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空軍飛行員哥哥
空軍飛行員哥哥
“沒，不用，”林定答，停頓了一下，“我能行！”
誰問你能不能行了！許曉珍嘴邊的笑容微微凝滞，繼而緩緩擴大，看起來有點假。
“那阿姨做好飯了，一塊吃吧。”
她已經做好再次被拒絕的心理準備了，沒想到……對方毫不猶豫、幹脆利落地說：“好！”
楚遙埋頭喝湯，視線從碗上方投向對面，悄咪咪觀察。
“多吃點，你看你都瘦脫相了，你媽媽看到了肯定得心疼死，”許曉珍給吳哲夾菜，狀似不經意的提起，“年前我同事的一個兒子結婚，那孩子就跟你一樣，瘦得衣服都撐不起來，哎呦，你說你們現在這些孩子，一天天都忙什麽呢不好好吃飯，你媽媽當時還說，你将來結婚的時候，一定将你喂得白白胖胖，看着都喜氣。”
白白胖胖？林定不動聲色掃了眼旁邊的小雞仔，胖倒是很容易，白……算了吧，找個白一點的媳婦改善改善下一代基因還差不多。
吳哲咧着嘴笑，“那我爸肯定當場質疑，他胖了那麽多年也沒見被我媽養白一點，我可不想當黑胖子！”
“胡說什麽呢，什麽叫養，那是你爸又不是你！”許曉珍作勢敲打他，被他嘻嘻哈哈的躲過，“你爸那天沒去，他高血壓犯了，在家休息。”
吳哲表情微怔，眼裏快速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扒了口飯，嘟嘟囔囔，“肯定是熬夜打麻将打的，我三月份的時候可能會休假，到時候給他買副球拍，讓他沒事兒就跟我媽打羽毛球去，我說，人家老頭不都活的倍兒滋潤，生活豐富多彩，下下棋了，打打太極拳了，他怎麽見天的就知道往麻将館裏鑽……”
“你爸才多大，離退休還早着呢，”許曉珍嘴上怪着，臉上卻笑着，“嗳，吃菜啊，林定，你也多吃點……”
“好。”
兩雙筷子同時伸向盤子，“啪”，碰一起了。
咦，好像……哪裏怪怪的。
許曉珍左右看了看，驀地恍然，“阿姨忘了，你是左撇子，來咱們換一下，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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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完，林定端着碗，已經站在了她旁邊。
氣氛有短暫的死寂，許曉珍很快若無其事的站起，“咱兩換也行，阿姨兩只手都可以。”
林定一屁股坐楚遙旁邊，不停往她碗裏瞄，等許曉珍進廚房盛飯時，慢慢靠近她耳朵邊。
“丸子好吃嗎？”
“好，好吃，”楚遙半邊臉都麻了，顫巍巍拉開距離，有種不好的預感。
“幫我也夾一個。”
“你自己……”
“我夾功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每次都靠你。”
夾，夾功？？？靠，靠遙遙！！！！！！
咳咳，吳哲差點兒嗆死，捂嘴咳嗽。
哥們，你故意的吧！
楚遙耳廓充血，頭埋進碗裏，沒聽見沒聽見！我什麽都沒聽見！什麽都沒聽見！
吃完飯，林定又回房間找東西了。
吳哲平時就宅在俱樂部打游戲，除了參加比賽和必要的活動極少出去，待在屋裏也不會覺得悶，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楚遙聊天。
飯都吃完了怎麽還不走？林國寶繼續扮壁虎，嚴密偵查。
說什麽呢，聲音那麽小，根本聽不清！
不會是……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副說悄悄話的畫面，頓時氣血翻湧。
于是，在楚遙和吳哲讨論怎麽能剝出一個完整的核桃時，某國寶強行入鏡，給自己加戲。
他先是裝模作樣的在電視櫃那裏一番摸索，然後轉移方向，來到沙發前。
“讓一下。”
不等吳哲将腿挪開，他就硬擠入兩人中間，蹲在茶幾後，在抽屜裏一通亂翻。
“你到底在找什麽呀？”楚遙問。
“面膜。”
“美白的。”
你還有面膜？楚遙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林.魔王.地主.國寶.定！
吳哲：(⊙o⊙)哥們，不厚道了啊！
冬季天黑得早，五點的時候太陽就已經落山，從初一到十五，城牆上都有花燈會，許曉珍晚上約了一位去年調來臨城的同事吃飯，讓楚遙帶吳哲去轉轉，她們出門的時候，許曉珍從包裏拿出一個大紅包塞給吳哲。
“阿姨，我都多大了，您快別。”
“沒結婚都是孩子，拿着！”
“那……就謝謝阿姨了，”吳哲推辭不過，大方接過去，開玩笑，“哎呦這麽厚！阿姨，您是不是中彩票了？”
楚遙碎碎念，“我也是孩子，為什麽沒我的壓歲錢……”
念到一半，感覺一道熾烈的目光投了過來。
她擡起頭，只見林定穿戴整齊，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站在過道，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們。
楚遙有些擔心，媽媽不會只準備了一個紅包吧，要不……現在進去給他現包一個？
會不會太刻意，太虛僞了？
就在她陷入糾結的時候，許曉珍已經又拿出一個紅包，微笑着給了林定。
“新年快樂，原本該早早給你的，那天去你們家你沒在。”
林定接過去，“謝謝阿姨。”
楚遙松口氣，目測了一下厚度，嗯……應該和吳哲的一樣吧。
“那阿姨，我們去看花燈了，”吳哲穿上外套，“下次再來看您。”
“嗳，小心點啊，注意安全。”
林定也往外走。
“東西找到了嗎？看你找了一天，肯定很重要吧，”許曉珍問他。
林定，“沒，下次再來找。”
吳哲，“……”
楚遙，“……”
三個人一起出小區，在路邊打車。
楚遙躊躇了再躊躇，鼓足勇氣，問五步開外的林定，“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啊？”
正好有輛車停下，副駕坐着一個男生，還有個女孩在後面，吳哲彎腰問司機，得知那對姐弟也是去城牆，不介意拼車，立馬拉開後座車門。
“遙遙，你坐中間。”
只能坐兩人哦，吳哲将一臉期待等待回答的楚遙塞進去，關車門，沖外面的人嘚瑟挑眉。
終于扳回一局。
林定：MMP！
他快步往前，怒攔一輛車，司機師傅滑下車窗，“去哪兒？”
“跟上前面那車！”
到達目的地天已經黑了，吳哲買了兩張票，和楚遙登上城牆，逛燈會的人很多，熙熙攘攘，城牆兩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彩燈，六十多米的巨型祥龍彩鳳橫跨南北、仿真恐龍、主題小動物、古裝cos，五顏六色多彩夢幻，還有猜燈謎、對對子的活動，十分熱鬧。
楚遙拿了串糖葫蘆邊走邊吃，吳哲幫她擋着人潮，“你小心點，別戳到嘴了。”
她嗯嗯應了兩聲，看到前面有賣小孩子玩的花燈，興奮的跑過去。
吳哲見她一直盯着一個哆啦A夢的卡通燈，一按還會哇哇亂叫帶音樂的那種，不由笑道：“你都多大了，還喜歡這個，老板，這多少錢？”
“五十。”
旁邊一個女人帶着孩子，“寶貝，你看這燈多好看，呀，還有灰太狼呢，還會唱歌，媽媽給你買一個好不好？”
小孩果斷別開臉，“不要，我要那個沖鋒槍！”
楚遙覺得自己被那小屁孩鄙視了，她其實只是想着咕咚咚或許會感興趣，并沒有非要買的打算，拉着吳哲離開了。
“沖鋒槍你不是有了，過年小孩子就要挑花燈，要不買個小貓咪吧，”女人拽着猶如脫缰的小孩，“聽話，買回去給爺爺看看……”
小孩不耐煩，“好吧好吧。”
“多少錢？”女人拿手機掃描二維碼支付，就在老板報出價格的瞬間，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一張五十元紙幣精準的落在了老板手邊，林定二話不說拿起燈轉身就走。
小孩扯開嗓子嚎，“小貓咪沒了，媽，我就要沖鋒槍！”
從南門一直逛到北門，楚遙走得渾身冒汗，下城牆後冷風一吹，涼飕飕的。
“餓嗎？”吳哲問她。
楚遙嘿嘿笑，“有一點，你呢？想吃什麽？”
吳哲眨眨眼，目光狡黠，“我想到一個好地方。”
又打車，去哪兒？林定急忙跟上，十分鐘後，前面的車停在了一家會館前。
金玉溫泉會館！
林定腦子裏一連串的“我操操操操操！！！！！！”随後是一幅幅的喝紅酒泡溫泉畫面。
霧氣缭繞，燈光朦胧，兩個人在一個水池子裏，他媽的會發生什麽！！！！
他提起哆啦A夢，拔足狂奔。
楚遙不想泡溫泉，吳哲讓她去自助餐區吃點東西，或者去看看表演，在前臺拿泳衣的時候，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兩人回頭。
只見一個男人從旋轉門跑進來，氣喘籲籲沖入大廳，打扮得仿佛地下黨特務，一身黑風衣，作戰靴，頭戴棒球帽，墨鏡遮面，然而極其違和的是……手上提了一個閃閃發光、哇哇亂叫的……哆啦A夢花燈？
逼格滿滿的會館大廳裏，聲音久久揮之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