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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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依舊很擠，莫莺時端着餐盤歪着腦袋四處找人。她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回頭時禹川正好對着她笑。
“……”
禹川伸手一指角落靠窗的位置，道：“去那兒坐怎麽樣？”
莫莺時點頭。
禹川率先走過去，他放下餐盤，從桌上拿了紙巾出來，擦拭桌面和座椅。擦好以後，他轉頭對莫莺時笑，“可以坐了，快坐。”
“……”
莫莺時坐下。她埋頭吃了兩口飯菜，擡頭邊嚼邊觀察周圍四散的學生。這些學生動作麻利，端起餐盤就是走，期間有不少女生會回頭觀望莫莺時這邊。
莫莺時只好又埋頭吃飯。吃着吃着，她的左手邊多了一瓶飲料。她停止吃飯并扭過腦袋，看見禹川的笑臉。他笑起來的模樣好看，莫莺時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
“？？？”
莫莺時又看手邊的那瓶飲料，一時納悶。她在想：這是學長送給她喝的嗎？
她放了筷子，拿手機出來，在手機上的記事簿上寫字。
「學長，這是你送給我喝的嗎？」
禹川點頭，“答對了，小學妹，這是藍莓味的哦，新口味。聽說喝了以後還會随機多出一個藍朋友哦，很劃算吧？我現在幫你打開？”
莫莺時又寫，「謝謝學長。」
雖然她其實并沒有在意也壓根沒有聽懂什麽是“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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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了飲料，自己扭開了。她仰着腦袋喝了幾口，又伸舌頭舔了舔嘴邊的汁水。等她放下飲料瓶的時候，發現禹川在盯着她看。
禹川的臉顯得有些不自然，莫莺時覺得他好像有些怪怪的？
她沒有多想，繼續埋頭吃飯。
而禹川卻在想：小學妹伸舌頭舔嘴唇的樣子，似乎有點小犯規？
禹川結合自己上回收到的那條有點“騷”的短信，他又在線暴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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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進了食堂後，用手機給莫莺時打電話。電話十秒後接通，莫莺時沒說話，聽筒裏傳來的是禹川的聲音。
“誰打來的電話啊小學妹？這人找抽呢？！你不會說話還給你打電話？順便這人是男的女的？”
陶然：“？？？”
她對準手機道：“時時你在食堂了吧？怎麽今天不等我吃呢？”問罷，她順便去窗口排隊取餐。
下一秒，又傳來禹川的聲音。
“你哪位啊？！”
陶然翻白眼，她很想打人，但又不敢打這人，只好壓制着自己的氣焰回道：“我，陶然。學長你找我啊？！”
“……”
通話中斷。
禹川摁了電話，陶然很不爽，她端了餐盤，踮起腳眯起眼睛四處看，随即在角落發現了正被禹川調戲的莫莺時。至少在陶然看來，禹川就是在調戲她的小可愛發小，所以她很不爽，頓時想幹翻禹川。
她端着餐盤朝角落走去，莫莺時擡頭時看到她了，于是站起來朝她揮手。
陶然也揮揮手，她看向禹川，只見禹川正翹着二郎腿，吊兒郎當又猥瑣地從莫莺時的盤子裏夾了幾口菜，送進嘴裏。
陶然內心：mmp。
禹川此時恰好起身，他微一彎腰，唇貼近莫莺時的耳朵邊說了幾句話後，離開座位往食堂的門口走。
陶然趕緊跑過去，在莫莺時旁邊的位子一屁股坐下，她拍了下桌子，問莫莺時，“時時，那個禹川怎麽和你一起吃飯？！是不是他逼迫你的？肯定是！我找人削他！”
“……”
莫莺時先是點頭，又搖頭，“學長沒有逼我和他吃午餐啦，呃……只是……只是碰巧而已。”
“是嗎？碰巧嗎？時時，你不知道周圍好多女生在議論你嗎？她們居然說你是禹川的馬子哎！”
“馬子是什麽？”
“就是禹川玩兒……”陶然咳嗽一聲，頓住，她吃了口飯菜，又道：“總之啊你以後別和禹川一起吃午餐就行，也別和他走得太近，再這麽下去他的迷妹會撕了你的。”
“……”
陶然想到了什麽，又問，“他剛才貼你那麽近跟你說什麽了時時？”
“學長說他要和人去打球了，要我記得放學以後在教室裏等他。”
“什麽？！他要你等他幹嘛？！”
“學長說有驚喜要給我。”
“驚喜？”
陶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并把禹川列為了頭號大色鬼。居然敢調戲她小可愛一般單純的發小？！想得美！
“時時，放學後和我去逛街買買買怎麽樣？我們好久沒有去購物了。”陶然作純真臉，問。
莫莺時覺得有些為難，“可是我答應過學長要等他的，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學長說我不等他的話，他就揍坐在我右手邊的人。”
“揍就揍嘛反正他又不是要揍你！”
“……”
莫莺時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行，然然，我明天再和你去好不好？”
“時時，你……覺得禹川他這個人怎麽樣啊？”
陶然忽然換了話題，莫莺時倒有些輕松了，她想了想，內心裏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她對禹川的感覺變得有些奇怪……
這種感覺有些奇妙，但她又說不上來是哪裏奇妙了。
“學長……似乎不像傳聞裏的那樣壞？他其實是個好人！上次他還幫我讓食堂的阿姨給我熱便當呢！本來食堂的阿姨是不想幫我熱便當的……對了然然，你知道食堂裏最近多了好多臺微波爐嗎？是學長說要添微波爐的。”
陶然一口飯差點從嘴裏噴出來。
“好……好人？！時時，你覺得禹川是好人？！”她伸手摸莫莺時的額頭，“你應該沒有發燒吧時時？不然說的話怎麽有點搞笑呢？這麽和你說吧，咱星城被禹川揍過的人，加起來可以繞星城的圍牆十圈了……”
陶然扯起嘴角随意笑笑，“當然傳聞是有些誇張啦，不過他喜歡揍人也是真的。時時你知道嗎？上回有個男生被禹川揍進醫院了都！可怕吧？”
“……好像有點可怕，學長真的是這種人嗎？”
莫莺時有點不相信。她真的覺得禹川是個很好的學長！不過陶然也不會故意這麽來騙她……所以她到底要不要信呢？
陶然看莫莺時有些不信的樣子，繼續煽風點火，“是！禹川就是這種人，時時，以後別理他了，萬一他哪天不高興揍你怎麽辦？”
“……好吧，我以後盡量不和學長走太近。”
“這就對了。時時，呃……禹川最近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和舉動？比如……看你的時候眼神會很禽獸？”
陶然記起來自己前幾天冒充莫莺時給禹川回的那條短信……發完短信後她覺得刺激又有些後悔，畢竟她不該這樣把莫莺時推進火坑的……萬一禹川真的獸性大發怎麽辦？！
她覺得很罪過。
莫莺時不太明白“很禽獸”的眼神到底是什麽樣的眼神？
“你說什麽啊然然？學長雖然有的時候有一點奇怪，不過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奇怪的地方。”
“是……是嗎？那就好那就好，所以今天放學你和我去逛街還是？”
莫莺時有些猶豫，她想了下，看着陶然的臉誠懇道：“我不太想放學長的鴿子，然然，我明天再陪你去逛街好不好？”
“……也好吧，時時，有什麽情況的話要給我打電話或者發短信，知道吧？”
“我知道了。”
陶然對她笑笑，內心确實一陣郁悶。她覺得自己的發小變了。她居然已經不是發小心裏的唯一了？！
該死的狗*/頭號大色鬼/惡霸頭子/猥瑣男川。陶然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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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城中學每天會在下午的五點準時放學。
教室裏邊，莫莺時收好了東西後，安靜地繼續坐在座位上。她看了下時間，覺得還早。
沈萱萱單手拎着包，看莫莺時還坐在位置上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她走過去，把書包搭在了莫莺時的課桌上。
莫莺時擡頭看她，“怎麽了？”
“莫莺時，放學了你不走待教室裏做什麽？等人啊？”
“嗯，我是在等人。你有事嗎？”
“沒什麽，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待會兒值日生是要鎖門的，你這麽待教室裏人家怎麽鎖門？”
莫莺時覺得有道理，她站起來背好書包出了教室，然後在教室外邊的走廊等。
沈萱萱跟出去，又道：“莫莺時，今天下午班主任和我說，要你放學去他辦公室找他，不好意思我忘了，剛剛才想起來。”
“老師找我嗎？”
“對啊，你以為我騙你？”
“……老師他找我什麽事情？”
“我怎麽知道啊……應該是你轉學的事情吧，咱們星城很注重程序的，你轉學的時間比較匆忙吧？是不是入學手續沒有辦好？”
“這樣嗎？”莫莺時蹙起眉毛。
她已經轉學來星城一個月了，按理來說不會是因為手續的問題吧？
“我懂了，謝謝你，我等下就過去找老師。”
沈萱萱見莫莺時似乎還挺警惕的，就想再說幾句，“老師等你這麽久會生氣的，莫莺時你現在就應該過去。”
“……我在等人，等下再去吧？老師都沒找我說，是不是你故意騙我？”
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下來，莫莺時知道沈萱萱并不喜歡自己，也知道沈萱萱常常想着捉弄自己，有時候沈萱萱還會和同學說她的壞話，這些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很不喜歡沈萱萱。因此也不會輕易相信沈萱萱的話。
沈萱萱吃癟，扭頭哼了聲，“不信就算了，明天你被扣學分是你的事情。”她說完扭頭就走。
莫莺時看着沈萱萱的背影，又看了看辦公樓那邊的方向，她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去找班主任？萬一沈萱萱說的是真的怎麽辦？
思考一番後，莫莺時決定還是去一趟班主任的辦公室。去之前她用手機給禹川發了條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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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川在球場和人打球打到放學。他聽到鈴聲打響，趕緊把球一扔，匆忙去洗手間換下了球衣就要去找莫莺時。
一同在洗手間換衣服的其他人看他換得匆忙，就調侃，“咱禹哥最近是不是轉性了？吃飯還裝模作樣去排隊，也不和咱皓哥一起吃了，倒是經常粘着一個一年級的小學妹？！哥兒，你不會是準備把自己獻出去了？！”
幾個人哈哈大笑，秦皓自然不會放過這種調侃禹川的機會，“何止是獻出去啊？咱禹哥是要做人小弟呢！哥兒，你今天還給那小學妹點菜買飲料了吧？我和大海都看見了，沒想到哥兒你追起姑娘來這麽騷啊？！”
禹川一踹洗手間的門，“去你的，老子還能騷得過你們？！老秦，你調戲咱星城會長的時候沒少被她踹吧？！腿上那淤青都不能讓你長點記性？！”
“打是情罵是愛啊哥兒，這叫情趣。”
“老子信你不如信一頭豬。”
“……”
禹川聽見自己的手機響起短信提示音，他拿了手機出來，發現是莫莺時發來的後，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學長，我到班主任的辦公室去一趟，有一點事情，你不想等我的話，就先回家吧。」
“……操。”禹川臉上的笑容消失，吐槽，“這一年一班的班主任就愛沒事兒找事兒，還真是學生放個屁讓他聽見了他也要管？！”
秦皓問，“怎麽了這是？”
一年一班的班主任是學校裏出了名的管事兒王，大名在外，學生們是又煩他又怕他。
禹川沒說話，踹開洗手間的門直接走了，留下幾個人在洗手間裏面面相觑。
“又有誰惹咱哥兒了？！”
“沒有吧？哥兒剛才不還挺爽的嗎？看手機的時候笑得和個禽獸似的。”
“就是，哥兒這明顯是接到他那小學妹的信息了，正爽吧？”
“別說咱哥兒還挺騷，看上了就直接進入主題開始追了，也不知道都到哪一步了？”
“哥兒一看就是個禽獸，那妹子可別招架不住跑了啊……”
“放心，多少妹子要做哥兒的腿部挂件想倒追呢，還有人會跑？！”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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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川在洗手間的時候還順便洗了個頭，他的頭發沒擦幹，還滴着水，他無瑕顧及，直接去了辦公樓。辦公樓配有電梯，不過是供教師乘坐的，需要刷卡才能進入電梯。
禹川随便伸手攔住一路過的老師，問，“老師，一年一班的那什麽孫老師辦公室在幾樓？”
被他攔住的是位女老師，女老師看着很年輕，看着也就二十歲。
十八歲的少年身姿挺拔又臉蛋好看，他剛洗過頭又離得近，男生的清冽氣息混着肥皂水的清香鋪面而來，着實令這位年輕的實習女老師有些小害羞，她因此說話時有些不太鎮定，“在……在八樓。”
“八樓啊？！這麽高？老師，借我用一下你的教師卡怎麽樣啊？”禹川笑笑，同時伸出一只手。
禹川覺得這位老師看着太年輕了，都不像老師，像偷穿正裝假扮老師的社團女學生……
女老師看了下禹川的臉，覺得他似乎有點不懷好意？她沒有猶豫，直接從兜裏取了教師卡遞給他，“可……可以，記得還我就行。”
禹川微微一愣，他接過卡，看卡面上的信息。卡上備注的信息是“楊彩言”以及“實習教師”。
“……當然沒問題，明天就還你。”他揚了揚手裏的教師卡，又道：“實習老師？難怪看着不太像老師，你拿不出教師卡，我以為是社團的女學生cos假扮的……那就謝了，這位小楊老師？”
“……”
禹川沒再逗留，匆忙刷卡進了電梯。
楊彩言忽然松了口氣。她知道剛才問她要教師卡的學生比較張揚，也很跋扈，學校裏的老師對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起初她不太信，認為哪有老師震不住的學生？！現在，她卻忽然間懂了。
離開辦公樓前，她伸手拍拍臉，因為臉有些燙，她認為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她的心也跳得有一點點快？不過她認為是自己剛來這裏實習，和學生相處的時候才會有的一點小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