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時亦和秦初敘從秦家出門時,正好碰到從外面回來的程顧,少年一臉淡定地喊了他哥一聲,時亦都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他就擦着他哥的肩跨進了屋子,沒有任何遲疑地走了。

他表現得太過淡定讓時亦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與他哥正在交往的事。她心裏裝不住事,便問當事人是不是他和程顧說了什麽。

秦初敘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徑自打開後備箱,時亦的注意力立馬被裏面裝得滿滿當當的東西轉移走了,入目是各種各樣的禮盒,粗略一看,好像有字畫、一些如瓷器之類的收藏品,以及各類大品牌的化妝品箱包首飾,還有兩件高定旗袍。

完全是按她老爸和媽媽的喜好準備的。

秦家的長工們按着秦初敘的吩咐把東西全部搬往時家。

直到最後一樣東西被搬走,他才轉頭對她說:“程顧很聰明。”

時亦不明所以,不過她不糾結于此,倒是挺好奇這麽多東西他是什麽時候準備的。昨晚她一直待在他身邊,并沒有聽到他打電話交代別人把東西搬進車裏呀。

像變魔術一樣,啾地一下,就能變出這堆東西。而他,就是那個無所不能的魔術師。

又被某人給感動到了。

他一定早把一切準備妥當,就等她點頭同意了吧。

大灰狼,就會賺人眼淚。

兩個小時前,時孟海和李潇聽到家裏的傭人說看見小姐坐着秦少爺的車回來,徑直去了秦家。

當時他們就挺納悶,小丫頭回來不先來找他們,跑人家家裏去幹什麽?

他們一直在客廳等着,結果女兒沒等到,倒先等來了一大堆東西。

李潇耐不住好奇,派傭人去門口看。傭人很快便匆匆忙忙地返回去,說在前院看到小姐和秦少爺一起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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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和時孟海對視一秒,時孟海只道大概是初敘帶着禮物拜年來了。李潇不太認同他的說法,拜年何不除夕過後再來?

正讨論争辯着,他們的寶貝女兒跨進門內,朝他們走來。氣質斐然的秦少爺跟在她身後。

時孟海和李潇暫停了讨論,一齊看向她們。

時亦走過去,站定,搶在秦初敘前面說:“老爸,媽媽,我們交往了。”

李潇反應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女兒說的“我們”是指誰和誰,她和時孟海面面相觑,兩臉懵。

短暫的沉默後,秦初敘開口,語氣虔誠:“請時叔叔和潇姨放心把時亦交給我,我會盡我的全力去守她,護她,這一承諾,此生絕不違背。”

一番掏心之言敲在慢慢回神的兩位父母心上,時孟海面色平靜下來,緘默着,也不表态,時不時喝一口茶。時亦在一旁急得不行,老爸一個字也不說是怎麽個意思呀,看來她這邊兒比秦家那邊兒難搞多了啊。

她朝李潇使了個眼色,李潇裝作沒看見,還別過臉去,不再看她了!

“老爸~”

時孟海沒理她。

“媽媽~”

李潇也沒理她。

算了,不理就不理吧,反正她這輩子就認定他了。

時亦正暗自寬慰着,便聽時孟海說:“先去把東西放了。”

“哦。”她應聲,秦初敘給她遞了個叫她安心的眼神,她放下心來,轉身走開。

李潇遲疑一秒,跟了過去。

房間裏。

李潇對着時亦的背影道:“說說你的想法,媽媽想聽完後再決定同不同意。”

時亦放下背包後轉身看着李潇便是一通說:“媽媽,我知道我想要什麽,我已經明明白白地想清楚了,我喜歡他,想和他結婚,想和他在一起。”

李潇含笑看着她,示意她繼續。

“他是什麽樣的人您們很清楚。他性子淡,如果不愛,他不會難過時給我擦眼淚,快樂時看着我笑。”

李潇輕輕嗯了聲。

“經歷過一些事情後,我覺得我真正的長大了,懂愛,也懂被愛。我和他,恰好互相愛與被愛。”

“我總是在想,他回國,我遇見他,就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和他待在一塊兒,不管是哭,還是笑,我都覺得很幸福。”

時亦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

“小囡兒,陷入愛情的女孩子,說話只能信五分。”李潇說。

時亦看着她沒說話。

“不過,媽媽信你十分,你的眼睛很令人動心,”頓了兩秒,她過去摸了摸女兒的臉,“下樓去吧,他們也該談完了。”

時亦含着淚喊:“媽媽。”她抱着李潇說:“謝謝您。”

時亦和李潇下樓時,時孟海和秦初敘已不見蹤影,一問,才知道兩人拿着那些價值不菲的書畫去書房了。

時亦嘴角上揚,老爸這個書畫迷,肯定會被收買的。

搞定!

隔天除夕。

時铎和方箐單獨過自己的雙人年。

吃過年夜飯後,時亦給方箐打了個新年祝福電話。

時孟海打開電視,非常有儀式感地等着看春節聯歡晚會。

打完電話回來,時亦抓了把瓜子嗑着,無聊地劃拉着手機,給“大灰狼”發了條信息。

―好無聊,不想看春晚。你在幹什麽呢?

秦初敘原本沒用微信的,是她給他注冊的號,他的好友目前只有她一個。

時亦的信息發過去五秒,時孟海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沒在意,繼續盯着手機屏幕看。

半分鐘,時孟海挂掉電話,對時亦說:“出去,初敘在外面等你。”

時亦擡頭:“啊?”

李潇面色疑惑:“這麽晚了。”

時孟海難得地催促:“快去吧。”

“哦。”時亦把瓜子丢進盤子,套上外套歡喜地跑出去。

一路小跑着走到大門口,她看到秦初敘正站在車邊垂眸把玩着車鑰匙。

這邊兒很安靜,沒人放爆竹,但遠處煙花絢爛綻放,時亦心神向往。

她走過去,仰頭雀躍地問:“你要帶我出去玩嗎?為什麽不直接給我打電話?”

他解釋道:“今晚我們出去,不回來,給你打,叔叔不會給你放行。”

“不回來,”時亦挑重點重複,“不回來我們住哪兒?”

“住家,”秦初敘替她打開車門,話語缱缱:“我們的新家。”

時亦微愣,耳朵開始隐隐發熱,她坐進車裏,在秦初敘關車門之前探着頭問:“新家在哪裏呀?”

秦初敘俯身給她系安全帶,眼底笑意藏不住:“寶貝兒去過的。”除此,便再無言語。

神神秘秘的。

時亦愈發好奇,卻也不問,除夕合家團圓,路上車輛極少,車速比平日快了許多,半個小時後,車停進秦初敘住的高級公寓地下車庫裏。

時亦這才懂,原來他說的“去過”是指她醉酒被他撿回來那次。

乘電梯上樓。

阿姨回家過年了,諾大的公寓裏空無一人。

進門換好拖鞋後,時亦把外套脫了,和他的挂在一起。

秦初敘走在前面,徑直上二樓,時亦默默跟着上去。

不同于一樓的燈火通明,二樓沒有開燈,昏暗得什麽也看不清。

時亦在樓梯口站着,等他開燈,不料手被人拉住,秦初敘拉着她走進黑暗裏。

憑着對二樓構造的稀薄記憶,時亦認出她是被帶到了室內泳池旁邊,鼻間萦繞着悠悠淡淡的玫瑰花香。

真的很黑。

在這樣的黑暗環境裏,她很輕易就想起了那日在鬼屋裏的發生的事。當初的小悸動和小慌亂還在記憶裏停留,她一時想得出了神。

四周徒然變亮,她被小小的驚了一下,不過她立即發現,這亮光不是白熾的,而是昏黃的,也不是二層全亮,而是從局部散透出來的光。

她看清自己确實是站在泳池旁。還沒找到光源,她先看到池水裏飄滿了花瓣,仔細辨認,又憑鼻間的花香判斷出,池裏灑了一池的玫瑰花瓣。

“為什麽,弄成這樣?”他這樣做肯定有特別的用意,只是她猜不出。

“把鞋脫了,坐下去。”他在身邊說,時亦沒懂,問:“坐下哪裏去?”池子裏她可不敢,她又不會游泳。

他似乎笑了,“地上。”

“哦。”時亦聽他的話脫了鞋坐在池邊的地上,腳沾了點池裏的水,以為的冰涼感并沒有來臨,反而溫溫熱熱的,還挺舒服。

她把腳往下伸了一點,腳底踩到花瓣,又往下一點兒,碰到池裏的水。

嗯,水是溫熱的。

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她偏頭去看依舊站在原地的男人,腳又往下踩了一點,任它們完全埋在水裏,花瓣沾上來,有些癢。

他似乎又笑了一下,問:“好玩麽?”

“好神奇啊!”她覺得很驚奇,原來泳池可以這麽好玩。

看着女孩兒唇角綻放出的笑,秦初敘感覺自己的心被填得滿滿的,他下到水裏,激起一池的漣漪。

時亦眼睛瞪大,他這是做什麽?穿着衣服下水,不難受嗎?

光線昏昧,池水到他腰腹上方一點,水浸濕他的襯衫,衣服料子緊緊貼在他身上,勾出每一寸精壯的肌肉紋理,他的墨發也被打濕,從這個角度看他,他的眼窩更深邃了,五官也更完美。

眼前所見,極具魅惑力。

時亦感覺自己的心髒供血量在大幅縮減,心髒一縮一縮地猛烈跳動。

一個不察,她被人托着腰抱入水中。

重物落水濺起的水花鋪天蓋地的濺在她臉上,她驚呼一聲,吓得牢牢勾住男人的脖頸,整個人恨不得都挂在他身上。

一番掙紮平穩後,她嗔怒:“你故意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欲落不落。她用力揪着他的後衣領,聲音帶着哭腔:“我怕。”

她真的吓壞了,趴在他肩上嗚嗚的哭。

他失措,立即将小姑娘放到池邊,拍着她的背輕聲哄:“不哭了,是哥哥錯了。”

時亦被他這個哥哥驚得連眼淚都顧不上流了,愣愣地盯着他,六七秒後,破涕為笑。

見她笑了,秦初敘揪着的心松開,他站在水裏吻她薄薄的眼皮,以唇拭去她滿臉的淚水。

直到小姑娘開始細細的喘,他才退開了些,伸手從褲兜裏拿出一個戒盒,打開,取出那枚專為她定做的鑽戒,牽起她柔嫩的手,将它一點一點推進她的指間,在她指上落下一吻後,深情凝視着她,聲音低而緩:“乖寶,嫁麽?”

時亦剛止住的淚又似決堤般洶湧而出,淚珠子像斷了線一樣啪嗒啪嗒掉個不停,嗚咽着笑:“嫁啊,我嫁……”

她邊哽邊說:“你……上,來……”

秦初敘依她的話帶着一身的水上岸,提撈起她,抱着去一旁的竹椅上坐下。

無盡的吻落下,不只步于唇,側頸,鎖骨,密密麻麻……

良久後,他啞着嗓音說:“幫我。”

時亦腦袋發脹,有些急:“怎麽幫?”

他說:“手給我,我教你。”

一場事歇,他用毛巾裹着她,将哭得虛脫的女孩兒抱去了浴間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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