間最多一個月,只能改變記憶,不會更改過去,乃解開心結、完滿執念之神物。

所謂夢回舊日,便是如此了,然完滿者神清氣爽,失敗者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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