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厚此薄彼

厚此薄彼

趙溫柔同顧明德進辦公室時,馬月蘭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

“溫柔,你怎麽和他走在一塊了?”

馬月蘭的話裏帶着嫌棄,她和顧明德在一塊就少有不吵鬧的時候。

“我從教室出來,剛好碰到了顧老師。”

趙溫柔笑了笑,她對顧明德稱呼和許廊因完全不同,這叫顧明德有些不滿。

“溫柔,你不能厚此薄彼,怎麽叫許廊因那麽親近,叫我就叫顧老師。”

顧明德不滿地開口,雖然知道這倆人的關系不一般,但是趙溫柔對其他人,也沒有那麽客氣啊。

“在學校裏叫你顧老師不正常嗎?你少整幺蛾子。”

趙溫柔還未開口,馬月蘭就一個粉筆頭扔了過去。

“我還不知道你,得了點閑空就要發瘋,仗着廊因和張老師去上課,沒人能治你。”

馬月蘭對他毫不客氣,但顧明德每次被她罵過,也會乖乖閉嘴,這次也是一樣。

趙溫柔不想剛來就和同事有嫌隙,便笑着解釋道:“我是想着叫老師顯得尊重着,既然明德覺得厚此薄彼,那我也這麽叫你。”

顧明德聽到趙溫柔的話,立刻笑了出來。

“這樣叫就好,這樣叫就好,咱們都是年輕人,以後有的是日子相處,親近些才好,要是個個都冷冷淡淡的,實在是太沒意思了。”

顧明德是最好熱鬧的,他能在這鄉下蹲三年,可見他是個怎樣的人。

趙溫柔願意同人品俱佳的人交朋友,就算顧明德瘋癫了些,但在大事上不會含糊,而且同他交朋友不必小心翼翼。

他是個樂觀開朗的人,就算旁人死氣沉沉,他也能将氣氛盤活。

“月蘭,你看我就說溫柔是個好相處、好說話的,你也該改改你的脾氣了,要不然等離開這裏,有誰能受得了你?”

顧明德不介意提離別,因為他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有離開的時候。

但馬月蘭聽到他這話,臉色便不太好。

她與顧明德不是校友,自然也不在同一個城市,若是離開,她們這一輩子可能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

“那也不用你來操心,反正你回去過你的少爺生活,我也有我的科研要做。”

馬月蘭冷哼一聲,她來到這裏不止為支教,也是為了靜心沉澱,等待機會。

相比顧明德,她更難說自己何時會走。

“你看看你這話說的,好歹同事一場,好像真的從這裏走了,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顧明德的心思沒有那麽細膩,想的也簡單,聽到馬月蘭這麽說,立刻跳着說道。

趙溫柔看了看顧明德,又看了看馬月蘭,最終還是沒有接話。

她并不了解她們,也不清楚她們的事情。

如果貿然開口,或許會弄巧成拙。

趙溫柔垂着眸子,看着顧明德湊到馬月蘭身邊,拉着她不停的掰扯剛才的話。

“你煩不煩啊,顧明德,你不是你說沒人受得了我,這樣也好,等我走的時候,你只管敲鑼打鼓的送我,要是時間來得及,你再去買上一盤鞭炮,慶祝沒人再罵你。”

馬月蘭的眼眶微紅,她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刻薄。

顧明德沒見過她這般模樣,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不知道馬月蘭為什麽突然這樣,也不知道該如何哄人,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趙溫柔。

趙溫柔頭皮一麻,這原本是馬月蘭和顧明德的口角之争,她插進來,很可能弄巧成拙,但若是她不開口,這辦公室裏也沒有第四個人了。

“這事兒是我的不對,要不是我剛才太客套,也不至于引出這些話來,月蘭你看在我剛來的份兒上,消消氣,原諒我這一回。”

趙溫柔與他們都不熟絡,說誰的不好都不是,只能把錯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馬月蘭原本就不是氣趙溫柔,聽到她這話,也不好再生氣。

她擡手裝作不經意的摸了摸眼角,開口說道:“溫柔,這事兒不賴你,都是顧明德的錯。”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對,是我錯了,我嘴賤亂說話,月蘭你別生氣了。”

顧明德趕忙裝孫子,他感激的看了趙溫柔一眼。

要不是趙溫柔幫忙,他真的不知道還如何收場。

“就是你的錯,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言亂語。”

馬月蘭也沒打算揪着不放,她心裏很清楚,顧明德說的不錯,大家從不同的地方來,遲早都要各奔東西。

顧明德和許廊因是從小就相識的至交好友,從這裏離開,也不會失了聯系,因此他不畏懼別離,因為沒有不舍的人。

馬月蘭微微垂眸,她開始反思自己來到這裏的決定是否正确。

顧明德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這會兒也不敢問,怕再惹她不高興。

趙溫柔見他們安靜了下來,也沒有主動開口。

她掀開寫字本,開始批改課堂測驗。

這些小孩還算聽話,讓他們不會的畫圈,一個個都畫上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多次重複利用寫字本,所以他們寫字很輕,生怕會落下痕跡,擦不掉,沒辦法再次使用。

趙溫柔看了看手裏的紅筆,最終放了下來。

她打開屬于自己辦公桌的抽屜,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紅色鉛筆。

許廊因他們是怎麽應對的,她不清楚,或許也和馬月蘭一樣,自己準備試卷,但她要經常做随堂測驗,就不能像馬月蘭那樣做準備,也沒有充足的時間。

趙溫柔思索片刻,站了起來,準備去供銷合作社買幾支筆,順便把作為獎勵的寫字本也帶回來。

這些孩子如果有心向學,趙溫柔準備的獎勵,對他們來說可是極大的誘惑。

趙溫柔手裏是有錢的,她不介意用一些小小的利益,來收買小孩。

供銷合作社的距離離學校不遠,但趙溫柔是新面孔,因此大家一見她,就知道她是城裏新來的教師。

只是村民們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又看她的穿着洋氣漂亮,一點兒也不像鄉下人,個個都只能看着她走進供銷合作社,沒敢開口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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