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煙花落地,如同黑布一般的天空中只留下白色的煙霧還在回憶曾經的輝煌。

太宰治和檀一雄牽着手下山,他們走的很慢,慢到走在前面的中也已經看不見背影。

“真希望這一刻能永久啊。”檀一雄突然感慨到,他看着太宰治和自己握着的手,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我們以後去國外領結婚證吧,最好還要有一場婚禮,不需要太多人來參加,只要我們兩個,在請一些我們的朋友一起吃個飯。”

太宰治也笑着,他也在想象這樣的美好。

“小矮子喝醉了一定會大吵大鬧,那樣可是很麻煩的。”太宰治似乎想到了什麽,他低聲淺笑,眼裏全是藏不住的玩味。

“太宰,不可以這樣說中也啊。”檀一雄不贊同的搖頭,然後仿佛想到了什麽一樣也笑了起來“說起來,當年你被中也打上門,還推脫說自己不在家,多虧了我把中也扔出了窗戶。”

檀一雄笑的得意,保護自己心愛之人,難道不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嗎?

然而太宰治的笑容卻僵硬了一下,他早年離家,一直是獨自一人在橫濱流浪,遇見中原中也時他已經在港口Mafia身居要職了,別說躲着中原中也了,那段時間都是中原中也躲着他。

所以這是另一個太宰治和檀一雄的故事。

“…是啊,多虧了檀…”太宰治嫉妒的快要發瘋,但是他還是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他努力掐着自己的手,不要讓痛苦表現出來,

檀一雄完全沒有察覺到,他擡起頭看着漆黑的夜空,仿佛在回憶那些轉瞬即逝的煙花。

“咦?太宰你看那是牛郎星和織女星嗎?”檀一雄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一樣,驚喜的問到。

太宰治順着檀一雄的手看去,果然在夜空中真的閃耀着兩顆星星。

“還真是。”太宰治停下腳步,兩個人都擡起頭,看着上空閃耀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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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牛郎和織女一年才能見一次面,可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織女是天天都可以見牛郎,然而牛郎只有一天才能看見織女。”檀一雄有些感慨。

”要是我,一年只能和心愛之人見一次面,我一定會憋死的,太宰你也這麽認為吧?”檀一雄看向太宰治,兩顆星星在他頭頂閃耀,就好像是光環一樣,恍惚了太宰治的眼。

一年見一次面算得了什麽,他可以等待整整三年,思念三年,去嘗試無數次的失敗,去經歷無數次失望,只為了有一天,能和檀一雄見一面。

“…其實,牛郎還是很幸福的。”太宰治猶豫的說到“至少他知道織女一定會在那一天見他,為了那一天的見面,他可以梳洗打扮,準備禮物,帶上孩子和織女團圓。”

而他,只能在一次次的失敗與挫折中,祈禱着那個誰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得未來降臨。

“…太宰…你不高興了嗎?”檀一雄感覺到了太宰治的低落,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是不是說錯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只知道他惹得太宰治不高興了。

“沒有”太宰治低下頭,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現在到底在難過什麽,不是早就已經決定好了嗎?只要檀一雄能好,一切都無關緊要。

“檀,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太宰治看向檀一雄,他的眼神堅定,帶着不可複制的難過。

“你說,不管什麽我都答應你。”檀一雄害怕太宰治不高興,于是他忙不送的點頭答應,現在檀一雄只希望不要讓太宰治難過。

“那就保護好自己吧。”太宰治撫摸上檀一雄的臉,他的眼神裏流露出不舍和痛苦。

不知道為什麽,檀一雄卻覺得,太宰治的眼神沒有在看他。

“太宰…我們真的…”檀一雄的話還沒有說完,遠處的中也突然大喊起來。

“你們兩個到底在幹什麽啊!趕緊過來!”中也向他們揮舞雙手,在他身邊站着的是得到消息趕來的佐藤春夫和蘭波。

看見熟人,檀一雄明顯很高興,他趕忙迎了上去“春夫老師!我還以為你不來”

佐藤春夫尴尬的笑了笑“有點事,正好來了。”

随後他就看見了拉着檀一雄衣角的太宰治,他面色不善,似乎他們的到來打擾了太宰治的好事。

“?怎麽了?”檀一雄疑惑的回頭看向太宰治,太宰治立馬收起來那張陰郁臉,擺出一張陽光明媚的笑臉。

“真會裝啊。”中也在背地裏吐槽,然後被身邊的蘭波拉了一下,才姍姍閉嘴。

“檀,你們定酒店了嗎?沒有的話要不要一起訂?”畢竟大家都熟,彼此有一個照應。佐藤春夫笑着提議,并且給出一個無法拒絕的建議。

“滿員了!”太宰治跳了出來,氣鼓鼓的說“我們住的旅館滿員了,你們找其他酒店吧。”

“太宰!”檀一雄拉了一下太宰治,畢竟對方是太宰治最崇拜的老師,不管從那個方面,檀一雄都不希望兩個人疏離。

“沒事,這樣的話,我們就先去找旅店住,晚一點我們在聯系,一起吃飯。”佐藤春夫倒是不在意,他好脾氣的圓場,五人結伴走向山下,一邊走還一邊讨論着剛剛的事情,一時之間,好不快活。

另一邊,某個地下室內,陀思妥耶夫斯基正坐在椅子上拉大提琴。

大提琴的聲音低沉,配合着樂譜,仿佛他所在之地是維也納的金色大廳,是觀衆包圍的華麗舞臺,而不是這個肮髒的地方。

陀思妥耶夫斯基按照記憶中的樂譜,拉動樂曲,讓音符推進的旋律帶動這個空蕩的房間,讓藝術的優雅充滿整個房間。

而比這些音樂更加美妙的,是坐在椅子上的演奏者本人。

沒人敢說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是漂亮的,就算是他的敵人,在看見這張臉的時候,也不能違心的說出他不漂亮這句話。

此刻這麽漂亮的人,拉着無比美妙的音樂,一切都是那麽多友好和諧。

然而,友好的聲音裏總是會出現一些不好聽是雜音,好像是故意的一樣,陀思妥耶夫斯基手裏拉着的小提琴,弓弦突然斷裂,本來和諧的音樂裏,突然出現了不和諧的噪音。

而此時,一個白色的身影漂了進來,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狩衣,臉上還帶着狐貍的面具。

“你回來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笑着打了一聲招呼。

不過那個白衣少年沒有理睬,他自顧自的脫下狩衣的外套,直到将衣服脫到了裏衣,然後他頓了頓,伸手向着狐貍形狀的面具,慢慢的解開系在腦後的紅繩。

陀思妥耶夫斯基沒有關他在做什麽,他抱着自己的大提琴,将那根斷掉的琴弦抽了出來,纏繞在手腕上。

“你怎麽回來的那麽早?難道不應該抓緊時間取代太宰治嗎?”陀思妥耶夫斯基站了起來,他将手裏的大提琴放到了一邊,打算一會兒在給他換弦。

那少年還是不說話,他一直盯着鏡子,看着倒影裏他那張青白的臉。

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沒有打斷他,反而向着少年走了過去,他一只手搭在少年的肩上,湊到少年的耳邊輕聲問。

“你後悔了嗎?在看到他們鮮活的生命之後,後悔留下來了嗎?”

“嘶…檀…”少年的聲音漸漸變得臃腫,原本消瘦的身材也長出了骨刺,他瘋狂的嘶吼、抓狂,他甩開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瘋狂的掩面而泣。

剎那間,少年變回了怪物,他又是那個躲在陰暗角落見不得光的怪物。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到這一幕滿意的笑了,他像是拍小狗一樣拍了拍怪物的腦袋,柔聲說到“放心,我不會放棄你,我會幫你,直到你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的安慰似乎有了效果,怪物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他蜷縮在一旁,嘴裏發出粗壯的喘息。

陀思妥耶夫斯基微笑着,但是這份笑意卻帶着冰涼。

他很不滿意怪物從自己身邊逃離去找檀一雄的舉動,在武力值上,這個怪物沒有那麽強,至少沒有全盛時期的檀一雄強。

這個怪物的重要性在于他和“書”的聯系,只要這個怪物還活着,那麽《火宅之人》就無法和這個世界分開。

可能太宰治做夢也想不到,他為了治療自己所分離出來的怪物,會有這樣的功效。

“真是遺憾啊小家夥。”想到這裏,陀思妥耶夫斯基又摸了摸怪物的腦袋,并且用一種惋惜的語氣感嘆到“即使是你的‘父親’,已經不止一次把你丢下了,即使過去三年,也沒有任何變化。”

怪物又一次發出嘶吼,他空洞的雙眸留下漆黑的眼淚,可他的身影又那麽無助,就像一個正真的孩子。

“不過你也知道,他還不是你的父親,想要父親回來,你得付出一點微不足道的代價。”陀思妥耶夫斯基蠱惑的說到,他拍了拍怪物裸露的肩膀,微笑着說。

“去吧,去橫濱,把《火宅之人》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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