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坂口安吾蹲在路邊,他一聽見檀一雄的消息就慌了神,忘記了LUPIN的開門時間,但是又怕和織田作之助錯過,于是在困頓的情況下,他選擇了在LUPIN門口等織田作之助。

他的腦袋一點一點的,一個星期不眠不休的工作确實不是睡一個上午就能補回來的。

織田作之助就是在這個時候遇上的坂口安吾,他匆匆的趕過來,正好看見臺階上腦袋一點一點打瞌睡的坂口安吾。

織田作之助沒有叫醒他,而是坐到了坂口安吾的身邊,就這樣安靜的坐在那裏,妨礙路過的人進出。

“那個是坂口安吾嗎?”蘭波和中也扒着牆角,悄悄往那邊看去。

“等等!你起開點,我看不見!”中也被蘭波按着頭,寬大的帽檐遮住他的視線,他只能推了推腦袋上的蘭波,讓他放開自己,好讓自己看清楚。

蘭波從善如流的退開,讓中也探出頭去看。

其實一直做為有理想的社畜,坂口安吾對自身的穿着和行為有着相當嚴格是規範,熨燙整齊的西裝,向後梳的整齊的發型,從每一跟頭發絲都在訴說嚴謹。

而中也認識的安吾,他是一個浪蕩的堕落分子,可以說你幾乎不能在他身上找到一點和嚴謹相關的東西,永遠敞開的外套,翹的亂七八糟的頭發,和誰都要去迫害一下的個性。

如果按照常理來看,沒有人會把這兩個家夥混為一談,但是巧合的是,今天的坂口安吾出門非常匆忙,西裝沒有打領帶,連外面的西裝外套都皺皺巴巴,頭發也沒有想往常一樣梳的整齊,這樣看的話,他和中也認識的坂口安吾就有些相似了。

“可能吧…但是長的不像啊?”中也眯着眼睛,試圖遠距離看清和那個紅發男人靠在一起的人。

“但這裏确實是Lupin酒吧,他身邊也有一個紅發男人…難道說在檀一雄心裏,太宰是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叔?”确實有一些作者因為一些刻板印象改變作品裏面的人物形象,但是這個也太過分了吧?

不過想到對方是那個太宰治的汗巾檀一雄,好像帶點濾鏡也不是不可能…

不,如果真是濾鏡,那麽太宰治起碼得比他小一圈才行!這種大塊頭的男子漢什麽得…他才不承認!

“蘭波老師,有沒有可能我們走錯地方了?這裏不是《火宅之人》而是森茉莉的《戀人們的森林》?”中也看着靠在一起的兩個人,感覺有些惡心,雖然在圖書館這兩個人也常常黏在一起,但從來沒有把頭靠在一起是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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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的…?那是什麽?”蘭波知道有這樣一個小女孩,據說還是森醫生的女兒,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小姑娘也是作家。

“《戀人們的森林》寫的是中年男人和美少年的戀愛,算了這個不重要。”中也揮了揮手,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但是蘭波明顯不想放過他。

“…中也,你為什麽知道這個?”蘭波轉過臉看着中也,中也從他那張看不見表情的臉上讀出了震驚。

“我是因為無聊!加上司書小姐也喜歡…不要再聊這個了!”中也漲紅了臉,他不是什麽排斥同性,但是做為鋼鐵直男,他可不希望被自己心心念念的前輩誤會。

“哦。”就在中也慌忙的找詞造句時,蘭波已經放棄了刨根問底,轉過頭去看那兩個還在睡覺的男人了。

雖然被放過了應該感到高興,但是中也還是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你們在聊什麽?”

一個低沉的男音出現在兩人耳邊,吓得中也跳到了蘭波身上,蘭波被迫抱住那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中也,面無表情的擡頭去看比他高了半個腦袋的織田作之助。

其實很早織田作之助就發現在街角偷窺的二人,他做為前殺手,對一些視線還是很敏銳的,但是由于這兩個沒有敵意,他也就沒有多餘的想法。

“你好。”蘭波非常有禮貌的打招呼,他銀白色的頭發在陽光下閃動,看起來乖巧又無辜。

而和他行程對比的,就是有些局促的中也了,中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聽見了多少,但是背後說人壞話的內疚感從心底翻湧上來,讓中也不好意思的躲在了蘭波身後。

“你好。”織田作之助點頭,他平靜的和蘭波打招呼,而他身後,已經把自己打理好的坂口安吾也走了出來。

“你們是誰。”坂口安吾冷着臉,他已經理好自己的着裝,此刻站在織田作之助背後,冷眼瞧着這兩位不速之客。

“我們只是區區文豪而已。”中也拉了一下帽子,他現在已經确認,這個人絕對不是安吾,坂口安吾說話不會那麽公事公辦。

“文豪…”坂口安吾垂下眼眸,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樣,然後他對着織田作之助說

“織田作,酒桌上可以加兩個位置嗎?”

織田作之助點頭,他不在乎多少人喝酒,畢竟他來也不是為了喝酒來得。

“那麽就打擾了。”蘭波有禮貌的點頭,中也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是聽見織田作這個名字,還是乖乖的跟上去了。

lupin酒吧剛剛已經将門口正在營業的牌子挂上了,穿着黑白兩色的服務生也站在了吧臺後面。

坂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已經是這家店的常客了,服務生早就知道兩位的口味,所以他只是簡單的詢問了一下做為生面孔的中也和蘭波。

很快,酒保将特調酒放在桌子上時,中也忍不住生手去哪酒杯。

在這個酒桌上,格格不入的只有坂口安吾,他現在還在喝潘茄汁,完全沒有在意坐在他的身邊的人清一色的酒水。

“放假也要喝番茄汁嗎?”織田作之助疑惑的問到,如果是平時上班,坂口安吾為了清醒,會喝番茄汁以外,很少會見他喝這種東西。

“啊…待會要開車。”坂口安吾推脫到,他仰頭,将酸澀的果汁倒入喉嚨,接着如同壯士斷腕一般看向坐在旁邊的中也和蘭波。

“我知道你們是什麽人,你們在這裏,起碼表示我的猜想對了一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中也原本想要偷偷喝點酒,但是蘭波在圖書館裏已經聽了很多中也喝醉後的事跡,所以他一巴掌拍掉了中也偷偷拿酒的手。

“我見過和你們那邊的太宰治。”坂口安吾自顧自的說着,他無視掉身邊人震驚的目光,轉過頭問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你還記得三年前發生了什麽嗎?”

織田作之助低頭想了想,然後看向坂口安吾說到“是指我們還在港口Mafia的時候嗎?”

坂口安吾點頭“你應該不記得了,當年在港Mafia卧底的,不止我一個。”

“等等!”中也察覺不對,趕忙出聲制止,他的臉上已經寫滿了疑惑“什麽Mafia?什麽卧底?你是織田作之助?《火宅之人》裏為什麽會出現織田作之助?”

中也明顯不相信,他讀過檀一雄的《火宅之人》所以他清楚,那些人會在《火宅之人》登場。

“因為這裏并不是小說《火宅之人》的內容。”坂口安吾趕在織田作之助前說出口。

接着坂口安吾對着織田作之助解釋起來“他們是另一個世界的我們,為了保護文學作品而進行轉生的文豪,三年前有一批同樣的人來過這個世界,為了保護所謂的文學作品,不過很可惜,他們失敗了。”

“那為什麽我沒有這樣的記憶?我被排除在外了嗎?”織田作之助問到

“如果拯救失敗,那麽書的作者以及他所撰寫的文學內容都會消失,你不記得才是正常的情況。”蘭波開口,他面對坂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自我介紹到“我是法國詩人蘭波,這位是中原中也,我很好奇,如果你所言為真,那麽你是怎麽記得我們的。”

“因為…一些其他東西,我不能說出口。”坂口安吾咬着嘴唇,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難受,痛苦被寫在他的臉上。

“我也是從太宰哪裏得知檀一雄死亡的消息…但是…太宰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的。”坂口安吾忍着嘔吐的欲望,再次回想友人的逝去,讓他的胃難受不已。

中也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他認識的坂口安吾一直是肆意灑脫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痛苦的坂口安吾。

“別難過。”中也安慰他“你往好處想想,至少現在你能見到他,這說明當年他沒有出事。”

“但是據我所知,檀一雄是煉金術師召喚來的,他的書還是第一次被侵蝕。”蘭波相當煞風景的開口,他言之鑿鑿的說到“也就是說,他更本不可能以角色的身份出現在你們身邊,更何況按照你所說的話,你們所處的世界,不是他的小說。”

“安吾和太宰不可能說謊。”織田作之助雖然不記得,但是他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的朋友“或許是其中有什麽差錯。”

“還有一種可能。”坂口安吾有些不悅的開口,他問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你是不是已經遇見了檀一雄?現在的檀一雄是不是和太宰治在一起?”

織田作之助剛剛想要回答,突然劇烈的熱氣伴随爆炸的轟鳴,最後呈現在織田作之助眼裏的,只有坂口安吾那張詫異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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