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非靈異生活
非靈異生活
接下來一個月無事發生，乏善可陳。
段堯來往于學校與警局間，不回梅西小區了。
夏眠着實勸不動段堯想幫忙的牛性子，也擔心段堯回家可能遭到妖魔鬼怪的騷擾，默許他在警局幫忙。
夏眠幹脆搬來兩張行軍床放在警局的休息室，供他和段堯休息。
照常理言，段堯斷斷不能在警局過夜的，但考慮到段堯特殊的招鬼體質，上頭也答應了段堯的留宿。
阮曲一早早出院，做完筆錄也離開了。
段堯時常坐上夏眠的電動車，去醫院看望大衆車上傷勢嚴重的兩名女生。
她們的傷勢很重，病危通知書下了一張又一張，卻始終沒能見到那兩位女生誰的家人來一趟。
分明警局不厭其煩、語氣嚴厲地通知了一次又一次。
反到是蔣螽斯，這個被重點監察的嫌疑人——苦于沒有決定性的證據，無法抓捕——他惺惺作态來看望過兩位女生，眼裏的悲傷簡直像真的一樣。
該說不愧是經驗老道的奪舍怪物嗎？
蔣螽斯雖然已經休養到可以出院的水平了，但興許是心知出去會被帶往警察局喝茶吧，他仗着腿上石膏還沒有拆，說要再在醫院待上幾個月。
醫院方确實不建議警方強制帶走蔣螽斯，理由是不好好護理蔣螽斯的腿可能留下後遺症。
因着夏眠的叮囑，段堯總是繞着蔣螽斯走，一個月來沒有撞上過他一次，這讓夏眠很是安心。
學校裏沒發生什麽事情，段堯和墨大水的交情到是越來越好。
可能是同為不受歡迎的人的同病相憐吧。
同班同學還是和段堯關系不好，不過還是比一開始好上一些。剛剛開學那一會兒幾乎沒人願意理會段堯，人人都嫌棄。
後來還是班長和段堯先說上了幾句，因着這些日子段堯的作業都交的及時且完成度很高，從不出錯。作為平陽高中同期的年級前十，班長自認觀察細致，聰明絕頂，這一學期天天上學的段堯與上一學期差別很大，看不出來的人才是智商有問題的吧。
班長上次找了道奧數題給段堯，段堯很快将它解決。班長成功見識到段堯的強勁實力。
“要參加學校的奧數班嗎？”班長詢問段堯，“你如果參加的話肯定可以拿一個好成績。”
段堯沒答應。
前世他年年參加年年拿獎，膩味了膩味了。
“好吧。”班長沒打算強求。
但他還是給數學老師好好宣傳了段堯這根好苗子，導致最近上數學課的時候數學老師總會有意無意叫段堯起來回答問題，甚至現場出題考驗段堯。
段堯一一作答，數學老師看他的目光和藹不少。
哪個老師不喜歡聰明的學生呢？
在數學老師和班長看來，段堯上個學期雖然沒來幾次學校學習，那純粹是因為人家聰明，犯不着浪費時間來學校。至于這一學期為什麽來得勤？肯定是為了挽回自己在學校極其糟糕的名聲啊。
看看段堯高一的時候多麽人嫌狗憎啊。
雖然這一學期段堯的人緣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但好歹有了墨大水這個好朋友不是？
沒錯，在其他人看來，段堯和墨大水已經是好朋友了。
如果不是好朋友，誰能在段堯身邊待那麽久啊！上個學期他鬧出來的件件幺蛾子大家夥可還沒忘呢，這不是段堯偶爾表現好就能揭過去的事兒。
然而墨大水和段堯的關系遠達不到“朋友”程度。
身為玄門中人，墨大水隐隐約約能感覺出段堯靈魂上的不對勁。
可惜他空有天賦沒有較高的能力，即使仗着天生的靈感力也無法正确認知到段堯的情況，一心以為段堯靈魂上出了什麽岔子，天天明裏暗裏告訴段堯：我師承落耀門，那個天下第一大門派，你有靈異神怪不好意思同別人說的事情，可以來找我，我帶你去落耀門……
段堯十分感謝墨大水的熱心腸，但他身為奪舍了原段堯身體的外來靈魂，仍然不敢去落耀門。
十動然拒。
墨大水不死心，逮住機會就勸說段堯，段堯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段堯怕了他了，放學後恨不得長出翅膀咻一下飛去醫院，躲個清淨。
夏眠作為墨大水的舅舅兼師叔，對墨大水還是有一定威懾力的。
具體表現為墨大水壓根不敢進入有舅舅夏眠的醫院。
後遺症則是墨大水無時無刻不想着從段堯這兒問出為什麽他和舅舅關系很好的樣子。
您那只眼睛看出我和夏眠關系好的？您的天眼嗎？
總之段堯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就這麽一點點過去了。
月考來臨，段堯輕輕松松考完全程，畢竟高二的題對高三生來說實在簡單，更何況段堯還是個不大不小的學霸——當初高考的省狀元呢！
成績出來，不出段堯所料，自己年級第一，和女主喬語柒并列榜首。
708分。
對于段堯這個成績，學校裏說什麽的都有：抄襲、作弊、偷試卷、背答案、努力學習……
段堯無所謂，但他的班主任劉老師氣得不行。
劉老師眼裏的段堯是個什麽形象呢？是因為許多原因不能正常來學校學習，所以成績從初中的拔尖變得一塌糊塗的被耽誤的好學生，是暑假努力學習終于回到了該有水平的自強不息的好孩子！
這麽好的一個學生，怎麽能被非議成這樣呢？
學校方面收到了大量對段堯成績的投訴，經調查後發現段堯确确實實是憑借自己努力拿到的分數，便發了公告，告誡學生們好好學習，別看那麽多腦殘小說電視劇，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雖然學校的調查結果紅紙黑字明晃晃貼在公告欄上，架不住每個學校都有喜歡搞事的刺頭，不好的流言表面上消失殆盡，實際上懷疑段堯的大有人在。
誰能接受一個沒考過幾次試沒上過幾天高中的人超過自己呀？
《痰一痰平陽高中被老師集體包庇的D姓同學》
——一篇文章應運而生。
段堯翻企鵝空間時看見自己同班同學轉發了這篇微信公衆號文章，配文是三個冒火的黃豆人。
不用想，肯定是說自己壞話的。
秉持好奇心理，段堯點開文章。
【小齊君有話說：想必大家上學時每個年級都有這樣一位傳奇人物吧？不用上課，不用聽講，逃課逛網吧，翹課打群架，整個一桀骜不馴社會人，但每每考試的年級第一都是他/她。
今天小齊君要說的，就是平陽高中高二新晉學霸、斬獲高二第一次月考第一名的——D桑。
D桑，富二代一枚，入學時給全校同學送來一棟嶄新的教學樓，和翻新的操場。平日裏極少與人交流。小齊君另外提一嘴：他對校花Q小姐青睐有加，連帶對Q小姐的好夥伴Z小姐F小姐也好，但F小姐極其厭惡D桑，據說是因為D桑與Q小姐的戀情發展不順。
據小齊君收集的情報來看，D桑至今總共上了一個月十九天的課，其中一個月零三天是本學期上的。這說明什麽？說明高一一整個學年D桑只上十六天的學啊！
“學霸”D桑平常上課狀态如何呢？與小齊君開頭說的幾乎無二，根本不聽講的他時常睡覺，兼或走神。哦，對了，上一學年的D桑從來沒交過作業，本學期作業到交得齊全。果然聰明的人有不做作業的傲氣吧。
月考之後，D桑獲得全年級最高分。
雖然有部分學生質疑，但老師申明D桑全靠自己努力。
小齊君只能佩服一句，不愧是“學霸”，哪怕基本沒上學也能拿高分。
大家學生時代身邊有沒有這樣的“學霸”呢？】
文章很短，煽動性也不夠強，但段堯還是明了了“小齊君”要表達的東西：那個姓段的仗着自己是富二代，為學校捐過樓翻過新，所以月考才能拿高分啦！
還暗戳戳罵段堯渣男。
段堯覺得有點好玩，D桑這個代號挺好的，巧合的和穿書前他的外號撞上了。他思來想去這篇文章影響不到什麽，手機一放，瞬間将那片文章抛到腦海的犄角旮旯裏，做高二數學卷子去。
他目前複習進度已經到數學曲線了。
喬語柒家的別墅，方萌萌笑得前仰後合。
章華年把切好的水果盤放茶幾上，問她：“什麽事這麽開心？”
方萌萌順嘴回答：“啊呀，是段渣男哈哈哈。讓他作弊哈哈哈哈倒黴了吧哈哈哈哈哎喲！”
笑得太開心，方萌萌一時不查摔下沙發。
章華年趕忙扶她。
“手機我看看。”喬語柒也靠過來。
“你不敲代碼啦？”一邊說着，方萌萌一邊遞手機給喬語柒。
喬語柒輕輕應一聲，随即自動屏蔽方萌萌說了上千遍的段堯壞話，專心致志一目十行浏覽文章。
底下評論烏煙瘴氣，一會兒懷疑段堯成績真實性，一會兒悲嘆自己沒生在富貴家庭，一會兒又覺得小齊君揣測別人不好，一會兒又咬牙切齒地罵老師為了錢財昧着良心破壞教育公平。
小齊君有話說。
喬語柒記住這個名字了。
見喬語柒眉頭輕皺，方萌萌頓時拔高了音量：“小七，你別護着段渣男。他作弊了老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們也就腹诽幾句而已。”
喬語柒暫時不想同方萌萌吵，示意章華年應付她，轉身回房間敲代碼去了。
章華年心領神會，嘆着氣安撫方萌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