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你還說!”氣急敗壞的夏岚芝揚起了小拳頭,宋骁良見狀也不閃躲,撐着讓她打,

“你盡管動手,最好朝着胳膊或是胸膛打,反正傷了哪裏都得你來給我擦藥。”

敢情他打的是這個算盤吶!她才不想幫他塗藥,憤憤然收回小拳頭,粉嘟嘟的小嘴努在一起,盡顯不悅之态。

當畫彩将藥膏拿出來時,慶王竟不許畫彩來擦藥,定要求她來伺候。

嫌棄的夏岚芝只好拿身份來說事兒,“怎麽說我也是閨閣千金,不必伺候人吧?”

“本王可是你的未婚夫君,伺候我是應該的,再者說這傷是你抓的,你理該幫我擦藥,以示歉意。”說着他将藥瓶遞給她,還不忘威脅道:

“你若不肯,回頭我便告訴毅勇公,說你對我動手!”

“你……”這人也太卑鄙了些,居然拿她父親來施壓,毅勇公才不會管真相如何,肯定将她好一通訓斥,再不許她出府。

意識到後果的嚴重性,夏岚芝再怎麽不情願,到底還是接過了藥瓶,而他則乖乖的伸出手來,放于她那躺椅的扶手之上,好方便她擦藥。

不得不承認,慶王的這雙手倒是養眼,指節分明,修長白皙,輕輕碰一下起了幾道紅痕,一看就是金貴的主兒,一邊給他擦藥,夏岚芝一邊小聲嘀咕着,

“又沒流血只是泛紅而已,就裝腔作勢說得這麽嚴重,至于嘛!”

實則根本就不疼,宋骁良不過就是想看她對他細心溫柔的模樣,偏她那張小嘴啊!一個勁兒的叨咕,櫻唇一張一合自言自語的小模樣看得他嗓喉發幹,若不是有丫鬟在場,真想上前将她的唇封印!

大約是抱怨完了,發洩了心中的怨念,她又開始說起了旁的,“這會子你不該去看賽馬嗎?那兒可有不少美人,熱鬧得緊,你來這兒作甚?”

是啊!宋骁良也在懷疑自個兒是找罪受,看美人不好,居然上趕着到她這兒遭嫌棄,當真有病,還病得不輕。

“原本是去了的,但自從一賭夏姑娘的風采之後,再看旁的姑娘,本王再難有心動之感,想起你尚在病中,定然煩悶無趣,我便回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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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若換成旁人來說,她心裏必然感動,但若是慶王,她總覺得好虛僞,擡眸瞄他一眼,夏岚芝很不識趣的回怼道:

“我不需要殿下相陪,自個兒也能找事做。”

“是嗎?”每當這個時候,宋骁良都要故意去誘哄,“難道你不想去騎馬?”

她當然想,打從來的時候就想!先前為避郡主,她假裝有傷不敢去騎,這會子真的有傷,更不能去騎,他卻明知故問,這不是給她找不痛快嘛!

“糖醋魚你都不許我吃,更何況是騎馬?”

回回她一生氣他便心情大好,“你不能騎,但我可以,不如……由我來帶你?”

“啊?怎麽帶?”她還以為他有什麽特殊的辦法,待畫彩攙扶着她出得院外,夏岚芝才發現外頭停着一匹馬,會意的她眉頭深蹙,

“你不會是想……兩人共乘吧?”

贊了聲聰穎,宋骁良順勢将她打橫抱起,直接把人往馬上送,害怕摔倒的夏岚芝順勢跨腿夾住馬背,又迅速拽住缰繩,将将坐定,他也輕松的翻身上馬,坐于她身後,自背後伸出手,看似環住她腰身,卻又保持距離,沒與她貼太近,松松的牽引缰繩,向着南邊的原野出發。

這不合規矩的行為令她面色發窘,嚴肅表示抗議,

“你怎的總是不經我允許就這般無禮,即便你我有婚約也不該如此輕薄!”

先斬後奏是他唯一的選擇,“明知你不會允許,那我只能用這種方式。”

這人還真是怪了,“既曉得我不會答應又為何要強來?”

因為女人大都口是心非,畢竟在一起那麽久,他很了解她的個性,知道她想騎馬,但她又覺得在異世中與男人這般親密不太好,所以他才選擇用這種方式,就當是他強迫的吧!只要她能順利完成心願即可。

“正如夏姑娘所言,小王本就愛耍流氓,你習慣就好。”道罷他朗笑一聲,渾不在意她的抱怨,繼續駕馬前行。

起初她還在惶恐,雖說她私心裏不覺得有什麽,但真是怕了這裏的長舌婦們,就怕她們嚼舌根,又會傳到她父母那兒,回頭鐵定挨訓。

眼瞅着她四下打量着瞄來瞄去,宋骁良便知她是有所顧忌,笑勸她勿憂,

“這會子衆人皆在看貴女們賽馬,此處無人,你大可随意,無需擔憂被誰瞧見。即便真有人瞧見,諒誰也不敢說慶王妃半句壞話。”

這王爺還真是自來熟啊!夏岚芝覺得很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否則他可能會更過分,“誰是你的王妃?尚未成親,你說話注意點兒。”

明明是為她着想,她非但不感激還要說他幾句,偏他還沒覺着不悅,反而笑嘻嘻地配合着做伏低狀,“是,小王謹遵夏姑娘之令。”

道罷他沒再廢話,提醒她“坐穩了”,而後一揚鞭,迎風而行!

未及防備的夏岚芝難免身子不穩,情急之下也去抓缰繩,卻不小心握住了他的手!

感覺到手背一暖,宋骁良低眸一看就瞧見她慌亂無措立即收手的模樣,還有她那緊張的道歉聲,“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可是誠心道歉,他居然笑得十分猖狂,“無妨,我可不像你這般小氣,你随意便是,拉多久都無所謂。”

她才不稀罕碰他,但還是得抓點兒什麽才覺安穩,于是悄悄的抓住缰繩的末端。

因着她的腿有傷,馬镫由宋骁良踩着,她只坐着感受,不必使力,未免扯到她的傷口,他緩速駕馬,并未疾馳。

随着馬兒奔波,徜徉風間的她逐漸放松,不再去考慮會不會有人看到,只要自己這一刻能夠真正享受騎馬的樂趣即可,自從來到這兒之後,她就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在壓迫着她,始終難以感受到真正的快樂。

當她乘着馬兒奔馳在原野中時,片片翠綠入目來,習習花香沁心海,難得的愉悅充斥着她的心扉,令人歡暢自在,開懷的夏岚芝忍不住哼着小曲兒。

才剛他還在反思,自己這麽做是否太過強勢,不顧忌她的意願,但當她的小調兒自風間傳入他耳中時,宋骁良忽然覺得自己還真挺了解她,這個決定不算錯,能夠帶她做她想做之事,于他而言似乎很有成就感。

意識到這一點時,他又感到迷茫,明明接近她只是想報被甩之仇,為何現在總是不自覺的為她考慮?這條路怕不是走偏了吧?

正自我懷疑之際,她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因着才剛正在胡思亂想,加之有風在耳畔呼嘯,是以他根本沒聽清夏岚芝在說什麽,遂将耳朵湊近,

“你說什麽?大點兒聲?”

生怕他聽不清,她還得重複,夏岚芝幹脆将身子後仰,對着他耳朵揚聲道:“我讓你稍微快一些,這樣太慢了,我想去前面那個山頭,那裏好像有瀑布。”

正說着,馬兒許是踩到了什麽,猛然颠簸了一下,身子頓歪的她瞬時倒在他懷中,與此同時,宋骁良的面頰驀地感到一陣溫熱,側眸便見她那卷翹的睫毛近在眼前,柔軟的唇瓣正貼覆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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