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張一鳴禮貌性的搭了幾句話,小路被人家完全無視,跟她旁邊的幾個助理眼神打了個招呼,另外一個人壓根沒反應,仿佛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

态度已經很明顯了,偏她還不知趣的賴着不走,美眸一轉,落在楚遙身上。

“我覺得你好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叫什麽?”

楚遙本來就不喜歡她,這語氣更加令她不爽,看都沒看她,“我不認識你。”

林紀安準備幫她打發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側頭朝她挑了挑眉,那表情仿佛在說“幹得漂亮”。

張一鳴和小路不約而同流露出有殺氣的眼神,場面一度迷之詭異。

關露白臉色變了變,嘴邊的笑容一點點垮下來,又不想在人前太丢面,嘴角勉強撐着上揚的弧度,從某個角度微微抽搐,看有點像中風的人。

“那你們慢慢吃,不打擾了,”她狀似完全不在意地說,轉身往外面走,想起什麽突然又停下,笑意盈盈地望着林紀安,“紀安,剛剛導演說明天中午可能會下雨,所以我們得早點去對戲。”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又出去了,小路小聲跟張一鳴嘀咕,“她來幹嘛?當天氣播報員?”

“找存在感呗,那女的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張一鳴嗤笑,“抱大腿蹭流量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還好紀安把持住了,沒有落入她的美人……哈哈。”

在林紀安無聲的注視下,用尴尬的笑聲終結了這個話題。

而應該對這個話題無比敏|感的楚遙,卻一直低着頭在玩手機,服務員将菜端了上來,她還在屏幕上劃來劃去。

“吃飯了。”林紀安提醒。

她終于擡起頭,微蹙的眉毛舒展了開來,往他跟前靠了靠,一臉認真地說:“我剛查了天氣預報,明天沒雨,我查了好幾個天氣的app,都顯示沒雨。”

林紀安緊抿的唇緩緩揚起,伸手揉了揉她頭發,“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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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遙跟着笑,拿筷子準備吃飯。

“等等。”

他拿起桌上消過毒的白毛巾,示意她把手遞過來,仔細地幫她擦手。

楚遙有點不好意思,要自己來,他抓着不松開。

“哎呦喂,你差不多得了啊,這到處都有可能埋伏狗仔,你可別給我惹麻煩了行不行,”張一鳴捂着眼睛哀嚎,不忍直視的樣子。

林紀安沒搭理,執着地幫她擦完了兩只手。

小路又開始嘀咕,“旱的時候旱死,澇的時候澇死。”

吃完飯,幾人各自回房。

楚遙一進門就扔了行李箱撲進他懷裏,臉埋在他胸口,像個小貓一樣蹭來蹭去,“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林紀安被她蹭得渾身火燒火燎,彎下腰,将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

楚遙剛小小的驚呼了聲,他的身體就壓了下來。

一上來就這麽激烈,楚遙有點适應不良,忙伸手撐住他肩膀,紅着臉嗫嚅,“現在……是,是白天。”

林紀安不說話,似笑非笑看着她。

楚遙話一出口就後悔了,說不定人家只是想和她在床上……聊聊天呢,躺着聊天比較舒服嘛,她怎麽能想歪呢,都是被悠悠荼毒的。

兩個人這麽沉默對望了片刻,楚遙很快敗下陣,羞赧的捂住臉,頭轉向了一邊。

然後就感覺下巴被一根手指撓了撓。

“不是說圓臉的人躺着都有雙下巴嗎,為什麽你沒有?。”

這是在誇她嗎?

楚遙心裏喜滋滋,“我的肉都在臉蛋上。”

“哦,所以你的臉比較大。”

楚遙,“……我就知道你跟小航想的一樣。”

林紀安撲哧笑了,在她額頭親了下,“不一樣,他看到的只是外表,而我看到的是你。”

“有……什麽不同嗎?”

“不同就是,我看見你就想……”

他眸色轉深,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楚遙睫毛輕顫,緩緩閉上眼睛,順從的承受着他不斷加深的吻,鼻間是他身上清爽的味道,而她……

“林,林紀安,”她推了推他,含糊不清地嘟囔,“我要去洗澡,身上全是汗。”

他微微笑了,站起身來彎腰準備抱她。

“你幹嘛?”

“幫你。”

“不要!”她斷然拒絕,迅速從床上爬起來,紅着臉沖進了衛生間。

進去後想起沒拿換的衣服,又紅着臉出來,蹲在地上打開皮箱。

林紀安走過來,目光從她的箱子裏掃過,隐約看到一個白色的花邊小內內,喉嚨一緊。

楚遙平時洗澡十幾分鐘就搞定了,今天半個小時了還沒洗完,她覺得這可能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次這麽認真的洗澡,連腳趾甲縫都沒放過。

雖然嚴格來說,這才是她和林紀安确定關系後的第一次見面,進展似乎快了點,但她認為這種事本來就是水到渠成的,她惦記了他十幾年,也想要得到他,就這麽簡單。

可惜計劃不如變化,在她關掉水準備出去時,忽然感覺身下一熱。

大姨媽提前造訪。

楚遙光溜溜的坐在馬桶上郁悶半天,裹上浴袍去箱子裏拿了衛生巾,再回到衛生間換上自己的衣服,全程低着頭,沒好意思看林紀安。

吹幹頭發出來,發現他坐在窗邊看劇本。

“過來。”

他把劇本放在旁邊小茶幾上,朝她勾手指。

楚遙眼睛轉了轉,聽話的走過去,直接坐在了他腿上,伸手環住他脖子,整個人緊貼着他。

林紀安身體一僵,本能的摟住她的腰,聲音澀澀地說:“楚遙,現在是白天。”

“窗簾拉上就是晚上了,”她嘻嘻一笑,揚起臉貼上他的唇,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下。

林紀安一動不動,等着懷裏小女人的下一步動作。

她卻停下了,後退了一點拉開距離,耳廓充血,低垂着眉眼有點委屈有點羞赧地說:“你看劇本吧,我……自己玩會兒。”

說着便要起身離開,林紀安輕輕嘆息了聲,難得見她主動一次,這就完了?

他手上用力,将她重新拉回懷裏,“不是要拉窗簾。”

楚遙幹笑,“……我胡說八道。”

“我當真了,”他一本正經地說,“你一個人怎麽玩,兩個人玩才有意思。”

楚遙,“……”

怎麽感覺她招惹了一匹狼。

“我幫你對戲……”她連忙拿起小茶幾上的劇本塞到他手裏,“你明天拍哪場戲?”

林紀安唇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翻到其中一頁給她看。

楚遙的目光從最上面往下移動,在看到“他雙目赤紅,兇狠地捏住她的下颚……重重吻上了她的唇……”時定住,指着那個名字問,“這個傅雪兒不會就是關露白飾演吧?”

“嗯,”林紀安泰然自若地點頭。

“她是女二?還是女三?為什麽會和男主有吻戲?那和女主的豈不是更多?你不會每天都有吻戲吧?你們這個劇不是古裝權謀題材嗎,不會跟玉-蒲-團一樣吧?”

楚遙被自己的大膽猜測吓到了,心驚膽戰的往後翻。

然後就聽到某人幽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還看過玉-蒲-團?”

楚遙,“……呃,我是……悠悠看的時候随便掃了眼,我平時主要還是看動漫。”

“是嗎?”林紀安一臉狐疑,朝她靠近了些,“我聽說現在好多動漫比電視劇露骨是嗎?”

楚遙:你好像很懂啊!

他低聲笑了,從她手裏抽走劇本,“這場戲拍過了,吻戲取消了,這部劇沒吻戲。”

“真的?”

“嗯。”

楚遙放心的笑了。

“我為你取消了吻戲,你不補償我嗎?”他忽然用力,将她往自己面前貼近,鼻尖挨着她的鼻尖。

“那我還為你放棄工作,專門來看你了呢。”

“你……可以在我身邊工作,我明天讓小路找人去把你畫畫的東西都拿來。”

“那我爸爸媽媽肯定會拿着刀一直追到這裏來砍你。”楚遙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莫名有點喜感,不由笑起來。

“那在他們砍我之前,我得先把該做的都做了,不能白白被砍。”

他聲音暗啞地說,側過頭含住她的下唇,輕輕咬了一下,然後舌頭長驅直入,引導着她回應自己。

楚遙剛剛适應他的節奏,就感覺衣服下擺被掀開,微涼的手掌伸了進來,在她腰上輕緩的摩挲游移,慢慢的,堅定的,撫過她的肌膚,隔着胸衣包住了一側柔軟。

她渾身一顫,軟着嗓子嗚咽了聲表示抗議,轉瞬就淹沒在他火熱的吻裏。

他的手指有技巧性的輕柔按壓,在她身體上煽風點火,楚遙覺得自己渾身像是燒開的水,從來沒有這麽滾燙過,仿佛連他微涼的手也被燙的灼熱起來。

而且大腿底下壓着的什麽東西……似乎有越來越硬的趨勢,頂得她不太舒服。

空氣也變得燥熱起來。

他的唇沿着她下颚曲線往下吮吻,劃過脖子,停在鎖骨稍作流連,微微用了點力道,留下一個淺紫色的小紅梅,接着繼續往下,而在她衣服內肆虐的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轉到了背後,解開了暗扣。

楚遙徹底體會到什麽叫意亂情迷,勉強找回一絲理智,按住他的手臂,“林,林紀安,我大姨媽,來了。”

昨晚膩歪半天不舍得睡,早上醒來已經快十一點,林紀安早就去了劇組,楚遙坐在床上發呆了半小時,然後去洗臉刷牙。

剛剛收拾好就有人敲門,她不知道是誰,不敢貿貿然開。

“我是小路。”

直到聽見對方的聲音,她才放心的打開門。

小路拎着一個袋子走進來,放在桌上,“這是我哥幫你點的,應該都是你喜歡吃的,我哥說如果你下午想出去轉轉,讓我帶你去片場找他。”

“謝謝你啊,”楚遙打開袋子瞅了眼,“我就在房間待着,不出去了。”

今天大部分是關露白和林紀安的對手戲,她完全不想看。

“啊,那你不無聊啊,”小路撓了撓頭,“或者你想去什麽地方,我帶你去。”

“不用麻煩了,我平常在家就挺宅的,看看電視一天就過去了,你去忙吧。”

“哦,那好吧,這是我的電話號,要是我哥的號打不通你就聯系我,”他掏出一張名片遞過來,看了看楚遙,欲言又止。

“行。”

“還有件事……”他猶豫半天,吞吞吐吐地說,“就是……你在我哥老家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過他家的事啊?”

楚遙嗯了聲。

“我哥馬上就過三十歲生日了,我這心裏怎麽毛毛的,你說他會不會……”小路說到這裏看了眼她的神色,裝模作樣的咳嗽了聲掩飾自己的揣測,雖然楚遙并不知道他揣測的是什麽。

“你不覺得林奶奶真挺神的嗎,她說你和我哥有姻緣,你們就真的走到一起了,你也知道我一開始對你很警惕,以為你是狂熱粉絲,就覺得……這根本不可能嘛……”

“你認為差距太大了吧,其實我那時候也是這樣認為的,”楚遙一語道出了他的心聲。

小路本來不好意思直說,兜兜繞繞圍着那個意思打轉,從她口中說出來,他反而輕松了,笑容顯得真誠了幾分,“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這種事總要有所接觸才能發展,你們倆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實在沒想到你們後來居然又碰上了,而且以前還認識,緣分果真是妙不可言啊。”

楚遙對他最後的結語十分認同,點了點頭。

“所以我覺得你一定也能幫我哥平平安安度過三十歲的劫……”

楚遙繼續點頭,點到一半停住。

什麽意思?

什麽劫?

和她有什麽關系?

楚遙一臉懵逼。

不是指他媽媽改嫁這件事啊?敢情他們倆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小路終于後知後覺的發現情況不對,張大嘴巴,“你,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什麽?”

他眼神閃爍,在自己嘴上拍了下,閃身往外面跑,“沒什麽沒什麽,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遛得飛快,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轉身就沒影了。

楚遙心內狐疑,琢磨了會兒沒琢磨出來,決定晚上回來問林紀安。

吃完飯看了會電視,閑着無聊,掏出繪本坐在窗前随便亂畫。

外面街道的景致剛畫了個大框架出來,不經意地一瞥,忽然看到一個女人穿過馬路朝這邊走來。

楚遙瞬間整個人都貼在了落地窗玻璃上,沒錯,是那個在簽售會上威脅她的穿水手服的女人。

她連忙用手機拍了下來,一連按了十幾下,女人似有所覺,仰頭朝樓上看,她迅速躲到了窗簾後面。

挑了張五官最清晰的給悠悠發過去,讓她幫忙查查底細,三言兩語交代了一下理由,被她電話轟炸了二十幾分鐘。

“為什麽這麽重要的事不告訴我!”

後來得知也沒告訴林紀安才挂了電話。

因為這個女人,楚遙沒了畫畫的心思,加上大姨媽來身體也不太舒服,幹脆又躺在了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的,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自己,睜開眼睛就看見林紀安坐在床頭。

“遙遙,起來陪我說說話,再睡晚上該睡不着了,”他聲音輕柔,像哄小孩似得。

楚遙伸手要抱抱,他抿着笑俯身,摟着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坐着。

“餓不餓?”

“有點。”

“去吃小龍蝦好不好,這兒有一家味道特別好,你一定會喜歡。”

“不想出去,”楚遙懶洋洋依偎在他懷裏,“叫外賣吧。”

林紀安垂眸看了她一眼,“行。”

外賣來之前,林紀安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從衛生間出來,就見楚遙盤腿坐在床上認真看小豬佩奇。

他走過來坐在她旁邊擦頭發,冰涼的水珠甩了她一臉。

楚遙默默挪屁股,他不動聲色也跟着挪,只好無奈道:“我幫你吧。”

“好。”他立刻将毛巾遞過來。

楚遙,“……”

林紀安發質偏軟,摸上去很舒服,楚遙一邊幫他擦一邊和他閑聊。

“你看電視裏那個佩奇像什麽?”

“不是小豬麽?”

“你沒覺得他像吹風機嗎?”楚遙咯咯笑,笑着笑着想起來,“對了,你衛生間裏不是有吹風機?”

“不喜歡用。”

“還是短頭發好,我要是不吹的話幾個小時都幹不了,有時候懶晚上洗完澡直接就睡了,每次都被我媽念叨……”

“那以後我幫你吹。”

以後幫她吹頭發。

這是……求婚的意思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楚遙暗中偷笑,不管不管,她理解的就是這個意思!

林紀安見她半天沒吭聲,握住她手腕,“遙遙……”

敲門聲截斷了他的話。

看到那一大盤小龍蝦的時候,楚遙口水差點兒都流出來了,哪還有心思管什麽擦頭發。

林紀安剝一個給她一個,剝一個給她一個。

“你怎麽不吃啊?”

“我不能吃辣。”

“啊,那怎麽辦,要不我們重新出去吃個什麽吧?”楚遙有點自責,只顧着自己,也沒問他能不能吃。

“我不餓,下午劇組女主演請客,我吃了點披薩,”他淡淡說道,手上動作不停,将剝好的蝦遞給她時擡眼看了她一下,“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問我?”

“哦,對,”他一提醒楚遙才想起來,“小路他跟你說了吧?什麽意思啊,我聽得稀裏糊塗的。”

“你還記得初中的時候同學給我起的外號嗎?”他平靜地問。

楚遙想了想,“有印象。”

“他們不是開玩笑,我們家男人的确都短命。”

聽他說完,楚遙才隐約記起,初中的時候她轉學第一天和他說過話後,立馬就有熱心的同學幫她科普了他們家的所謂“詛咒”,但那會兒年紀小,這種随便亂傳的流言聽聽就過了,而且都這麽多年了,早忘了這回事,在興陽村的時候也只和林奶奶,村長接觸過,大多時間都在林奶奶家畫畫,聽林奶奶講故事,所以壓根沒聽人提過,此時才恍然醒悟,敢情林奶奶說得林紀安命不好是指這個啊。

雖然她是畫靈異漫畫的,也聽過不少這種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故事,對于鬼神一說也一直秉持寧可信其有的态度,可放在自己親近的人身上,她絕不能相信,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無端端死掉!

“我也不相信,”林紀安仿佛看出了她所想的,笑了笑說,“不過這種事,不管你信不信,心裏總歸會有一根刺在,奶奶說你能幫我化解劫難,讓我娶你,聽着可笑,但我發現自己這麽多年都沒能忘記你,發現自己愛上你之後,我覺得很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其實并不用那麽的忌諱,順其自然就好。”

楚遙嘴巴一癟,“那要是林奶奶說的是另外一個女人,你是不是就不會喜歡我了?”

林紀安就怕她這麽想,認為自己剛才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結果說了一大堆,還是沒繞開。

他摘下塑料手套,将她摟進懷裏,鄭重其事地說:“楚遙,我喜歡你的時候,你還沒見過我奶奶,如果真是那樣,我們就不會再次遇到,奶奶有一句話說得肯定沒錯,我們有緣份,我喜歡你,不是因為奶奶的臨終遺言你明白嗎?”

楚遙很少聽到他像今晚這樣說這麽多話,吶吶點頭,“明白了。”

林紀安看着她一臉呆樣,不知道她是真明白了還是模棱兩可,忍不住用額頭撞了她額頭一下,“總之我不信什麽短命之說,可也不能完全釋懷,我只是個普通人,和其他人一樣,有耿耿于懷的心結,有情難自抑的……”

還沒說完,突然被她一把抱住。

“你放心,這一年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一定讓你連頭發絲都不少一根,”楚遙信誓旦旦的保證,仿佛癡情妻子面對得了絕症的重病丈夫,假如再配上凄婉的音樂,她可能還會來一句,“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我也不活了。”

林紀安放棄繼續剖白心跡了。

楚遙自我感動了一會兒,想起自己蝦還沒吃完,伸手捅了捅他的腰,在他不解的看過來時,重新拿了一雙塑料手套遞給他。

林紀安,“……”

可能真的是白天睡多了,晚上遲遲無法入眠,又害怕打擾到林紀安,楚遙直挺挺躺着不敢亂動,準備找本無聊的書催眠,剛轉了個身要從床頭拿手機,就被身後的人勾進懷裏。

“去哪兒?”

林紀安從背後摟着她的腰含糊着問。

“不去哪兒,看手機。”

“睡不着?”

“……嗯,”楚遙猶豫了一會兒,“林紀安,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

他似乎已經是半昏半醒狀态,聲音帶着濃濃睡意,這讓楚遙有了說下去的勇氣。

“就是……我大學的時候有個同學,哦,女的,我們學畫人體結構的時候,因為那個男模長得太醜了,我同學就……就……畫圖的時候,把那個男模的臉……換成了……我們學校校草,後來……那張圖不知道怎麽被別人看到了,大家都以為那是我同學偷偷畫的校草的裸|體圖,說我同學……猥瑣,變态,如果你是校草……你會不會也那麽想?”

身後久久沒有動靜。

楚遙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等了半天,試探着叫了他一聲,“林紀安。”

依舊沒反應。

睡着了?

她心裏忽然空蕩蕩的,好像鼓足勇氣向心儀的人表白,忐忑不安的等着他的回答,結果一擡頭,他早就走出了校門,也不知道到底聽沒聽見。

算了,下次再說吧。

楚遙閉上眼睛。

然後就聽到身後響起一聲,“不會。”

雙更合并大肥章,感覺自己棒棒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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