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青描沉浸在深深地自我厭惡中無法自拔。

想到自己被眼前這個人騙走的契約,還有拿不到手的錢,現在又加一條神棍的罪名,青描覺得這人早死莫不是遭了天譴了?

沈芮在一旁看着沮喪的青描,有些無辜的說道:“我已經說過我是神棍了。“

見眼前的死神不搭理自己,沈芮頃身擡手,一只手指挑起對方的下巴笑道:“你這副表情可是會讓我感到內疚的。”

青描這才擡眼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人,面不改色的問道:“你在幹嘛?”

似乎感覺自己被警告了,沈芮有些不舍的收回了那只挑逗的手。

青描有些嫌棄的看着眼前這個有點不正常的男人,讓自己盡量忽視這個男人的缺點,畢竟他所知道的這個工地的資料對自己委托是很有幫助的,其他的話就自己來解決吧。

青描再次瞄了眼沈芮手中的羅盤,說道:“這個工地被人動了手腳,那麽就說明這個東西很有可能還在這個地方。”

“害死人阻止工地施工,阻止成功之後又不離開,說明這東西對這個地方有執念,又或者這東西跟那個王老板杠上了?”

看了眼沈芮,青描接着問道:“你知道這個王老板有什麽仇人沒?或者這個地方之前是幹什麽的?”

沈芮似乎很認真的在聽青描的分析,在他問話之後立刻回道:“仇人什麽的王老板沒跟我說過這個,但是我來之前有問過這個地方之前的情況。這裏之前算是屬于住宅區,有幾戶人家住在這裏,後來這塊地方被王老板看中,想要用于建設高級住宅區。他就開始跟這兒的住戶商談搬遷補償事宜”

說道這裏,沈芮頓了頓才有繼續說道:“幾乎所有人家都已經商量好了,并且都搬走之後。有一戶人家忽然反悔覺得自己收到的補償太低,要求王老板價錢,但是被拒絕了。于是他就在開工的工地上以自殺威脅,卻沒想到不小心腳滑真的從樓上跌了下來摔死了。”

聽到這裏,青描笑道;“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嗎?”

見青描對此事竟然沒有産生懷疑,沈芮提醒道:“你不覺得,如果有邪祟的話很有可能就是這個腳滑而死的人麽?”

青描搖了搖頭,有些得意的說道:“總算是有你不知道的東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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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倒黴的人從你描述的這些來看是完全沒有成為邪祟的可能性的,據我的經驗這類人雖然倒黴的死了,但同時也是沒心沒肺,死了之後多半連個牽挂都沒有反而還會希望快點投胎。”

“不過,這個可以列為懷疑對象之一。”說完,青描看着沒有繼續說話的沈芮問道:“還有別的了嗎?”

沈芮搖了搖頭:“那人死了之後,工地施工就沒任何阻撓地開工了,直到遇到了傷亡事故。”

青描皺着眉想了好一會兒還是覺得得問問仔細。

“你帶你的手機了嗎?”

跟沈芮住了幾天,青描知道他會經常拿着一個叫手機的東西跟遙遠的人溝通。

沈芮輕松地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在青描眼前晃了晃:“是這個嗎?”

“對對,就是這個。你給那個王老板打個電話,先排除一下他其他仇人的可能性我們再從這條線查下去,這樣就不會走歪路了。”

沈芮笑道:“雖然很喜歡看你認真做事的樣子,但是其實只要我的這個羅盤亮起來,就很快能找到那個在這裏搗亂的東西的,你完全不用這麽着急。”

聽沈芮自信滿滿的語氣,青描完全不信任的看着他,問道:“那你說說你的羅盤什麽時候能夠有動靜?”

“唔……這可不好說,但是我肯定它會亮的!”沈芮似乎并沒有因為青描的鄙視而放棄自己的想法。

青描有些無奈地看着沈芮:“在人間有錢人找的除邪祟的法師按道理都是有些聲望的,你以前難道都是這麽弄的嗎?”

沈芮笑道:“凡人看不懂這些東西,所以無論我用什麽辦法,只要時間不是長的無法等待,只要結果是他們想要的,那就是我的能力。”

神棍!真的是神棍!

青描在心裏念念有詞,卻并不能說出來,因為他還是需要眼前的人幫忙的。雖說這人欠自己一條人命,但是以自己目前對他的了解,總覺得這個人翻臉不認人的能力肯定也很厲害。

沈芮似乎已經看出了眼前死神的想法了,總算是不調戲他了,拿起手機撥出了號碼。

青描看着正在講電話的男人,不明白他怎麽就突然想通了。

“他說了什麽?”青描見沈芮挂了電話連忙走上去問道。

沈芮一邊把玩着手裏的手機一邊說道:“他有生意上的競争敵人,但是沒有苦大仇深的人。”

聽沈芮這麽一說,青描眉頭緊鎖。

“既然如此,那所有可能只能是那個不幸自殺有因為某些原因成為邪祟的人了。”

“但是,究竟是什麽原因?能導致一個不具備條件的亡魂成為邪祟?”

“就算樂人死神長時間沒來回收亡魂,最多變成了地縛靈,處理起來麻煩一點但不會變成邪祟。”

因為不是自己的管轄區所以青描也查不出那個腳滑而死的亡魂的去向。

說道這個問題,青描忽然發現自己真的是個半吊子死神,很多事情碰到了竟然完全想不出原因,這次自己好像跟眼前的神棍的水平也差不到哪裏去。

沉默許久的沈芮忽然問道:“會不會有什麽靈器?”

“靈器?”

“對啊,據我所知王老板信佛,每次開工都有一個燒香拜佛的習慣,而且他因為喜歡收藏古玩意兒,所以還特地從古玩市場買了古佛來進行這個儀式。”

“像這些古董什麽的,很有可能機緣巧合下有了靈性,這樣若是被地縛靈給碰上了,就很有可能借此成為了邪祟。”

青描看着這個突然靠譜起來的男人,心裏還是忐忑不安,深怕他下一秒又不靠譜了。

沈芮這次主動拿起電話說道:“如果知道王老板把靈器放在哪了,那麽就可以找到那個搗亂的東西了。”

青描滿懷期待的看着撥通電話正在跟王老板說着什麽的沈芮。

忽然沈芮皺了皺眉,放下手機看了看手機的屏幕,指着手機對青描說道:“沒信號了。”

青描連忙湊過去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眼沈芮:“難道那東西在搞鬼?”

沈芮點了點頭:“多半沒錯。”

“呵!沒想到這麽輕易的就露出狐貍尾巴來了。看來他不想讓我們知道的秘密就在王老板那。”

沈芮環顧四周,對青描說道:“看來我只能走出工地看看有沒有信號了。”

“我跟你一起去。”青描知道,雖然沈芮現在看起來又靠譜了那麽點,但是面對一個有靈器在手的邪祟,他這個半吊子神棍肯定會有危險,不免有些擔心。

沈芮伸出一只手指搖了搖表示拒絕,然後拉過青描的手,另一只手伸出在青描的手上放了一個東西。

青描感覺手心涼涼的,待沈芮的手拿開,才看到手心中躺着那個懷表式小羅盤。

沈芮有些抱歉的說道:“我這羅盤是祖上傳了好幾輩的東西,所以使用的方式有些特別。”

“一旦打開定位,在它沒有發出定位光之前是不能進行太大的移動的,否則指的位置就會不準确。所以我需要去跟王老板溝通,只能拜托你幫我拿着我的寶貝在這裏等着了。”

忽然,沈芮又有些不舍的說道:“本來祖傳的寶貝是不能給除了媳婦以外的人碰的,但是現在情況特殊,對吧?”

青描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表情對眼前這個人了,無奈地對他揮了揮手:“你走吧,我在這裏等你。”

沈芮似乎覺得還沒說夠,邊往後退邊囑咐道:“這個法器可是我家祖傳的,它有些脆弱,你可要小心了,要是壞了只能拿你賠了。”

青描擡起自己拿着羅盤的手晃了晃:“要是真被我摔壞了,那算你運氣好,。”

沈芮的這種調笑,讓青描懶得擔心他了。

好歹是堂堂死神的冥使,怎麽可能輕易就被一個依靠靈器成形的邪祟弄死。

然而,他沒發現自己一直目送着沈芮消失在拐角處才轉眼細看手裏的羅盤。

拿在手裏才完全确認這個羅盤的大小就跟自己以前見過的懷表一樣。

青描在以前也見過有些有能力除邪祟的道士、法師,但是他們的标配羅盤都比這個大出幾倍。這麽小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被困住了!”

正在仔細觀察小羅盤的青描腦海裏忽然出現了沈芮的聲音。

“怎麽回事?”青描第一次使用了心神。

“王老板跟我說他祭祀完之後因為那尊玉佛貴重就已經帶回家了。”

“但是他把随手淘來的便宜青銅香爐放在了這邊沒帶走,那東西害怕身份暴露就在我回來的時候把我困在了一片黑暗裏。”

青描有些着急的問道:“青銅香爐在哪?”

“因為大家都以為那是不值錢的東西,所以青銅香爐應該被丢在了一堆垃圾中,就在工地裏。”

“好的,我去找出來,還有你別亂動,那東西可能把你引到高處,讓你跟那些意外身亡的工人一樣死去。”

青描連忙化為死神體升到空中,整個工地盡收眼底,他很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小山堆,橫七豎八堆着各種工地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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